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急等待著的賈璉看到於小魚跟一個年輕男人有說有笑的一塊走了進來,「於妹妹」的叫了一聲,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先回去吧,」深知賈府人脾性的於小魚趕緊對范宗華說道:「我這裡沒事了。」
&頭,」范宗華關心的問道:「你一個人行嗎?這京城的人,可是讓人摸不准。就像我們之前在街上看到的那個賈大人,看著倒是十分正直的模樣,可誰知道實際上……」
范宗華在京里認識的人不多,因此只要是一需要對比,賈政當時的行為就會被他拿出來說道一番,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而於小魚,自然不會阻止。
&事,你放心吧!」於小魚笑道:「要是真有人敢欺負我,我就去找你,讓你給我報仇去。」
&范宗華重重的點了點頭,又警戒的看了已經走過來賈璉一眼,充滿防備的說道:「行,你有事就去找我。」
&妹妹,」直到范宗華離開,賈璉才有機會開口說話:「你可算回來了。剛剛那個可是忠……」
&是,」於小魚直接打斷了賈璉的話:「表哥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著於小魚冷淡的樣子,賈璉內心暗道一聲:「糟糕,賴大肯定把人得罪慘了。」
其實之前祖母派賴大過來這裡接於小魚,賈璉就不同意——哪有派個眼高於頂、奴大欺主的管家來接正經親戚的道理,尤其在經歷了由哪個門而入的事情後,賈璉就更加清楚了一件事:雖然這兩個表妹都是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可是於小魚並不是林黛玉那種可以誰都可以欺侮的小女孩——恐怕這賈家人心裡的那點小算盤,在於小魚眼裡是一清二楚的;再加上賴大向來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連正經主子都敢甩臉子,於小魚能理他才怪。
果然,不大工夫,賴大就滿臉憤怒的沖回了榮國府;在把賈璉撞了一個跟頭後,賴大迅速的換了一個表情,直接進了榮慶堂。
賴大在賈母面前一頓哭訴,將自己說成了可憐兮兮的「小媳婦」,而於小魚則毫無理由的跟著自己「姦夫」把他一頓打……
賈母聽信了賴大的話,果然怒了;因此命賈璉過來,把於小魚帶回去,老人家決定要好好盡一下外祖母的職責,教育一下於小魚什麼叫尊老愛幼、什麼叫三從四德……
一聽賈母的話,賈璉就知道事情要壞;可是,賈母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從。實在沒有辦法的賈璉,靈機一動,想起了自己的老子賈赦;本著獨挨罵不如眾挨罵的精神,賈璉先是跑了一趟馬棚邊的院子去尋賈赦,而賈赦也終於扮演好了一個父親的角色,給賈璉出了一個主意:別繞圈子,直接跟於小魚挑明來意,來不來由她自己決定,其他的一句也不多嘴……
&去。」聽完了賈璉的話,於小魚果然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了;過了一會兒,於小魚才笑了笑,給賈璉想了個回去復命的藉口:「表哥也看到了,酒樓實在忙不過來;而且展大人不在家,我得早就回去,免得他擔心不是;再說,我明天還得進宮陪太后娘娘呢。」
賈璉點了點頭,想起了於小魚的身份以及深受包大人器重的展昭,滿臉的笑意:「明白明白。於妹妹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可不可以給表哥介紹一下?」
看著賈璉臉上討好的笑容,於小魚笑著說道:「表哥,這邊請。」
在點了幾個招牌菜後,於小魚帶著賈璉坐到自己的專屬座位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賈璉一邊陪著於小魚說著話,一邊想著前幾天晚上賈赦給自己的那頓打,現在想來,屁股還有點疼呢!
那天晚上,賈璉在把於小魚送走後,便被自己的父親賈赦找去了;賈赦先是指著賈璉的鼻子一頓罵,責怪他把於小魚也扯進了榮國府這攤渾水;後來,賈赦越罵越氣,越氣越罵,最後索性直接動了板子。
二十多歲,竟然還被父親打了板子,賈璉自然是十分生氣並覺得萬分丟臉的;可是,沒想到,王熙鳳不僅不安慰他,反而對著他破口大罵,甚至還罵了自己的父親;賈璉的心裡萬分的委屈,可是卻又不敢真的對上王熙鳳;這會兒見到了於小魚,自然是要向於小魚大倒苦水……
&知道,」只說了挨罵卻不肯言挨打的賈璉,苦著一張臉:「她為什麼要罵我……」
&我有關?」於小魚好奇的看著賈璉,猜測道。
賈璉一臉愁苦的看著於小魚,點了點頭。
&好像沒得罪表嫂吧?」
&不是因為寶玉。」賈璉抱怨道:「她對寶玉比對我都好,有什麼好東西,她都是先想著寶玉的;然後是太太、老爺他們,最後才能輪到我;甚至我們的女兒巧姐兒都排在後面;至於我父親,哼,那根本就排不上。」
&太、老爺,」於小魚玩味的重複了一遍,才在賈璉一臉的暗淡中,繼續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那天沒有順著賈寶玉說話,因此表嫂為了替賈寶玉打抱不平,便把怨氣發到了你的身上?」
賈璉點了點頭:「哼,那個母老虎,成天就知道拿我出氣。」
