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盜版偶像 15.第十五章 權至龍對冒牌貨的評估

    權至龍洗澡只花了五分鐘。

    他從浴室出來後，對還呆立在原地的冒牌貨說：「你可以進去洗了。」

    蘇麗夏垂著頭，拖著沉重的身體轉身往浴室里走，門關上後，又開起來，走出來拿了權至龍放在椅子上的睡衣和內褲，紅了臉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候蘇麗夏就是閉著眼睛在沖水的，都這個時候了，蘇麗夏也不曉得自己還有什麼心情在害羞。

    可是，除了視頻上男人的身體，生活中蘇麗夏看過赤果果的男人身體也僅限於五歲以下的兒童，真是要瘋了，第一個看到的成年男子的身體居然是權至龍的，她真不想看的，可是雖然閉著眼睛洗澡，還是會不小心睜開看到。

    蘇麗夏有種要長針眼的感覺，臉上像火燒了一樣燙，她安慰自己是熱水開太燙的原因，可安慰了也不能消除腦子裡殘留的影像，為了打擊自己的害羞，她乾脆咬牙不屑地說：「這么小，還不夠看。」

    估計權至龍洗澡的時候也看到她身體了，怎麼可能看不見呢，蘇麗夏想了都覺得抓狂。不過現在身體都已經交換了，還有必要介意這些嗎，現在身體的所有權算誰的？

    洗完澡，身上暖和了，人是會舒服點，不像之前，人都是麻木的，想什麼都是冰冷空洞的。

    蘇麗夏出了浴室，到了臥房裡，看見那個「她」穿著寬大的淺色睡衣已經躺在大床的一邊，側著身體，閉著眼睛，睡著了。

    蘇麗夏看著那張雙人床，雖然空出了三分之二的地方，可自己躺上去也不合適，不管怎麼說也是男女有別。

    這算什麼男女有別啊？蘇麗夏想了就崩潰。

    蘇麗夏去沙發上睡，睡了沒幾分鐘，居然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蘇麗夏揉揉眼睛看了下自己的身子板，權至龍沒多大號的身子怎麼連沙發都窩不住，她只好去找被子打地鋪睡。

    沒功夫再找地方，看大床邊的空地大些，蘇麗夏就把被子鋪在大床旁邊。

    也許真是太累了，儘管心裡堆滿了茫然、不安和驚惶，可一躺下，蘇麗夏很快就睡著了。

    像睡在搖籃里，蘇麗夏覺得自己身體在輕輕搖晃，還有人不停拍她的背，好像也不是拍，是拿什麼撞的大概。

    呀，這並不舒服啊，別撞了！

    蘇麗夏翻了個身，靠，肚子上給來了一下。

    蘇麗夏馬上睜開了眼。

    朦朧的燈光中，蘇麗夏看到一個長頭髮的女孩，穿著寬大的睡衣，伏在面前的床沿上，一條腿晃悠悠的伸到床下來，正在踢她肚子。

    &醒。」那個女孩在低語。

    蘇麗夏看清了那個女孩的臉。

    &

    怎麼是自己的臉？蘇麗夏叫了一聲。

    喉嚨中那個男性化的聲音一出，蘇麗夏整個人怔了，她看看自己的身體，再看看眼前另一個「她」，跟做夢一樣，此時分不清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

    怎麼交換身體的事不是夢啊！蘇麗夏閉著蹬了下腿，剛才睡著的時候都忘了這件事，現在人是醒來了，噩夢卻沒醒。

    權至龍還在用腳尖戳著冒牌貨的腰，「醒醒，起來，我們商量商量將來的安排。」

    蘇麗夏一隻手臂還擋著自己的眼睛，她實在不想起來，就在夢裡生活算了，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的臉這日子還怎麼過。

    &來。」權至龍又用腳戳了蘇麗夏。

    蘇麗夏無奈地放下手，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看著「自己」。

    權至龍也坐了起來，指了下床頭的手錶，「現在是凌晨兩點四十五分，等三、四個小時天就亮了，到時候，按原來的行程安排，你就得跟著他們回韓國。」

    &不要！」蘇麗夏整個人差點要彈起來，身體連忙往後退，人一下子清醒了，回韓國，她一個盜版權至龍回韓國是準備被人剝皮嗎。「我不去，我去了能幹什麼，除了被人當成失憶的權至龍，下半輩子是不是要天天被他們按在醫院裡。」

