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亞諾這一次特內里費之行可以說得上是跌宕起伏了,先是暈乎乎的被桑迪拎著出國了,接著就興奮於可以跟自己的小夥伴一起在現場看喜歡的球隊的比賽,只可惜最後卻只能愁眉苦臉的在現場看著皇馬輸球。
克里斯蒂亞諾似乎有些不能接受這種鬱悶的現實,他最後是暈頭轉向的被桑迪從球場裡扯出來的,至於同樣受到了巨大打擊的古蒂早就沒有了人影,可能去某個角落去種蘑菇或者是去圍堵人家特內里費的王牌後腰敲悶棍也說不定。
「桑迪,皇馬輸了!」克里斯蒂亞諾差點淚眼汪汪的沖自己小夥伴哀嚎起來。
「我知道了,我親眼看到的。」桑迪淡定的回答,手緊緊抓住克里斯蒂亞諾的爪子防止他被散場的球迷擠到。
「他為什麼會輸啊!」克里斯蒂亞諾似乎不太能接受皇馬輸球這個現實。
「沒有永遠不輸的大俠,也沒有永遠不輸的球隊。」桑迪有些感嘆,她看的武俠小說里的大俠們也經常會被打敗的,想來皇馬就跟那些大俠一樣,樹大招風,很多人都恨不得打敗他。
「可是……」克里斯蒂亞諾有句話一直在舌尖沒有說出來,他第一次跟桑迪出來看球,怎麼也應該是一場勝利啊!他現在有種感覺,就好像小男孩把心愛的玩具給喜歡的小女孩,結果剛遞出去就發現玩具已經壞掉了,害他在小女孩面前丟了一個大臉。
桑迪看到他們周圍的人已經少了不少,於是停了下來,然後順手摸了摸克里斯蒂亞諾的小捲毛:「我今天很高興,可以跟克里斯蒂亞諾一起看球,一起大喊。」她是很高興,因為當時看到克里斯蒂亞諾知道來現場看球時的興奮,她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可以給別人帶來快樂的人。
不過克里斯蒂亞諾卻理解錯誤,他理解成桑迪很喜歡跟他一起看球,甚至桑迪已經打算跟他一樣成為皇馬的球迷了。「桑迪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練球,然後成為球星,到那時候我每場比賽都給你球票,讓你看我的比賽,有你在現場我一定不會輸球的!」小男孩再次說出豪言壯語來,並且為了這個目標他一直努力著。後來他成了著名的球星,每一場都會給桑迪留出球票,桑迪可能不會每一場都在現場看,可是他依然在努力的參加球隊的每一場比賽,努力贏下每一場比賽。
桑迪笑了:「那我就等克里斯你的球票了。不過現在我們應該去賓館休息一下,明天就回去了。」
「好。」克里斯蒂亞諾笑眯著眼答應下來,他的鬱悶來的快去的也快,喜歡的球隊輸球的鬱悶似乎被桑迪給治癒了。
作為一個從來沒有出過國的土包子,接下來克里斯蒂亞諾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桑迪的身後,而桑迪怕他走丟了,一路上都拉著他的手不放。克里斯蒂亞諾似乎也很喜歡被桑迪拉手的感覺,哪怕他們上了出租車他也沒撒手,只不過桑迪找的酒店似乎很近,花在路上的行程並不長。到了賓館桑迪鬆開手的時候,克里斯蒂亞諾還有一些不舍的感覺,然後他就被面前的賓館給吸引住了。
這裡似乎叫做賓館並不恰當,克里斯蒂亞諾覺得這裡應該比豐沙爾最大的酒店還要大,原諒他作為一個八歲男孩形容詞真的不豐富,總之他可以把所有形容規模宏大的詞語都用上就可以了。
「桑迪,我們真的要住在這裡。」克里斯蒂亞諾有些猶豫的拉住桑迪,「這裡要很多的錢吧?」
桑迪笑了:「我有這裡的會員卡,打完折會很便宜的,放心好了。」說著她又拉起克里斯蒂亞諾走入了酒店。
