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並快樂著。
訓練完後,馮勤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唐冢,而是端坐在一旁,觀看其餘師兄們修煉。
他們打起來,更加兇猛,因為有毒障的原因,每一擊出手不僅是朝著要害,還是全力以赴,沒有半點留力的意思。
明明是同門,卻打出了生死大仇的感覺。
看得馮勤心裡一驚一乍。
「呵呵,你現在藥吃了不少天,相信兩周後,也可以用炁毒了。」
在馮勤看得入神,面板上的經驗都在一點點增漲時,身後傳來一道陌生老者的聲音。
許新顫顫巍巍走到馮勤身旁,瘦弱無力的他,看上去像快死了一樣。
「見過老前輩。」
這是第一次與許新見面,哪怕心裡清楚對方是誰,也得裝作不知道。
故而用老前輩這個稱呼,最為妥當。
「是不是覺得唐門的功法,太過殘忍,動不動就是殺就是傷,哪有其他門派那樣,不僅風險低,還很帥。」
若是拿天師府來比較,唐門的功法反而像是反派。
為了達成目的,可以手段骯髒,功法也是專挑弱點,正面一拳一腳的功法幾乎沒有。
像針法,有三通火針,鬼門針等專研流派。
毒術也有五仙教,湘西巫蠱,藥仙會等專研的派系。
反觀唐門,就是將這些功法,取其陰毒狠辣的一面,加以利用。
沒有半點美感。
馮勤沉默一會,搖頭道:
「不,在我看來,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理念,這是我們唐門為達目的,不死不休的信念。」
「那功法是不是不夠帥?」
「我覺得,唐門的原則,是很酷,很激勵人心的存在。」
「功法是不是不夠帥?」
「是。」
馮勤憋了老半天,還是不能欺騙自己。
「不夠帥就說嘛,又不是什麼洗腦考核,還說一堆廢話。」
許新沒好氣哼哼兩聲,「想必外面的弟子,動不動就喜歡毒障布滿全身,然後炁毒正面對轟,來達到所謂的好看。」
「但進了唐冢,你得知道,我們唐門的原則就是毫無底線,只要是能殺死任務目標的,就是好功法…我聽說,你能很快學會一門技巧。」
許新說到這裡,雙眼認真的掃過四周,確保今夜的唐妙興,確實不在。
「對,我學的很快,不過也只是上手而已。」
有面板的存在,馮勤可以說是看上一遍,就能學會。
要不是一早了解過,丹噬若是學不成,就會命喪黃泉,馮勤此刻定是要讓許新甩上一次丹噬試試的。
但事關性命,馮勤也不敢輕描淡寫的說試就試。
這不是遊戲,而是自己的人生,太過隨意,定會有危險。
至於學精沒有瓶頸這回事,馮勤沒打算解釋。
反正最後大家也看得出來,沒必要專門說出來,更何況許新主動來找,提的又只是上手一事,肯定和瓶頸無關。
許新確保唐妙興不在,才繼續道:
「如果伱能一眼習得功法,那到時候你有機會接觸各個門派的弟子時,不妨也研究研究,他們的功法。」
「喔?」
唐門功法多如牛毛,哪裡還有時間去研究其他門派的。
許新笑著說道:
「門派最怕的就是封閉,要是能借鑑其他門派的功法,化為己用,對於唐門來說,有利無害,保不准…能有幾招幾式,傳承下去。」
「我們唐門的針法,暗器巧手,其實都有借鑑的意思,或者說,全國各個門派的功法,其實都是相互的,自然派的炁罩和龍虎山的金光咒,茅山符籙與五雷符…」
「如今之所以大家都不互相學習,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門派達到了一個瓶頸期,光本門功法,學一輩子都精通不了所有,哪裡有心去了解其他門派呢?」
經他這麼一說,馮勤微微恍然。
雖也有不解的地方,例如為什麼跟他說這些呢?
入唐門不過三月,不少功法也才入門,怎麼就敢肯定,他有能力開發功法?
就算是陶桃這樣的天才,也只能開發出獨屬於她的泡泡法術。
這個泡泡若非馮勤用面板強行習得,整個唐門也找不出第二人能用了。
足以見得,將功法揉進唐門,是很難的一件事。
然而許新卻像是對他有不小的信心。
馮勤雖滿肚子疑惑,但還是點頭接話道:
「弟子牢記,若是有機會,肯定不錯過。」
「嗯,記著就好…對了,家父叫什麼名字啊?」
許新嘴上的平靜,在問及家父時,略帶了點點顫音。
「我老爸?他叫馮旭,應該不是異人,我之前電話套過話,以我對他的了解,就是普通人。」
「哦…那你爺爺呢?」
「我爺爺不知道誒。」
誰會喊自家爺爺的名諱?
不都是直接叫爺爺嘛,怎會特地去記名字。
馮勤自認還算孝順,從小到大,都是喊爺爺,關於名字,更是尊敬到不會提及半聲。
許新也沒有失望,他似乎早就習慣了得不到想要的答覆。
「也是,其實普通人也不錯,即便是全性這種惡人,也都清楚,不對普通人下手的底線,所以,普通人其實過得更舒心。」
許新跟馮勤閒聊,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回去睡覺吧,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課吧。」
馮勤望了眼天,時間確實不早,這才艱難起身,扯著疼痛不已的身子,對許新一鞠躬,便快步離開。
「師兄,我聽說先前被唐明打瘸腿的全性,死在唐門外了。」
張旺坐在唐妙興的辦公室里,面前放著一杯早已涼透的茶水。
雙眼像鷹眼般,死死注視著唐妙興一舉一動。
人還在,而且看上去不急不躁,應該沒有和馮勤接觸。
張旺心裡發緊,這些天他被安排的任務越來越多,尤其是周一三五,都忙到沒法時刻注意馮勤。
所以從監視馮勤,也漸漸轉為了監視唐妙興。
反正只要唐妙興還在,就說明馮勤還沒遭受「毒手」。
「嗯,死了。」
「什麼叫嗯,死了?他罪不至死吧?」
張旺雙眼一瞪,語氣變得犀利。
「他口口聲聲要偷唐門功法,可實際上也沒碰到我們弟子半下,夜闖唐門一分鐘內,就被唐明抓住,打斷一條腿已經是相當嚴厲的處理方式。」
他的茶水是涼的,唐妙興卻趁熱喝著一杯又一杯,神情淡然,聆聽張旺的控訴,也沒有半點急躁。
「屍體我看了,手段生疏,下手一點都不果斷,是我們唐門哪位弟子的傑作?」
張旺當然不是為全性妖人的死而來找唐妙興。
最為重要的,他想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殺手。
哪都通那邊,早就被唐妙興下了死命令,不給告知,他也只能來找唐妙興。
「我殺的。」
在張旺陰沉著臉與其對視時,林采欣從辦公室門口走了出來。
唐妙興身子微微前傾,嘴角勾起小弧度。
「師弟,還有問題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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