    權至龍反問：「那你有什麼好建議？」

    &議……」蘇麗夏覺得自己沒什麼建議，更別提好建議，她低聲囁嚅，「我也不知道，隱姓埋名會不會好一點……」

    權至龍看著這個「柔弱」的冒牌權至龍，抬起頭想嘆氣，又忍了，說：「如果你沒什麼好建議，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

    &蘇麗夏點點頭，反正她現在什麼也想不出來，權至龍比她大，又是個男人，見識比她多，他的想法應該會比她成熟。

    權至龍俯下頭有些神秘地放低聲音：「我發現一件事，我現在突然會中文了。」

    &蘇麗夏抬頭看了權至龍一眼，有點沒好氣地說，「你不是說你本來就會聽中文嗎，還偷聽我電話。」

    &在是翻舊賬的時候嗎，你講了我多少壞話，權至龍丑，又矮又丑，你現在就是權至龍了，這算報應嗎？」權至龍俯視著冒牌貨說。

    蘇麗夏聽了權至龍的話簡直想暈到地上去，真覺得好像是報應，只不過是講幾句壞話而已。現在是翻舊賬的時候嗎，蘇麗夏真想把這話還給權至龍，不過兩人都這樣了，蘇麗夏還是想問他，「你以前到底會不會聽中文，那電話你是怎麼聽懂的？」

    權至龍說：「電話的事以後再說，先把重點放到現在的事情上，我會中文是在我們身體交換之後，大概是母語在你腦海里印記太深，所以，你看看你有什麼不尋常的變化。」

    &發現，我本來就會韓語。」蘇麗夏說。

    &就慢慢發現吧。」權至龍抬了下頭，繼續問，「你音樂方面怎麼樣，有天賦嗎？上次在車上，我聽你唱東方神起的歌，我看你唱得不錯。」

    &次？」蘇麗夏突然想起來，bigabng來的頭一天晚上，她在車上不小心唱了神起的tonight，結果發現bigbang也有個「tonight」。蘇麗夏撓了撓頭髮，「我……我平常喜歡聽歌，唱歌……跟一般人比，過得去。」

    蘇麗夏說到這突然抬起頭，驚惶地瞪著眼：「你問這個幹嘛，你不會是想……」

    權至龍看著冒牌貨，微微點了點頭，「你認真唱幾句給我聽聽。」

    蘇麗夏急得要跳起來：「不行，我不可能裝你的，再說我什麼專業訓練都沒受過。」

    &沒嘗試過，別急著否定。」權至龍換了鼓勵的語氣。

    蘇麗夏搖著頭，「你開玩笑啊，我雖然自認為歌唱還過得去，但我知道你們韓國有練習生制度，很小就訓練的，我是什麼都沒訓練過，你呢，你當了幾年練習生？」

    &年。」

    &年？」蘇麗夏張了下嘴，以為鄭允皓金在中四年練習生很長了，他居然還六年，蘇麗夏馬上說，「你看，你訓練都花了六年，出道又那麼多年，這十幾年的時間我去哪裡補？」

    權至龍轉了轉頭望著窗外，對著這個冒牌貨他很想把「他」從窗戶扔出去，別拿到世人面前丟人現眼了，這樣的覺悟連當盜版的他都不配，這麼煩心的時候還要碰上這麼煩心的人。

    權至龍轉回頭，開口時候還是壓了自己煩躁的聲調，認真地看著蘇麗夏：「你先別想這些問題，我們現在時間不多，天亮之前我必須要有個初步決定，總不能幾個小時後到了他們面前，我們連口徑都不統一，這點你同意嗎？」

