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八十三章杜十娘
貼身保鏢?
趙恆硬生生把口裡食物咽入進去,隨後一臉訝然的看著紅繩女孩,保鏢?入學?三百萬?這哪跟哪啊?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紅繩女孩又淡淡開口:「如果條件不如願的話,你儘管提出來。」
她捏起一杯老肥端過來的檸檬水,輕輕搖晃著補充一句:「你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林小姐,我會解決你們的僱傭關係,我也會雙倍賠償她的損失,總是,我要把你挖到我身邊來,錢不是問題。」
趙恆臉上划過一抹苦笑,顯然紅繩女孩把自己當成了林徽因的保鏢,所以就想高薪挖自己過去,看著紅繩女孩志在必得又極其認真的態勢,趙恆多了一抹童心笑道:「一年一百萬低了一點。」
「我在林小姐身邊都有六十萬!」
趙恆微微直立起身子,笑容旺盛的補充:「而且每個月休息三天,一年有十天的帶薪年期,吃喝用度全包,安家費也是兩百萬,最重要的,在林小姐身邊沒有太多風險,不用飆車不用打架。」
趙恆擺出一副認真的態勢:「她還像是親人一般對待我,特別是絕對信任讓人感動,所以你這百萬年薪沒有什麼吸引力,再說了,我對你不是很熟悉,所謂不熟不做,因此謝謝你的好意了。」
「兩百萬!」
紅繩女孩沒有跟趙恆太多的廢話,很直接的丟出一個翻倍價格:「我也不管什麼風險什麼信任,年薪兩百萬,安家費五百萬,正如我剛才所說,只要你肯做我的貼身保鏢,錢什麼不是問題。」
為了讓趙恆能夠痛快答應自己的要求,紅繩女孩還綻放一抹罕見笑容:「還有,飆車和打架也不是經常的事,三五個月陪我飆一次車,打架更是一年難得一次,上次那種陣容只是一個意外。」
她淡淡開口:「再說了,你連上次事端都能解決,又有什麼不能面對呢?而且我將來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學院度過,因此你完全不用把情況想得太複雜,我所在地方是法國巴黎,而不是非洲。」
趙恆微微眯眼:「真不用殺人放火?」
紅繩女孩把杯中水一口喝完,隨後把杯子丟在桌子上開口:「我像是說話有水分的人嗎?我說過不用就不用,你怎麼婆婆媽媽不像一個男人?好了,這事你考慮兩天,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
在胖子他們面面相覷紅繩女孩的決定卻又無可奈何的時候,後者站起身來看著趙恆補充:「選擇主動權就交給你了,今天相見是緣分,上次欠你人情還沒還,走,我請你喝酒,不要拒絕我!」
下一秒,她拉著趙恆手腕起身。
「老肥,替他買單!」
還沒有等趙恆作出多餘的反應,紅繩女孩就拉著他向門口走去,雷厲風行始終掌控著主動權,兩人一路前行不知惹多少人詫異,似乎沒有想到趙恆跟極品女孩相識,當下眼裡都呈現一抹羨慕。
行走十餘米的時候,紅繩女孩就鬆開趙恆的手腕,率先向門口一輛紅色寶馬車子走去,還讓老肥他們不用緊跟自己,有趙恆保護完全可以放心,趙恆一臉無奈,猶豫一下最終接受她的感謝酒。
「上車。」
紅繩女孩拉開車門鑽了進去,隨後向趙恆示意坐進來,在趙恆剛剛繫上安全帶的時候,車內就迴蕩勁爆旋律,女孩駕駛風格一如重金屬曲風,轉彎剎車快而猛,硬是在密集車流中闖出一條路。
沒有半小時,紅色寶馬就橫在了蘭桂坊的繁華街道,紅繩女孩輕車熟路帶著趙恆鑽入一間酒吧,找了一個卡座就相對而坐,很直接的要了兩打啤酒和幾碟小吃,似乎準備用糖衣炮彈拿下趙恆。
紅繩女子抬眼瞧著懶洋洋的趙恆,嘴角牽扯一抹弧度,近乎挑釁開口:「兩打啤酒,不完不散,不過你要是酒量差勁的話,趁早走人,免得一會兒喝高了出大洋相,你丟人現眼,還連累我。」
趙恆樂了,比喝酒,他從來不怵任何人,他還期望自己能夠醉上一回,於是馬上打開一聽啤酒,紅繩女孩也痛快的喝了起來,她面龐愈發妖嬈,由於酒精的作祟,神情冷艷的她再難壓抑情感。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紅繩女孩握著酒瓶靠在座椅上,看著趙恆冷冷一笑開口:「你以為我真會相信,林小姐給你年薪六十萬?撐死三十萬到頭,你剛才吼出一系列優厚條件,不過是看中我求才心切就坐地起價。」
