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流星往家走,一直快到家門口,看到白幡掛在趙家門口。
「這是怎麼一回事?」
急切的雲汐剎住了腳,腦子一片空白,呆呆的盯著被風吹起的白幡,獵獵作響。
「雲娘子,您回來了,快進屋,外面冷。」
九斤把兩人拉回家,小聲提醒,「雲娘子,您要去趙家,好歹把孩子放家裡,孩子小,萬一被衝撞了可怎麼是好?哦,對了,我去找些草木灰灑到門口,免得鬼魂回魂走錯了路。」
「到底怎麼回事啊?趙家……趙家誰死了?」
雲汐眼裡划過一絲迷茫,想起昨天兩家還在聊天呢,今天卻傳來了噩耗。
「是德平德安的父母,被土匪殺了!」
九斤心裡也不好受,這段時間隔壁的趙大娘對自己多有照顧,哎!天有不測風雲 啊~
「怎麼會?」
雲汐無法接受!
「是真的,聽說趙大娘的娘家村子有廟會,她要買些東西去看看娘家人,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太不走運了。」九斤嘆氣,「雲娘子,您要振作起來啊,這喪事還需要您主理呢,趙家那邊兒到現在都還沒來人,說不定也出事兒了。」
九斤放下掃帚接過懵逼的雲端抱在懷裡哄著,拿過芥菜放入廚房,今天她不準備回去,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要留下幫忙。
至於芥菜,芥菜竟然冒頭了,晚上告訴青林讓他遇到了拔回來,一捆能賣十文錢呢。
「我去看看,你幫我照顧好雲端,我會付工錢的。」
許久,雲汐接受了這個事實,把身上衣服艷麗的換掉,這才去往趙家。
趙家院子沒有自家的大,但也是傳承幾十年的老宅了,很有滄桑感。
院裡,桃窈抱著兩個弟弟懵懵的,看到她,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雲大娘,這是假的對不對?一定是假的!」
「桃窈!你沒事吧!」這時,陸大,不對,現在叫李昊,李昊衝過來扶著桃窈,「沒事的,沒事的,還有我在,我一定保護好你們,我一定為你的父母報仇。」
這還是那次從皇宮出來第一次見到陸大,卻沒心情看他。
「李大哥,怎麼會這樣啊!」
趙桃窈哭的肝腸寸斷,趙德平和趙德安悽慘的「嗚嗚」哭著,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雲汐揉了揉額頭,往趙家堂屋看了眼,好像沒有棺材,強行使自己冷靜,「桃窈,你父母的遺體呢?」
趙德平帶著哭腔,「官府說我父母被賊人一刀一刀片成肉片吃掉了,骨頭找不到了,哇~」
這孩子說著放聲大哭起來。
雲汐不信,現在是豐年,誰會吃人肉?
「這不可能!我去官府找人問問,一定會問清楚的。」
雲汐跑出去跑去了京兆府,熟悉的衙役和吏員們知道的情況和德平說的差不多,因此她又找人打聽著去了衛東禮的府邸。
衛東禮的府邸在西城一眾勛貴的宅子裡也毫不遜色,雲汐沒從大門進,而是找到後門收買婆子,想著對方收了錢能通報一下。
可惜,婆子連錢都不收。
「每天來拜見我們的大人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你這段位太低端了。」
被人像揮蒼蠅似的打發走,雲汐不死心,站在後門看能不能出現奇蹟。
一直等到大半夜,才看到巷口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群人,這巷子裡掛著燈籠,透過微光一眼就看到了衛東禮。
「衛大人,我是雲汐,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的,我想向您打聽一個案子。」雲汐連忙湊上去,立刻被一群護衛攔住了。
忙了一天的衛東禮聽到雲汐二字,微蹙了下眉,對護衛道:「請雲娘子去書房。」
雲汐微鬆了口氣,坐在偌大的書房有些著急。
沒多久,衛東禮一身水汽進來,看著應該是洗漱過的。
「衛大人,我想問問桃李坊趙家夫妻遇害的案子,真的找不到屍體了嗎?」
雲汐愁苦不已。
「雲娘子,你也是聰明人,我不繞彎子,陸生那邊供出了趙家夫妻,他們在六年前殺了真正的趙家夫妻用人皮面具取而代之。」衛東禮道:「若不是確認那三個孩子沒有被換,也沒有異心,若不是雲娘子提出的血液研究方案出現了新成果,你們兩家人包括那個你剛收養de孩子,都活不下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衛東禮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通過換臉,這兩個奸細把趙母娘家人都換了,而她娘家人有人做生意有人參軍還有正在科考,所圖甚大。」
「回去吧,這些事情不是你們平民百姓能摻合的,就當他們是真的被土匪害死了,墳里的衣冠我會讓人把真正的趙家夫妻的屍骨換過去。」
……
雲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衛府的,她覺得這一切太荒唐了,只是往日裡趙母的一些反常一一浮現在眼前,本來以為想多了,沒想到竟隱藏的那麼深。
「雲娘子,桃子是姑娘,更應該學習認字,你一定要好好教啊。」
「雲娘子,你知道你的前夫去了哪裡嗎?」
「雲娘子,你真的不再找一個嗎?我這裡有個條件不錯的生意人娶續弦,只是經常往北邊兒跑。」
「雲娘子,我去看看我娘家,你幫我照看一下孩子。」
「雲娘子,桃子要嫁入伯府,我和老頭子不知道能不能經常見到她了,我們好捨不得。」
……
一些看似簡單的對話,其實暗藏著不少試探。
雲汐抹了把淚,好吧,自己沒有比原主好多少,沒有系統幫忙,她竟然連這樣的警覺性都沒有。
一瞬間,雲汐接受了自己很平庸的事實。
躲著巡邏的官兵,雲汐偷摸著回到家。
九斤開門,小聲道:「雲娘子,我包了芥菜雞蛋餡兒的餃子,雲端吃了四個,喝了半碗羊奶,餃子還剩不少,我給您下一碗,夠吃嗎?」
雲汐此時確實餓了,「多下點兒,我能吃兩碗。」
「好嘞。」
九斤風風火火的去下餃子。
雲汐坐在堂屋把燈芯兒挑的很亮,跳躍的燈火映襯著她黑沉的臉色。
九斤端來餃子就看到一動不動的雲娘子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氣,有些怵得慌,「雲娘子,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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