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所有人都覺得我不是在做夢 Chapter 5

    艾米收拾了心情，又使勁把巴恩斯往火堆旁邊挪了挪，然後靠在旁邊取暖。

    外頭的風雪越來越大了，拍打著窗戶門欄的聲音越來越大，艾米懂得厲害，只能時不時捅一下火堆，讓火保持著燃燒，在失去自己的內衣之後，並不貼身的毛衣讓她全身冷颼颼的。

    努力把所有下擺都塞進褲子裡，艾米有點心累，做夢就不要這麼實在好不好，凍死了。

    冰天雪地下，沒有誰跟她說話，艾米盯著火堆不住發呆，也因此沒察覺到男人清醒的動靜。

    詹姆斯巴恩斯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場景最開始有些模糊，頭也隱隱作痛。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他身上已經無數次了，受傷的後遺症，他早就已經習慣。

    眼睛的視線還是有些模糊，但是卻已經足夠他看清楚坐在他右邊的女孩模樣。

    女孩抱膝坐在火堆旁，抱住膝蓋的手十分嬌小，火堆的光芒在女孩光滑皙白的臉孔上跳動，披肩的長髮擋住她一半面孔，但是還是讓巴恩斯認出是亞洲人的模樣。

    她靜靜地坐著，看起來柔弱無害。

    雖然巴基的視線很平靜，也很隱蔽，但是在艾米轉身準備查看巴基的情況時，兩道視線還是撞上了。

    艾米對上男人的眼睛，不知為何竟有些緊張。她愣了一會兒，訕訕地笑道，「嗨？」女孩發出的單音有些輕飄，帶著一點不確定。

    巴基只是簡單地點了個頭，「你好，女士。」

    在巴基還躺在地上的情況下，看著他這樣打招呼的方式，艾米有點想笑，整個人突然放鬆了下來。

    「你身上的傷口我沒辦法處理，還有你的左手，我很抱歉。」艾米輕聲說道。她相信男人在醒來的時候肯定已經檢查過自己的身體情況，不過艾米還是說了一遍。

    巴基轉頭看了一下左手的情況，視線在那奇怪的包紮上停留了一會，而後平淡地轉開視線，「謝謝。」

    「不，不用謝。」復仇者聯盟里她比較喜歡的是美國隊長跟鋼鐵俠，艾米以前對冬日戰士的了解並不多，只知道可能是個花花公子？不過看著巴基現在這樣冷靜的樣子，艾米覺得也不錯。

    巴基的這一次清醒只是暫時的，過沒多久又重新昏迷過去。之後的幾個小時裡，他短暫地醒來好幾次，但是清醒的時間都不長。

    但是每一次，他醒過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女孩坐在他身邊。

    在第四次，還是第五次醒來之後，艾米聽到巴基的聲音：「女士，我叫詹姆斯巴恩斯，請問你的名字是？」

    艾米在他旁邊蹲下來，看著已經沒有出血的傷口，遲疑了一下。就算現在跟巴基說了自己的名字過不了多久，也會遺忘在一次又一次的洗腦中，更何況，這只是一次錯誤的相遇，艾米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夢到七十年前的事情。

    然而最後艾米只是柔和地笑著，輕聲地說了一句，「艾米，我叫艾米。」

    就算會忘記那又怎麼樣，這一次夢境對艾米來說也彌足珍貴，她一個人記著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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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恩斯開始發燒了，艾米即使不挨著他都能夠感覺到那樣的熱度，原本因為他異於常人的體魄，艾米還以為他很快就能夠復甦，但是現在想想，就算是超級英雄，他們也還是人類，超人還有受傷的時候。

    她小心翼翼地在外頭弄了些雪回來，用剛才剩下的布料碎片包起來，弄成一個小冰袋放在他的額頭，而後不停地擦著他發熱的手心。

    融化的冰水順著巴恩斯的額發落入地板，但是他的呼吸還是越發沉重，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火光的倒映，還是體內高溫的顯現。艾米的心一突，難不成他是到被蘇聯人發現之後才搶救回來的？

    但是現在這樣的環境，艾米根本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過不了多時，艾米感覺到了巴基的顫抖，那是對寒冷的下意識反應。

    艾米嘆了口氣，又給火堆加了最後的木柴，然後解開巴恩斯已經有些破破爛爛的軍裝扣子，整個人貼了上去，她恥於脫下身上唯一的毛衣，只能夠儘可能地貼近巴恩斯的身體。但是沒想到巴恩斯的額頭跟手心是那樣發燙，但是全身卻冰冷得像是剛從冰水裡出來一樣，凍得艾米一哆嗦。

