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陸家贅婿 第二十三章 英雄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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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虎山後山一棟的小院內，于成龍將赤霄劍橫放於膝打坐吐納，伴隨著道士每一次轉換氣息，其膝上橫置的赤霄劍便恍若有了靈性一般「嗡嗡」輕響著與之呼應。墨子閣 www.mozige.com

    此劍入手那凌厲外溢的劍炁便已經開始衝擊道士體內的、經絡甚至於骨骼。

    如『赤霄』這樣的曠世神兵，還真不是那麼好拿的，因為修為、心性甚至機緣不夠的人操控這曠世神兵的話，那是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帝劍『赤霄』更是如此，仙霸歸一之餘，雖然不至於肆無忌憚的噬主，可除非滿足特殊的使用條件，不然此劍就僅僅只是一柄鋒利些的武器罷了，真實威能難以展現萬一。

    于成龍滿足使用『赤霄』兩個隱性條件中的一條劍心（先天極具劍道天賦加上後天名師指導。）

    所以他便要承受被『赤霄』劍炁的反覆沖刷的痛苦，直到一身氣血、經絡、骨骼、甚至於真炁與意志都與『赤霄』兩相微調漸漸契合才真正能發揮出此劍威力。

    現在距離與王也道長的比試已經過去了五天了，這段時間內于成龍天天僅吃一頓飯，剩餘的時間都用來了體悟赤霄劍意，早日磨合成功。

    不知不覺于成龍陷入了回憶之中。

    「爺爺！爺爺！你看，我練得怎麼樣？」年少的于成龍提著一把精鐵長劍，照著爺爺的樣子有板有眼的的比劃著！

    「哈哈，乖孫，真不錯！。」

    「爺爺告訴你啊！咱形意門的兵刃，多為功力性的兵刃，走得都是勁力為根基，五行為變化，一通百通。

    無非勁力藉助兵刃延長而出，世人都說我的劍法高明，不是說的我的乾坤劍或形意劍，而是說我那套雙手劍，劍法高低若要體現出劍炁，或劍意，並非是以功力為根基，更多是發揮出劍的本性，不然也只是借個器物發揮，不能算劍法。

    這就像是十二形打法，雖然融匯貫通，但每一形有每一形的精髓，不能混淆。講究的是人劍合一，天地人三盤變化。每一門的劍法，都有每一門劍法的特點，但外觀看來，卻又類似，類似的便是劍的性能決定的變化規律，不同的，便是其中根基。能將根基與性能結合起來，才是基本層次的劍法。」

    說著，于承惠就以指為劍，為于成龍講解起來「禽獸之猛，除了勁力與靈性，更有爪牙之利。有了爪牙之利，就不許太大勁力也可撕裂對手，那種要的就是協調了。

    形意用劍，合了形意的特點，出手如鋼銼，回手如鉤杆，同樣也含在其中，運用起來就多了壓制切割之法，表現起來就也有了鑽法，崩法。正合了身形，不過這個時間因還是多仰仗自身功力，所以用刀用棍，大同小異。

    但這個崩卻是崩拳的崩，而是崩劍的崩，劍講十三字『抽、帶、提、格、擊、點、刺、崩、攪、壓、截、劈、洗』，這就區分開了基本勁力，而是劍法獨有。

    爺爺我的龍鳳劍出自於武當劍，劍譜上講，世傳武當劍法，有掣電拿雲之妙，其中擊刺格洗諸法，在人自悟自用，順勢借力，蹈虛乘隙，憑空一擊方為最妙。」

    一邊比劃著，于承惠就一把拉起于成龍，在于成龍身上點觸起來。

    這一老一少談著就入了神，那手指就真當成了劍一般，二人都當作真劍小心翼翼，漸漸就真得透出劍炁來，身子越離越遠，雖然空中比劃，卻似真得都持著一柄劍了。

    畢竟是空劍，于成龍的注意力就從那虛無的劍上，漸漸轉移到了于承惠的腕上，即而肩身腰胯，即而周身，即而就感覺到了劍炁。

    再看于承惠的身法，已經不似形意之時，而是行雲流水，遊走八方，整個人都成了一把劍，于成龍就已經趕不上趟了，這才知道，原來老態龍鐘的爺爺劍法如此恐怖。

    于承惠的劍炁一陣劈刺，將于成龍逼得招架不及，最後定立原地等死。

    于承惠收了手，哈哈大笑。

    然後空做了一個動作，提著那空劍就雙手鄭重其事的遞給于成龍。

    于成龍不敢大意，先將自己的「劍炁」收了，才屏息凝神，這才從于承惠手中接過劍柄，將劍提在手裡。

    于承惠很滿意地道「乖孫兒，你果然是塊好材料，當初我接我師父的劍的時候，就直接抓了劍身，若是真劍，必然手指受傷，為此可是沮喪了良久……

    這人啊，只有心中有劍，才有機會人劍合一，物我兩忘。」

    「你要牢牢記住，永遠不要忘了！」

    「哎！爺爺，成龍記住了，永遠記住了，永遠不會忘記！」

    少年于成龍嚴肅的雙手捧著那把『空劍』說道。

    「哈哈哈，好乖孫兒，比你那個不成器的父親強！」于承惠開懷大笑說道，但提到于成龍的父親時眼中神色還是暗淡了幾分。

    擦去那抹暗淡的于承惠從劍架上取下一把精鐵長劍，「乖孫兒，不要看我的劍，看我的步子！」

    音落則劍動，劍隨人舞，身如游龍，劍似流光，聲似驚雷。

    乾坤劍比較大氣，勁路明晰，龍鳳劍遊刃靈變，似人隨劍走，但一動一靜總是出乎常人預料，于成龍算是大開眼見，動作之間竟然可以如此銜接，雖然連綿不斷卻又彈指驚雷，絲毫不見綿軟，雖然動作難以捉摸，卻又尋著魚龍的靈動規律絲毫不顯詭邪之氣。

    但年老的于承惠做起來還是有點勉強，能看到很多斷續之處，在勉強做一些驚乍飛旋的動作。

    氣喘吁吁道「乾坤劍如顏之正楷，雄厚秀氣。只有有了顏之規矩，才可再臨其他幾家。正楷不出就練行草，更會落入輕浮邪躁。心中不靜，不敢勉強……」

    不等耍完，便一陣劇烈的咳嗽，強行中斷了於老的劍法。

    「老了，老了！我的乖孫兒啊，爺爺這把不中用的老骨頭不知還能活幾年，爺爺要是去了，留你一個可怎麼辦啊……」

    一句話沒有說完，異人界叱吒風雲數十年的一代劍聖，傲骨英姿、鐵骨錚錚的黃河大俠卻變得淚眼婆娑。

    在此刻他只是一位承受了晚年喪子之痛的老人，一位滿心憂慮稚孫在他離開人世之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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