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和田晉中來到大上清宮,卻沒見到師父。
守門的師兄告訴他,不久前張懷義來找天師,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大上清宮,回天師府了。
張之維便帶著師弟又回到天師府,問了下門口的師兄,得知師父在天師私第,便和田晉中一同前往。
「師兄,你說懷義去找師父幹什麼?」田晉中說:「懷義今天好像不太高興,先前我去叫他來吃蓮子和蓮藕,他都以身體不太舒服拒絕了,現在又來找師父,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無礙!」張之維道:「昨晚他和我切磋了一下,被我擊敗了,可能有點失落吧!」
「這有什麼可失落的,被師兄擊敗這不是很正常嗎?」田晉中一臉理所應當,緊接著他又道:「難道是師兄你下手太重了了?」
「我這麼沒分寸嗎?」張之維道。
「上次你就把懷義打的不輕!」田晉中說道。
「那不是我用雷囚困住了他,他要非要試試雷法的強度,自己撞上去的嗎?對於這,我頂多付一半的責任。」張之維說道。
「師兄伱這麼說也有點道理的!」田晉中說,「不過我還是覺得你下手重了點。」
「這說明你要好好修行了,我都是按照你們各自的極限來出手的,你感覺我下手重,說明你們對自身潛力的開發不足,對自我的掌控力不夠高!」
張之維提醒道,「控制了自己,才能掌控敵人。」
「控制自己,掌控敵人」田晉中重複了一遍張之維的話,「那該如何才能完全的掌控自己?」
「這就需要性命上的修行了,性命修為越高,對自身潛力的開發也就越高!」張之維說。
「看來得更加努力才行啊!」
田晉中感嘆了一聲,旋即發現了盲點,質問道:「師兄,大半夜的你和懷義不睡覺,為何要跑到後山搞切磋?」
「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並不是有意的!」張之維說。
「碰巧遇到」田晉中反應過來,「你們兩個都在後山練功,所以碰巧遇到?」
「沒錯!」張之維點頭。
「天吶,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修行,只有你們兩個修煉起來沒日沒夜的,你們倆簡直不給其他師兄弟們活路啊!」田晉中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張之維瞥了他一眼,「對了,之前讓你提升靜功境界,磨鍊意志,從此把睡覺變成存思冥想,你做的怎麼樣了?」
田晉撓了撓頭說道:「開始很不習慣,很難靜下來,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打瞌睡,但堅持了幾天之後,我的休息速度果然快了些,越來越容易進入狀態了,只不過有時候還是會很累,忍不住在白天要打瞌睡!」
看來這確實是適合小田的方式,在原劇情中里,被廢掉的他,即便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卻也有堅持幾十年不睡覺的毅力,更別說他現在還是個異人了。
張之維點頭道:「有效果就行,繼續堅持!」
「是!師兄!」
「對了,既然你晚上也在修行,那你剛才在瞎叫喚什麼?」
張之維虛眼看著田晉中,「再在那裡裝腔作勢,師兄可就要好好檢驗一下你的修行成果了。」
田晉中被看的脖子一縮。
兩人說說笑笑,朝天師私第而去。
於此同時,張靜清和張懷義做在天師私第前的池塘邊,手裡在忙活些東西。
張靜清說道:「張之維這小子一回來,蓮子和蓮藕終於被摘完了,怎麼樣?蓮子好吃嗎?吃了多少蓮藕?」
他手裡拿著一把蓮子,一把小刀,正在用小刀對蓮子進行處理。
「晉中過來找過弟子,但弟子有些心事,就沒有去吃!」張懷義如實說道。
「那真是可惜了,之前的時候,廚子也給我帶了一碗蓮藕湯,味道很不錯!」張靜清邊說手裡邊忙活著。
張懷義則是有些心不在焉。
「這個蓮子遲收了一個月,有些老了,皮厚的很,不把尖端磨薄一些,可能發不了芽。」
張靜清打磨完一個蓮子,將它放到旁邊的盤子裡。
