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模擬人生是個什麼鬼啊!摔! 第28章 進擊的執事君

    「來和我說說這部電影和版權的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阿芙拉正在自家超豪華的泳池裡游泳。

    幽藍色的魚尾在水面上愜意的一掃,泡沫和水晶似的浪花,就一併迸射/出來,在這天下午僅有的幾縷陽光下,跳躍出珍珠一樣的光輝。

    她回來的時間太早,乾脆下水補充水分,以防被人魚的負面狀態纏身。

    僅僅只穿著海軍藍色的抹胸式泳裝,偶爾將上身抬出水面的純白少女,的的確確,就是「美人魚」這三個字、將不可思議的幻想帶來人世間的――奇蹟本身。

    嘴角噙著笑意的小姑娘一甩魚尾衝出水面,圓潤的水珠從蒼白皮膚上滾落,像玉石擦過落雪;她恣意抬起手臂,把捲髮從額前撩到耳後,露出一雙紅石榴石般艷色的瞳眸來。

    「――來和我說說這部電影和版權的事。」

    阿芙拉凝視著從莊園一步步走出來的惡魔執事,這樣問。

    而惡魔就隨之露出了微笑。這笑容里非但沒有什麼做壞事被揭穿的心虛意味,反而帶著些叫人毛骨悚然的滿足感。他從善如流的回答:

    「阿拉蕾·萊迪,去世之前,默認放棄所有著作的所有權。」塞巴斯蒂安說,同時小幅度的一聳肩,以防蕾絲肩帶從赤/裸的肩膀上滑下,「所以,所有人、出版公司、電影集團,都有權翻拍她的作品。」

    阿芙拉冷著臉不說話。塞巴斯蒂安就恭恭敬敬的一彎腰,將銀質托盤並其上一杯顏色極漂亮的冰鎮血腥瑪麗,一齊放在了泳池邊上,――同時展露出自己緊實流暢的腹部線條。

    「……」阿芙拉眯起了眼睛,「你是故意的。」她說。

    塞巴斯蒂安困惑的抬起頭,露出一個極恭順極無辜的表情:

    「什麼?」

    ――這裸/體穿著女僕裝的惡魔,如此發問。

    ……

    阿芙拉頓了頓,忽然意味不明的挑起嘴角。

    「我命令你穿骸骨僕人的女僕裝,你用這種方式來反抗我嗎?」她輕聲說,「我想要懲罰你,你用這種方式想令我知難而退嗎?」怒氣槽max的紅心女王舔了舔嘴唇,「――你錯了。」

    「我對你燕尾服下的身材沒有興趣,塞巴斯蒂安。」

    而惡魔執事只是掛著一如既往寵溺而醉人的微笑,慢動作在泳池邊跪坐下來,同時上身前傾、慢悠悠伸出雙臂,將托盤上雞尾酒端給自己的女王陛下――

    「是我會錯了意。」他謙卑的承認了,「那麼,您要再懲罰我一次嗎?」

    阿芙拉:「……」

    即便被氣昏了頭,阿芙拉也不由自主感覺到一種……戰慄。

    雞皮疙瘩從脖頸往上升的那種不寒而慄感。

    ……這執事,徹底沒救了。

    嗯?她眼神好得很,完全看明白了那眼神中深藏的……期待。

    =皿=!!

    阿芙拉無語凝噎,伸手端起雞尾酒一飲而盡,甩起魚尾狠狠一拍水面、把惡魔執事從頭到尾淋了個通透。――結果,本就質地輕/薄的女僕裙就盡數黏在了男人皮膚上,粉紅色的蕾絲花邊惹人憐愛的垂下,半遮半掩的透出一點肉色。

    塞巴斯蒂安眨了眨眼睛。水珠從他宛如鴉羽的發梢砸落在眼睫上,隨著這微小的動作滾落臉頰、脖頸、鎖骨、有不如沒有的荷葉邊領口……他若無其事的挪了挪坐姿,不在意似的側過身、叫阿芙拉直接看見――

    ……本就心情不妙的阿芙拉,這下子怒槽直接爆了!

    「你覺得我不會懲罰你?」小姑娘氣得直接用手臂撐起自己,魚尾一拍水面、坐在了泳池邊上。她怒氣沖沖的咬著牙,「你等著……塞巴斯蒂安,有你後悔的時候。」

    阿芙拉冷哼一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幽藍的魚尾半浸在水中輕輕一擺、化作了光瑩玉潤的雙腿。阿芙拉拽過一邊的浴巾裹住下半/身,抬腳往別墅里走。

    ――她要好好的洗個澡!她要去拿黃鴨子和青檸黃瓜沐浴液洗個減壓加心情的泡泡浴!否則她就忍不住要抽這個傢伙了!這混蛋!當初是抽什麼風她打電話叫了個管家來啊!