    蘇麗夏點點頭，>

    &好，我現在需要你好好配合我，我讓你做的事，你先認真做好不好。」權至龍說。

    蘇麗夏馬上抬起頭，嘴裡又要開始說話，權至龍伸手壓了她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剛才那些觀點我已經了解了。不過你有沒想過，首先，你並不了解我，你不了解我的歌，不了解我的演唱方式，嗓音，歌唱技巧，你對我什麼都不了解，你怎麼知道你就不像我，我說得對嗎，甚至讓你隨便唱一句我的歌詞你都唱不出來是吧？」

    蘇麗夏怔怔張著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她確實連權至龍一句歌詞都唱不出來，bigbang那些吵吵鬧鬧的歌在他們演唱會時候聽過一次也忘了，權至龍唱歌是什麼聲音她都沒印象。

    權至龍又接著說：「第二，雖然你喜歡韓國音樂，韓國的一些藝人，但你畢竟沒在韓國演藝圈呆過，這點上，我肯定是比你更了解韓國的演藝圈，對於你現在擁有的藝能判斷，我比你有更多的專業經驗和分析評判力，你認同嗎？」

    蘇麗夏又是啞口無言，權至龍說的話羅列出一條一條，正確得都跟真理似的，她連去他語句里挑剔的想法都產生不了，蘇麗夏點頭默認了。

    權至龍呼了口氣，說：「那我們開始吧，你認真做就可以了，我會客觀的分析判斷我們以後往哪個方向走合適，你隨便選些歌唱給我聽，韓語的更好，東方神起的就可以。」

    東方神起？聽這幾個字，蘇麗夏馬上抬起頭，心一提，隱約激動了下，儘管處在現在這樣錯亂的狀況下，這個名字多少給了她一點安慰和力量。

    蘇麗夏清了下嗓子，人也有了點精神，她說：「我還唱神起那首>

    &權至龍點頭。

    蘇麗夏在心裡打了拍子，開口唱了頭一句，她不習慣地皺了下眉頭，用個男人的嗓音唱歌還是頭一次，聽了有點彆扭，等再唱幾句，她就停下來了，「我覺得很不一樣，你的聲音，用起來跟我平常不一樣。」

    &麼不一樣？」權至龍很認真地問。

    &怎麼覺得你聲帶更細啊？」

    &來你還不是音痴，會知道聲帶粗細。」權至龍笑了笑，「我本來就是唱高音。」

    &音？有金在中高嗎？」蘇麗夏不自覺又對神起起了「護主「之心，「神起的tonight這首歌，金在中的高音唱功可是確立了神起實力派歌手的標誌之一。」

    &你就接著把這首歌的高音唱完。」權至龍說。

    蘇麗夏也不跟他客氣，坐直了身子，把tonight副歌部分唱下去，一首深情款款的tonight，用權至龍的嗓音唱出來，蘇麗夏唱得有點陌生，但還是唱完了，儘管到了高音部分，蘇麗夏脖子扯得老高，用盡了吃奶的力，倒是也唱上去了。

