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式神錄 20.百鬼夜行·相鬥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乳白色的輕霧瀰漫大街小巷，籠罩著整座城市。

    黑髮少女手持著太刀，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她在一座牆壁倒塌的建築前停下了腳步，黑眸透過瀰漫的輕霧和飛揚的粉塵看向了一片混亂的室內。

    裡面的虛實清晰可見，未來先是微微蹙起了眉頭，突然她展顏，勾唇一笑，估摸了一下身上的咒符便抬腳繞開這面牆，往這棟建築的另一邊走去。

    在建築外布置了一個觸髮式的大型結界花費了未來不少時間，等她收工完畢，室內的騷動也差不多結束了。

    怨毒尖銳的叫喊隨著淡藍的火焰燃盡而消散了，領著百鬼的年輕少主正打算原路返回，卻不料被耀眼的雷電生生打退半步。

    &主？！」

    金髮的青年扶住身形不穩的妖怪少年，然後將目光投向破碎的牆面外那一層透明的薄膜。

    &是……結界？」

    &麼回事，陰陽師的小姑娘？！」雪女冰麗條件反射地質問起在場的唯一一個陰陽師的女生。

    &是她。」被稱為『少主』的少年妖怪伸手攔住了激動的雪女，猩紅又艷麗的眼眸淡然得瞥過對面同樣震驚的女生的面容，語氣篤定。

    &是……」冰麗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了。

    未來挑著唇，淺笑著從角落走出，一步步朝百鬼接近：「自然不是她。」

    黑眸似笑非笑地掃過那個短髮的女孩，未來雙指夾住一張咒符抵在唇邊輕念咒語： 「天雷，地雷，雲雷，水雷，斗雷，五方雷神，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

    籠罩了整個建築的結界，冒出了細長的鋸齒形的電光，在頭頂更低處如利劍般直插而下，轉而變成恐怖閃灼的電火花，「滋滋滋」的聲音在頭頂回想，雷聲電光交相輝映。

    &雷結界。」未來彎了彎眼眸笑得愉快，語氣輕巧地解說：「可以滅百鬼的結界，土御門流中現在流傳下來的最具攻擊性的結界。」

    &那個小姑娘的實力是做不到的。」

    到不如說這個結界現在只有她能完成。

    最後一句話未來沒有說出口，她偏了偏頭，烏黑的髮絲滑到胸前。

    &麼……」

    面上的笑意漸漸散去，眼眸微眯，身著紅白巫女服的少女眼神冷然地望著她五米開外的百鬼群，聲音淺涼：「是百鬼夜行嗎……？」

    &沒想到呢，我的地盤竟然會有妖怪這麼明目張胆在白天出來進行百鬼夜行呢。」

    一字一頓的話語從淺粉的唇中吐出，平淡中似乎夾雜著幾分咬牙切齒，未來勾起唇角，卻沒半分笑意。

    &的地盤？」年輕的妖怪少主挑了挑眉，那雙艷麗的眼眸帶著五分笑意，神態輕慢似乎完全沒有看見未來剛剛刻意展現的警告：「哪裡？」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未來揚了揚下顎，姿態高傲，不甘示弱地挑釁：「全部哦。」

    &個東京都是我的地盤。」

    &後你還真敢啊，這麼大搖大擺地在我的地盤晃悠，妖怪……不……」未來說著，柳眉輕蹙，語氣有些疑慮：「你似乎並不完全啊……那個血統。」

    未來的話讓在場的妖怪們一驚，就連年輕的少主奴良陸生也不例外。

    他微微一愣，便勾唇笑笑：「你很厲害啊，陰陽師的小美女。」

    &未來嗤笑一聲：「我很厲害這件事才用不著你來說。」

    &是不客氣，不過啊，小美女，你一個人還真敢跟百鬼夜行叫板啊。」

    未來瞧著對面驟然爆起的妖氣，一怔後隨即笑出聲：「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呢，數量這麼龐大的百鬼夜行。」

