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哥:休息,休息一會兒~~
&姑娘!」他不希望她這樣看他。
溫潤公子也會高聲說話, 這可真是千年難得一見, 穆念慈忍不住無聲笑了起來,傻姑見了,鬧不明白為何惡魔姐姐笑得這般開心, 菜又沒上, 有什麼好開心的。
但這並不妨礙傻姑日常誇讚她, 過往的經歷告訴她, 只要她對姐姐說好話,就有好吃噠:「姐姐, 你笑起來真好看~」
她笑了?花滿樓一楞, 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出了笑容。
老闆娘很快去而復返, 身後還跟著小二,小二端著滿滿的菜餚, 香味飄過來, 勾得傻姑差點就奔了過去,幸好穆念慈的威嚴尚在才止住了熊孩子繼續熊起。
小二的手腳很麻利,很快就上齊了菜,老闆娘又站在花滿樓身邊,不過這回並沒有靠上去,倒是開始介紹起菜色來,說是荒村野店沒什麼好招待的, 態度十分熱情。
穆念慈聽得無趣, 忍不住拖著下巴看傻姑吃飯。她低著頭, 很容易就發現這位穿著略顯現代風的老闆娘穿了一雙正紅色的繡花鞋,上面的牡丹花繡得栩栩如生,揚州城裡最好的繡娘繡工莫過於此了。
&板娘,樓下挺忙的吧,你先去忙吧,我們要用飯了。」雖然燈下看美人很美,老闆娘也著實生得美,但即便再美……她也覺得這是黑店。
嗨呀,就是這麼任性。
&謝穆姑娘解救。」溫潤公子做什麼動作,都很好看。
不過……你管這叫解救?你不是她認識的花滿樓了。
&公子趕緊吃吧,我家傻妞吃起來可是連我二哥碗裡的菜都搶得過。」她低聲咳了咳,故作平靜地說。
傻姑吃飯果然很是兇殘,一個人幹掉了桌上的三分之二,幸好上的菜多,不然都不夠吃。吃過飯的傻姑很好安撫,給了兩顆糖,自己就在塌上玩了起來。
可以堅持到她餓為止。
不知何時,外面忽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穆念慈推開木窗,夜色已經深了,但是……只有一間客房。準確來說,是她厚臉皮帶著傻姑侵占了人良家男子的客房。
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她就更不在乎同住一室了,但……對方似乎並不這麼想。看溫潤公子坐立難安,還是挺好看的。真是罪惡,罪惡。
看夠了,穆念慈又關上窗,道:「花公子,今日夜雨寒冷,你進去睡吧。」
回答她的是傻姑高響的呼嚕聲。
&還是穆姑娘你去睡吧,哪好讓姑娘替我守夜的。」就是他允許,他的修養和……也不允許。況且與心儀的姑娘同處一室已然讓他有些心緒不停,若是這個時候……他緊了緊握著手中摺扇的手,扇骨上已經沁上了不少手汗。
這般純情的模樣,真是讓穆念慈忍不住調侃的心,她三步兩步走到桌前坐下,故意壓低了聲音,本來清脆的少女聲頓時魅惑起來:「花公子,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的。」感覺對對方的退意,又迅速變幻了聲音,儼然無辜模樣:「傻姑打呼聲音這般響,我睡得著才奇怪了。」
花滿樓一楞,握著摺扇的手又緊了緊,鼻尖儘是少女獨有的藥香:「是…>
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總覺得自己被人牽著走的樣子。今日那老闆娘站得離他更近,說得也更加露骨,可那時他心中沒有一點兒波瀾。可現在不過一句話,他就有些……就有些……緊了緊扇骨,他站了起來:「姑娘家熬夜終究不好,穆姑娘還是早些睡吧。」
說完就關門走了出去,活像是逃出去的一般。
……穆念慈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內疚,她剛剛會不會做得有些過了,這逃得都用上輕功了,就這般不喜歡她靠近嗎?忍不住又有些生氣,完全毫無理由。但她向來任性慣了便沒出去,徑自脫了鞋子將自己團進被窩裡,想聽著雨聲入睡。
可是……都是傻姑的呼嚕聲呢!
