[綜]五行缺錢 第9章 薛遜列傳

    進了王大人的院子,王子勝就瑟縮起來,裝風度的用的扇子都不搖了。他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氣病自家老爹的事情在勛貴高官間已經不是秘密,每次一見老爹,總覺得心虛氣短。

    王大人這是心病,慢慢調節總會好的。薛遜進去的時候,王大人正半躺在床上,讓人服侍著淨手。見他們來了,王大人一揮手,奴僕魚貫而出,全程靜默無聲,一派世家大族之像。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起吧,坐。」王大人指了旁邊的繡墩道。

    只有兩個繡墩,薛遜一看王子勝突兀蒼白的臉色,就知道這些日子王大人沒少給他難堪,在自己這個「外人」面前都不給王子勝留面子了。

    「岳父臥病在床,小婿哪兒敢安坐,不知岳父請的哪位太醫診脈,現吃著什麼藥,太醫可有說什麼時候能痊癒?」薛遜連聲問道。

    「請了白太醫,我這是心病,不是藥草能醫的。」王大人冷聲道。

    「岳父大人何出此言,太醫醫術高明,您定當不日痊癒。」

    「哼!再好的醫術也治不了不孝。」

    「小婿於醫藥之道也略有研究,不若小婿給您把把脈。」薛遜趕緊打斷,給王子勝解圍,不孝的罪名太嚴重了,就算是私底下說說對王子勝的名聲也有太大的損傷。

    「多謝浩光,父親身邊已有太醫整治條理,就不必了吧。」王子騰皺眉道。王子騰比薛遜還大幾歲,如今領著低階侍衛的職務,在家裡已經能說得上話了。

    「二舅兄客氣了,我不過把脈,一不扎針二不開藥的,又有什麼妨礙。」薛遜坐在床邊上,低頭垂問:「岳父大人,可好?」

    「診一診,無妨。」王大人大方道。

    薛遜哈氣搓手讓手指暖和起來才伸手搭脈,薛遜專精的是外科和□□,出任務是用以自保的,像王大人這種富貴病,實在不是他的強項。

    「敢問岳父近些日子是否心情鬱悶、食欲不振,晚間也睡不好,輕易驚醒?」

    「是。」

    「也不願說話,旁人發出輕微聲響,便覺得吵鬧得緊,也不願出門?」薛遜再問。

    「的確,這都表現在脈象上嗎?」王大人詫異道,他還以為他這女婿真的是略懂呢,富貴人家大多數人都懂一點兒醫理,沒想到是真懂行啊。

    「岳父大人這是肝氣鬱結的表象啊。」

    「白太醫也這麼說。」王子騰嘆道。

    「我勸岳父大人多出門走走,在屋中也不要關門閉戶,都說笑一笑十年少,人心緒如此,身體也如此啊。」薛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有明悟,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房中的薰香,沉默一會兒,沒有說話。他的動作輕微而克制,若不是半躺著的王大人角度合宜,根本看不到,王大人狐疑的瞟了一眼香爐,心中微沉。

    「賢婿說的是,是該走走。」王大人笑道。

    「此次妹夫前來,是為父親報喜的,二妹有孕。」王子勝看他爹好像開懷了許多,連忙湊趣道。

    「消息早些日子就收到啦,可惜恰逢我身子不適,委屈二丫頭了,還請賢婿不要怪罪。」一直沒有給金陵送禮,是他們家的不是。

    「岳父大人嚴重了,您抱恙,我們卻不能在床前盡孝,您還這樣體貼,真是讓我們夫妻汗顏。」薛遜謙虛道。

    岳婿兩個繞了半天圈子,王大人才道:「通政司的事情,你受委屈了,老夫都知道了,你放心,咱們金陵四家、四王八公同氣連枝,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是啊,四王八公,薛家可不在其中,薛家劃入勛貴之列,憑藉就是通政司,如今失去了通政司統領的職位,如何打進勛貴的圈子?

    「勞累岳父掛心了,薛家本就是商賈之家,通政司不過為皇家代管,如今只是還回去而已。再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天子,要個通政司而已。」薛遜謙卑道。

    「太子殿下性情中人,妹夫不必難過,都是那些小人作祟,過些日子殿下肯定迴轉過來。」王子勝大大咧咧道。

    薛遜苦笑,真不知王子勝在想什麼,剛受了他讓座、解圍的人情,如今倒往他心上插刀,怪不得讓王子騰擠兌的幾乎沒有立身之地了。


    「住口,殿下也是你可以評論的,以臣論君,好大的膽子!」王大人怒喝一聲,王子勝如同正午陽光下的青苗,又焉了。

    房中一時靜默,半響,王大人才道:「可惜老夫臥病在床,無法陪你一一拜訪老親,你若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來說,子勝、子騰都在家呢。」

