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天尊 第二百零三章 筆鋒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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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辰哥哥,一切安定之後,在惡魂星域來之前,我們成親吧!」

    小良輕柔的話語仿佛涓涓細流,滲過少年的薄裳,穿過肋骨,流進了平和跳動的炙熱心臟中,此時此刻,散開在道洲的其餘四身悉數面色通紅,心跳加速。

    而在雲上感受到少年逐漸如擂鼓般的心跳,愈發溫熱的體溫後,小良的臉頰生出一抹緋色,伸開胳膊環上凌辰的腰,再次貼緊近少年,即使沒有言語回答,有這心跳回應,也足夠了。

    少年思緒仿佛回到那一年背著書箱帶著小良去桃花洞天的路上,那尚顯幼稚的對話,竟讓十幾歲的人族和妖族私定終身。

    本以為是女孩年幼不懂事,亂言歡喜,便隨口應了下來,之後經歷的種種才讓他明白,青丘之狐在情感之上的靈性,比摒棄七情苦修的人族高上太多,更比年少懵懂的他清楚的多。

    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孩,凌辰揚起清秀的臉龐,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看向道洲遙遙的天邊,墨染般的長髮隨風飄搖,如水流般一絲不亂,

    「小良……」

    「嗯?」

    凌辰抬手拿起女孩搭在他腰間的手,手掌同樣的溫暖,也同樣的真實,也不會有比這更溫暖和真實之物了。

    「小良所說,正是凌辰所想。」

    明顯感覺懷中少女的小身體一僵,漸漸有抽泣的聲音傳入耳中,凌辰緊忙坐起,女孩卻將腦袋埋在他胸口,嗚咽聲越來越大,淚水漸漸濕透凌辰的白裳。

    哭得少年撕心裂肺。

    「我要……一整個凌辰哥哥……對我說這句話!」

    一整個?突然明白小良的想法,這丫頭不會是以為自己一人化五,是要各娶一個妻子吧?女孩無法壓抑哭聲,粉拳微微握起,痴怨般,輕柔地,打在他的胸膛。

    凌辰可以被大義裹挾慷慨赴死,可以為義氣相投賭上性命,追求完美主義又厭惡如今的天下,性格使然,以至於他能為任何不平不公之事,殫精竭慮,很多人和事,他的確都在竭盡全力,因為這是他自己發自內心的選擇,也一如現在。

    可是,他疲憊至極,幾度生死絕望,他飲下一條黃泉,失去故居記憶,即使在無間地獄煎熬,死去活來千萬遍……他最想去尋找、最想去等待、最想去重逢的,只是眼前這個能夠為自己一句話痛哭、能和自己廝守一個幼稚承諾並陪伴一生的女人。

    諾出於心,切莫蹉跎,凌辰將小良裹得更緊,聽著讓自己幾乎心碎的哭聲,輕輕訴說:

    「小良,凌辰只有一個,要娶的人也只有一個,你我,皆是當世初生的魂靈,無需來世輪迴,免得散落紅塵,但求,一世生,一世死,只你我不離不棄。」

    湛藍天空下,那朵雲彩仿佛一座沒有稜角的純白色小山,輕柔地略過江南清秀的湖河山川,一雙璧人相互依偎坐於雲端,少年低頭目光堅毅,女孩紅著眼睛仰首,四目相對,眼角眉梢,不盡念戀,恍惚了風華,動容了歲月。

    過往種種相思,舊時綿綿情誼,瀰漫模糊的回憶划過眼底,須得一句濃情話語才悉數清晰。

    尚未自斬絕世氣運的少年此生之大幸,不是偶入修煉界,而是在幼時冬雪天,遇見了那一隻比滿月還明媚的白狐。

    小姑娘精緻淡雅的桃紋天人裙袍,在暈染仙氣的雲朵上鋪開,仿佛一朵盛放的蓮花,滿開在少年視線中,滿在少年的心懷裡,靈氣十足的眼睛內氤氳著的晶瑩淚水,滑落在那如冰雕玉琢般傾世的臉蛋上,映照陽光,閃爍著細微渺小的金色星點,百轉千回,小良壓抑在心底患得患失的複雜心緒,今天才算解開……

    「凌辰哥哥……」

    不等凌辰反應,女孩鬆開他的手按著他胸膛,另一隻胳膊勾上他的脖子,少年眼前,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清晰地向自己接近,小良媚眼如絲,搖曳他的心神,溫軟香甜的氣息觸碰在唇上,直接將其撲倒在仙雲上,思想一片空白。