她還用手點了點寵辱不驚的趙恆,而後哀怨一笑,流露一抹說不出的傷感,受了情傷的女人多半如此,趙恆抿入一口甘冽的啤酒:「看你樣子在國外應該混得不錯,每天應該百事纏身才對。」
「怎麼會在華國清閒溜達?」
紅繩女孩跟杜子顏差不多年紀,趙恆清楚這個青春年齡的富家千金,或多或少都要涉獵家族事務或生意,每天吃喝玩樂不太可能,何況還是冒著被襲殺危險來到華國,趙恆聲線平淡拋出一句:
「感情受傷?」
紅繩女孩的修長雙腿一錯,皮鞋在燈光中反射一抹色澤,目光玩味的看著趙恆回道:「不愧是一個細心保鏢,竟然能夠直指佛心戳中我要害?怎麼?還聆聽僱主的情感故事?兩百萬有點值!」
趙恆沒有說話,盡等著對方的下文,正如他所預料,紅繩女孩臉上划過一抹落寞,低頭抿入一口啤酒開口:「故事很故事很現實,我談了三年的男友和我分手了,你知道分手的理由是什麼?」
紅繩女孩冷笑著靠在沙發,不等神情平靜的趙恆回應什麼,她就語氣傷感的補充:「他說我給不了他想要的,幾百萬的跑車,幾十萬的衣服,倫敦七號街區的別墅,還有人上人的顯赫生活。」
「所以在他小有成就的時候拋棄了我。」
趙恆眼裡湧現一抹不加掩飾的詫異,跑車?別墅?顯赫生活?給不起?這怎麼可能呢?以紅繩女孩展示出來的風采和手筆,區區中等人家的物質生活完全沒問題,負心郎怎會覺得她給不起呢?
趙恆想到了喬運財,輕聲拋出一句:
「杜十娘?」
紅繩女孩聞言微微一怔,隨後發出一記嬌笑:「這比喻還真是貼切,沒錯,這其實就是一個杜十娘怒沉八寶箱的老套故事,我為了讓兩人情感沒有太多雜誌,而且我也不是愛出風頭的孩子。」
她看著眼前與眾不同的保鏢,手指摩擦著冰冷的瓶子:「所以我讀書的時候很低調,幾乎沒有人知道我的家世,他也不知道,因此相處三年就另尋新歡,一個地產商的千金取代了我的位置。」
紅繩女孩臉上湧起一絲惆悵,往事不堪卻堅強面對:「他得償所願,進出各大所謂權貴場所,豪車美酒相伴,儘管要對身邊女人畢恭畢敬,可是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富裕生活,他毫無所謂。」
趙恆已經猜到狗血故事的開始和結果,紅繩女孩跟喬胖子有著驚人相似,都是扮豬吃虎想要找一份真愛,紅繩女孩付出兩年青春和感情,結果卻依然抵不過豪車別墅,女人現實,男人也拜金。
他看著面前夠得上極品美女稱號的女孩,能夠猜測被她看中的男人何等優秀,只可惜負心郎跟張依伊一樣拋掉金礦,轉而撿起一個芝麻大的金子,也不知負心郎將來知道女孩身份會不會後悔。
趙恆心裡還吶喊一句:狗血的社會!
不過無論如何都好,三年最美好最燦爛的光陰浪費在一個男人身上,換來的只有背叛和傷痛,對女人而言是近乎荒謬可笑錯誤,畢竟相比越來越吃香的男人來說,女人沒有幾個可揮霍的三年。
同時趙恆也明白紅繩女孩找自己喝酒的要因,原來這冷艷小妞快要控制不住內心傷痛,需要一個傾述對象,自己這個八字沒一撇的保鏢成了最佳人選,趙恆聽完心事她不必擔心流傳二度傷害。
畢竟趙恆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幸運亦或是不幸?趙恆沒有心情多想,他跟紅繩女孩也就是泛泛之交,什麼朋友什麼保鏢都是浮雲,今晚抽出時間安心聆聽她的故事,趙恆當作自己心善做好事。
「我沒有學杜十娘投河。」
在趙恆一臉平靜聆聽的時候,她嘴角又湧起一抹淡淡戲謔:「更沒有砸出八寶箱亮瞎他的狗眼,我始終沒有告知自己真實身份,只是悄然轉身遠離曾經愛過疼過的男人,笑看少年傾心他人。」
她儘量控制自己情緒:「他忘了我省吃儉用攢錢買的衣服,忘了我每天給他買愛吃的早點,忘了在他沒錢時候塞自己打工賺的血汗錢,他說過等我長髮及腰,就和我一起在聖母大禮堂結婚。」
「結果,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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