    當初年少無知試圖偷懶省事的小姑娘,默默的磨著牙。

    而塞巴斯蒂安在背後輕聲的叫住了她。

    阿芙拉運了運氣轉過身,自己赤/裸著直接踩在光潔地板上、濕答答淋了一路水痕的腳,就被人溫柔託了起來。

    惡魔執事低下頭,不知道從哪裡抽出自己乾燥柔軟的白手帕,一寸一寸、緩緩擦乾了少女的足趾。

    光看這副珍而重之的模樣,恐怕會叫人以為他正在擦拭國王的玉璽呢。

    然後塞巴斯蒂安心滿意足的說:「當然,假如您願意讓我舔乾淨――」

    ……

    阿芙拉沒心思聽他把話說完,一腳踩在了耍流氓惡魔的臉上!

    等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阿芙拉已經平心靜氣的泡了個澡,正換了身棗紅色的束腰騎裝,身姿筆挺的騎在家養獨角獸身上。

    好幾天未見的獨角獸打著響鼻撒嬌,幾次三番的高高揚起前蹄轉圈,亢奮極了。

    阿芙拉終於朗聲笑出來,彎下腰揉亂了潘潔白無瑕的長長鬢毛,從隨身清單里掏出鹽塊投喂,差點被拼命回過頭來舔她的獨角獸從背上掀下來。

    「好啦,好啦。親愛的,你真乖。」阿芙拉喃喃著用另一隻手撫摸潘的耳朵,整個人伏在馬背上,聞著這天神寵兒身上淺淡的青草味兒。

    ……看在塞巴斯蒂安每天按時幫她照顧自己三個寶貝的份上。

    原諒他?

    哼。想得美。

    完全沒忘記這傢伙想對她家米莎做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也忘不了兩個小時之前被狠狠的辣了眼睛,阿芙拉眉梢一揚,玫瑰紅的瞳眸就極危險的一彎。

    她沖蹲在一邊開心吐舌頭的金毛拉布拉多揮了揮手,剛剛陪主人在游泳池裡幾個衝刺玩得快活極了的大型犬,就大聲「汪」的叫了起來,豆豆眼裡簡直放著光。

    要不然……有機會把這孩子帶去和《疑犯追蹤》劇組的小熊見個面?

    阿芙拉突然天馬行空的想到。

    兩個熱情洋溢的好孩子,或許會相處的挺好。

    她把一閃而過的思緒按捺下來,挺起上身、夾緊馬腹,向十米外的鋼圈衝過去!

    獨角獸快速奔跑起來的時候,帶起一陣由自然恩賜的清風。

    火光乍現!點燃了僅容一人一馬擦身而過的鋼圈。熾烈的溫度撩到肌膚上,金橘色的火星嗶嗶剝剝的迸濺出來,倒映在視網膜里,留下一道殘存的白熾光影。

    他們沒有停留,沒有交談,沒有猶豫。身材纖細的少女僅僅只在一步之遙時傲慢的低下了頭,潔白的獨角獸高高抬起足蹄,一步跨過了火圈。

    這倨傲的主人騎著她無瑕的忠僕,炫耀般奔馳在寬廣的庭院裡。陽光為他們加冕,青草乖順的倒伏在腳下,哼唱著榮耀與讚歌。

    塞巴斯蒂安換回了他標誌性的燕尾服。站在亮光照射不到的陰影里,他卻忍不住揚起頭來,仿佛被無盡的光芒刺痛了眼睛。

    心裡有一處蠢蠢欲動的地方被安撫下來。那無畏又驕傲的笑容像一劑安定,讓他呼吸放緩、心臟像泡在溫熱的水裡。可胸口更多空虛的地方在低聲蠱惑著不夠。……不夠。深淵惡魔的貪婪永無止盡,軀殼、驕傲,和靈魂,他全部都想要。每一天每一天膨脹的貪慾和「得不到」,對這個戴著鋼鐵般牢固的笑容假面的惡魔,都是一種甘美的折磨。他餓得腸胃絞痛。他甘之如飴。

