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零之識第六十七章

[綜漫]零之識

久世零華從水裡爬上來的時候，覺得這趟雖然跑的完全不是時候，但是還是收到了不少好處的，比如這種奇奇怪怪的黑泥，就是最好的收穫了。

這東西放在現世就是十分危險的東西，但是在這裡，在這常夜海邊上，如此純粹的惡意可以拿來建造岸邊的堤壩，以防常夜海沒事兒又來潮水上漲什麼的，他可還想好好在現世休個假呢，老是被叫過去處理其他世界的幽靈什麼的……

算了，那種事情想想就好。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自己的殼子穿起來之後，便去了浴池裡泡了一會才站起來，朗聲問道：「今天幾號了？」

&月1旁的侍女拿著一塊毛巾走了過來幫他擦頭髮，「零華大人，要去學校麼？」

&化祭果然開始了啊。」零華回想了一下自己出發前的事情，忍不住無奈地搖搖頭道，「替我更衣，今天怎麼也要去學校里冒個頭，不然只怕跡部君會非常生氣的吧？」

他說著便從浴池中站了起來，忽然無奈搖頭道：「真是的，撿回來一個麻煩的東西，又不知道該怎麼丟才好，真是……」

&禮了。」伴隨著他的話音，他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個子高挑的短髮男人，男人的身上穿著一身好像是神父一樣的衣服，他的雙眼完全就是漆黑無神的模樣，看起來甚至比跪在零華身邊用大毛巾擦拭身體的侍女更加不像人。

久世零華無奈地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你跟他們不一樣，並不是因為無□□回而進入我的領域裡，而是主動尋找了這條註定會是毀滅的道路？」

&是我自己的願望，是我自己的選擇。」男人——言峰綺禮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更何況，捨棄身體之後的感覺出乎意料的好。」

久世零華到現在也不能理解這種主動選擇沒有未來道路的人的想法，而且這個男人是真的沉醉中那種畸形無比的負面感情之中，甚至是享受著那樣的痛苦。

奇怪了，他活著的時候明明是個喜歡欣賞別人痛苦的人，怎麼死了之後反而變成抖>

&我並不你所猜測的那種人。」似乎是察覺到了零華的想法，言峰綺禮解釋道，「死後的感覺是混亂的，並且是混合著的，我對於自己的忍受力還算有點自信。」

也就是他對自己身上的痛苦可以視而不見，而對其他靈魂承受的痛苦感到喜悅的意思了？

久世零華忍不住地再次嘆了口氣，就在不久之前，他將聖杯里的黑泥全部拉了出來，然後將困於其中的靈魂超度之後，就打算帶著黑泥走的。卻不想言峰綺禮忽然朝著他撲了過來。

他可不認為自己這是大受歡迎的意思，要知道這一次跳的可不是正確月之音的歸來迎，這次的歸來迎更多的目標是黑泥以及困在聖杯里的那個倒霉鬼，歸來迎在不正確的月之音下只會造成一個結果，那就是黃泉之門無差別打開，黃泉的門扉開啟之後，失敗的歸來迎舞蹈者會受不了瞬間衝擊過來的靈魂之潮昏迷過去，這樣的結果就是跑出來的靈魂會不受控制地在人類的身體裡亂竄。

但是對於不受影響的久世零華來說，失敗的歸來迎還有一個很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強制地將在身體裡的靈魂強行拉出來。

這個聖杯里被困著前幾次參與聖杯戰爭之後死亡的失敗者，以及艾因茲貝倫為了聖杯而自願獻身的冬之聖女，如果按照正常的超度流程，他得先破壞這個聖杯的容器，將裡面的黑泥都消除掉才行。

可是發現了黑泥用處的久世零華怎麼可能平白放過這種可以拿來擋一擋常夜海的好東西？

他果斷就選擇了將黑泥留下來，裡面的靈魂強行拽出來的粗暴超度法。

結果當然是好的，但是給他造成的結果也是有的，他的身體被大量黑泥侵染，看起來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反正都要走了，零華是不介意自己造型的人，可是就在這時候，言峰綺禮忽然朝著他撲過來了。

