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如期而至,佩妮沒有像去年那樣在外面的地下室租一間房間,那樣雖然省錢環境卻太差太雜,她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為了人身安全憂慮,在金錢足夠的情況下,她不想再委屈自己去那樣的地方居住,她和斯內普一起各自在破釡酒吧租了一間房間。
經常一起去對角巷逛逛,要不就一直呆在房間裡,斯內普對於普通人的世界有著牴觸的心理,他從來到破釡酒吧後就再沒有踏出前門一步。
佩妮與他不同,這一世雖然擁有了魔力成為一名女巫骨子裡卻依然認為她是屬於普通人的,她處心積慮著要找到報仇的機會,進入學校後已經二年時間卻還沒有太大的進展,這讓她總有些心情不佳。
這天天氣不錯,氣溫也不是特別炎熱,佩妮打算出門去倫敦市區的商店好好逛逛,這就如同突如其來的心血來潮,可能是為了轉換心情,可能是因為某種神奇的預感,臨出門前,她去邀請斯內普,毫不例外地得到了拒絕,斯內普回答:「如果是去對角巷,我就去。」
於是佩妮一個人帶著兌換好的英鎊出門,破釡酒吧離繁華的商業街不是很遠,帶著閒逛的心情,佩妮混入人流,觀看著商店精美的櫥窗擺設,走得累了坐在咖啡店外擺放在街邊的座位上,叫上一杯咖啡聽著店裡耳熟能詳的七十年代的歌曲,焦躁的心逐漸平息。
喝完最後一口咖啡,佩妮覺得休息得夠了,剛站起身,有個人影快步走進遮陽傘的陰影,歡快的年輕男聲里滿含驚喜:「佩妮?果然是你!再次見到你真高興!」
佩妮抬頭微微眯眼驚訝地叫出他的名字:「拜倫!」真是意外,她只是心血來潮地出門一趟竟能遇到以前的鄰居。
&看上去過得還不錯。」拜倫仔細地打量了她一圈,咧嘴露出陽光的笑容,「比以前漂亮了。」
&謝。」能夠在這裡遇到給她感覺不錯的拜倫,佩妮不由暗暗揣測,難道這就是她從早晨開始就有的奇怪的有事發生的預感,其實是遇到熟人?或許她有當預言家的天賦?「你看上去混得也不錯。」說話的同時飛快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他依然是一副活力充沛愛笑的神情,身上的舊衣服一點不會折損他的樂觀天性,瞧著這樣的人,心情也會變好。
&行。」拜倫瞄了眼桌上的空杯子,撓撓頭,「現在要走了?」
佩妮搖了搖頭,又坐下:「難得碰到,再喝一杯沒關係。」拜倫的笑容更加燦爛,去店裡給兩人各點了一杯冰咖啡才出來坐在佩妮對面。
&在這附近工作?」佩妮率先打破了沉寂。
&拜倫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就在不遠處隔了兩條街的理察律師事務所,雖然只是個實習生,我會努力留下來。」
&你成功。」
&謝。」拜倫咧嘴又是一笑,心情很好,「對了,你還記得安德烈嗎?以前住我們隔壁的安德烈·布萊克。」
布萊克這個姓氏讓佩妮一下子聯想到巫師界鼎鼎有名的布萊克家族,但拜倫是普通人不會指那個驕橫的巫師家族,佩妮點了點頭,以前只知道那個中年大叔叫安德烈,倒是不知道他姓布萊克,有些疑惑拜倫會提到安德烈,那個落拓的記者大叔,吸菸喝酒,邋裡邋遢,滿身都是她討厭的元素。
&絕想不到,現在報紙上,新聞里經常出現的安德烈的名字就是指他。」
佩妮聽得更加迷糊:「他現在很有名?」
拜倫拍了下額頭,盯著佩妮的眼神里明顯寫著「果然如此」的含義,他倒是不遺餘力地解釋起來:「他很少出鏡頭,你不知道也是應該。他原來一直在調查警界的**案件,因為牽連廣泛,很多是高級官員,結果被他收集了足夠多的證據一下子公之於眾,上下議院幾乎要鬧翻天,你能想像應該維護治安的警察竟然隨意誣陷無辜的人,為了快點結案毆打證人、嫌犯,甚至有人和黑幫勾結,根本沒人敢對此出聲,也沒人敢站出來指正,根本沒人敢去捅那個馬蜂窩,直到安德烈的出現,他現在被重重保護就等著出庭作證。」
佩妮吃驚不已,那個落拓的大叔竟然如此厲害敢於挑戰整個階層?