雖然服務台的客服人員對於兩個小朋友在沒有大人的陪同下來住宿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拿出了職業性微笑來打招呼,而當桑迪坦然的拿出一張卡片遞了過去的時候,幾位客服人員的神色都發生了變化。
「歡迎您的到來!」客服人員的神態更加恭敬起來。
「我需要一間套房。」桑迪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客服人員瞄了眼對一切還懵懂的克里斯蒂亞諾,然後說道:「我立刻為您安排。」
很快桑迪就辦好了入住手續,之後就被客服叫過來的專屬服務人員送上了電梯。
「我說,我沒有看錯吧?」在桑迪他們都已經進了電梯,其中的一位客服人員才有些激動的跟自己的同伴確認。
她的同事要比她淡定一些,不過眼裡也充滿了八卦:「沒錯,我仔細對照過了,那是屬於boss家的家族成員才擁有的會員卡。我也對照過那位小姐的證件,她應該是那個家族的成員。」
「真沒想到我們居然有機會見到那個家族的成員,雖然只是一位小小姐,不過她這么小的年紀就跟男孩子開房可以嗎?」
「她才多大,那個男孩又多大。」
兩個客服人員小聲的議論著,他們酒店是法資的,大老闆據說是某位神秘的富豪,除了他們酒店之外據說也有其他知名的產業。而大老闆背景神秘,家族成員也同樣很神秘,這一次難得能夠遇到一位,哪怕只是一個小女孩,也足夠他們八卦一陣子的了。
當然客服人員八卦的同時也沒有忘記通知酒店的總經理有一位貴客到來的消息,而通過這座酒店的總經理,桑迪的消息又傳到了法國,傳到某些人的耳中。
這個時候對於自己出示了難得一用的彰顯身份的家族成員專屬的會員卡沒有什麼感覺的桑迪正無奈的看著克里斯蒂亞諾在房間裡瘋跑,小男孩頭一次來到這麼高檔的酒店,住進這麼高檔的房間裡,一下子興奮的跟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跑來跑去。
等到瘋夠了,克里斯蒂亞諾才有些忐忑的蹭到桑迪身邊:「桑迪這裡會不會要很多錢?」他有些擔心起房費的問題來,明天他們能拿出足夠的房費嗎?如果要是交不出錢的話,他們會不會被扣下,關進監獄,或者是被拘在廚房裡洗盤子還債,然後等他們做到七老八十鬍子一大把,他們才能被放出來。克里斯蒂亞諾越想越怕,最後整張臉都變成了驚恐臉。
「別擔心,克里斯,其實……」桑迪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讓克里斯蒂亞諾繼續擔驚受怕,「其實這裡是我祖父的家族產業之一,我剛才出示的卡片可以讓我們在這裡得到免費服務的。」
克里斯蒂亞諾眨眨眼,他原先只是覺得桑迪家是比他們家富裕不少,可是現在看來桑迪是很有錢的人家的大小姐了。
而在克里斯蒂亞諾對於自己的小夥伴是個大小姐這件事還接受不良的時候,桑迪剛才叫的客房服務到了,各種美食擺了一桌子。
被美食的香味吸引的克里斯蒂亞諾這才反應過來,他有些擔憂的對桑迪說:「桑迪你會不會不跟我做朋友了?我家裡很窮……」小男孩越說聲音越小,從前他從來沒有覺得家裡環境不好有什麼的,他依然享受著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溺愛,依然可以沒心沒肺的踢著足球。可是今天他才知道,他最喜歡的朋友和他之間的家世差距是那麼的大,他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嗎?
