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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夜未睡, 坐在窗台上靜靜看著天空一點點變亮——自東方而起,黑暗逐漸褪去, 深秋的早晨,空氣清新而凜冽。
九尾在我的懷裡翻了個身,睜開眼張嘴打了個呵欠,只是當它看清自己身在何方時,它的那個呵欠打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九尾就這樣傻乎乎地張大嘴巴, 呆望著我半天大叫起來:「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醒了?那就走吧。」我揉了把九尾的臉, 示意它把嘴巴閉上,好歹也是我的通靈獸,別顯得這麼蠢。
這隻狐狸看著我的表情, 果然不敢多說什麼, 乖乖閉上嘴。
來到終結之谷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到的夠早的了, 沒想到下戰書的兩人已經等在那兒,一站一坐,皆是身披戰甲, 頭戴護額,全副武裝。
站著的千手柱間首先看到我,他抬手向我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宇智波鏡。」
他如此平和的態度倒是讓我有些恍惚,差點以為自己不是來赴戰找死,而是找老朋友聊天敘舊的。
作為同樣聽見千手柱間招呼聲的人,盤腿而坐的斑緩緩抬起頭, 直直看向我:「三哥……」
「真是讓人懷念的稱呼啊。」我雙手環胸,隔著一條瀑布和他兩遙遙相對,「斑,我還以為永遠都聽不見你喊我三哥了呢。」
明明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口稱我不可能回到木葉,回到他和泉奈身邊,怎麼幾個月未見,態度轉變得這樣大?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你是我的哥哥,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斑撐著膝蓋,站起身,背上的焰團扇鐵索嘩啦啦移動,他微微合眼,再度睜開時一片猩紅色里漂浮著尖刻的黑色花紋。
「那是……」跟他的萬花筒寫輪眼圖案不一樣了。
「三哥早就發現了吧。」斑撫摸著自己的眼睛,「只要移植了兄弟的眼睛,就會獲得新的力量,永恆萬花筒。」
「泉奈的眼睛啊,那麼現在泉奈已經瞎了?」
不等我皺起眉,千手柱間便向我解釋:「沒有,泉奈前不久剛移植了一雙眼睛,重新獲得了光明,只是失去了寫輪眼。」
「泉奈是因為我的任性才失去寫輪眼的。」斑望著我,「因為我過度使用萬花筒,用眼過度趨向失明,他才主動貢獻出了自己的眼睛,只為了讓我繼續在戰場上馳騁,也為了讓我,把你帶回木葉。」
「……」
「我們已經知道你為了忍界做了什麼,三哥,回家吧。」
我做了什麼?
我宣揚淨土神教,鼓動平民貴族仇視忍者,迫使忍者被其他人孤立,殺同族殺朋友殺忍者……
宇智波真間和日向千樹的屍體在我眼前閃回——
「你們,真可笑。」我將手放在了腰間的斷婆娑刀柄上,拇指將刀輕輕推出刀鞘,「你們以為,我做了那麼多事,還能回去嗎?」
「宇智波鏡,你做這些難道不是為了木葉為了忍者嗎?」斑沉默了,而千手柱間開口,「利用邪|教鼓動普通人,迫使忍者覺醒,讓整個忍界團結在一起,這才是你真實的目的吧。」
「還有木葉和宇智波,」斑補充道,「原本宇智波和其他家族之間摩擦不斷,但是因為你的存在,我們聯手了,所有的爭執鬥爭全都消失,隔閡消除,宇智波徹底被木葉村接受。」
千手柱間接著斑的話說了下去:「五年前你在木葉落成典禮上襲擊時,我就覺得奇怪,明明你和我在信中也曾構想過村子的建立,為什麼你會突然攻擊木葉?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我,包括大家都不夠信任你,所以才會覺得你是……」
「閉嘴吧,你們兩。」我打斷了千手柱間的推測,將刀徹底抽出刀鞘,在空中划過一條閃亮的軌跡,最後將刀尖對準了瀑布那頭的兩人。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中既感動又感到可笑——似乎在千手柱間和斑的口中,我完全成了一個為了木葉委屈自己的聖人,那天我一開始的確沒想破壞慶典,可是,我也從沒想過完全接受木葉的建立。
跟千手柱間在信中開玩笑般的討論是一回事,真的跟其他家族相親相愛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千手,我忘不了有多少族人死在他們手裡,包括……
「斑,你忘記了葉了嗎?」
黑色炸毛的青年愣了愣,千手柱間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那個孩子死在了南賀川,死在了千手的手裡,你忘記了嗎?」
「……我沒有忘記。」
風吹動了斑的頭髮,那頭林立的炸毛真是始終都很有精神,就像他本人:「正是因為沒有忘記,所以才願意放下仇恨,和千手合作。因為只有建立一個忍者村落,保護起孩子們,才會避免下一個葉的產生。宇智波的確有很多人死在了千手手中,可是他們,千手一族也有很多人死在了宇智波手中,如果我們兩族繼續這樣爭鬥下去,死亡的人數只會越來越多。仇恨,是永遠沒有盡頭的。」
在斑說完後,千手柱間再度開口:「宇智波鏡,你還記得當初死在你手上兩個千手一族的孩子麼,就在……我殺了宇智波輝的那次戰鬥里。」
「啊,差不多吧。」
輝臨死前的慘狀浮現在我面前,他望著我,對我說:「我希望,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
這是,輝的遺願,我要實現它。
「那場戰鬥里,不光是你失去了你的朋友,我也失去了我的兩個弟弟。」千手柱間閉上了眼,他今天在身後背著一個巨大的捲軸,跟斑一樣穿著黑色作戰服和紅色鎧甲,頭上綁著木葉的護額。
「從那天起,我發誓,一定要找出辦法,避免這種慘劇再次發生。現在木葉村成立,忍者們全都站在了一起,爭鬥結束,正是和平到來的標誌。宇智波鏡,你可以從過去解脫出來了。」
我啞然失言,隔著喧譁湍急的水流,和對岸的兩人對視。
他們兩苦口婆心百般勸解希望我回去,向我伸出手,想把我拉出黑暗,拉到他們兩所站的光明之地,在那裡泉奈他們都站在那邊。
而我身後……
我回頭,看見一片黑暗裡,無數虛幻的影子,是那些死去的人,他們全都伸出手,手如鎖鏈般將我牢牢鎖住,困在了這塊黑暗之地。
我,已經過不去了。
這不是千手柱間的錯,也不是斑的錯,更不是木葉的錯。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自始至終,都是我的選擇。
是我自己選擇揮開他們的手,是我選擇墮入黑暗裡,因為,我捨不得這些死去的人啊。
我回頭看向斑,看見他們吃驚的表情,才下意識抬手摸了把臉,望著手裡的透明水漬,我也有呆滯——
我哭了?
