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七十九章儒、道、佛(三更)
第三千四百七十九章儒、道、佛
「你可以出來了!」
在巴登活佛再度喝出一聲時,雕梁畫柱仿佛沒有盡頭的曲折幽深處,一記腳步聲輕脆迴響,蓮花高台的燈光,為大殿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燦爛,有著美不勝收的艷麗,隨後,一個頭花發白梳盤龍髻結金纓絡,身著紅紋飾衣的老婦漸漸清晰了身影。
儀態高貴的老婦人雖然拄有拐杖,步履卻仍然輕健,一步一步,從容不迫,雙目炯炯有神,世上有很多雍容華貴的貴婦,有很多彬彬有禮的女人,有很多氣質不凡的千金小姐,也有很多少年揚名的明星,但絕沒有任何人能和現在走進來的人相比。
雖然誰也說不出她的與眾不同之處究竟在哪裡,但無論任何人只要瞧一眼,就會覺得她的確是與眾不同的,她穿的大紅大紫卻絲毫不給人誇張的態勢,巴登活佛本也是一個很出色的人,可是跟眼前老婦一比,還是差了一點,苦難歲月沉澱的滄桑。
「你沒有讓我失望!」
貴衣老婦沒有在乎巴登活佛臉上的殺氣,那是相比攻擊趙恆時更冰冷的殺氣,窗外吹拂進來的風是那樣的溫柔,老太太笑起來地樣子看上去更是慈祥,微閉的雙眸有如彎月,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罕見的大美女:「巴登,達瓦卓瑪一定很欣慰!」
巴登活佛見到老婦現身,眼裡殺意隨之變濃兩分:「我對不對得起她,達瓦欣慰不欣慰,都跟你這老太婆沒有關係,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亂了藏城傷了趙恆,你現在只需一把刀,就可以親自解決趙恆,為你愛徒寶樹,徒孫馬小玲討回公道!」
「我的愛徒寶樹,不也是你的愛人!」
老婦拄著拐杖緩緩走到巴登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亂了藏城,傷了趙恆,既是為我的寶樹討回公道,也是為你心愛人報仇,所以不要這樣不情不願,而且你今日所為註定記入史冊,一定會千古留名,也會受到無數勢力的讚譽和支持!」
老婦輕輕咳嗽一聲,右手牢牢握著拐杖,手指有點枯瘦,但手腕深處卻有一股白皙:「哪怕你在藏城混不下去,你也可以去世界任何國家流亡,也許你會失去五十萬教眾,但你會贏得更多的人心和膜拜,巴登,今日一事,於你利大於弊!」
「你這麼愛達瓦卓瑪,她又是我最寵的高徒!」
在巴登目光冷冷看著老婦時,老婦又帶著一抹哀怨開口:「我怎麼會不對你好呢?怎會把你陷入水深火熱中呢?只是你的心態需要轉變,不要充滿敵意的看著我,你這樣,達瓦會很傷心的,她一向尊師重道,是絕不願意見到心愛人這樣對我!」
「老師太,別說廢話了!」
巴登活佛微微挺直自己的身軀,一字一句的開口:「你也會說尊師重道,你希望我能夠對你恭敬,卻卑鄙無恥的囚禁日月大師,我連自己的師父都保護不了,又拿什麼去尊師重道?我願意為達瓦卓瑪討回公道,但絕對不喜歡你這種綁架方式!」
「什麼叫綁架?」
她淡淡一笑:「我只不過請他喝杯茶,呆幾天,我也不是不信你為達瓦報仇,只是覺得多加一重保障為上,而且我把日月大師請走,也可以讓你少受一點阻滯,否則你讓藏城動亂,他一定會出來干涉,到時你是聽從他的指令,還是一條道走到黑?」
她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我想,那時你心裡一定很難選擇,所以我把他請走也是為了你好,你放心,你現在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特別是給趙恆服用下我給予的毒藥,整個計劃算是成功了八成,如此大功,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師父的!」
「不會傷害就最好!」
巴登冷冷開口:「不然,我不惜代價殺你!我不會再管你是不是達瓦的師父!」說到這裡,他微微流露一抹譏嘲:「事實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她師父,這些年,我只知道她嫁人後離婚,然後遁入空門繼承寶樹,卻從來沒有聽過她有什麼師傅!」
「沒有師傅,又哪會有她的今天?她又哪會冠於寶樹的法號?」
老婦臉上的皺紋堆積了起來,眼裡閃爍一抹熾熱的光芒:「我當初從位置上退下來,是覺得達瓦卓瑪有足夠的魄力和能耐,可以把同德庵帶向更巔峰的位置,事實她也一直沒有讓我失望,她做的很好,只可惜被趙恆陰了,最終橫死在香港!」
在巴登嘴角微微牽動時,她又幽幽一嘆:「如果她不是折在趙恆手裡,再過十年八年,她的成就和修為一定可以超越你,甚至可以和你師父平起平坐,只可惜她被趙恆算計了,不過沒事,她雖然死了,但你這情郎卻為她復了仇,為此硬撼華國政府!」
巴登抹掉手指上的血跡:「老太太,我不想聽你廢話,把我師父請出來吧!」
老婦依然保持著寵辱不驚,聲音輕柔而出:「急什麼?我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只是你師父現在不在這裡,他在山下一個安全的地方療養,待今天的事情落幕之後,我一定帶你去找他,巴登,你此時該再下一個指令,殺了杜家姐妹!」
巴登喝出一聲:「你要變卦?」
隨著他這一句話喝出,眼裡流淌出一股殺意,原來靜謐深邃的大殿中也忽然升騰數道凜冽殺氣,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把巴登緊緊鎖定,整個大殿瞬時間有如冰窟,顯然有高手在暗中盯著巴登,不給他向老婦發難的機會,但巴登渾然無懼:
「我現在就要見大師,沒有見到他的人他的安全,一切都沒得談!」
他還一握佛珠:「我還會不惜代價殺你!」
「巴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老婦眼裡忽然流露一抹失望,似乎被巴登的言語和殺氣傷了心,但她很快又恢復平靜:「巴登,你不覺得自己對日月大師如此在意荒唐可笑嗎?你跟隨他這麼多年,你可見過他的真面目?你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可知道他扼殺了藏教的血性?」
「他與其說是一代大師,還不如說是華國官方的忠實走狗!」
巴登喝出一聲:「住嘴!不得羞辱師父!」
「我就算一生不見其面目,他也是我師父!」幼稚!巴登,你簡直被洗腦了!你的血性呢?你的藏教優越呢?全部哪裡去了?「
老婦的眼裡迸射出一股怒火:「他把每一個教派的血性都閹掉或磨滅,放眼世界,也只有華國的宗教一片和諧,一個寺廟甚至可以供奉儒、道、佛三尊,藏區教徒越來越沒有血性,就是他對藏教的影響,他還通過你來繼續壓制藏教的自由火花!」」再過三五十年,你們身上的稜角全部會被磨光,你們全部會變成順民!「」無數藏區前輩的犧牲,就失去了意義!你也會成為一條看門狗!「
「你對這樣閹割你們的人頂禮膜拜,不覺得荒唐可笑嗎?」
貴衣老婦的情緒多了一抹激動,眸子也無形中變得清亮,讓巴登捕捉到一抹熟悉的感覺,隨後又聽到她厲喝一聲:「他不僅閹割著你們的精神,他還磨滅著儒、道、伊等教派的血性,你可知道,他除了叫日月之外,還有兩個名震華國的外號?」
「一個是明月大師、、、」
老婦石破天驚:「還有一個,那就是葉—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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