    「多謝岳父大人。」薛遜起身作揖,看王大人面露疲憊之色,識趣道:「岳父大人還在病中,小婿就不多打攪了,告辭。」

    「嗯,你去吧,不要和家裡見外,有事上門就是。」王大人叮囑道。

    薛遜仿若十分感動,話中都略帶著顫音,走了幾步,薛遜又回頭道:「岳父大人,秋菊開的正好,您多在院子裡賞花逗鳥也是樂事。菊花性情平和,放在房中熏屋子,也是好的。」

    說完尷尬強笑兩聲,頭也不回的走掉了,仿若在巨大掙扎中終於做出了選擇。

    王大人讓兩個兒子去送,盯著房中的香爐不明所以,半響,叫來了長隨道:「取了香爐,到街面上找個大夫來看,別咋咋呼呼驚動各方。」

    香爐和薰香都是王子騰孝敬的,王大人此時腦中都是父子相殘、兄弟鬩牆的畫面,有薛遜這個天家父子鬥法的無辜池魚,由此及彼,他們王家又如何能例外。

    推辭了岳母留飯,出了王家,薛遜又往賈家而去,如今賈代善還在世,領著禁軍統領的位置,實打實的帝王心腹,應對之中也比王大人高明許多。薛遜對王大人的評價是平庸守成,實在沒有評價錯,如賈代善這般意氣風發,才是帝王寵臣的姿態。

    賈家此時正是輝煌之時,人丁也旺,賈代善之母還在,賈代善自己自正值壯年,賈赦、家政兩兄弟名聲也好,在勛貴家中也是難得的人才。

    「世侄的事兒,老夫都清楚,明日已向陛下陳情,定不會讓薛家白白吃虧的。」賈代善揮退眾人,連兩個兒子都沒留,只留了心腹管家,和薛遜剖心肺訴衷腸。

    「世伯折煞我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沒有挑剔的道理,您何必為了我觸怒陛下。」

    「賢侄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我老親,真是同氣連枝的時候。」

    「多謝世伯。」薛遜起身作揖道。

    「你啊,就是太過小心。可憐你父親剛去,薛家的祖業就保不住,從來人走茶涼啊。」賈代善感嘆道。

    「世伯高義。」薛遜眼含熱淚道。

    賈代善拍了拍薛遜的肩膀,道:「放心,老夫必定為你討個說法。」

    薛遜擦乾眼淚道:「世伯萬勿如此為我費心,小侄當不得。不瞞世伯,突然失了通政司的職位,小侄也傷心,可這些天也想明白了,通政司是皇家的於薛家不過代管,沒有做臣子的把主家的東西代管著就管成自家產業的道理。幸好薛家祖上早有規矩,通政司和薛家產業分開經營、賬目清楚,此時剝離出來歸還皇家也不費事兒。商賈才是薛家的本職,如今回歸本職而已。」

    「還是賢侄明白事理,可若單行商賈事,恐沿路官員為難,你放心,若有此等貪官惡官,只管與我來信,老夫定為你周旋。」賈代善豪氣干雲道。

    「是,多謝世伯。」

    「唉,老夫也是擔心,有一就有二,若是太子殿下有看上了什麼,豈不是也要如此巧取豪奪?」四王八公同氣連枝並不是說說而已。

    「世伯多慮了,您與諸位叔伯身上的爵位官職,與通政司截然不同,殿下於國政上還是通透的,不會如此挖自家牆角,再說還有陛下呢。」薛遜推心置腹道:「即便是小侄,也不擔心這些,如今陛下聖明,正是吏治清明、國泰民安的時候。」

    「賢侄通透,比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孽障強了不下百倍,今日且留下與我痛飲……」

    「世伯忘了,小侄正在孝期呢。」薛遜笑著推遲。

    賈代善一拍腦袋道:「是了,是了,老夫糊塗了,明日去大相國寺給薛老弟燒香賠罪。」

    最終薛遜也沒有留在賈家吃飯,順利告辭。

    薛遜在賈代善面前表現得謙卑又恭順,出了賈家大門,薛遜背心一層汗,果然是天子心腹近臣,把薛遜的打算猜到七八層。薛遜如此積極拜訪老親,自然有挑撥勛貴和太子關係的意思,唇亡齒寒,今日有薛家,保不齊明日就是賈家和王家。可惜賈代善老謀深算,早就把話說明白了,日後挑撥的力度想必大打折扣。

    賈家給薛遜的回禮比王家這個正經岳家還厚,若薛遜真是走投無路的年輕人,對待如此有情有義的世伯,肯定是剖心以待了。

    賈代善也不辜負薛遜給他老謀深算的評價,如今在書房的一言一行都記錄在案,送呈陛下閱示。

    薛遜如此謙卑恭順,皇帝不覺愧疚,反覺理所當然,只想著日後若有機會再行彌補,並沒有賜下虛職撫慰的意思,至於機會……皇帝就怕打了心愛兒子的臉。

    薛遜在京中拜訪過各家勛貴老親、生意上有聯繫諸位,這些人大多兩種態度,一如王家,小心謹慎,不得罪也不抬舉,吃相文雅,跟著皇帝的態度走,對待薛遜禮貌中透著疏遠;一如賈代善,想踩著薛遜表忠心,只是手段有高明和低劣之分,薛遜也不是吃素的,真有敢明目張胆伸手的,直接剁下來就是。

    拜訪各家,聯絡有親,轉眼在京中已將近一個月,薛遜收拾好行囊,準備南下,南方薛家的鋪子已經開始大量裁員,其他豪商也像聞著腥味兒的鯊魚,開始為南方市場廝殺。



第9章 薛遜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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