    而且這裡面還有幾個跟她式神錄里的種族類似的妖怪。

    有些可惜地扁了扁嘴：要不是系統一直沒出聲，她都想開搶了。

    雪女就算了，那個首無還挺帥的河童也還不錯……不過——

    看他們的眼神，忠誠度相當高啊。

    想到這兒，未來又有點慶幸，真要她去收那些有主的妖怪，這難度恐怕比收服ssr更難啊。

    &個人啊……」眼波流轉，未來伸手撩了一下頭髮，轉瞬間雙手捏滿了小紙人，她一改女巫清高，頗具風情地笑了笑：「誰說我是一個人啊？」

    &難道不知道嗎？所謂的陰陽師啊……可是能隨時隨地地召喚出式神的。」

    眼神一凌，未來啟唇：「白虎，荒川之主，姑獲鳥，白狼，傀儡師，骨女，桃花妖，櫻花妖，惠比壽，雪女，螢草……」

    &有大家，都出來吧，我的式神們。」

    未來撒手，小紙人從手中散去，除去暫且態度不明的茨木童子，她將式神錄里現有的式神都給召喚出來。

    對面數量多？

    沒關係，她靠質量來湊：看她的白虎，荒川大叔和姑姑秒你們一片的！

    她在心裡哼哼了幾聲，未來表示她才不是眼紅對方有那麼多種類的妖怪而不開心呢！？

    &各路強大的妖怪收為式神，擁有神獸白虎，能一次性召喚複數式神暫且沒有上限？！你是哥哥說的君明未來？！」音量拔高的聲音毫不掩飾的驚鄂。

    自己的名字從別人口中說出，未來有些詫異地側頭。

    短黑髮少女震驚的表情映入眼帘，未來察覺女孩的口音有點微妙的耳熟，她眯了眯眼反問：「花開院家的人？」

    &開院龍二是你什麼人？」

    &是我哥哥。」

    &是嗎？」口吻淡淡地回復，未來的心情明顯地不美好了，她複雜地端視了花開院柚羅一會兒，最終無奈地扶額嘆了口氣：「雖然我跟你那個騙子哥哥之間有很多筆帳要算，但我也不是遷怒之人，小姑娘給我帶句話吧。」

    &花開院龍二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

    突然間沒了繼續裝·逼的興致，未來扁了扁嘴，眼中很是無趣，她一改之前咄咄逼妖的態度，懶洋洋地開口：「啊啊啊，稍微有點煩了。」

    &那邊的妖怪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哈！？陰陽師你以為……」雪女還未說完的話被陸生給打斷。

    他恣意一笑，大方道：「你問吧。」

    眉梢清揚，雖有些意外他的乾脆，但未來也沒客氣： 「第一問，最近浮世繪町一番街的人口失蹤事件是你們幹的嗎？」

    &是，罪魁禍首剛剛已被我和我的百鬼夜行給斬殺。」

    唔……基本上和她猜的一樣。

    &二問，東京其他地方的失蹤事件與你們是否有關聯？」

    陸生微微一愣：「你就是為了調查失蹤事件而來？」

    眉頭一皺，未來不滿：「回答我的問題。」

    &有。」

    &未來一臉『果然如此』地點了點頭，然後食指和中指併攏默念咒語將結界撤去：「已經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陸生聽罷詫異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問：「就這樣？」

    剛轉身的未來側頭反問：「不然呢？」

    驀然她輕笑一聲：「你似乎想錯了，我對殺光全部的妖怪並沒有興趣，有人出錢我才會去殺。」

    &在又沒人買你的命，我幹嘛要吃力不討好地除了你？」

    &俊美的妖怪的身影變得虛幻起來。

    &有趣啊。」溫熱的呼吸從耳畔傳來，醇厚如香甜的紅酒般的聲音近在咫尺，未來一驚下意識地扔出攻擊的咒符。

    她身側的身影變得如霧般飄渺很快散去，出現在她側前方三米開外，擁有比紅寶石更瑰麗的眼眸的妖怪勾起唇角：「我很中意你。」

    &呵。」未來皮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謝謝，但我對你毫無興趣。」

    丟下一句話，她就轉身離開，絲毫不作停留。

    又錯了嗎？

    札幌和浮世繪已經排除，那麼接下來還有……

    鞍馬山以及與謝の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