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 第七百六十二章：複讀機大賣

    黃瀚有分寸，他這個外人不可能隨意打破復旦大學微電子科學與工程學院已有的平衡。

    發獎金是個很吸引眼球的事情，搞不好會惹出矛盾。

    還不能搞平均化，教授、副教授、博士、研究生等等，都有各自對應的收入。

    因此他以工資表為基數乘以雙倍要求會計預發獎金，得到了校領導的充分肯定。

    一個月時間而已，複讀機研發成功，意味著這一次的科技成果轉化為經濟效益開了先河。

    為此整個研發團隊獲得了復旦大學集體先進的榮譽，研發負責人理所當然是先進工作者。

    僅僅是申請國家專利是不夠的，「瀚潔蓉投資公司」的專業律師將要儘可能多的申報國際專利。

    小發明運作好了也有大好處，日本、南朝鮮、美國、英國難道不學外語？

    相信沒多久他們會時髦學中文，複讀機他們一樣的需要！

    保不准飛樂牌複讀機能夠賣到日本這個生產收錄機的老巢里去。

    這不是痴人說夢，飛樂複讀機的質量有保障，飛樂電子元件技術在國內有優勢且有趕超國際水平的潛力，工資成本比日本低幾十倍，再有專利保護，有什麼不可能？

    黃瀚預估的市場是一億台，但是沒想著大量外銷，但是成功申請到世界上多個國家的專利後截然不同，潛在市場還得看高一線。

    「瀚潔蓉投資公司」的專業律師熟悉程序，也掌握了一些申請技巧，況且他們還可以委託他國專業律師負責申報專利。

    隔行如隔山，國外有些律師的主要業務就是為僱主申報專利，條件合不合適，他們就能判斷得出。

    複讀機原本軌跡就是中國人在三年後發明的，現在去各國申請專利，不存在難度。

    黃道舟真的是發自內心尊重人才，熱心科研。

    黃瀚打電話告訴他復旦大學願意成為「全力企業」的合作夥伴後。第二天，他就帶著「全力企業」的研發團隊來跟復旦大學面談。

    之所以把這次接洽搞得聲勢浩大，是因為黃瀚的點子。

    今非昔比，「全力企業」已經是省屬大企業，利稅大戶、明星企業，但是復旦大學的這些知識分子們未必買賬。

    因此黃瀚指點黃道舟組團來復旦大學洽談，帶來的工程師、科學家、高級技工都是有理論水平還有實踐經驗的牛人。

    「全力企業」做什麼事都傾盡全力，這已經形成了企業文化。

    黃道舟沒有藏著掖著，三位略微能說點中文為「全力企業」工作的蘇聯科學家也來到復旦大學進行交流。

    果不其然，復旦大學組團接待了「全力企業」團隊後，發現對方真的擁有高水平，態度越來越好。

    復旦大學的幾個資深大領導跟黃道舟長談後還得到了禮物—黃道舟題字的摺扇。

    多才多藝談吐儒雅的黃道舟跟絕大多數企業家截然不同，復旦大學大領導給出了：「中國有全力這樣的好企業，有黃道舟這麼禮賢下士的領頭人，大有希望！」的評語。

    黃道舟沒有空談，第三天就跟復旦大學簽訂了合作協議，留下二百萬科研經費，幾個研究項目立刻上馬。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大學也很艱難，太多教授、講師受不了清貧下海了。

    誰能夠為大學拉來項目，誰就有話語權。

    黃瀚才入學幾個月，就拉來了高達三百萬的項目，校領導們當然樂壞了。

    這不是虛言，九零年，滬城職工的平均工資也就一百多塊錢，年收入都達不到兩千塊。

    這時的中國，工資標準比較平均，事業編跟企業編沒有差距，甚至於反而少些，教授、博士、研究生的收入比平均工資高不了太多。

    黃瀚拉來的項目按照合同金額算妥妥的是大項目，按照難度只能算小項目。

    但是項目小不要緊，實惠啊！三百萬經費能夠賺兩百萬，能夠解決幾百教授、講師一年的待遇呢！

    黃瀚故意裝傻，特意給高價，目的純粹，就是為了杜絕「研究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壞現象。

    這種現象會傷害到國家的根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知識分子雖然清高但是也知道清高不能換柴米油鹽醬醋茶。

