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同人]光與影之歌 111影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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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哦，曬曬太陽吧。」黃瀨將白色的康乃馨插在花瓶中後走到了窗前拉開窗簾推開窗子。舒爽的秋風從窗中吹入飄動了潔白的被單，將邊緣蕩漾成了波浪的形狀。

    轉身回到了床前，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看著床上已經消瘦的幾乎是皮包骨頭的女子,黃瀨伸出手捋了捋女子額前的碎發，輕輕說道：「很久沒有來看您了，在醫院過的還好麼？」抬眼看了下插在女子手腕上的輸液管，黃瀨輕笑了一聲說道：「啊,怎麼可能會好呢……不過,媽媽已經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呢。這樣的狀態對媽媽來說其實是最幸福的吧。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在意……」

    拉過凳子,坐了下去，輕輕握住了女子冰涼的手，黃瀨依舊是微微的笑著說道：「啊，對了，有一件好事要告訴媽媽呢。昨天從法國來了電話，說是男爵和男爵夫人……唔，姑且也算是我的父親和繼母吧……啊，他們有孩子了哦，雖說是試管嬰兒出身的。我可以不用回去繼承爵位了呢。不過似乎那邊也早就將我的存在忘掉了吧，打電話來的是那個老頭子。說是以後在日本的產業都交給我打理了，我可以從利潤中抽百分之四十成為自己的資金來給媽媽交付醫療費哦。不錯吧，媽媽。」

    突然聽到了滴的一聲，黃瀨迅速看向一旁的心電圖，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啊……為什麼還會抱有期待呢？我真是的……」輕輕笑著從床頭櫃的抽屜中拿出了修理指甲的工具，開始幫女人減掉張長了的指甲，「還有哦，上次告訴您我成為模特的事，現在很順利呢。工作也越來越多了，工資也在上漲中，果然還是靠自己雙手勞動所得的東西比較開心呢。現在有很多很多人都超喜歡我，不會再向以前那樣用小石頭砸我了，所以媽媽放心吧。啊，對了對了，媽媽最討厭的這頭金髮現在倒成了買點了，說什麼『混血美少年』之類的，很可笑吧。」

    用銼刀將指甲修圓滑，黃瀨對著手中骨節分明的手吹了口氣，將粉末吹掉。

    「還有呢，我加入了籃球部。」說道這裡，黃瀨停頓了一會兒，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笑著開口說道：「我有喜歡的人了，媽媽。是一個非常非常溫柔的人，雖然常常都是面無表情，讓人弄不懂他在想什麼，可是我們的關係可是最好的哦~當然，他不知道我喜歡他呢……也是，像我這樣的人，也配不上他呢……但是，果然還是很喜歡啊……他和我一樣都喜歡川端康成的書，雖然常常會被人誤解可卻真的很厲害！明明弱成那樣，可是一站在籃球場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呢，傳球超精準的。雖然到現在還是不會投球，運球也很爛罷了，哈哈……」

    黃瀨在自顧自的笑過之後，緩緩垂下了眼帘，手指微微用力的握緊了女子的手，帶著些哽咽意味，小聲的說道：「吶，媽媽……以前在你沒有發病的時候，你總是會對我說我以後一定會幸福的，可是……幸福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啊……我有權利去的到幸福麼？我很害怕啊……很想告訴他，可是又不敢說，萬一連現在的友誼都無法維持的話，我……」

    冰涼透明的水珠落在了沒有光澤的皮膚上，停留了一會兒，順著皮膚的紋路滑了下去，掉在地上形成斑駁的水漬。寧靜的病房中沒有了說話聲，只有著微風吹動床簾發出的颯颯聲響和淹沒在颯颯聲中的嗚咽……

    「NICE！」擊掌聲響起，青峰勾住了黃瀨的脖子開心的笑著歡呼著，黑子也呼出一口氣，走到黃瀨身邊露出罕見的笑容說道：「多虧了黃瀨君，真是漂亮的一球。」

    這是中二全中聯賽的決賽，方才黃瀨的三分奠定了帝光的最終勝利。對手的強大讓帝光著實有些吃力，在最後十秒鐘的時候居然還落後一分，赤司的臉色難看的有種要將全員都喀嚓掉的感覺，然而就在對方一記投球沒有命中紫原搶到籃板後快攻傳給黑子，黑子直接單手撥球交給了擺脫防守了的黃瀨後，黃瀨連停頓都沒有做，就在三分線處急停後仰投籃，投進了這關鍵性的三分。