花滿樓出了房間才發現樓下廳堂里已沒有了客人,昏暗的燭光下,小二在收拾桌椅,老闆娘在櫃檯上清算今日的收入。花家在這鎮上並沒有店鋪,是少有沒涉及的地方,他過來是拜訪一位世交,將父親託付的東西交於對方。卻沒想到回來時來不及進城不得已投宿這裡。
進了客棧才發現,這裡上到老闆娘下到小二都是練家子,這不年不節的,無名小鎮上的客棧竟然住滿了江湖客,更沒想到的是竟是在這裡遇上了穆姑娘。
他心裡既是歡喜,也怕出什麼差錯。
老闆娘本來在點錢,今日的收入極好,她笑得很開心,而在看到花滿樓下來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她親切地上前,詢問他是否冷了餓了,花滿樓笑了笑,只要了壺濃茶,坐到了最靠邊的桌子上,準備對付一夜。
只可惜,老闆娘哪裡會放過這般好的機會。
穆念慈越聽越睡不著,心裡煩悶得緊,穿上鞋子戳了戳傻姑,這姑娘翻了個身竟又打起了呼。她知道,傻姑是因為身體還未調養好才夜夜打呼的。低聲嘆了嘆,想起了外面的花滿樓。
輕輕打開門探出身子,樓下燭火都滅了,只有角落裡有微光。
往前一看,可不就是花滿樓和老闆娘秉燭夜談。好嘛,原來是如此,她憤憤地關上門,繼而又覺得有些委屈。想了想,又鑽回了被窩。
花滿樓躲開老闆娘伸過來的手,聽到樓上房間傳來的聲音後,忍無可忍,終於放下茶杯離開了大廳。
李莫愁是在晚上的時候醒過來的,眼睛仍然紅紅的,昭示著她白日裡的悲傷。小姑娘第一次動感情,又是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栽了也不算丟臉。只是……穆念慈端著清粥小菜過來,很明顯這姑娘已經開始想得遠了。
少年人的感情,黑是黑,白是白,自來驚天動地。
&姐姐,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多少吃點吧。」畢竟飯是無辜的。
李莫愁仍然木愣愣的,平日裡明艷的臉蛋也似乎蒙了一層薄霧一般,說話也沒有反應,就像是安慰曾經大學宿舍里失戀哭成傻逼的舍友一樣,穆念慈轉了身,沒過多久就提了一壺酒過來。
上好的梨花白,溫和且不醉人,且綿密入舌,扣人心扉。
&不要喝酒?」
這下,果然有反應了。
等到一壇酒見底,李莫愁已經兩頰坨紅,眼睛裡也多了些許濕潤,她喝醉並不吵鬧,只是對著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她是如何如何救了她,如何不顧男女大防獨處一處,他離開前說是請家裡的長輩過來提親,她甚至為了他繡了一方錦帕送與他,離別時歷歷在目,今日他卻郎心別娶……
看著酒意上頭迷迷糊糊的李莫愁,穆念慈不由有些怔忪。
&吧,睡著就好了,明日……且待明日吧。」她伸手一點點地安撫對方,也不知過了多久,對方才不再說話。
又是一個艷陽天,春光明媚幾多何。
因為陸家莊近日有喜事,莊裡莊外忙得不得了,如果不是花家的名帖,陸展元約莫會拒了。但花家在江南生意極大,花家的面子總要給。
不過莊內並不是一個見客的好地方,這幾日都在布置,他便回信同花滿樓約在了南湖煙雨樓上。船槳聲嚕嚕,穆念慈挽著李莫愁的手坐在船上,手下不停地安撫她。
今日一早,她起來就看到李莫愁坐在鏡前梳妝,只是她常年在古墓中,無人教導她使用胭脂水粉,畫出來的效果並不太好。她本身容貌極盛,即便素顏也極是美麗,多餘的修飾只是徒增瑕疵。
她低聲一嘆,幫她洗去妝容,重新上妝。
&姐姐,莫要害怕,因為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多多少少,這種時候言語的安慰並沒有太多的作用。
李莫愁已經恢復了冷靜,只是眼睛裡少了幾分靈動。入世這些時候,她也明白了男女訂婚宣之於眾,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只……到底還有僥倖。
&姑娘,李姑娘,到了。」
是花滿樓的聲音,船靠岸的輕微碰撞之後,兩人站了起來,剛走到船艙的門口,便有男子清朗的聲音傳來,穆念慈剛要動就感覺到李莫愁抓著她手的力氣一重,她便明白,這人應該就是陸展元了。
&七公子,久仰大名,裡面請。」
接著是花滿樓的聲音,穆念慈看了看李莫愁,看她臉色微紅了一層,便知道情根深種。
&姐姐,走吧。」
她率先一幕出了船艙,遙遙的,便看到花滿樓身邊站了一個青年男子,面容只說清俊,氣質……唔,確實挺哄小姑娘喜歡的。打個比方,就像是你剛進入高中,看到了高三年級叱吒風雲的學生會長校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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