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庶女，翻身為後 第328章 決裂

    深宮困住了女子的一生。

    「好了，該不該說的，都說了，皇上，臣妾送您上路了！」

    說再多，也填滿不了她與皇帝之間的隔閡，反而讓自己更難過。與其讓自己難受，還不如不說！

    「你是何時恨上朕的？」

    既然死到臨頭了，死也得死個明明白白。

    「何時？這話不應該問你自己嗎？」

    何時？皇后似乎也不確定。

    是那日，她聽到還是皇子的皇帝說，本王娶那趙氏女，不過就是因她趙家手中有兵。

    是啊，在這個權利至上的世道里，那哪有什麼真心實意的喜歡呢？萬般皆是貪圖你身後的勢力。

    可那時的皇后，還試圖說服自己，他這樣做只因為想往上爬，何錯之有？

    是那時，她抱歉還是襁褓嬰兒卻已經死去的長公主撕心裂肺時，他在與人把酒言歡嗎？

    那時，是怨恨過，可年少，又怎會記仇呢？深夜悲痛過後，她還是會全心全意伺候那個她稱之為夫婿的男子。

    大概是這個男人把她的家人都趕出皇城起，她懂了，也徹底死心了。

    「景兒，為父只有一句話囑咐你，日後，你要識大體，辨是非。」

    日後就是君王了，若再這般不穩重，怕是要被眾人拉下台。那時候，司徒景可怎麼辦才好呢？

    臨死前，皇帝開始為自己這個草包兒子擔憂了起來。趙家的人，絕對不會甘心再屈尊於他們司徒一家的腳下，定會藉此拿捏司徒景。

    若司徒景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怕是要被趙家玩弄於股掌之間。

    「父皇，母后，非要這樣嗎？」

    司徒景可以對下人，對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命，不屑一顧，但眼前這對相愛相殺的人可是他司徒景的親生父母啊！他司徒景再狠心，也接受不了這一幕！

    「你閉嘴！若不是你不爭氣，我何至於親自動手？你以為本宮想這樣嗎？」

    皇后捂著自己的胸口高聲喝道。若司徒景如同司徒淵這般懂事，得皇帝的歡心，皇后也不至於籌謀得如此辛苦了。

    「所以，母后覺得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

    司徒景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后，他是一度以為這皇位本就該屬於他的，一直以來他不爭不搶。

    原來，他不爭不搶的背後，竟是皇后替他爭搶了。

    他這些年來過得如此輕鬆自在，是皇后替他扛下了一切。

    這些年，皇后一定過得很辛苦。

    沒有誰生來就這樣的，都是一步一步被生活逼著走到這個境地的。

    「景兒，眼下你聽母后的就好，母后會把你想想的，該是你的一切都給你通通拿到你面前！」

    皇后也許不是一位好皇后，但她一定是一位好母親。

    「來人，把景王帶下去！」

    「母后，母后，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傷害父皇！」

    被侍衛拖著走的司徒景還不忘向皇后求情。

    「瞧瞧，這就是你一直看不上眼的兒子，你臨死之前，可是他在為你求情！你那些引以為傲的兒子，一個都沒來，要死了，是不是挺遺憾沒能再見他們一面呢？」

    皇帝兒子眾多，卻無一人來給他送終，皇后身都替他覺得淒涼。

    「遺憾也沒辦法，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心裡也該有個數！皇上，這樣的淒涼下場是你應得的！」

    皇后勾唇冷笑，如皇帝當初對她好一些，興許，他們就不會反目成仇了。那此時的他們，應該還能和和睦睦，偶爾坐在一塊用個膳，聊聊家常。

    可這些稀疏平常的日子，終是夢一場。

    「皇后，你好自為之，莫被你那兄長誆騙了。」

    此時的皇后只知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縱然知道趙崇明狼子野心，也甘願為他所用。

    在皇后看來，自己也是趙家人一員，反正趙崇明也是為趙家前途謀出路，偶爾利用一下自己的妹妹，也無可厚非。

    「本宮的事，不用皇上操心！好了，皇上，該上路了，臣妾這就送您上路，願來生你我不復相見！」

    一遇此人，誤終身。皇后已經在皇帝這栽了跟頭，若當真有來世，請求上蒼憐憫，莫要再讓她再栽一次了。

    「好，那就有勞皇后了。」

    不悲不喜，就算死到臨頭了，皇帝似乎依舊不在乎。也是活了這麼多年了，歷經風霜，看慣了生死，所以死又有何懼？

    至於兒孫，自有兒孫福，他這個當父親的，真的操不了這些心了。

    皇后從自己的廣袖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了一粒紅色的藥丸。

    紅色的藥丸，宛如那鮮紅的血滴，就這麼靜靜地躺在皇后的掌心上。

    皇帝對皇后粲然一笑，從她的手中拿過那粒藥丸，直接塞進嘴裡，吞咽下去。

    皇帝死了，死在皇后手上，死在皇后懷裡。

    「我曾經全心全意愛過你，如今，我殺了你，就當是你回報我那一腔深情。」

    皇后摟著皇帝漸漸冷去的身體，喃喃自語。

    「若當初，我給你深情，你報以一往情深，我們，我們該有多好啊！」

    都說，只羨鴛鴦不羨仙，可這世間又有多少佳偶天成呢？

    少女懷揣著一腔深情也抵不過歲月的蹉跎，待人老珠黃之時，便是那小妾登堂入室之日。

    或者說，還未得人老珠黃，尚在風華正茂，小妾便一個接一個進門了。

    她們搶了自己的夫婿，她還要強顏歡笑替她們操辦成婚之禮。

    他們洞房花燭夜，可有想過，孤燈之下，她獨守空房？

    男子自古以來多情，三妻四妾，女子賢良淑德，從之，順之。

    「若有來世，我也不要當女子了！」

    這個世道對女子太不公平了，憑什麼把她們囚禁在後院？憑什麼不讓她們去建功立業？

    就因為一句女子不如男，就把她們囚禁在後院，揮之則來。

    可她們也有許許多多自己想要做的事，她們也想衝破這些框框條條，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

    她們之中也不乏滿腹經綸，她們技藝超群之輩，偏偏最後都淪落為男子閨房取樂，繁衍後代子嗣工具！

    哀哉！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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