    轉了一圈回來的少女看見了他,嬌艷的嘴唇一彎,像是篤定了什麼叫人臉色發苦的惡作劇。她神采飛揚的坐在馬背上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放在額際,從上往下、瀟灑的一揮。

    ――這是個美國飛行員軍禮。不知道他的小公主是從哪裡學來的。

    塞巴斯蒂安無盡寵溺的笑了出來,左臂里搭著寬大的毛巾,右手端著碎草莓松糕和幾塊鹽津檸檬拇指餅,一步步走到花園中央的涼亭里。

    等著他的公主,玩累了、慢慢停下腳步。

    ……

    阿芙拉坐在涼亭里,是大半個小時之後。

    玩瘋了的滿級騎師到底能玩出多少花樣,是沒親眼見過的人、永遠也想像不出來的。

    塞巴斯蒂安自始至終安靜又溫柔的注視著少女,沒將目光分出絲毫給這片天地、自然、華美的建築。

    他等著少女從獨角獸背上翻身而下、給那天神的造物最後一個親昵的擁抱,等著少女一步步收斂起放縱和肆意,挺直脊背、微斂下頜,雙肩後攏,重新成為一個靜默而驕傲的公主。

    阿芙拉坐在涼亭里,等執事把溫度恰到好處的熱可可牛奶倒進馬克杯中。

    心情平靜下來的小姑娘瞥了他一眼,滿足的啜了口親點的熱飲,輕輕舒了口氣。

    「說吧。」阿芙拉把手指從左到右點了一圈,挑中一根顏色金黃的拇指餅。「電影的事。具體一點。」

    塞巴斯蒂安就清了清嗓子,把作品版權、幾家電影公司爭搶版權的事、作品分級、適合哪幾個年齡段的觀眾、演員卡司(cast),當然,還有涉及姓名侵權的問題,慢條斯理、有條不紊的講了出來。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職業素養相當優秀、有完美主義執事美學的惡魔,最後總結道,「雖然媒體捕風捉影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疑似被侵犯姓名權的漢尼拔·萊克特先生,這位醫學博士,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提出過上訴的意向。鑑於在這本暢銷書發行的年代裡漢尼拔先生尚未出生,媒體一致將這次有趣的重名當做一場上帝見證下的巧合。――或許這也給漢尼拔先生的日常生活帶來了一定的不便,畢竟從姓名、生平、學校、職業等等方面,這位先生都同書中食人魔有著極大程度的重疊,不過大部分人完全能看得開,這位博士公開的臉書下面也已經聚集了一大批粉絲;當然,恐懼和排斥,甚至直接呵斥漢尼拔先生故意把自己的人生塑造成這樣來喧譁取眾的人,也不是沒有。」塞巴斯蒂安彎腰替小公主續了杯,「總之,既然當事人的態度模糊不清,我的建議是:把他的心情排除在外,也未嘗不可。」

    阿芙拉沉默了兩分鐘,把玩著手裡的杯子,良久,嗤笑了一聲。

    給你們講個笑話:食人魔吃素了。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

    為什麼人世間會有惡?為什麼惡同善一樣,是人類的本能?

    宗教里有七宗罪、七美德,這是律令,是銘刻在骨頭裡,打從一出生,就隨著第一聲啼哭降臨的,像呼吸一樣再自然不過的東西。

    然後人類會變成什麼模樣,善和惡的天平究竟往哪裡傾斜,就是後天的道德、法律、倫理,所加在身體上、四肢上、脖頸上的枷鎖和項圈,牢靠不牢靠的問題了。

    所以才有主動剝下人皮作惡的人。所以才有浪子回頭、放下屠刀。

    可是,真正把束縛具從身上撕扯下來並砸個粉碎的,又如何能再次重新拼貼上呢?

    比如小丑,他的鎖鏈是出軌的妻子和高利貸和高譚的黑暗;比如綠魔哈利·奧斯本,他的鎖鏈,是父子矛盾和自以為是的友誼。

    比如漢尼拔。

    他的枷鎖,早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被飢餓的士兵放進鍋里,骨頭熬爛、血肉融化,昔日會蹦會跳會喊哥哥的妹妹,等價物質交換成一鍋肉湯的時候,就早已經碎得不能再碎了。

    現在告訴她,漢尼拔是個好人?

    誰愛信誰信去吧。

    那些一心想感化惡魔和反派,拼命告訴自己「他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反派不過是曾經遭受過非人的折磨而已」、「他們內心深處一定也還是有人性的」――這樣的人,真正像地藏菩薩一樣普渡地獄的,又有幾個呢?