「傻瓜,有錢的是我的祖父,又不是我。」桑迪沒好氣的把餐具遞到克里斯蒂亞諾手中。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餐盤:「其實我不確定我還算不算是這個家族的一員,我父母已經離婚了,而我是跟著母親生活的。對於我母親把我帶走的事情,我祖父很生氣,他曾經說過如果我走出家門的話那就永遠不要回去。」桑迪回憶起那天她媽媽把她帶離祖父的那間豪宅的時候,那個老人陰鬱的表情,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她這兩年這麼努力的學武,可能就是為了能夠保護自己,這也許也是她想要在長大之後當保鏢的原因,她覺得將來她除了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別人。
克里斯蒂亞諾明顯看到了桑迪瑟縮的動作,他立刻放下餐具,一下子從後面抱住了桑迪:「桑迪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克里斯蒂亞諾覺得他是個男孩子,男孩子生來就要保護女孩子的,桑迪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一定要保護桑迪的。
「傻瓜。」桑迪輕輕的用手肘給了克里斯蒂亞諾一下,然後聽到克里斯蒂亞諾在她的後背發出的笑聲,聽起來就很傻。果然,克里斯蒂亞諾就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
大概是由克里斯蒂亞諾的開解,桑迪的心情好了不少,而桑迪剛才有些脆弱的樣子也讓克里斯蒂亞諾忘記對自家的家境的自慚形穢了。兩個孩子索性把注意力都放到美食上,美美的吃了一頓。而在吃完之後,克里斯蒂亞諾又把注意力放到那個看起來就好棒的電視上,他專注的看著電視上的節目,哪怕裡面有的語言他根本就聽不懂。最後還是桑迪看著時間不早了,硬是把他趕回了房間去睡覺。
不過縮在床上,只把腦袋露在外面的克里斯蒂亞諾還是睜大眼睛看著桑迪。
「睡覺。」
「睡不著。」克里斯蒂亞諾很老實的說。
桑迪一揚手做出要打的動作來:「你不睡覺我就揍你了!」
克里斯蒂亞諾幾乎立刻就覺得屁股很疼,他很老實的立刻把眼睛閉上了。
看著跟小猴子一樣蹦躂了一天的小男孩終於安靜下來,桑迪滿意的回房了。她要的是套間,而酒店給她安排的自然也是比較好的套間,這讓她和克里斯蒂亞諾各自都有自己的房間。
不過等到桑迪洗漱完正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她突然聽到敲門聲:「桑迪。」
桑迪打開門,然後就看到小男孩正抱著枕頭站在她門口。
「你不是睡覺了嗎?」
「睡不著,我不習慣自己一個人睡。」克里斯蒂亞諾一直跟他的哥哥雨果共用一間房,這次住酒店他還是第一次自己擁有一間房間,再加上今天頭次出國,現場看球的刺激,一時興奮,他發現他根本沒辦法睡覺。「桑迪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如果這句話過了五年再說,克里斯蒂亞諾將會得到桑迪送上的愛的拳頭親吻他的臉蛋。不過現在對於一個八歲的男孩和十歲的女孩,他們都覺得彼此之間是很純潔的友誼,所以一起睡也沒有什麼的。
「進來吧。」桑迪閃身,克里斯蒂亞諾歡快的叫了一聲就沖了進來,甚至不用她說,他已經飛快的上了床鑽進了被子裡。
「桑迪你快上來!」克里斯蒂亞諾只把腦袋留在外面,其他部位都嚴實的藏在被子下面。
「真是傻瓜。」桑迪嘟囔了一句,然後關掉了大燈,只留下了一盞床頭燈。
桑迪也爬上了床,鑽進了被子裡。
「桑迪我今天真高興,第一次出國,還第一次在現場看了皇馬的比賽。」
「可惜比賽輸了。」桑迪很會破壞氣氛的來了一句。
克里斯蒂亞諾不由得鼓起了臉蛋:「桑迪你的家人會讓你跟我做朋友嗎?」他依然還有些擔心。電視裡不是就這麼演的嗎,大哥哥家裡很有錢,然後跟大姐姐做朋友,可是他的家裡人卻不喜歡很窮很窮的大姐姐,不讓他們做朋友。
「我外公很喜歡你,還有舅舅也是。」
克里斯蒂亞諾不由得想起了那個不苟言笑的老人還有偶爾過來送東西的桑迪的那個嚴肅的舅舅,他們都對自己不錯的,他能感覺的到。「我是說你其他的家人。」克里斯蒂亞諾想起桑迪今天說過的她的祖父之類的親戚,雖然還沒見過面,他已經有一種他們一定不會喜歡自己的覺悟了。
「我媽媽一定會喜歡你的,而且恐怕會很喜歡。」桑迪憐憫的看了一眼克里斯蒂亞諾,她媽媽是服裝設計師,最喜歡打扮人的,克里斯蒂亞諾一定會成為她的新的洋娃娃。「我爸爸,大概也會吧。」桑迪對於父親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他是個記者,還是那種四處跑來跑去報道戰爭的戰地記者和探險記者,她記憶里就沒有多少他們相處過的經歷。至於她的祖父還有……不說也罷。
桑迪沒想跟克里斯蒂亞諾提起自己的其他家人,可是在他們返回豐沙爾的時候,他們就遇見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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