    活兒還沒幹就多了兩個月工資，人人都滿意，都不遺餘力，效果特好。

    黃瀚不僅僅是研發出資人還是專利擁有人，大家都知道研究方向就是他確定的。

    再加上有謝領導協調，因此黃瀚獲得了飛樂音響百分之十的股權。

    黃瀚僅僅是現金就花掉了一百多萬，只算百分之十股份，由此可見現在的飛樂音響的估值遠超過一千萬。

    復旦大學微電子科學與工程學院的研發能力不是蓋的，僅僅一個月時間而已，產品定型了。

    飛樂音響在電子元件方面的技術力量此時自謙第二，國內敢說第一的企業肯定沒幾家。

    複讀機的式樣、體積跟隨身聽差不多，飛樂音響的工程師們只花了不到半個月就成功改建了生產收錄機的生產線。

    為此黃瀚咂舌不已，還是一個參與研發的飛樂音響工程師老賀給黃瀚解了惑。

    賀工告訴黃瀚，微電子科學與工程學院的專家們僅僅花了十幾天就成功開發出了尺寸合適的晶片。

    當時他們就認為這個研發已經成功了，就向公司匯報要求改進生產線，公司第二天就行動起來了。

    喲！股份制公司看來不一樣啊！工作作風和工作效率可圈可點，看來選擇跟飛樂音響合作又做對了。

    兩個月不到性能優越質量頂呱呱的「飛樂複讀機」上市。

    滬城的電視廣告、報紙廣告鋪天蓋地。

    「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複讀機！只收複讀機！」

    「您的孩子還在為反覆倒帶浪費學習英語的寶貴時間嗎？趕緊買台飛樂牌複讀機吧！」

    「飛樂牌複讀機有多好？誰用誰知道！」

    幾天而已「飛樂複讀機」是專利產品、省優、部優、國優，是學習英語的好幫手，上海人都知道了，一時間名聲大噪。

    廣告策劃、市場公關是國際經濟與貿易系的課程之一。

    黃瀚拉上陸瑤參與廣告策劃，相當於學以致用，得到了復旦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和領導的一致好評。