    不過是事不關己。不過是被那些魅力十足的、危險的、狀似可憐的表象所迷惑,「注視著深淵」的同時,也被深淵一同拉扯下來了而已。

    比如小丑女哈莉·奎因。她在腦袋裡構築出了一個完整的、小丑的世界,從此之後,這個本來在阿克漢姆看守小丑的精神病專家,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阿芙拉停下手裡轉著杯子的動作,隔著可可牛奶棕褐色的波紋,看見自己不詳的、緋紅的眼睛。

    ……至於漢尼拔。


    她突然有些想親眼見見這個人。

    不是隔著屏幕隔著一個次元,不是透過文字去想像那樣一個愜意撕扯下人性的食人魔。她想真真切切的看看這個人是什麼模樣。被一本劇透了自己人生的書磕絆了腳步、站在懸崖邊上、從此戰戰兢兢呢?毫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沉溺於原罪中、好好的躲藏起來作惡呢?還是――最無趣也最不可能的――拼命隱藏起心裡所有撒旦的低語,搶來天使的羽毛遮蓋住全身,從而懦弱的在人類社會裡掙扎著活下來呢?

    她突然十分好奇。

    不必等漢尼拔準備好餐刀興師問罪。她決定主動把自己送上銀質的餐盤,就看他――敢不敢下嘴。

    只要,漢尼拔不怕被崩掉了全部的牙齒。

    阿芙拉微微笑了笑,對侍立身側的惡魔執事一歪頭:

    「去我的書房,」她鎮定自若的說,「把一張寫著『萊克特博士』的名片拿出來。問問漢尼拔先生,何時何地有空閒,我將為萊迪家族失禮的重名行為致歉。」

    她喝膩了過甜的熱飲,把馬克杯往旁邊一推,聽著塞巴斯蒂安溫順的應下。

    然後阿芙拉想起自己在演員陣容里聽見一個稍有些熟悉的名字。說是「熟悉」,其實在自己「天才」的記憶里,並沒有什麼再確切不過的印象;可這名字偏偏比其他的聽起來更加耳熟……

    她沉吟了一下,詢問道:

    「庫·希斯利。」阿芙拉撥弄著小巧精緻的玻璃攪拌棍,「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塞巴斯蒂安就想了想,略有些輕慢的回答:「一個演員罷了。人類,日美混血。您聽說過這個人,難道是對二十年前一部叫做《月晦》的電影稍有了解嗎?」

    阿芙拉皺起眉頭:「《月晦》?」

    塞巴斯蒂安溫聲回答,「《》。一部人類拍攝的愛情片而已,當年上映時庫·希斯利擔任的是男主角『嘉月』的角色,那時的藝名是『保津周平』。」他看著自己的小公主依舊眉頭不展、糾結思索著什麼的樣子,就貼心的補充道,「現在這部影視作品正打算重拍,預訂的男主角演員是敦賀蓮。」

    阿芙拉:「……」

    好吧。她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這名字耳熟了。

    因為敦賀蓮的本名是「久遠·希斯利」呀。

    庫·希斯利,這好萊塢巨星,是敦賀蓮的親生父親。

    ――當然,更叫人耳熟的是:

    敦賀蓮,是一部少女漫畫,《skipbeat》,或者說《下一站巨星》――這漫畫裡的男主角。一個看起來溫柔而本質腹黑、看上去戀愛經驗充足而實際上是個戀愛白痴的,日本演藝界天王。

    唔。還沒有重拍《》?隔著一整片寬廣的太平洋,劇情才進行到哪裡啊?

    ……等等。這關她什麼事。

    阿芙拉無語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忍不住笑了笑。

    生活圈子,甚至連國家都不是同一個的兩個人,是不可能見面的。

    有空閒去回憶少女漫畫的內容,還不如腦補一下由庫·希斯利扮演的漢尼拔先生呢。

    哈哈哈哈哈――一想到真正的食人魔坐在電影院裡,看著少女漫男主角他帥呆了的兒控老爸――看著這麼一個生活里頗有些傻白甜的男人,扮演出一個叫人心生畏懼又忍不住接近的、蠱惑世人的撒旦――

    一想到這個場景,她就覺得自己的眼淚,簡直都要被笑出來了。

    下午時分,小姑娘信誓旦旦說好的懲罰,發生在晚飯之後。

    庭院裡開著鵝黃色的草坪燈,修剪整齊的小徑兩邊,自動感應的吊蘭式景觀燈,也一個個溫順的垂下了頭顱。

    僻靜的小鎮邊緣,不經允許、誰也無法踏入的這個城堡,獨屬一人的這份幽靜里,童話世界的主人正抱著她咪咪撒嬌的貓咪,坐在從假山石奔流而下的瀑布邊。

    ……不要問為什麼福克斯小鎮會出現瀑布,也不要問這單獨規劃在她別墅後面的不科學瀑布是怎麼形成的。當初玩遊戲的時候為了美觀,鼠標一點加了個瀑布,誰知道它會跟著房子一起跨越次元牆?

