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出生,有了自我意識的聖杯。即使目前還活著足有三個上位英靈,可它依然選擇了現在這樣不完備的狀態下進行降臨。
除了言峰綺禮,這裡再沒有別的人會期待、或者說不會阻止它的降生。
但,為什麼呢……?
我想要的,只是單純的「降生」而已啊?!
常人難以看見的魔力涌動著形成巨大的洪流,若是能夠具象化,想必會是一隻張開大口擇人而噬的巨獸吧。櫻雖然年幼,但作為魔術師的資質卻是極為優異的。小小的手揪住川上紅葉白色的外袍,而這樣無意識的親昵,也昭示了女孩已經將川上紅葉視作了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那是……聖杯?」
銀髮人偶的身軀在爆裂出無數銀線後,又在瞬間收縮攏聚。那些魔術迴路如圖提前編制好的程序,改變了自身存在形態後很快構築出了一個類似杯子形狀的東西。
「嗯~嗯~,那是因茲貝倫家的『小聖杯』喲~」
似乎是被憑空注入了大量魔力而引發質變,銀色的絲線編制的杯子在眨眼間凝聚出了金色的實體。在宗教傳說中,關於「聖杯」的概念是為盛有耶穌血液的聖杯,若是能夠喝下聖杯盛裝過的水便可返老還童、死而復生並且獲得永生。而在魔術師的世界裡,「聖杯」卻是被認知為萬能的許願機的通往「根源」的嘗試。
川上紅葉看著那尊金光閃閃卻盛滿黑泥的聖杯,唇角彎曲的弧度如同開到極致的花,哪怕開得極為美艷,也遮掩不住她身上透露出的那股自鼎盛巔峰轉而即將衰敗糜爛的芬芳。
那是盛極而敗的,亦是獨屬於川上紅葉的光輝。
追求著人心的究極之美——這樣的川上紅葉作為心理輔導,既是世界上最適合的人,同時也是相當明顯的失格者。如同數學悖論里那個理髮師,無論怎樣都會陷入邏輯怪圈,最後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頭髮,都變得無法進行修理。
而此刻,這位心理輔導則摸著下巴露出一臉耐人尋味的微笑。
作為許願機而以第三法為目的,意圖接近根源汲取知識的魔術師們將聖杯設定為需要積累七位英靈的魔力,才能最終以完整姿態的小聖杯引導大聖杯降臨。而現在還有三個活著,魔力的不足雖然可以從重靈地進行汲取,但作為許願機存在的聖杯卻又一個致命的缺點——它需要有人來許願讓自己降生。
無論自己多麼迫切的想要降生,但沒人為它許下這個願望的話,哪怕聖杯到達圓滿狀態也依然只是作無用功罷了。
萬能卻也被唯一的弱點鉗制,完美卻也不完美,真實卻也充滿矛盾——那是現在的聖杯,被知曉了一切而不會再引起心理輔導興趣的聖杯。
「所以我才說,將【願望】寄託於他人身上,是多麼愚蠢盲目的行為啊。」
見到聖杯的存在後,川上紅葉頓時失去了興趣。無論它代表了多麼顯赫的意義,於她而言,充其量是一個人造的恢弘器物。哪怕聖杯有了自我意識,但它作為許願機的本質卻不會變。
她會這麼開開心心攪進聖杯戰爭的渾水,充其量也只是想要看看魔術師的世界是怎樣的風景。而且受限於她目前糟糕虛弱的身體,如果能夠拿到聖杯許願來讓自己的身體變好,那再好不過了。
哪怕綠王很大方的給予了她綠之氏族的能力,甚至無私的將他維持自身身體機能的方法教給她,但心理輔導依然想要有一個能夠被她自己掌握住的、健康的身體。
「最起碼,以後能不用擔心身體因素而去參與更多有趣的活動了呀~」
池袋在折原臨也的攪亂下,藍色平方和黃巾賊已經鬧得不可開交。本該是交給她負責降低心防的紀田正臣,卻也因為她前段時間換季而爆發的感冒不得不臨時換給折原臨也手下的、名叫沙樹的女孩。
前期工作都完成了,紀田正臣也一如她所期待的那樣,視她為「可以放心訴說一切苦惱、展露出脆弱一面,並尋求安慰的可靠大人」。可在最後關頭,川上紅葉卻因為自身糟糕的身體而不得不假手他人……
「果然尋求讓身體健康起來的方法,應該放在目前所有計劃里的首位呢~」
做好決定的心理輔導暗自點頭,同時決定等回去以後要將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全部發動起來。只是在川上紅葉的目光望向那隻聖杯後,一個新的主意從她的心底升起。
——如果聖杯是有意識的存在,我是不是可以試著對它進行一點小小的心理輔導呢?