察覺到賈璉與王熙鳳的關係並不太好,於小魚轉轉眼睛,笑了笑:「表哥,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鬧不明白,你可不可以幫我解答一下。」
&麼問題?」
&理說,」於小魚狀似不解的問道:「你是榮國府未來的繼承人,為什麼會娶表嫂這樣一個白丁之女呢?」
&說什麼?」賈璉驚慌的站了起來:「你是說我們……我們……」
於小魚無視賈璉的驚慌,假裝不明白的說道:「雖然都說是高門嫁女、低門娶婦,可你畢竟是大舅舅的嫡子,總不能娶白丁之女呀,這可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太太!」賈璉咬牙切齒的念道,想起當初說自己和王熙鳳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的王夫人,又想起當初一個勁兒的反對自己和王熙鳳的賈赦,急匆匆的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於妹妹,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賈璉的匆忙離去的背影,於小魚的眼角划過一道詭異的光芒:賈老鬼,我答應救你的子孫,可沒說怎麼救……
這邊,於小魚成功的挑拔了賈璉同王熙鳳、以及王熙鳳身後的王夫人的關係;那邊,展昭已經到達了松江府,正打算去陷空島找白玉堂,拿回包大人的大印。
看著迎面而來的人,展昭笑著迎了過去:「丁大哥,好久不見了。」
松江府茉花村的丁兆蘭抱拳笑道:「原來是展老弟,今日怎麼有時間過來這裡。」
展昭笑了笑,說起自己此行是要去陷空島,找錦毛鼠白玉堂的。
&玉堂?」丁兆蘭皺了皺眉,一副不贊成的樣子:「那白玉堂為人陰毒,所行所止皆非俠義所為;若是沒什麼事,展老弟還是不要和他那種人扯到一起的好;不如,跟愚兄到家裡去,我們兄弟喝酒聊天不比去找他好!」
展昭搖了搖頭:「丁大哥,包大人有緊急事情要找白五弟,所以我還是先去陷空島吧;等我回來,我們再找時間聚,好不好?」
看著展昭堅決的樣子,丁兆蘭無奈的點了點頭:「白玉堂不是什麼好商量的人;既然展老弟執意要去的話,不如你先過去,明天我再跟舍弟一起過去,接應你。」
雖然展昭不覺得事情有丁兆蘭說得那樣嚴重,可是卻也不能拂了人家的一番心意,只好點了點頭,先道了謝。
看著展昭的背影,丁兆蘭惋惜的搖了搖頭。想起前幾年自己便認識了展昭,當時就想著讓他給自己做妹夫的,只是彼時妹子月華年紀還小,就沒提起這件事;沒想到,前段時間展昭卻突然傳出了婚訊……
卻說展昭告別的丁兆蘭,直接便僱船去了陷空島。一路上,展昭聽著船夫嘮嘮叨叨的把白玉堂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不由微微的一笑,知道這是白玉堂特意派來接他的人,暗暗的道:「看來,這白玉堂倒是有些門道。」
掌燈時分,展昭乘坐的小舟便倒了陷空島盧家莊飛峰嶺下。展昭下了小舟,付了錢,便直接讓船夫回去復命了。
知道展昭已經識出了自己的身份,船夫撓著腦袋,尷尬的笑了笑,一溜煙的跑了。
展昭趁著月色,沿著蜿蜒的小路,一路上嶺,到了盧家莊外。只見莊牆高聳,堅固至極。
因是明著上島,展昭也不做那翻牆而入的事,直接敲了敲大門,報了名號,點名要見白玉堂。
守門人看了看展昭,直接將展昭引了進去,極為無禮的道了一聲「等著」,便把展昭晾在了那裡。
展昭等了很久,卻也不見有人回來。正欲再找人問一問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晃晃悠悠的迎面過來,一副喝多了的模樣,盯著展昭看了半晌,嘟嘟囔囔的道:「你是誰呀,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展昭無奈的重複道:「我是開封府來的展昭;專程來找你們家五老爺白玉堂的。」
&來是那御貓啊!」那人不懷好意的看了展昭一眼,著重的強調了「御貓」兩個字,接著又說道:「五員外在家,不過正睡覺呢。有本事你就跟著來吧」
看著那管家飄飄忽忽的往莊內跑,展昭雖然心中知道其中必然有詐,可卻還是沒忍住脾氣,直接跟了上去。
那人一看到展昭果真跟了上來,心中大樂,按著白玉堂的吩咐,帶著展昭左拐右拐的,穿過一片竹林。
&一下,」展昭感覺到不對勁,直接拉住了那人:「白玉堂究竟在哪兒?」
&員外在家呢!」管家謹慎的看著展昭:「這不正帶著你去找他呢嘛!」
看著那人已經沒有了醉意,取代的是一和副警惕的模樣,展昭突然樂了:「你們家五員外原來竟是住在林子中的,真是失敬失敬啊!」
&個……」那人的眼珠滴溜的亂轉,明顯就是在想著什麼。
&這時,白玉堂的聲音突然響起:「你這臭貓,竟然敢這麼編排你五爺,小心五爺一刀砍了你!」
展昭笑著對站在月光中的那道白色的身影抱了抱拳:「白五弟跟了我們一道,如今總算是肯現身了,真是不易啊!」
白玉堂疑惑的看著展昭,揮揮手,讓管家先下去:「你早就知道了?」
&五弟的輕功真是高明,」展昭笑著回道:「展某差一點就沒發現。」
&美!」聽到展昭話里的自得,白玉堂悻悻的說道,接著又看了看展昭的身後:「那幾個呢,怎麼沒跟著你一塊來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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