    換下騎裝又簡單沖了個澡的小公主嘆了口氣,盤腿坐在沁涼的青石上,甩下一根釣竿。

    她用另一隻手理了理層層疊疊的百褶裙擺,把不聽話的赤金色飄帶順到腰後。她把玳瑁色的布偶貓輕輕放在膝頭,那帶著雙白手套似的梅花瓣肉球輕輕一踩,就在少女墨黑的裙擺上,留下一個個極可愛的天然凹痕。

    阿芙拉笑著彈了彈米莎的鼻尖,專心致志掉起魚來。

    10級的釣魚技術和曾經滿級的釣客職業能做到什麼程度?看看半小時過去之後,放在草坪上紅色的塑料小桶里,究竟有多少活蹦亂跳的水生生物……就足以知道了。

    彩虹鱒、天使魚、金魚、死神魚、龍蝦、水母、吸血鬼魚、劍魚(?)、鯊魚(!!!)……當然,最後一個釣上來的時候,正好奇心發作、趴在主人膝頭用小爪子扒拉水面的布偶貓,很悽慘的被狠狠嚇了一跳,苦逼兮兮的「咪――!!」叫了一聲,然後阿芙拉滿頭黑線的把鯊魚放了生,完全不想知道為什麼這麼一根再簡單不過的竹釣竿,能把一臉呆萌的鯊魚給勾上來。

    至於為什麼她家後院的瀑布里有這麼多神奇生物?倒不是說小小一個瀑布下的池塘竟然能塞下這麼多物種的不解之謎……這問題阿芙拉已經學會不再考慮了。

    模擬人生本就是不科學的存在嘛。

    只不過是因為當年刷釣客職業的時候,為圖省事不必滿城鎮亂跑、省掉半夜蹲在墓地等死神魚上鉤的功夫,阿芙拉直接開了秘籍,在購買模式里塞了一大堆魚類生成器在自家池塘裡面,任憑連深海淺海都不是同一個的水裡生物,在自家後院裡快活的蹦噠。

    ……忘掉那些從名字看就知道不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里的魚吧。拜託了。(雙手合十)

    比如說,死神魚。

    倒不是像名字一樣吃了就要被死神召喚啦。

    儘管死神魚的種族特性叫它不能放在田裡做肥料……這魚的肥力直接倒減200,什麼植物都只有瞬間狗帶這麼一條路。但奈何死神魚加生命果是製作神仙菜不可或缺的原料呢?而且自從她自己親身上陣、試著用死神魚做了道菜嘗了嘗之後,這魚雖然頂了個叫人心情微妙的名字,味道還是很鮮嫩的。

    阿芙拉低下頭,把釣竿放到一邊,認真的揀視著水桶里魚類的鮮美程度。

    而米莎已經開心的仰起小肚皮、咪咪叫著求撫摸求撓撓求蹭蹭了。

    她無奈的一笑。

    「你倒是聰明的很。知道這些東西最終都會餵到你的小肚子裡,是不是?」

    阿芙拉用雙手把米莎舉起來。她從幼貓琉璃藍的豎瞳眼底,看見自己燃燒般酒紅的眼睛。

    她回過頭來,看著隨侍一旁的塞巴斯蒂安,壞心眼的笑了。

    她用手指輕緩的梳理著布偶貓的被毛,指尖小心翼翼的力道,簡直像微風吹拂著清脆的風鈴、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她溫柔的俯下頭來親吻著貓咪的鼻尖,薔薇粉的唇瓣和哺乳類動物濕漉漉的鼻頭比起來,不知道哪一個竟更加柔軟。她用手指輕輕托起幼貓收起爪尖的肉墊,任憑它好奇的探著身、在自己懷裡踩來踩去。