    …………

    地府,靈丹本源的凌狐在與許卿幾人前往西海之前,準備將一些應急事務交代給沈叔幾人,說不定還能偷看到三人的鎮世戰陣,這讓鬼鬼祟祟接近的幾人竊喜不已。

    可惜,一如上次,凌狐幾人即使輕手輕腳,也被玉萱輕易發現,遠處的數十層瞞天術層層打開,沈寂才讓有些失望的幾人走入。

    沈寂所在之處曾經是十殿閻羅曾經的演武場,被他用大法術改成了地面牆壁一體的仙金院子,可即使仙金也不經幾位大境界折騰,就算收斂,地面牆壁卻滿是凹凸的裂紋。

    眾人四處打量,沈寂卻是一臉看賊的審視目光,這讓想要上前的楊去和胡全有乾笑著站在原地。

    在不遠處的石桌上,柳承軒與蒲致遠兩人正在對坐飲茶,三人剛終止戰陣,殘留的氣機牽引都有種堅不可摧的感覺,這種氣機怕是可以輕易打散他們的七星劍陣吧?

    「小子有屁快放,別東張西望!」沈寂因為自己閨女的原因,恨凌辰生,怕凌辰死,反正是看著這小子,就覺得心煩。

    凌狐實在無奈,看著對方隨時準備「送客」的兆頭,他趕緊將白乾準備暗殺天宮大陸五人的事與對方通知:「沈叔,嘿嘿……」

    「嘿嘿?」

    遠處正因沒有窺見鎮世拳陣而垂頭喪氣的幾人,突然抬起頭,怪異地看向凌辰。

    沈寂更是眼睛都眯了起來。

    少年因為被指責而趴在腦袋上的狐耳突然立起,竟雪白毛髮下生出粉色,狐尾也興奮般在身後掃動,臉上竟然泛著紅暈,發出傻笑。

    眉頭緊皺,沈寂料想到了什麼,腦袋向前伸長,漸漸歪起與身體成九十度,難以置信地盯著凌辰。

    片刻之後,少年仿佛偷腥的貓一般,輕添嘴角,抿起薄唇,有些心虛的低頭偷瞧眼前男子,卻正與沈寂對視。

    紅塵道人眼中此時只剩下了震驚。

    轉頭看向萱兒,小良的母親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竟然還點了點頭,轟然間,兩人高的紅塵巨鉞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紅塵道人滿臉要殺人的表情,一把揪住了凌辰的衣襟。

    「臭小子,老子劈了你!」

    誰知,早感覺不妙的凌辰已經授劍靈向遠處逃走,沈寂手中的少年身影緩緩消散,而早就跑遠的那個還不時嘿嘿傻笑著,這讓沈寂火冒三丈,呼吸都不勻稱,提著巨鉞就追了出去。

    許卿幾人接連避讓,可還是被紅塵道人的氣機掀翻在地,玉萱知道不妙,袖口靈光一閃,三尺青鋒在手,轉而以更快的速度追了出去。

    「紅塵道人,你敢動凌辰,我和你拼命!」

    七星劍陣幾人坐在地上相視幾眼,眼中有驚訝有敬佩,更多的還是笑意,他們怎能不知道凌辰失態的原因,連帶著柳蒲二人,小院內笑聲炸開。

    遠處高空,一柄長劍挑起一柄巨鉞直落小院,驟然砍入本就演練拳陣變得凹凸不平的地面,一體的小院止不住翁鳴,仿佛敲響的巨鍾,滿臉不甘的沈寂喘著粗氣回來,只讓許卿幾人努力憋住笑聲,連忙起身告辭。

    「前輩,我等告退!」溫酒率先開口。

    幾人逃也似的離開,細微的歡聲笑語傳來,沈寂眼神兇狠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必須給這些小輩一個教訓,但門口凝著眉故作警告的玉萱款款走進,紅塵道人頓時無奈,怎麼還有丈母娘胳膊肘往外拐的?

    「老沈,你不想要這個女婿,我蒲家可是有不少優秀族女等著呢!」蒲致遠端起茶杯正要飲茶,茶杯卻憑空碎作齏粉。

    「哼,這小子勉強算是小輩第一天才,雖然配不上我閨女,但也算差不多的一個,他要是敢花心,我就……」沈寂拔出紅塵巨鉞,整座仙金小院在鋒利氣機下多了一條通透的狹隙。

    「萱兒,剛剛那小子跟你說了什麼?」沈寂對凌辰的心情可謂是複雜至極,轉而又詢問其少年鄭重其事的囑託。

    「白乾與天庭有交易,目標是天宮大陸那五個小輩。」玉萱收劍入袖,雖然不明白為何少年什麼都能得知,但對方所警惕的事情沒有錯過,她對這個救過女兒並為其換了一個名字的少年很有好感。