&單槍匹馬,能成功嗎?」
&果是以前可能不行,但他拿出來的證據實在是太過清晰,並且被放到陽光下,已經被送到最高法院並經過了好幾位大檢察官和著名大律師的參與,此案驚動了首相和女王陛下,被特別指派了調查組,全國的目光都關注在此案上,已經不是說掩飾就能掩飾過去的。安德烈的成功主要還是靠他敢於冒險和為了正義不畏生死上啊,他聰明地利用了媒體的力量讓大眾成為他的助力,讓那些犯罪者不敢再對他動手。大家都知道警察系統**得可以,但若是沒有他誰知道已經**至此了呢?」
佩妮聽得心中一動,利用媒體和大眾的力量……對,普通人雖然弱小,但統治階層又哪兒有那麼多人?他們的權利是無數渺小的公民賦予的,既然可以賦予他們權利也可以從他們手中奪走,輿論的力量很重要,女王的傳記里也有寫明要善於利用輿論,在幾十年後全球網絡加上衛星讓所有國家聯繫在一起,資訊的傳遞更加快速,輿論造勢可以救人也可以給人致命的打擊,她又學了一招。
聊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基本是拜倫說佩妮聽著,這個未來的律師此時依然充滿了幹勁,他年輕的臉龐上是對於維護正義的激昂信念。
分手的時候,拜倫凝視著佩妮,忽然認真地說:「太奇怪了,每次面對你都會讓我以為在和一個成年人對話,你應該多笑笑才好。」說著,他做了個彎嘴角的動作。
&怎麼知道我的年紀就一定比你小呢?」佩妮語氣輕緩地說,嘴角微微上揚,不太明顯,冷淡的神情卻減少了幾分。
拜倫一愣接著笑起來:「能開玩笑了,你果然和以前不同了,哎呀,時間那麼晚了,我真的該走了。」拜倫看了眼手錶,把杯子裡剩下的已經有些溫熱的咖啡一口喝完,道了聲再見抓起帽子跑路,有一段距離了,他忽然轉過身,對佩妮說,「別再離家出走了,要記得多笑笑。」
佩妮的表情怔怔的,離家出走?他怎麼會認為她是離家出走?而是她不能回去,家人……他們大概對於能夠擺脫她而高興呢!
曾經冰封起來的心又微微抽痛,默默地站了會兒,她轉身去往圖書館借閱在霍格沃茨上學時錯過的時事報紙,了解安德烈的壯舉。
圖書館閉館後,佩妮才回去破釜酒吧,一路上她都在思索公開的信息,文字寫得簡單,但其中的風險巨大,當時落拓大叔安德烈到底是如何想的呢?這大概只有親自去問他才能知道了,可惜她現在就算想去找他也見不到,在這個警界醜聞案子沒解決前,他都將被最高級別地保護起來,而最近一次的開庭也要等到十月份,如果有機會,她真希望能夠向這位前輩請教請教。
等她回到破釜酒吧時,天已經很晚了,斯內普已經吃好晚飯,見到佩妮回來了,起身朝她打了聲招呼,佩妮向老闆點了份套餐,轉身朝斯內普坐著的位置過去。
&在才回來,都逛了些什麼地方?」斯內普瞧佩妮出去是空著手,回來手裡似乎並沒有多出什麼來。
&書館。」套餐很快就上來了,佩妮在外面一整天,回來的路上並沒有買晚餐也沒有買零食,早就肚子餓了,低頭快速地吃了幾口才覺得肚子不太餓了,抬頭見到斯內普不以為意的表情,知道他對於普通人的世界有牴觸,即使他們都來自普通人的世界,他卻再也不願接觸普通人,對於他們的知識也極盡鄙視,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咽下嘴裡的食物才開口,「收穫很大……等我吃完了,到我房間裡,我們再來好好討論,明年,我們的勢力即將起步。」
斯內普疑惑不解地看向又埋頭用餐的佩妮,她吃的速度很快顯然是餓壞了,他不禁猜想她又想做些什麼?任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思緒逐漸轉移到暑假初始,佩妮告訴他的,雷古勒斯·布萊克,小天狼星的弟弟來警告佩妮,他的不忠,雖然佩妮是一臉無所謂的告訴他,她信任他,但他總覺得如果不做點什麼,如果在佩妮面前說他壞話的人越來越多,她還會無條件地信任他嗎?
敏感的心總是催促他做點什麼保證,可以讓他們能夠更加緊密一些,不久前,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讓佩妮信任他絕對不會背叛她的魔法——牢不可破的誓言。他還不會這個魔法,但他迫不及待地想在他們之間施展,只有這樣,佩妮才會相信他,相信他絕不會背叛她。
斯內普迷茫的眼神漸漸地堅定起來,佩妮吃完晚餐,有些疑惑不解他的表情為何那麼嚴肅,暗暗搖頭,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不影響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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