    拜託拜託，別真的出事了艾米一邊致力於把人弄暖和，一邊在心裡默默暗念，就算是做夢的也不要死。

    「啊~」艾米發出個短促的顫音，男人突然抱住了懷中的熱源，用力之大讓艾米覺得自己的骨頭要斷了，「巴恩斯？巴恩斯？」

    艾米連著叫了好幾次男人的名字，但是巴基毫無反應，看起來只是本能反應，但是整個人都貼在巴基身上的艾米想小內八跑走了，最後只能尷尬地把頭也低下來靠在巴基的胸口處。

    總不能就尷尬著一直把頭往後仰吧。

    撲通——撲通——撲通——

    貼著胸口的耳朵，聽到了巴基一聲又一聲亂而急促的心跳聲。

    許久艾米終於感覺到男人的體溫有那麼一絲絲恢復，而且剛才混亂的心跳聲也開始慢慢恢復正常了。艾米鬆了口氣，雖然她不是醫生，但是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好事。

    「艾米，小姐？」頭頂上傳來了男人有些疑惑的聲音，艾米嚇了一跳，終於忍不住在心裡飈了一句髒話，握草！她尷尬地往上看，看到了男人藍綠色的眼眸。

    中間的過程艾米不想回想了，反正就是尷尬到艾米一輩子都不想去回想。巴恩斯看著女孩滿臉羞紅地躲到角落裡，深沉的眼眸里閃過淡淡的笑意。

    巴基這一次醒過來的時間比較長，而且似乎也是卸下了一點防禦？開始有了之前花花公子（？）的氣勢，說話也自然了許多。

    艾米不得不承認，如果巴恩斯想跟一個人打好交道，幾乎沒有不成功的。

    「原來艾米小姐是中國人，但是你的英語卻說得非常棒。」巴恩斯還是很虛弱，只能躺著，艾米為了方便說話最終還是靠了過去。

    使勁地回想了一下現在中國的情況，也不外乎巴恩斯會這樣說了。那個時候的中國還是處在很辛苦的時候，能出國的人也很少。

    面對這個問題，艾米只能是笑笑不作回答，她大學的時候還是對英語下過苦功夫的，就是為了去英國跟美國旅遊的時候不至於連日常對話都說不出來。

    巴恩斯察覺到艾米不想說這話題，也很快就說起了別的。但是他的身體畢竟虛弱，很快艾米就勸他休息，在感覺到男人真的睡著之後，艾米眼裡流露出一絲擔憂。

    如果，哪怕她跟巴恩斯說了那個可能，事情會不會有什麼轉機？夢有無限可能性。

    但是時間駁論中最出名的先知駁論便真真實實地講述了這一點，如果她告訴了巴基，改變了歷史，那她到底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情的？

    平行世界？穿越時空？

    艾米現在有點混亂。

    算了，等巴恩斯醒過來的時候再說吧。

    艾米心裡這樣想著，睏倦至極的她靠著火堆也悄悄睡著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血跡！」

    「往那邊找找。」

    「報告——發現小木屋——」

    「包圍！」

    當手持武裝破門而入後，闖入者只發現了躺在火堆旁邊昏迷著的巴恩斯中士。

    「艾米，你這兩天做了什麼？怎麼手變成這樣？」早上去上班的時候，同事們發現艾米手上的凍瘡，整個人都驚訝得不行，他們這裡雖然冷但也不至於冷到這種程度。

    女孩臉上帶著羞怯的笑容，很是不好意思，「今年的保養不到位，所以就這樣了。」早上去上廁所的時候艾米也嚇了一跳，原本她就是容易長凍瘡的體質，昨晚上睡覺的時候沒蓋被子，沒開暖氣，立刻就嚴重起來。

    「真是的，女孩子怎麼能夠不好好保養自己，再這樣下去你的手可怎麼辦？」王姐大了艾米二十歲，平時對艾米也很是照顧，看見艾米這樣嘮叨不止，把其他同事也引了過來。

    艾米最後坐下來的時候也算是鬆了口氣。他們這個部門的經理一直很親民，導致了部門的氣氛也一直很和諧，勾心鬥角也比較少。不然艾米也沒辦法愉快的工作下去。

    開電腦的時候，艾米看著手上通紅一片，微微抿了抿嘴。

    那天在她打算稍微透露一些事情的時候，艾米睡著了，而後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夢已經醒了。

    但是聖母心發作的艾米在第二天晚上搬回了自己房間，在睡前重複了n句要去見巴基，然而事實是她安安穩穩睡了一覺，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