    「如果連這些都是大帝殿堂的布置……這小子不能再查下去了!」沈寂突然面色緊張起來,轉身想要去追,卻正見齊雲正站在院牆之上。

    「掌門師伯?」

    「讓凌辰放手去做,任由大帝殿堂支配,道洲就要拱手讓給惡魂星域,成為真正的,煉獄。」咒文剛起,齊雲正想要離去,看到小院中四人神情凝重,有開口說道:

    「孩子都大了,不好管的,你說是吧,小寂?」

    柳蒲二人忍不住偷笑。

    玉萱捏著拳頭也不怕悟道宗主,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啊?沈寂立即哭喪起臉,自己當年在妖魔禍亂里和萱兒打出了惺惺相惜的感情,一個背叛千幡谷,一個背叛悟道宗,似乎比凌辰更不像話。

    …………


    前往玄霄殿的路上,凌辰的道基本源化身凌帝撞開空間,來到了中央天池,這裡是道洲未飛升天庭的大修士葬地,下方正對應荒古獄最深處的萬千深淵狹隙。

    人仙境界的祠堂大大小小數不勝數,但萬年以來卻很少有大修士葬在此處,大多都放棄了道洲俗世或修煉界的身份,去了天庭,還轉天洲,四方征戰,死後入了輪迴。

    凝水成舟,向天池更深處而去,萬千無主本源環繞著少年,仿佛要進入他的氣海道基拜見新的主人,但凌帝如當年一般,依舊沒有吸納,因果無窮,執念難滅,縱使提升實力,卻也得不償失,而且當年他覺得恢宏的靈源,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地藏王的所在之處已經被金仙級別的隔絕大陣封鎖,自己的師尊和彌勒正在其中為這位大善之人護法,凌帝路過,只是在外鞠了一躬,就繼續向真龍絕壁的方向衝去。

    佛宗的極樂淨土在道洲西方的某處節點中,而大雷音寺帶著一座靈山輾轉海陸大洲傳授佛道,似乎在某段時間,李隆羲有講佛教定為國教的想法,可惜被彌勒以佛法講求緣分為由拒絕了。

    世上摒棄七情的修煉者隨處可見,但如佛宗那般連欲望都要按下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彌勒行為的源動力是大慈悲大普渡的信念,他同樣可能是邪神的目標。

    大帝殿堂任由邪神積攢惡業,絲毫不怕對方反水,難道就真的有徹底鎮壓對方的手段?凌辰思索之際,緩緩望向南方,一朵雲彩遊蕩而來,靈核化身凌神,與小良攜手落下。

    二身相融,使得少年的實力增長,仙帝級別的羅剎正在夢家接應,凌辰此行玄霄殿就算與玄山河動手,也有全身而退的信心。

    「凌辰哥哥,你很累吧?」

    一心多用,還要讓每一個化身在快速推演的狀態下,即使少年的思索能力恐怖,但用於靈氣推演道紋、鑽研巫術的道基化身,已經顯現出疲態。

    「也不知為何,前幾天都要累趴下,今天嘛……就一點也不累了。」少年仿佛在回味著什麼,春風得意。

    之前那一吻嗎?小良嬌羞地看向腳尖,卻又握緊少年寬厚溫熱的手掌。

    「凌,凌辰哥哥想要,小良隨時可以……」

    小良的話可是讓凌辰無限遐想,就差在女孩面前傻笑了。

    但他只是向女孩靠了些距離,漸漸恢復心境,隨手掏出兩枚玉石,一枚是祖龍額間的龍王玉,另一枚是敖逢的龍王玉雕刻成的儒門聖人佩。

    「最深處是聖人魏樂府為龍族設下的真龍絕壁,大儒也葬在那裡,我想將敖前輩也葬下。」凌辰在思考邪神之時曾想過用祖龍玉剝奪道洲眾生願力將其滅殺,但終究不符合自己的道心,而今所做之事,才是他內心所願。

    「在魏樂府前輩之前,雖有聖人卻無儒門,此人為家國開教化,為救所愛甘願俯首宗門和王朝,其與敖逢前輩生離死別,卻也一生無愧。」

    凌辰佩服為取回龍族家園而赴死的敖逢,也佩服這位孤獨終老的聖人。

    「如果凌辰哥哥,學這位聖人前輩的做法,我一定會恨死你的!」小良語氣中有擔憂,這是凌辰能做出來的傻事。

    恨之入骨,敖逢對魏樂府說過這個詞,凌辰只嘆有情者痴,但他沒有聖人的那份海納百川的胸懷,「前人悲懷之處,後人鑒之,公於公事,私於私事,聖人公大於私是謂聖人,凌辰私大於公是謂凌辰。」

