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就在瑞德即將推開門的時候,他又聽到了一聲尖叫。不過這次他聽出了情緒來,這是興奮和高興的時候才會發出的尖叫,而不是恐懼的。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是推開了門,「翠斯塔,你在做什麼?」
&斯賓塞。」翠斯塔一聽這嗓音就知道是瑞德來了,她從一堆錄像帶和光碟之中抬起頭來,努力地通過這些障礙物看向了他,「這裡不是堆滿了各種變態寄來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嘛,我來看看其中有沒有真的。」
每年fbi都會收到非常多的信件,其中有很多內容都是宣稱自己殺了人,要fbi來抓他。或者是把自己虐待小動物和加了特效的虐殺影片寄過來,偽裝成連環殺手,尋求存在感。但是真實的事件,大概連1都沒有。
尤其是fbi成立了bau之後,所有的這些信件就會從fbi的總部和各個分部堆積到bau來,讓他們分析,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案件。
但是這種事bau內部根本沒有時間來辨別,所以只能堆放在地下室里。
翠斯塔是從加西亞那裡得知在bau的樓下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她既然現在是fbi聘請的特殊顧問,那她就應該發光發熱,將自己的天分利用起來。
主動跟fbi的主管部門報道了,她就搬著各種播放設備來到了地下室安家。
這裡囤積了接近十年的影像資料,有錄像帶,有光碟,甚至還有差不多相當於文物的3.5英寸軟盤。
不同的載體要用不同的播放器,她光是整理這些資料,都花了好幾天的時間。
而接下來的辨別究竟是惡作劇還是真的事件更是讓翠斯塔身心疲憊,拙劣的玩笑總是帶著各自噁心的畫面和難以言喻的神經病行為。其中還有不少開車的畫面,翠斯塔真的無法知道那些帶著虐待的性行為,究竟該不該上報給主管。因為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也是有一些癖好特別的人存在的。
在接受了這些畫面的洗禮之後,她感覺自己都要重生了。不過還好,忍受了那麼多,她終於有了收穫。
一張登記是在七年前寄過來的影碟里,記錄了一起殺人事件。
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驚聲尖叫面具的男性用匕首殺死了一個女孩兒。他沒有像很多兇徒那般猛刺受害者,而是慢慢地將刀尖推進了她的心臟之中。
那女孩子只穿著內衣,全身都被緊縛著,無法動彈。但是他卻沒有堵住她的嘴,而是讓她發出了絕望的呼喊。
翠斯塔被這人的殘忍和冷靜嚇壞了,能這樣慢慢將人折磨致死而一點都沒有猶豫的,必定是極其兇殘之人。
她好幾次都將視線轉移開了,可是她又不能忘記自己的職責,只能強迫看下去。
從那女孩兒的反應,加上出血量和傷口皮膚來看,翠斯塔確認這絕對不是特效化妝和表演。當她意識到一個生命就此消失的時候,忍不住叫出了聲來。
她見過的案件還太少了,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當她再次將目光放到畫面中的時候,她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個女孩兒的臉上。她失去光彩的棕色眼睛讓人心疼,也是因此讓翠斯塔的記憶被觸發了,她見過這個女孩兒。
她又激動地叫了起來,受害者身份的確認,十分關鍵。
還沒完全平復心情,瑞德就推門進來了。
她將這張影碟從dvd機里拿了出來,裝好了之後遞給了瑞德,「我確定,這個人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瑞德接了過來,他沒有馬上發表意見,而是找了地方坐了下來,又把這張碟片塞進了dvd機里。
他知道翠斯塔在圖片處理方面的天分是無人能敵的,可是關於案件的分析,她卻太過生澀。所以他必須自己先看一遍,找到足夠的線索之後,再去報告霍奇納。
當瑞德再一遍觀看那殘忍的畫面的時候,翠斯塔卻在其他的影像資料里翻找了起來,她被灰塵嗆得眼淚直流,只能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這段影片的時間不長,只有二十幾分鐘,瑞德快進看完了,他也確定,這是一次真正的殺人事件。只是一個受害者和不明背景的事件還不足以讓bau出動,他頂多把這張影片交給的重案小組。
&有這個!」翠斯塔找出了一張影碟來,遞給了瑞德,「從信封上的字跡來看,是一個人寫的。」
&看過了嗎?」瑞德看了一下,封皮上的痕跡表示,她似乎也是才把這一張碟片找出來的。
&有。」翠斯塔轉身就換了碟,然後坐到了瑞德的身邊。
這一段影片一開始是在一個樹林裡,看起來是傍晚時分,光線有幾分昏黃。一個男人拿著匕首,慢悠悠地走著。
翠斯塔下意識就往瑞德身邊靠了靠,她是真的挺害怕的。這比看恐怖片驚悚多了,你根本不知道接下來出現的是什麼畫面。而且她很確定,如果這裡有殺人的畫面出現,那就真的代表有人死去了。
男人走到樹林中一處稍微空曠的地帶,攝像鏡頭往下移了移,兩人就看到了地面上出現了一顆人頭。
一個男人被埋在了地下,只剩腦袋在外面。因為壓力的原因,他滿臉通紅,眼神渾濁,已經處於昏迷的狀態了。
持刀的男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他拿起匕首,割破了這人的頭皮。
他的血直接就噴射了出來,好像噴泉一般。
翠斯塔低呼了一聲,她捂住眼睛,轉過了頭去。
瑞德關掉了dvd機,翠斯塔的反應已經直接證明了這段影片的真偽。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她一下。
但是他又縮了回來,只是輕聲提醒了一句,「已經結束了。」
&不,沒有。」翠斯塔搖著頭,她又走進了那一堆資料之中,「現在我們看的這張碟片是五年前寄過來的,五年內的,我還沒有來得及看。你覺得他在這五年內會沉寂下來嗎?」
&會。」瑞德走到了她的身邊,和她一起整理起了這些資料來。
他和閱讀速度,加上她的圖像辨認能力,兩人合力,這幾大間屋子的資料,想必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出其他相關的碟片來。
兩人就這麼默契地在地下室免費工作了起來,一直到翠斯塔的鬧鐘響了起來,他們才發現居然過了一夜了。
而他們手邊的影碟也從兩張,擴張到了八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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