迄今為止對不知道多少人類進行了心理輔導,但對一個由魔術師人工製造的、後天擁有了自身意識的物品進行心理輔導,卻是從未做過的事情。
如果說一切有意識的存在都能被她心理輔導了的話……
「唔~興趣來了~」
作為超高校級的心理輔導而存在的川上紅葉,在此刻終於有了重新煥發職業活力的動力。一潭死水只對人類下手的心理輔導生活,已經開始無法滿足她了……而這一次的聖杯戰爭,卻促使她找到了新的目標。
和雖然有奇異能力,但本質上卻還是人類的超能力者與魔術師不同,聖杯是完全超越了人類認知與存在的東西。如果連這樣的聖杯都能被她操控……不,甚至不需要完全操控,只要能夠對聖杯做出少許的影響與暗示,意味著川上紅葉的未來還能繼續行走。
對單純的人類世界不再滿足,而開始對未知的領域躍躍欲試。跨越安全線的那隻腳此刻還懸在半空中,只要川上紅葉帶著櫻現在離開這座市民會館,那隻腳會乖乖收回安全線。可心理輔導偏不——她的雙眼興致盎然,如同沾滿金箔的貓眼,圓圓的可異常。
隨後,她邁下那隻懸空的腳,渾身上下洋溢著無比的歡快,踏過了某條看不見的危險線……川上紅葉毫不留情的將它們撕扯粉碎,即使明知自己進入了一個危險的狀態,可她是樂此不彼。
如果人生可以自己選擇,會有多少人願意甘於平淡?
她會沿著自己看見的方向持續前進,直至走向一條無人可以阻擋的道路。
「喂,聖杯喲~」
凝視著那尊金光閃閃的聖杯,心理輔導川上紅葉露出了宛若少女般雀躍的開心笑容。
「無論你降生是成功也好、失敗也好……現在的話,姑且聽我說兩句如何?」
xxx
恍惚之間,似乎聽見了和平鴿拍打翅膀的聲音,又仿佛聽見了無數惡念扭曲纏繞的燃燒,背負了全世界的惡念與純潔無辜的心靈相互交叉,最終構成的卻是惡魔之名。大聖杯的第三法名不虛傳,可川上紅葉的誘導卻是看透了所有人心的最終傑作。
「……紅葉桑?」
「嗯?醒了嗎?櫻?」
「是,但是……」
櫻搖搖頭,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又是以怎樣的方式和川上紅葉來到了市民會館的上空——那是間接遭受了川上紅葉心理輔導的後遺症,或者是川上紅葉為了某個目的而故意消去了櫻的那部分記憶……但不管怎樣,櫻都不記得川上紅葉與聖杯的對話,這是目前唯一了解的事實。
「記憶方面不用在意,好啦,這邊已經沒什麼需要在乎的了。」
川上紅葉與聖杯的對話,最終只是造成了那個「意識」的少許影響,以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只有川上紅葉可以使用的後門bug。唯一不妙的是衛宮切嗣居然沒有許願讓聖杯消失,而是用聖杯給予的令咒命令saber毀掉聖杯——或許是受了之前川上紅葉用廣播命令rier和r的影響,因此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雖說出發點是好的,但最終卻造成了小聖杯的全體崩塌。
saber的絕殺令小聖杯開啟的、為了迎接大聖杯到來的孔洞徹底失控。此世之惡從空中傾瀉而下,危急時刻,rider則喚出了他的牛車。滾滾車輪夾雜著雷光駛上天空,連川上紅葉和櫻都被這位征服王抓住衣領丟了上去。
「……居然連我也救了啊?」
無視心理輔導詫異的眼神,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目光分外果斷。
「正因我救了你和你身邊的這個小姑娘,我那小r身上的小把戲你若是不去除的話,可太不像樣了啊!」
磅礴的黑泥傾瀉而下,方才不過淹沒腳踝的高度,眨眼間已經蔓延到了小腿。只是與那灼燒的痛苦感相比,無論是征服王還是槍之騎士,此刻卻都不約而同護住了承載兩位r以及一位危險人物心理輔導的牛車。
「不怕我會毀約嗎?」
「當然!雖說你並不是什麼好人,但言出必行這一點卻還是有的。我能看出這一點,才會將你也一起拉上牛車。至於r那傢伙的御主若是也被你動了手腳,到時候能夠一起順便解除的話再好不過了。」
——該說不愧是能夠征服數萬勇士以及國王的【征服王】嗎?
雖然心裡隨隨便便能轉動數十個糟糕至極的打算,但面對腳下這牛車以及征服王豪邁的心靈,即使是川上紅葉也沒法拒絕這個男人。
「安全之後,我會解除的。」
沒有回應。
無論是rider還是r都已經被黑泥淹沒,此刻從奔馳的雷車向下望去,能夠看見的只有一片燃燒的焦土。
別名,地獄。(83中文 .83.)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5301s 3.977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