    私大於公,凌帝以一身帝袍說出這種話,也幸虧他不是統治者,不然絕對是一個昏君。

    曾經敖逢沒有讓他進入的深處,越往深處陰氣重的可怕,他也只在陰窟恆星上見過這般鬼氣與水靈氣集聚的場域,而魏樂府封筆前題寫真龍之處在天池正中心。

    以凌辰如今的實力,轉瞬來至。

    天池足有數十個昭明平原般龐大,謂之內陸海也不為過,只不過這海幾乎與九天相接,而中心露出的諸多海上仙山,仿佛海島一般,其中最大的一處山脊被削去一半,變成的一面如鏡面般整齊的山壁直面西方。

    凌辰靈氣流轉加持目力直達天池水的深處,這座山僅露出水面就不止千丈,卻是連萬丈水底下的山體都少去一半。

    「並非劍法,是筆鋒豁開一條山脈,靈氣噴薄斬碎半座山。」

    他不懂書法,卻可從細節窺見用筆之人的實力和心情,隨心而灑脫,尤未盡全力,可比金仙大圓滿的真君,真龍二字半在水中卻依舊比劃渾圓,字跡狂放,舍後半生意氣寧願封筆也要成此壯舉,魏聖人,你是多想見到真龍……

    至小舟迅速來到真龍絕壁正對面,凌辰與小良眼中滿是驚艷,此時正值午時,陽光被山尖遮住,整座大山的輪廓壯麗清晰,水中山體與倒影重疊,上下雲影天光流轉似是留白。

    一切景象仿佛緊貼在整齊的石壁上,天地在二人眼中仿佛成了一個平面,卻唯獨「真龍」那狂放字跡像是靈氣盎然的真實生靈。

    這豁開山脈的一筆雖然只是一橫,魏樂府卻在這道洲的中心,以山水繪製了一副意境浩大的畫作,對方的實力應該比肩大帝了吧?

    小舟久久停駐,凌辰來的時機和位置剛剛好,停留之處正對山壁,即使太陽向西方移動,也始終貼著這山脈輪廓的邊緣,純藍天空,雲繞山行,將天地都化作「真龍」二字的陪襯,不愧是聖人揮盡半生書畫意氣的大手筆。

    凌辰沒有將敖逢的屍體取出,只是將聖人玉放進了祖龍玉內的敖前輩身旁,以主命術和鴻蒙遁術送入絕壁之下聖人埋骨之處。

    觀此畫作,凌帝化作了白衣凌神,少年感覺自己體內至正的浩然氣也漸漸浩大起來,似乎邪祟強一尺浩然氣就能強上一丈,卻又像質變,邪祟無論多強大都像是朽木,而他的浩然氣雖只有三尺,卻是精鋼劍。

    心中坦蕩浩氣長,邪怨爾來無我高。

    這就是一種大道領悟到至境的感覺嗎?凌辰隱隱有所猜測。

    不懂墨寶畫作的他也明白,自己並不是看了聖人的絕筆才讓浩然氣有所領悟,真正原因應該是,自己甘願放棄以祖龍玉剝奪道洲眾生願力的捷徑,來做自己心中所願之事,這才算是真坦蕩。

    「看來本就小心翼翼的玄霄殿行程上又多了一層保障。」凌辰喃喃自語,玄霄殿的魔氣雖然霸道,可浩然氣卻是其克星。

    小良看著少年自信的模樣,她在聽到凌帝要前往玄霄殿之時,就催著凌神前來一同前去,如今看來,似乎歪打正著讓凌辰頓悟了些什麼。

    一樁心事了去,凌辰與小良對著真龍絕壁久久俯身,起身後相視一眼,倏爾遠去,腳下凝水成的小舟散開如冰雪融化,蕩漾起縠紋,又緩緩平靜。

    如今中央天池上有佛門和清風真人,下有荒古獄和酆都,此處是除了地府之外最安全的區域,凌辰與小良又都身負主命術,所以也不必擔心被天庭窺視。

    反倒是此時的天庭已經有了亂象。

    其中重要原因就是四處出現的凌辰,文曲仙帝以整個天庭執法使共行天演術,演著演著,突然發現……怎麼道洲就只有少年的化身了?主身去哪兒了?