今年挖了蓮蓬和蓮藕,若來年還想再吃,就要重新播種了。
張懷義見了張靜清磨蓮子的手法,說道:
「師父,之維師兄曾教過我怎麼磨蓮子,他說不用這樣費力的把皮磨薄,只需要用小刀輕輕在表皮上劃一道,控制一下深淺即可,也可以幫它發芽。」
張靜清頭也不抬的說道:「種花草這種事,就和修行是一樣的,靠的是天分,也看用不用心。」
「你若有十二分的天分,可若是只有八分的耐心,那出來的也只有八分的成就!」
「你若只有八分的才華,但若有十二分的耐心,那未必就沒有十二分天分的低。」
張靜清話里的意思,張懷義自然聽的出來,他點頭道:「師父,我知道了!」
張靜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繼續磨著蓮子。
這時,張之維和田晉中走了過來。
「師父,我說怎麼不見人影,原來您在這處理蓮子啊,這種事,您知會一聲,交給我們就好了啊!」
張之維說道,然後又和張懷義打了個招呼。
張懷義笑著回應,似乎沒被昨天的事影響到。
「那還不過來弄弄?」張靜清瞥了一眼張之維,又看了看跟在張之維身後的田晉中:「找為師做什麼?」
若真是來弄蓮子的,張之維一定會叫很多人,相較於皮猴子一樣的張之維,張靜清更傾向於問老實一點的田晉中。
師父一問,田晉中就沒有平日裡的機靈勁了,連忙說道:
「師師兄想要下山去魔都一趟,我我也想跟著去!」
「是這樣嗎?」張靜清虛著眼睛,看向張之維。
「什麼都瞞不過師父您啊!」張之維說道。
「這才回山幾天,又往想往外跑,心玩野了?」張靜清面無表情的說道。
雖然看著壓迫感十足,但其實他沒有生氣,上次張之維偷偷下山,他是真生氣,這次張之維想下山,來找他請示,他覺得這小子還不算很出格。
田晉中不敢說話。
張懷義埋頭磨蓮子,但一雙大耳朵卻是悄悄豎了起來。
張之維倒是神色如常:「師父,您還記得我們去東北時,給你留的信息嗎?」
張靜清愣了一下,想起來張之維給自己留下的消息,說他是找到了赴陸家壽宴時,在火車上那些製作罈子人小鬼的妖人的下落,然後根據線索一路調查到了東北,最後妖人沒找到,鬼子倒是殺了一籮筐。
「真找到了?」張靜清質問,「別再用這事當藉口來忽悠為師,不然治你一個欺師之罪!」
張之維想了想,如實說道:「上次那個妖人死前曾說自己是漕青幫的,漕青幫雖然分布很廣,但總部卻在魔都。」
「上次路過魔都,我便讓四家的幾個小子去調查了一下,發現漕青幫確實有販賣人口的生意,而且規模很大。」
「他們甚至截獲一個賬本,裡面每個月都會無辜消失一批孩童,不是被賣,也不是要夭折,而是人間蒸發一般的消失。」
「我懷疑他們就是被拿去做罈子人小鬼去了,欲要調查此事,但漕青幫勢大,陸瑾等人勢單力薄,難以成事。」
「所以弟子想要親自前往,徹查此事,並搗毀那裡的人口買賣,以正驅邪,以一統萬!」
此話一出,田晉中一臉敬佩的看著張之維,他只想下山見見世面,卻沒想到師兄竟有如此打算,真不愧是師兄啊,自己要學的地方還有很多。
張懷義則是繼續低頭磨蓮子。
「你小子倒是說的那叫一個滴水不漏啊,有長進!」
張靜清先是誇了一句,又沉聲說道:
「不過此事,為師當時不是已經交於陸家之手去辦了嗎?你有線索,可讓陸家小子知會其長輩,以陸公和陸宣的性格,定不會坐視不理!」
作為南方道門魁首,龍虎山已經很勢大了,張靜清不想把手伸那麼長,他更傾向於當地的事交給當地的異人勢力去處理。
張之維明白張靜清的意思,這種事,以陸家的家風,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但陸家也絕對不會趕盡殺絕。
更大的可能是解決一部分,扯皮一陣後,各退一步,陸家不再多管,漕青幫收斂一些,然後過段時間恢復原貌。
陸家雖然素有風骨,但做事不可能做絕,不然他當不了千年世家,或者說,陸家只是嚴於律己,若不涉及自身,對外界的很多事,其實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譬如劇情里的那甲申之亂,若不是陸瑾強行干預,陸家便會超然世外。
對於這種事,張之維知道,唯有快刀才可斬亂麻
