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 第二百四十三章：買鋼琴

    結果太好了，張芳芬、四兒、黃馨等等八個人一時間簡直是應接不暇。

    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居然有昨天買過的顧客特意找來再買一隻。

    黃瀚記得這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見到他後特意大聲問了句「叔叔，我記得您，您昨天不是剛剛買過一隻『雙肩包』嗎？」

    「是啊，儂記性真不賴，阿拉這回是幫別人買的。」

    「別人家？他們怎麼會知道『雙肩包』。」

    「阿拉閨女買了『雙肩包』回家後，弄堂里就有幾家鄰居看過了，都說這包好得很，這不，受人之託，阿拉再來買兩個。」

    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再看那個戴眼鏡的知性中年男只不過略微看了看兩個「雙肩包」，就掏出三張大團結。

    本來猶豫不決的人頓時就下定決心，銷售頓時更加火爆，差一點演變為爭搶。

    張芳芬八個人一共拿來了八十幾個雙肩包，才到中午就全部賣光。

    還等什麼，打鐵需趁熱！找個麵店隨隨便便對付一下肚子，下午接著賣呀！

    歡樂營銷進行了一整天，沒有遭遇小癟三騷擾，運氣不錯也沒有被戴著紅袖箍的驅趕。

    晚上回姑媽家吃午飯時，一共賣出一百八十幾隻「雙肩包」，黃瀚的三個表姐總共賣了五十個，得到了一百五十塊。

    「乖乖隆地洞！」黃錦蘭驚著了。

    三個女兒賣一天「雙肩包」就能夠到手一百五十塊錢，怪不得有些倒騰服裝的個體戶沒怎麼著就成了萬元戶，做生意真是太好賺了。

    分到五十塊錢的三兒當時就表示明天請假不上班，繼續賣「雙肩包」掙錢。

    她算上加班費、福利一個月也就掙四十塊錢左右，現在有了一天賺五十的機會哪能不抓緊？

    見到妻子女兒們高興，徐允也是歡喜得很！晚上還喝起了黃酒。

    四兒終於逮到空，問黃瀚道「你們怎麼還會彈吉他呀？也太能趕時髦了。」

    這話不假，滬城的小青年才剛剛開始時髦彈吉他呢！

    滬城當下最牛逼的裝扮就是穿海魂衫、軍便褲、回力鞋，騎一輛「鳳凰牌」自行車，肩上扛著一台三洋牌收錄機，播放一盒鄧麗君的磁帶。

    如果正是放《甜蜜蜜》就更加好了，如果再背一把吉他，簡直是頂級「阿飛」的裝備，要比後世開「寶馬」拉風多了。

    滬城人的心理優越性無與倫比，在他們眼中除了滬城的絕大多數都是鄉下人，連省城人都是，也習慣了喊外地人為「鄉下人」。

    黃瀚一個從鄉下來的孩子這麼時髦，這讓土生土長的滬城人年輕的五朵金花情何以堪？

    「噗呲！」黃瀚還沒說話呢，黃馨笑出了聲，道

    「姑媽、姑父、姐姐，你們還不知道啊！我家黃瀚不僅僅會彈吉他，還會彈鋼琴，還會作詞作曲，他寫的歌還比較出名呢！」

    黃錦蘭驚訝道「啊！真的假的？你爸爸寫信來怎麼沒有說起過？」

    四兒好奇道「出名的歌？不會吧！只要是出名的歌，我都聽過，究竟是哪一首啊？」

    黃馨傲然道「《老師慢些走》你們聽過嗎？」

    「嗯！我們都聽過，應該是三個唱法呢！」

    「你們好好想想，那個孩子的聲音像誰？」

    四兒驚叫道「媽呀！你這樣說我想起來了，怪不得黃瀚今天唱《甜蜜蜜》的時候，我總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呢！」

    三兒也大叫起來「不得了啊！原來我家黃瀚是個大明星啊！」

    唉！生不逢時啊！在後世說不定一首歌能夠吃一輩子，這時代也就值個幾十塊錢。

    黃瀚謙虛道「我不是什麼大明星，就是一個四年級小學生！寫出詞曲也是因為老師輔導跟同學合作完成的！」

    「已經不簡單了，怪不得你瞧上去像個小大人呢！」

    黃錦蘭已經樂壞了，對張芳芬道「哎呦喂，想不到你家黃瀚會出息成這個樣子，真為你高興啊！」

    張芳芬此刻容光煥發，何止心甜如蜜，她道「黃瀚是很好呀！他期末考試的成績全年級第一名呢，已經連續兩個學期被學校評了三好學生。」

    「這、這，這不得了啊！看來我們黃家要出個大人物嘍！」

    黃瀚道「姑媽，我還想拜託你一件事呢！」

    「我是自家人啊！用得著說拜託？直接講什麼事就行了。」

    「我和黃顰都在學習彈鋼琴，家裡沒有鋼琴太不方便，想買一架舊的，最好是二三十年代滬城產的『謀得利』牌。

    不知道您上班的舊貨商店也沒有人家寄賣鋼琴啊？」

    「買鋼琴？」五朵金花面面相覷，這時這種事離升斗小民太遙遠了，簡直是不可想像，而來自鄉下的小表弟就說得這麼輕鬆。

    要知道此時滬城超過八成家庭買不起鋼琴，即便買得起也不會買，因為家裡擠得恨不能把人摞起來，哪有地方放一架鋼琴？

    這麼大的事一個小孩子開口恐怕不合適吧？黃錦蘭瞧向張芳芬。

    「呵呵，我家黃瀚要買鋼琴我當然肯。黃瀚，我家幹嘛要買舊的，要不直接買新的吧！」

    哎呦喂！張芳芬這話立刻把五朵金花震驚了，買舊的已經是了不得，買新的？那簡直是不可想像！

    黃瀚道「媽媽，咱家沒有必要買新的，舊的只要人家用的仔細，保養得好，不比新的差，過個幾十年，舊的比新的值錢多了！」

    「啊？難不成鋼琴也跟古董差不多！」

    「有些類似於！但是要看音質呢！」

    「哦！這個我根本不懂，你做主吧！」

    黃錦蘭見張芳芬是這個態度，道「我們店裡是有一架人家寄賣的舊鋼琴，已經放了三個多月，沒見著幾個人打聽，我也記不得價錢。

    我明天去問問看，如果那一架不合適，我再問問，應該還有想賣的人家登記過地址，可以找去人家門上看貨。」

    這一刻五朵金花包括徐允看黃瀚的眼神都不一樣，那眼神不僅僅流露出震驚和崇拜還外加不可思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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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春天相信肯定會讓大家終生難忘！加油，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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