我竟然哭了。
多久沒有哭過了?
我扯起嘴角微笑起來,握緊拳頭,搖了搖頭:「不行,這是我的選擇。」
黑色的查克拉沖天而起,直衝天際,似乎將整個天空都染黑了,之前還萬里無雲的碧藍天空迅速昏暗下來,烏雲翻滾著捲起,肩膀上一直沉默的九尾跳了下來,身形迅速漲大。
「太遲了,斑,柱間。」隨著須佐能乎的構建,我的身體越升越高,最後站在十幾米的高空,俯視著對面的兩人。
黑色的查克拉壁保護著我,我右手執刀,左手執鏡,身邊站著一隻差不多高大的火紅色狐狸,狐狸有九條尾巴。
千手柱間臉色凝重起來,和斑對視了一眼:「竟然是九尾……」
話語未落,黑色的須佐能乎就一刀劈了下去,在漫天硝煙里,完全由查克拉構築的半透明黑刀被一雙手架住。
逐漸消散的煙霧裡,一隻龐大的木頭巨人站在我的對面,它的肩膀上纏繞著像是木龍一樣的東西。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千手柱間的木人之術。
他又變強了,不但能徒手擋住我的刀,還能牢牢將其握住。
木頭巨人握著須佐能乎的長刀,讓黑色巨人動彈不得。
然後,頭頂傳來呼嘯的風聲。
抬起頭,一抹淡藍色的色澤印入眼帘,斑的完全體須佐能乎扇著翅膀飛舞在空中,此時正朝我俯衝而來。
他的須佐背後兩翼各持一把短刀,雙手握著一柄長刃太刀,向我當頭劈來——
轟地一聲,地動山搖。
木頭巨人的手鬆開,我趁機先前進攻,而剛才攻擊我的斑已經和九尾站成一團。
長刀揮舞,尾獸咆哮,地勢再一次被我們的戰鬥摧殘——
大地開裂,河水斷流,無數的樹木泥土飛濺在空中。
天色越加陰沉,頭頂烏雲密布,狂風驟起。
趁著這風勢,我將風屬性查克拉附在長刀上,用力劈開了一塊巨型木頭盾牌,直直向千手柱間的木人砍去:「去死——」
「柱間。」斑從九尾的爪子下矮身逃脫,飛在空中,大喊一聲。只見木人應聲高高躍起,一隻手和上方的須佐能乎相握,翅膀扇動,將兩人都抬高了十幾米。
就是這十幾米的距離,恰好避開了狂卷的風刃,先前的木頭盾牌已經在我的風遁下絞成碎片,伴隨著大地的開裂和無數樹木的飛舞,卷在空中,形成一條連接天日的黑色龍捲風。
「九尾。」我吩咐一句,跳回我身邊的野獸立刻張大嘴,聚集了一顆尾獸玉,朝龍捲風吐去——
火紅的查克拉球撞上了黑色捲風,兩者相交,黑色的風裹挾在尾獸玉的表面,伴隨著劃破空氣的銳鳴,朝木人和須佐能乎直射而去。
比起普通的尾獸玉,這顆表面覆蓋了強大扭曲的風屬性查克拉,可以在飛行的途中扭曲空氣,裹挾著周圍的物體拉扯他們強行往風的中心,也就是尾獸玉上撞去。
眼見著斑拎著木人躲閃不及,猝不及防之下煽動在空中的翅膀一滯,兩人都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拉扯住往尾獸玉上撞去——
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鳴聲。
在我的眼中,一束無與倫比的能量柱陡然出現在半空中,先是吞噬了九尾的尾獸玉,接著向我直奔而來。
九尾猛地一跳,往旁邊逃去,而我的須佐能乎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抬起了左手的八咫鏡。
能量柱撞上了薄如紙翼的鏡面,然而看上去脆弱得一碰既碎的鏡子泛起無人可見的微光,毫不留情地將能量柱整個吞噬殆盡。
硝煙散去,能量柱消失,千手柱間和斑也已經落在了大地上。
黑色查克拉巨人,藍色查克拉巨人以及木人再度對峙起來,只是這次我聽見了對面兩人的粗喘:
「竟然……連那一招都能直接吸收。」
不知道是誰的感慨,而我則抬起鏡子,感受裡面的能量,的確充沛得不可思議,這應該是斑和柱間聯手才有的效果。可惜……
「我說了,現在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能量從鏡子裡噴薄而出,化為遮天蔽日的火雨向對面砸去,同時九尾咆哮一聲,和渾身漆黑的須佐能乎一起撲向對面。
作者有話要說: 日哦,寫到鏡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時,我差點哭了
所以柱間,斑還有泉奈他們其實明白鏡的用意,但是拉不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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