    自始至終,那雙瑰麗的殷紅瞳孔,沒有離開過另一雙同樣色調的,一分一秒。

    而塞巴斯蒂安心知肚明。

    那輕柔又珍惜的動作,不是對他的;那漂亮眼神中醉人的笑意,不是賜予他的;那近在咫尺的珍寶,不是他有資格觸碰的。

    ――再鮮明不過。

    「您真是太殘忍了。」他喃喃著說。

    嫉妒啃噬著惡魔的內心。而令惡魔奇怪的是,他居然還有一顆心;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任憑自己的心臟破碎、卻不敢擅動一分一毫。

    因這是他肆意說出妄念的懲罰。塞巴斯蒂安知道這個。

    喉結上下滾動著的惡魔一點點半跪下來,放任自己的高度降低、謙卑的仰望著殘酷的女王。他嗓音干啞,永遠優雅而自持的聲音里,第一次流露出毫不掩飾的祈求來:

    「請原諒我,大小姐。」執事說,「我無法經受這個。您讓我嫉妒它,」惡魔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這不怪我。」

    他們靜靜對視了一會兒。塞巴斯蒂安任憑眼睛暴露出自己所有的貪婪。

    執念、渴求,永不止息的欲/望。

    這是惡魔的本質。誰又能遏止呢?

    阿芙拉沉默了一小會兒,冷哼一聲。

    她伸出右手,冰涼的指節慢悠悠擦過執事的側臉。

    「記住它。」阿芙拉低聲命令,「你所經受的懲罰。嫉妒是你的原罪,不是嗎?」

    她傲慢的笑了笑:

    「這種醜陋的情感,――我原諒你了。」

    等阿芙拉終於氣消了,一瞬間想起來自己怒槽爆表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她要被自己坑死了!!!!

    從女王回歸到軟妹的小姑娘,欲哭無淚的把臉埋進自己軟綿綿的枕頭裡,覺得要不然把自己憋死得了。

    「邪惡」性格特徵要人命啦!!天啦嚕!夭壽啦!!她不僅撩了克拉克·肯特童鞋,而且還撩了她家惡魔執事啊啊啊啊!

    本來就變異成了個痴漢!現在會進化成什麼樣!這畫風簡直太美她沒眼看啦!

    我自己!我要被你坑死了!

    小姑娘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嘴巴委屈的扁了起來。

    ……而且聯繫漢尼拔先生的事情,也在氣昏了頭的時候定下了。

    至於庫·希斯利先生扮演食人魔的事情……呃,她要不要用電腦黑了這位好萊塢巨星的賬戶,替他報一個全身保險?

    話說……這電影在哪裡采景來著?下午的時候似乎聽見塞巴斯蒂安說過,可當時的注意力全都在漢尼拔和少女漫畫上,沒怎麼在意呢。

    希望一切順利吧。

    小姑娘意思意思的雙手合十念了句「阿門」,趕緊閉上眼睛睡覺,希望一覺醒來這世界還她一個正經又禁/欲的執事。

    ……結果,第二天。

    看早報的時候,阿芙拉先是接到一個電話,是可靠的卡萊爾·庫倫先生打來的。簡短的寒暄問候之後就直截了當的告訴她,據說有幾個流浪的吸血鬼要往福克斯小鎮來,並且憂心忡忡的叮囑她千萬記得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阿芙拉抽抽嘴角趕快連聲答應,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好心腸的醫生她昨天才剛剛暴/露過……

    鑑於唯一的觀眾是個氪星人,她還是把事情吞進肚子裡吧。

    緊接著,塞巴斯蒂安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抬起他的私人筆記本電腦,指著屏幕上據說「全世界的樹洞」、那個隱蔽性極高的聊天網站――

    用戶名是「兒子是影帝」的那個人,正滔滔不絕的刷著彈幕。

    ……不會吧。阿芙拉突然有種微妙的預感。

    惡魔執事聳了聳肩:

    「《沉默的駱馬》劇組決定在福克斯小鎮采景。」他掏出懷表看了一眼,「現在嘛,飛機大概已經快要到天使港了。」

    他迎上阿芙拉一頭黑線的表情,想了想,輕鬆愉快的合上了電腦。

    「您大可不必對庫·希斯利抱有什麼期待了。」這惡魔若無其事的說,手指在剛剛收攏的聊天室頁面上一滑,「這個人類……不過是個滿腦袋粉紅泡泡的兒控罷了。」

    他輕而易舉的打消了阿芙拉昨天對希斯利的興趣。

    阿芙拉:「……」

    救、救命!!修羅場升級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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