零華當時正在詢問間桐雁夜的情況怎麼樣了，他的身體本來就是虛無的，言峰綺禮這一撲，沒撲到他身上倒是正好撲中了這一地的黑泥。

可此時的黑泥有一部分已經流進了久世零華的影子裡，言峰綺禮竟然也跟著一起進到了久世零華的「影子>

他的影子並不是真的影子，而是無數在怨恨中失去了全部神志，只剩下最後執念的東西，甚至連靈魂都算不上。

無數的怨恨沉積下來，變成了黑色的東西，才是他的影子。

一般人只要被這樣的黑色東西觸碰到，就會立刻發狂起來，若是沒有人及時將他們喚醒，會很快被那些東西同化掉。

零華本來以為這個自己找死的傢伙大概也會這樣，於是在留給了間桐雁夜最後三天逗留在人間的力量之後，便施施然地讓抑制力送自己走了，半點沒管身後那一攤比之前在k的世界裡還有混亂的攤子，尤其是在他自己跑路之後，驟然出現在外面這片廢墟里的凜他們幾個要怎麼應付已經包圍過來的一般警察這種問題，他更是想都沒想過。

可沒想到他在常夜海里遊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發現自己的影子裡好像有什麼在動，因為是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東西，所以影子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他伸手將東西拉出來之後，就看到了一個身體被腐蝕了大半，可是神情卻前所未有亢奮的言峰綺禮。

這個傢伙！

久世零華目瞪口呆地看著言峰綺禮果斷地丟掉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靈魂完全地展現在了久世零華的面前，然後用一種狂熱的語氣問道，「我想要成為你的一部分，就好像是那些黑色的東西，也好像是那些慘白色的傢伙。」

被驚到的久世零華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嘗試向對方解釋，變成自己的一部分真的不是什麼好事，那意味著永遠失去輪會轉生的權利，也意味著將永遠地與死亡和負面情緒相伴。

但是言峰綺禮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些，他狂熱地看著對方，「上帝創造這個世間，同樣也創造了地獄，我註定是無法進入天堂的，那麼請一定要讓我留在地獄！」他這樣說的時候，就連靈魂里的黑泥都自動地掉落下來，而被他拿在手裡的十字架則瞬間破碎滲入他的靈體之中，那個十字架中儲存的久世零華一路超度靈魂的畫面都出現在了言峰綺禮的眼前，更加讓他堅定了一定要跟著對方的念頭。

那邊的世界對於地獄的描述和零華所在的世界有點微妙的相似，即地獄並不是被遺忘被放棄的地方，而是用來懲戒生前犯下罪孽的人的所在之處。

聽到他這樣說，零華也無語了，他一路聽著對方對自己不知道是歌頌還是什麼的嘆詞，一路無奈地隨波逐流地飄回了家裡。

&便來個人，去教教他在這裡生活的規矩。」久世零華得承認，他自己也對這個人能做到的事情多少感到了一絲絲的好奇，畢竟如此奇特的靈魂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很有研究的價值，「我去學校了。」

&的，零華大人。」幾個伺候他穿好衣服的侍女鞠躬退下。

冰帝學院的文化祭舉辦得很有日本上層社會的特色，在這種時候，學校里的階級就會清晰地體現出來，最上層的人從事指揮的工作，中層的人負責調度，最後下層的人負責工作。

不過話是這樣說，實際上他們的學生還是非常有指揮家的才能的，因此即使有人察覺到了這樣的情況，大家也不會有太多的怨言，畢竟這座學校里本來就是非常注重培養學生的社交才能，因此這樣的事情做出來也並不會讓人覺得糟心。

零華過來的時候，學校的文化祭已經開始大半天了，到處都有開心的學生和好奇進來參觀的一般人。看到久世零華過來，不少人都主動和他打招呼道，「久世君，身體好點了麼？」

&世君，到這裡來玩吧。」

&世君……」

&謝大家厚愛，不過失禮了，我要先去找一下老師銷假。」零華邊走邊點頭說道，「多謝大家的關心，不過我已經沒事了。」

在家裡的時候，已經以後靈魂向他匯報過了，他們向學校里給他請了病假，病假的時間非常乾脆地寫了大半個月，這讓不少從老師那裡打聽到久世零華不來上學的理由的一眾普通學生都大為擔心，特別是網球部的幾個人，更是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成天想要叫跡部帶他們去久世零華的家裡或者醫院去看望他。

可是跡部知道這傢伙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出去「工作」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工作到底是什麼，可是一定是非常不得了而可怕的，因此便只好推脫說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