    而天洲而來的監察使中,與神嬰大帝有關的都死在了劍閣里,武極仙帝也從幕後走出參與主事,如今拿著封仙玉圭的都是各大洲為了輪迴而加入天洲的真仙修士,不算正統天洲之人,可文曲和無極又不得不對他們恭敬,畢竟封仙玉圭可是連天洲之主的投影都能招來。

    「文曲,你我也在道洲當值近萬年了,我問你,你這個天庭器靈,難道真的想去界洲,成為天演中樞的一個部件?」武極仙帝退去武帝宮附近的所有人,趁著監察使不在,語重心長地詢問道。

    「武極,注意你的言行,莫不是你想重新回到紫帝麾下,背叛天洲?」文曲仙帝的實力雖然比武極仙帝差上些許,但他卻能控制整座天庭。

    這接近半步無量的天庭大陸威力不凡,藉助幾位真君和眾多執法使,推演中,足以在三年之內將整座道洲毀滅,而現在多了監察使帶來的噬靈之物山脈,即使凌辰有那柄古怪金劍,也不可能不忌憚。

    「看來你這個器靈還算忠於天庭,本帝也不必讓監察使查你了。」無極仙帝仿佛只是為了試探,轉而收起原先語重心長的模樣,深深看了文曲一眼,瞬間越過天庭的仙境雲海,前往天地大殿主持諸多位列仙班之人的運作。

    文曲仙帝卻久久立於武帝宮中,冷峻的面色漸漸皺起,眼中萬象流轉仿佛在極速推演著什麼。

    須臾之後,抬眼願望,隔著萬千雲海,透過無數重天庭大陣,仙帝的目光停在與天庭平齊的一座山峰上。

    「北極紫薇大帝,帝氣長存,主宰萬萬天……執掌萬神圖掌控萬神的西極天皇大帝已經隕落,帝無傷,你會是下一個嗎?」

    而此時聖龍山上雲海中,凌辰背著被一條雷龍擦肩而過電得麻痹的凜南嶼,疾速奔走在階梯之上。

    「師傅,你之前嘿嘿傻笑讓我走神被雷劈,也是為了考驗徒兒嗎?」凜南嶼感覺自己這一次的考驗很失敗,不過之前凌辰笑得未免太猥瑣了,像是見到美女拔不動腿的紈絝子弟一般,與平日裡殺人不眨眼的形象差別太大,實在難以避免。

    「徒兒,還需努力啊!」凌辰順水推舟,反過來鼓勵被他害慘了的凜南嶼,而後者還連連以堅定嗯聲回應。

    境界低的人在神魂境界高的人眼中有種單純的感覺,凌辰暗自偷笑,但接下來的路恐怕只能背著凜南嶼才行。

    諸多龍氣幾乎包涵種種大道,層出不窮,凌辰亦是狼狽至極,若非身上穿著可以藉助靈氣修復的天人袍,現在早就衣衫襤褸了。

    凌辰見過帝無傷想用萬色蓮吞噬大帝人物素如的本源,只為自己療傷,雖然思付對方有依附大帝殿堂的可能,卻依舊以主身前來,如今確信對方心向道洲後並護佑了靈道子後,他也不介意讓對方見識一下自己如何橫穿這條階梯,衝過九天罡風至理神殿。

    周圍又有龍氣交織而來,凌辰卻陡然停下身形,曲腿蓄力,眼中金光仿佛燃燒起來,周圍霧氣蒸發,龍源消融。

    「祖龍術,萬海歸心,洪荒連踏!」

    背上的凜南嶼只覺周圍空氣在不斷爆炸,兩旁景物模糊又清晰,場景極速切換,仿佛在經歷空間躍遷一般。

    凌辰曾在山麓整體觀察過這十萬八千丈的聖龍山,如今應該已經接近八萬丈,他準備一鼓作氣,衝出霧氣,進入九萬丈的九天罡風之中,而這期間他血氣運轉熟練後,也有些得心應手之感。

    這祖龍術連踏萬步足以鎮壓天下,他雖然用不出威能,但也可借其神韻當做身法使用,一如當年帶他衝進龍王宮的敖逢施為一般。

    少年腳下龍氣隨著每一步踏下,仿佛鋪開一層小型海洋淹沒周圍,水面上升直衝高處百丈,而下一步凌辰與凜南嶼便直接到達百丈之上,仿佛海水上漲一般,凌辰加快速度,調整呼吸,忍著全身酸痛,連踏百步,終於在眼前霧氣稀薄之際,龍氣環身,躍入九天罡風層。

    身後無數追不上少年的龍源,在霧海中翻騰,在少年的海洋異象中,仿佛洪荒降世,要淹沒聖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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