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看向我的時候覆著水光,帶著說不出的傷心,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目光看我,卻看得我的心揪著一樣疼,剛想要說什麼,他已經輕輕的抬起手,很輕,很小心的撫上我的手背:「青嬰……」
&麼了?」
&是不是……」他說這句話,都頓了好幾次,好像哽咽著說不出來,最後長吸了一口氣,終於道:「你是不是……在幫……三哥?」
我愣了一下。
我把那句話告訴了裴元灝,也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我的確是在幫他,可裴元豐怎麼會知道呢?
看著他哀哀的目光,這樣看著我的樣子,我也有些難過,半晌才輕輕的一點頭:>
這一瞬間,他的手一下子滑落了下去。
同時,一滴眼淚,從他的眼眶裡滴落了出來。
看著他的樣子,我心中一震,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感到他的指尖一瞬間都冰涼了,好像全身的血都結成了冰一樣,我看著他:「殿下,你怎麼了?」
&沒事……」他搖著頭,卻又更多的眼淚流下來。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男子流淚,哭得這麼委屈,好像一個懵懂不知世故的弟弟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來也不知道訴苦,只會哭。他低著頭,也不看我,過了好一會兒轉身背對著我睡著,道:「你別管我,我……我要休息。」
&下……」
我還想要說什麼,可他固執的躺著,不肯再動,我也不能打擾了他休息,站在床邊好一會兒,只能嘆了口氣,為他放下了帷幔。
這也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守著病人了。
之前在宮裡,就這樣守過皇上的夜,卻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裴元豐,而他那樣躺下之後,就沒有再動過,只是屋子裡太安靜了,他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好像重鼓一樣,敲得人心裡直發慌。
他……怎麼會如此脆弱,竟然哭成這樣?
作為鎮守邊關,手握重兵的年輕將軍,他是皇子中少有的用兵奇才,少年得意,也不止一次聽到朝中的大臣們稱讚他初生牛犢勢懾猛虎,可什麼樣的事,會讓這個初生牛犢如此傷心?
我在雲王府守了他一天,原本希望好好照顧他,可裴元豐卻始終沒有再回頭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就這麼枯燥的坐在旁邊,聽著他沉重的呼吸聲,慢慢的,夜幕降臨了。
用過晚飯之後,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侍女們送來了宵夜的湯羹。
雖然裴元琛對我這個上陽宮的人未必有什麼好感,但這裡的人倒還客氣,送了東西來之後,那侍女還交代道:「青姑娘,晚上若要什麼,直接過了前面的迴廊,有人守夜的,廚房裡通宵也不斷人。」
&謝你了。」
我向她道謝,她笑了笑邊轉身走了。
可就在大門被關上的一瞬間,一陣悠揚的琴聲從外面傳來。
這麼晚了,誰還在雲王府里彈琴?
我回頭看了看床上的裴元豐,他仍舊沉睡著沒有動,想了想,我便輕輕的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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