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無事,靈魂消散。
光是聽著,就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最大的恐懼來自於未知。
唐門的暗殺是這樣,巫覡給人的恐懼感也是如此。
像陸玲瓏這種代入感比較深的,已然泛起雞皮疙瘩。
「郝前輩,這巫覡那麼邪門,公司不管的?」
「叫我郝意就行,算不上前輩,要是願意,喊聲郝叔也行,至於你問的管不管?涼山可不比其他地方。」
郝意搖頭,表情低沉,「你們知道,涼山有多少個門派嗎?」
「一百個?」
「一千個?」
陸玲瓏和傅英蘭接連開口,考慮到涼山的範圍很大,小門派肯定不少,她們甚至打算說一萬個。
「不,超乎你們想像,是——」
「一個。」
「誒?」
這下,就連低著頭,刻意尋找光影,烘托氣氛的方俊逸,都忍不住抬頭,表情驚愕。
光是重慶,算上唐門在內,大大小小的門派就有三十幾個,這還不算一些體格太小,稱不上門派的小勢力。
涼山的大小比重慶大得多,竟然只有一個門派?
這
方俊逸下一刻,就想問:那為什麼公司還管不了一個門派?
天師府這種正一老大哥,都得聽哪都通的規劃安排,涼山這邊,不至於比天師府還強吧?
沒問出口的他,餘光瞥見馮勤,正在微微點頭,頓時收起了嗓子眼,憋住了疑惑。
不對勁,絕不能問出口。
「為什麼沒在羅天大醮上,看到這麼大一個門派呢。」
陸玲瓏沒有方俊逸那麼沉的包袱,有什麼就問什麼。
這問題,無需郝意回答,坐在陸玲瓏旁邊的馮勤,已經開口,「因為他們【沒有掌門】,或者說,他們【有數不清的掌門】。」
郝意沒有反駁,默認了馮勤的話。
「沒有掌門,又有數不清的?什麼意思呀?」
傅英蘭的腦子,從郝意說出一個時,就已經不夠用了。
「意思就是,涼山裡面,其實有數不勝數的門派,你們方才說的都沒有錯,指不定裡面就有一千個,一萬個。」
「那為什麼」
「他們都自稱一個門派。」
「」
這下子,就連傅英蘭都聽懂了。
他們師出同門,用的功法都是由同一門演變而來,卻和正一不一樣,他們不認為自己是分支!
郝意接口道:「嗯,他們都自稱為——【巫覡】。」
門派在這裡,成了虛設,沒有任何意義。
即便是公司,也不能否定他們長期以往的認知。
至於將其統一管理,別開玩笑,他們那麼多個「掌門」,誰也不服誰,就算是裡面最大的巫覡勢力,也不敢說能夠一統涼山。
同樣的道理,在這裡,你就是遇到了邪教,都不值得的驚訝。
也是為什麼郝意會著重提醒的原因。
「既然他們沒辦法統一管理,是不是說明,他們的功法,也有些偏差。」
「沒錯,馮勤不愧是羅天大醮亞軍,一下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對於尋常的巫覡手段,我們保住自身沒有任何問題,可要是不尋常的…得勞煩幾位。」
麻煩。
馮勤光是想想,就知道此事會有多艱險。
你只能根據巫覡第一代的功法,去聯想和預防他們可能出現的手段。
方俊逸暗暗鬆了口氣,好在全程保持沉默,沒人知道他懂不懂,成功保下了面子。
下一次,一定得好好想想他們下一句要說的話,然後像馮勤那樣,提前說出來。
一幻想方才奪過郝意發言權,說出一個門派真相的人是自己,一股酸麻觸電般的感覺,就爬滿了身體。
「到了。」
車子一停,慣性讓幾人身子前傾,也下意識,看向了車外的景色。
道箐鎮,真就是一處村鎮,路邊微弱的白燈,勉強能讓人分清路上的阻礙,也是整座村鎮最有現代代表性的建築。
踩著的地面是沙石鋪墊,雜草在兩邊肆意生長,冒出頭的月光下,是一座座瓦頂的房屋,只有極個別的幾棟房子,用的是平頂層。
在村口,已經停了兩輛車,都是郝意帶來的人,也是這次調查一家五口滅門案的主要成員。
馮勤等人的目標,就是保護他們不死即可。
至於調查,用不著幾位十幾歲的異人出手。
方俊逸自然而然,站在郝意身旁,還要往前靠一點的位置。
意思明顯,這人我罩了。
傅英蘭腳指頭摳了摳,用眼神詢問陸玲瓏,這人一直是這樣的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她才努力讓自己去適應。
「人都到齊了,確定嫌疑犯沒有逃出去?」
郝意落地,便將所有人喊到面前,讓其匯報具體情況。
「沒有,村里一個人也沒有出來,他就躲在裡面,可能還不知道我們來了。」
「對方有多少人?」
「三人,根據死者的死因,其中一人應該是純蠻力的異人,和巫覡關係不大,另外兩位,其一極有可能就是巫覡的人,我們在小男孩的口裡面,發現了蠱。」
蠱?
巫覡也玩蠱?
看出馮勤的疑惑不解,郝意解釋道:
「巫覡的手段比較雜,苗疆的蠱毒,他們也有涉獵,不過大多數只是輔助手段,例如讓人口吐真言之類的。」
「巫,祝也。女能事無形,以舞將神者也。」
方俊逸終於,打斷了郝意的施法,開口說了這麼一段玄之又玄的話,然後沒有後文。
全場大致沉默了十秒,確定他沒有後話,郝意才略顯尷尬的插嘴道:
「他們過去最擅長的手段,便是【以舞請鬼神】,現在疊代這麼久,還需不需要【舞蹈】,便不知道了,說起來,還和」
「出馬仙。」
「」
方俊逸再次打斷,只有三個字,沒有後續。
郝意算是明白,為什麼陸玲瓏見著方俊逸時,表情會那麼無奈。
「俊逸說得對,與其說苗疆,不如說和出馬仙更為相似,公司甚至懷疑過,巫覡和出馬仙師出同門。」
再多的猜測,郝意也不便說了,這些話要是被巫覡的人聽了會不開心,出馬仙的聽了也不會不開心。
他們手段相似,但理念完全不同。
「村里,有人注意我們了。」
郝意跟前,一名手下低聲提醒。
在道箐鎮內,身穿右衽大襟衣的一男一女,赤腳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處,在路燈照亮的邊緣處,僅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安靜地看著諸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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