    對然這種投球是他用了一周的時間才聯繫到幾近完美的。

    「青峰，紫原。」結束後的休息室內，赤司面色稍有緩和，可依舊是板著臉，瞪著被點到名的兩人。

    青峰和紫原難得一起吞了口吐沫，回答了「是」，緊張的看著赤司。

    「今天你們兩個的失誤已經不需要我來說明了吧。」赤司看著戰戰兢兢的兩人冷冷的說道，「紫原一周不許碰零食，青峰的午休時間取消。」

    「誒？！！！！」兩人都爆發出慘叫，紫原是因為吃不到零食而難受，青峰則是中午睡覺時間被剝奪而不開心。當然兩人還沒有大膽到敢去反駁赤司的地步，除非他們再也不想上場了……

    「黃瀨。」赤司轉頭看向正和黑子說話的黃瀨，看著黃瀨在怔了一下後，有些害怕的回頭的樣子，平靜的說道：「幹得不錯。」

    黃瀨這下倒是真的有些愣了，只聽黑子在一旁接著說道：「太好了，得到赤司君的誇獎了呢，黃瀨君。」

    黃瀨嘿嘿一笑，在謝過赤司後將頭湊到黑子的耳邊小聲說道：「慶祝一下吧，好歹這也是我獲得的第一個冠軍呢。」

    「要開慶祝會麼？」黑子的說話聲引起了一直側著耳朵聽兩人談話的青峰的注意，立刻就差了進來，從後面環住黑子的肩，看著黃瀨賴洋洋的說道：「誒？黃瀨你要請客？真不錯啊。」

    「呃？哈？我……」然而黃瀨剛想解釋，就立刻有人附和道：「黃瀨要請客？！太好了！烤肉烤肉！」

    「喂喂，我說你們！」這氣氛已經被炒熱了，黃瀨現在算是有些騎虎難下了。

    「黃瀨君？」黑子純潔的看著黃瀨有些疑惑，看黃瀨的樣子，好像很為難似的。

    我是想和你單獨慶祝啊！黃瀨在心中哀嚎，然而現在這種狀況已經是不得不答應了。想著今天的錢包大概要空了，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奔向了烤肉店。

    「喂喂，小黑子。」就在去向烤肉店的路上，黃瀨用胳膊搗了搗黑子，有些為難的問道：「話說，慶祝會什麼的，需要怎麼做啊？有什麼禮儀之類的麼？」

    黑子抬頭看了看黃瀨，有些驚訝，然而很平靜的回答道：「黃瀨君想往常一樣就可以了。」

    黃瀨舒了口氣，隨後撓了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慶祝會呢。總感覺心跳的好快，好緊張。」

    黑子看了黃瀨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淡淡的說道：「還以為黃瀨君會很喜歡這樣的集體活動。」

    「嗯，很喜歡哦。」黃瀨笑著說道，「只是以前從來沒有人邀請過我罷了。」

    「……這樣啊。」黑子沒再說什麼，然而在走到烤肉店前的時候，突然小聲的開口說道：「那麼，黃瀨君要很快的習慣起來才是，因為以後會經常有慶祝會的。帝光是百戰百勝。」

    黃瀨頓了下，眨了眨眼，立刻開心的撲向黑子叫道：「還是小黑子最關心我。」卻被黑子一手抵住臉頰，不讓他靠近，「請不要這樣黃瀨君。」

    「嚶嚶嚶，小黑子，只是抱一個嘛。」黃瀨不氣餒。

    「不要。」黑子拒絕。

    「就抱一下，就一下~」黃瀨再接再勵。

    「不要。」黑子拒絕。

    「……」黃瀨不再說什麼，只是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低著頭。

    黑子掀開帘子準備走進店裡，見黃瀨沒有跟上來，於是回頭看去，只見黃瀨一個人站在後面，表情有些難過，似乎很在意他拒絕被擁抱的事情。

    想了想，黑子放下帘子，走了回去，踮起腳尖伸手夠上了黃瀨的頭，輕輕的揉了揉，隨後伸開胳膊抱了下黃瀨，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道：「辛苦了。」接著轉身離開。

    黃瀨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又一次閃亮了起來，臉上也漸漸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小跑著到了黑子的身邊，興奮的叫道：「小黑子。」

    「什麼事？」黑子回答。

    「小黑子~」

    「嗯？」

    「小黑子~小黑子~小黑子~~小黑子~~~」

    「……吵死了。」

    即便是被黑子白了一眼，黃瀨依舊是開心的喋喋不休的叫著。心裡滿滿的都像是吃了蜜糖一樣，開心的好想對天大叫。

    也許，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吧。

    在大家酒足飯飽的開心過後，全中聯賽也算是正式落下帷幕了。訓練也恢復了往常的強度。除了頭一個禮拜整個隊伍都要忍受紫原的各種莫名其妙的脾氣以外，整體來說還是很和諧的。

    接著，在秋高氣爽的菊花盛開之際，到了每年一度的全校最大盛典。

    帝光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