    先覆蓋上海市場，隨即搶占廣東、北京市場，接下來銷遍全中國銷往全世界是黃瀚和陸瑤參與制定的營銷計劃。

    實踐證明，黃瀚和陸瑤的策劃相當成功，飛樂音響的月營收額有了歷史性的突破，高達一千萬。

    這個數字還在增長中，因為複讀機是獨家專利產品，已經申請到手的專利幾乎是全覆蓋，別的廠家想要仿製很難繞開。

    再加上飛樂音響的技術力量強大，他們原本就是國內電子元件行業的大哥，擴大產能舉重若輕。

    於是乎，在讀的黃瀚擁有了飛樂音響執行董事、副總經理的頭銜，陸瑤成為了廣告營銷部的副經理。

    這些都是虛職，用不著去上班。

    但是學校很重視，進行了正能量宣傳，把黃瀚和陸瑤的勵志故事講得能跟輟學創業的比爾蓋茨媲美。

    來到大學，黃瀚和陸瑤再也不是以文藝而出名，變成了參與科技創新、參與廣告策劃市場營銷的實幹型人才。

    剛剛開始時，黃瀚比較低調，不開車上學。

    獲得了認可，得到了飛樂音響執行董事、副總經理的虛職後，就堂而皇之開著黑牌照桑塔拉上學了。

    經濟學院領導特批允許黃瀚的桑塔拉進入校區，理由很充分，這是為了節約時間，因為飛樂音響經常要求黃瀚和陸瑤去參加會議。

    十一月底，張芳芬從北京回到了虹口公園的小洋樓，秦淑潔直接飛香港沒來上海。

    贊助亞運會的談判很成功，不僅僅是贊助中國代表隊「風牌」、「夢多嬌」運動服、運動鞋、領獎服等等，還給了二百萬現金。

    回報的是「風牌」、「夢多嬌」廣告出現在每一個比賽場館。

    虹口公園小洋樓有大小不等的臥室七個，張芳芬和黃道舟來了也有地方住。

    因為最大的主臥永遠都是為他們準備著。

    一開始黃瀚安排成文閣、蕭薔、陸瑤每人一間獨立臥室，可是蕭薔不願意一個人住，硬要和陸瑤合住一間。

    有可能是瞧上去活潑好動的她其實膽子小怕鬼，不敢一個人睡的緣故。

    陸瑤很樂意跟蕭薔合住，黃瀚只好隨她們去。

    包括復旦大學哲學學院的大三學生黃馨，正常情況下小洋樓都住著五個人，吃飯、收拾房間都由「事竟成飯店、賓館」的經理張玉梅負責。

    肯定用不著張玉梅親自動手，她這個經理管著三家飯店、兩家賓館，手下有職工五百多。

    來小洋樓服務的都是離得不遠的「事竟成飯店、賓館」的服務員、勤雜工、廚師。

    張玉梅是副總經理之一張玉蘭的妹妹，是張芳芬的表侄女，為了更加方便為小洋樓提供服務，她的辦公室沒搬去坐落在大柏樹的總部。

    本來黃瀚還準備安排一兩個保鏢，後來沒有執行，因為滬城的治安不差，有自己和成文閣在，安全有保障。

    但是黃瀚強烈要求張芳芬出差必須帶上項惠紅和關冬英。

    從北京回來的張芳芬有一肚子話要跟黃瀚說，晚飯後母子倆去了虹口公園散步。

    這裡張芳芬經常來，她只要是住在滬城小洋樓，晚飯後都會來遛彎一個小時左右。

    張芳芬忽然間奇怪道：「咦？今天怎麼了，那些騙人的大師怎麼忽然間不見了？」

    張芳芬不好騙，原本軌跡就不好騙，現在更加如此。

    國家有一陣子像中了邪，練亂七八糟功、法的太多了。

    很多鄰居中了邪，小姨張慧芬和五嬸方桂蘭都上了當，她們還把那些騙人的玩意兒說得天花亂墜，勸張芳芬也加入。

    然張芳芬和黃瀚一樣，嗤之以鼻！

    因此張芳芬看到那些裝神弄鬼的大師總覺得噁心，看到那麼多群眾跟著修練，哀嘆不已。

    今天看不到那些讓人堵心玩意兒，張芳芬心情大好。

    黃瀚道：「應該是政府不再坐視那些假大師招搖撞騙，出手整治了。」

    「該！我就納悶了，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騙術，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上當呢？」

    「蠢人無處不在唄！」

    「有不少跟著練功的瞧上去是知識分子呢！」

    黃瀚壓低聲音搞笑道：「書讀到夠肚子裡去了唄！」

    黃瀚是堅定的無神論者，認為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神已經夠多了，憎惡再創造出新神的那幫人。

    最鄙夷那些擁有博士、教授、學者頭銜的造神者，真心認為那些人把書讀到夠肚子裡去了。

    「哈哈，看來讀書人未必都能夠明辨是非！」

    「肯定啊！歷史上賣國求榮、當漢奸的讀書人多了去了。」

    「還是我們三水市好，那種騙子根本待不下去。」

    「哈哈……，那是因為你英明神武的兒子一直進行正能量宣傳，魑魅魍魎無處藏身！」

    「嘚瑟！」

    「這是事實好不好！」

    「我知道你曾經一拳打趴下假大師，還擔心你來滬城又會出手。這下好了，政府出手了輪不到你，我用不著擔驚受怕了。」

    黃瀚嘚瑟道：「滬城的假大師忽然銷聲斂跡也是因為我出手了！」

    「啊？你在什麼時候跟他們打過了？有沒有哪兒傷著？」

    張芳芬立刻拉過黃瀚上上下下仔細看。

    「用不著我使用暴力！況且雙拳難敵四手，我幹嘛要自己出頭？你別忘了，沈書記是滬城的大領導之一！」

    「是你建議沈書記把這事兒管起來的呀？」

    「我這是做好事呢！」

    「嗯！嗯！確實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人民群眾需要健康的鍛煉方式，我還建議沈書記把三水市的廣場舞在滬城推廣，相信很快就會有群眾來這裡跳舞。」

    「你呀！成天操這麼多心，累不累？」

    「不累！正氣抬頭國家才會越來越好。」

    張芳芬瞧著兒子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慈愛，她驕傲道：「兒女們不僅僅品學兼優，還都一身正氣，我真是修來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