張之維說道:「師父,我懂您的意思,但弟子想要親自處理,當初我們在火車上解救了那些孩童,並將他們交於巡捕房處理,但弟子現在偶爾會想,或許有更好的處理方式,特別是上次法職考核,弟子曾見他們出現在內景之中,向我索命!」
張之維言簡意賅,這種事,其實並不能撼動他,但撼動不了,不代表不會有。
張靜清看向張之維,緩緩說道:「你對那群無辜孩童的處置,確實有失妥當,不過,你也不必掛念,為師在事後,已經安排人進行了照料,除開幾個被殘害太深的沒有活過來外,其他的都活的挺好!」
張靜清多麼有智慧的一個人啊,在破廟的時候,他就點過張之維,人是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的,現在怎樣,不能代表將來怎樣。
少年時期射出去的子彈,也許中年時期的自己才會中槍,所以,他早就在事後進行了彌補。
張靜清的話讓張之維一愣,師父竟然已經善後了,莫名的,他覺得一陣安心。
張靜清繼續道:「不過,你若想查這件事,為師也不攔你,為師讓你去領三品法職,便是有意讓你出山歷練了,但為師得提點你一句!」
「師父請講!」
「魔都的局勢,比東北還要複雜些,你要記清楚,你不是肆意妄為的全性妖人,也沒有批著毛子的皮,你是龍虎山天師府的人,你不能光有手段,你還要有手腕!」張靜清沉聲說道。
張之維沉吟片刻,「師父,我懂了!」
「懂了就好,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老跟著一群四家的小子混也實在不像話,這次你就帶上兩個師兄弟一起吧!」
張靜清指了指張懷義和田晉中說道。
張之維有些意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師父竟讓大耳賊和他一道下山。
好耶!田晉中心裡大喜。
張懷義卻是一臉錯愕,「師父,我我也要去?」
「不想?」張靜清說。
「沒沒有,能下山以正驅邪,弟子自然是願意的!」張懷義連忙說道。
張靜清說道:「懷義,四家的那幾個小子,跟你師兄一起,都是幾個頭腦一熱就不管不顧的愣頭青,你心思比較複雜,考慮的比較多,遇到事多想想該如何!」
「至於你!」張靜清看向田晉中:「跟個馬大哈一樣,成天跟在你師兄背後嘻嘻哈哈,做事也少了些章法,出去後,跟著懷義多學著一點,多長點心眼,不然以後怕是會吃大虧!」
這便是張靜清答應田晉中下山的原因,作為張之維的小迷弟,跟著張之維學了很多東西,但唯獨手段沒學到多少,現在不跟著師兄弟們歷練,難道以後一個人下山歷練?
當然,最重要的是,張之維的手段,讓他放心他帶著師弟們下山。
「是師父!」
三人齊齊應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回去拾掇拾掇,就出門吧,四家的幾個小子都是為你辦事,別他們出了什麼意外,那就不好和他們長輩交代了!」張靜清說道。
幾人連忙抱手回應。
隨後在張靜清的注視下,相伴離開天師私第。
「師兄,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去魔都啊?!明早?我看了黃曆,明天宜出行呢!」田晉中一臉迫不及待道。
「明早太晚了,現在就出發!」張之維道,「明早我們去魔都吃早茶!」
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
說罷,兩人就往前山門而去。
「等會兒!」張懷義突然說道。
張之維和田晉中看向張懷義。
「魔都那邊我聽說是大都市,我們先去搞點東西防身不然只怕寸步難行!」張懷義說道。
「你想搞什麼東西防身?」張之維問。
「我在後山埋了一袋子錢,正好做我們下山的盤纏!」
張懷義說道,雖然上次被張靜清挖出來了一袋,但狡兔都有三窟呢,更別說他這個老鼠了,龍虎山首富,實至名歸。
有狗大戶,吃住全包張之維剛想說,卻又停了下來,他也想見見龍虎山首富的家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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