    權至龍點頭說：「可以，唱得挺好聽，雖然專業技巧上細節處理不夠，但樂感很好，你是有天賦的，你自己感覺呢，用我的聲音有什麼不一樣？」

    蘇麗夏直截了當地說：「很彆扭，我還沒習慣掌握你的聲音，發音很不舒服，你的高音沒金在中唱得那麼自然柔和。」

    權至龍笑了，「我是唱rap的，唱法和你不一樣，你能感覺出不習慣說明你還是懂得發聲的運用。」

    &唱rap的？」蘇麗夏一愣，她根本沒注意權至龍在組合里到底是負責什麼部分，即使這些天跟著他們也沒留意，一直以為權至龍是唱歌好才有那麼多人喜歡。

    權至龍說：「我一直是以rap為主，你唱段rap我聽聽。」

    &不會，念歌詞的我一般是跳過去的。」蘇麗夏連忙搖頭。

    權至龍頭一歪，「你不是喜歡鄭允皓嗎，鄭允皓也是負責rap部分。」

    &是唱rap，但我沒留意rap部分。」

    權至龍眯起眼看著冒牌貨，「他唱rap，你不聽他的rap，那你喜歡他什麼？喜歡他帥？」

    蘇麗夏有些慚愧地低了低頭，她低喃著：「長得帥，喜歡很正常嘛。」她突然又抬頭說，「鄭允皓跳舞很棒，他跳舞的水平也是大家公認的吧。」

    權至龍點著頭說：「那行，你跳段舞我看看。」

    蘇麗夏眼睛一睜，「我說的是鄭允皓跳舞，又不是我跳舞。」

    &麗夏小姐！」權至龍音調抬高了，臉色也放了下來，現在看到自己這張臉都要開始生氣了，他看了這張臉幾秒，又把語氣緩下來，「蘇麗夏，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配合我，我讓你做什麼，你先做，我們要儘快找個出路不是嗎。」

    蘇麗夏自知理虧地縮了脖子，點了點頭。

    &先跳段舞吧。」

    權至龍拿自己手機播放了段bigbang的歌，蘇麗夏站起來跟著節奏勉勉強強跳了兩分鐘。

    權至龍點頭說：「你樂感真的不錯，我們組合本來跳舞就比較隨性，你只要有時間練習，不是難度大的舞，你問題都不大，問題是要跳出我的風格，這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你唱段ra>

    蘇麗夏尷尬地拿眼睛看了看「她」，「我唱，不過，我怕你會很失望的。」

    &認真唱就好。」權至龍點點頭。

    蘇麗夏想了想東方神起的歌曲里她能背下來的rap，挑了首她喜歡的節奏比較快的歌來唱。

    她從rap之前的一段歌詞開始唱起，唱到rap的時候，嘴裡竟然很順地把rap唱了出來，比她以前唱這段時要順暢得多，以前她唱rap就是跟念字一樣，常常覺得唱得不順口，現在完全無師自通，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節奏和發音方法，自然而然就唱順了。

    蘇麗夏驚訝地瞪著眼睛，唱完一段rap，她馬上捏了捏脖子，「太奇怪了，我發現我剛才唱rap比以前順了很多，好像喉嚨里自己會幫我調節，節奏的運用也突然有了點感覺。」

    蘇麗夏抬起頭想聽權至龍的意見，卻看見權至龍一直盯著她看，然後又慢慢低下頭雙手掩住了自己的臉，蘇麗夏見他這樣也不敢講話，不知道他是失望到了絕望還是怎麼回事，她只好靜靜看著權志龍。

    半分鐘後，權至龍抬起了頭，眼睛裡還隱隱泛著水光，他輕聲說：「我從小就喜歡hip-hop音樂，喜歡rap，我一直都是受這樣的訓練，對我來說，它和我的生命就是一體的，我沒想到，它真的已經融入我的身體了。」權至龍說著，一隻手又掩住了眼睛。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靜到能聽到權至龍的呼吸聲。不過很快權至龍又抬起頭，他捏了捏鼻子吸了吸氣，然後說：「蘇麗夏，你也感覺到了，就像我突然會中文一樣，你的rap也是我身體裡保留的記憶，神起的rap，你用的全是我的唱法。不過，你跟我現在的水平比起來還差很遠，技巧表現方式你都沒學過，但我可以訓練你，起碼能蒙住外行人。」

    蘇麗夏張著嘴看著權至龍，「你的意思是，真要我裝你？」

    權至龍點頭，「目前先這樣，他們想像力再豐富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發現我們靈魂交換。不過這件事我可能要告訴我的社長，你現在這個水平在他面前肯定說不過去，如果對他坦白，即使不是我和他十幾年的關係，就以公司利益和穩定來說，他也不可能在這時候讓bigbang垮掉，處理不好，連公司都維持不下去，所以我想他一定也會把這件事先瞞住，如果你能裝我，這肯定是最好的方案。」

    蘇麗夏心裡還在抗拒：「可是你的成員和認識你的人呢，他們也會看出來，我對你們的過去也一無所知。」

    &以我們現在只能天天在一起，我要教你一切，還要防止你出錯。」

    蘇麗夏馬上又目瞪口呆，「我們天天在一起……不會瘋麼？」

    權至龍說：「那能怎麼辦，你以為我願意？你覺得你現在這種情況能離得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