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
那身影低嘯,聲音傳遍四方。
李爾王抬頭看去,目光一凝,卻是冷笑道:「終於敢出來應戰了?」
那人正是寒王,如同冰雪的帝王,一雙冰藍色的眼瞳中如同有萬古不融的冰雪存在,霜白的頭髮無風自動,傳出狂暴的風雪的呼嘯聲。身後有破碎的冰山碎塊被暴風雪席捲著而來,如同最忠誠的追隨者。
寒王飛襲而來,一把將老人從地上的溝壑中拉出來,靈力輸入老人體內,將老人從生死邊緣拉回來,又一枚回天丹讓老人服下。
寒公面色好看了幾分,他無聲的退到一旁,不會妨礙寒王的戰鬥。
「你,該死!」寒王一轉頭,怒瞪李爾王。
李爾王目光閃動,他已經踏入超凡境,眼下看得出,寒王依舊是煉心境。而且看起來像是剛入煉心境不久的修士,氣息都不穩。
李爾王冷笑道:「我就站在這裡,看你如何殺我。」
寒王踏出一步,雙瞳中有冰雪飛舞:「雪來!」
瞬息,這一方天地的溫度急劇下降,霜雪飛舞,要將萬物冰封。
李爾王目中一凝,哪裡認不出,這是超凡修士才有的力量,以自身所修的道,投影天地間,若是造就極致,甚至能繁衍出一方世界。他也來不及去思索,為何寒王能以煉心境的修為,施展出超凡境的力量。
「殺!」
李爾王雙目泛紅,殺意浮現,周圍浮現出無數黑紅色的氣息,那些氣息化作一個個虛幻的人影,在哀嚎著,如同人間煉獄。
這是他的道,以殺證道。
寒王猛地一抓,隨他而來的那些冰山破碎的碎塊落在他手中,化作一柄方天畫戟。
橫掃而出,無數的冰凌席捲著而去,化作洪潮,要將一切給毀滅。
李爾王雙目中有血色神光閃動,低喝一聲,捏起拳印,有道韻顯化,凝聚成拳,轟殺而出。
兩人在短短一瞬之內,交手數百回合,竟是不分上下。
李爾王心中凝重,他的每一擊,都攜帶著自身的道則,但都被寒王給接下來。也漸漸摸清楚是怎麼回事。
寒王身上所攜帶的道韻,並非他自身的道韻,是通過傳承而暫時攜帶的道韻。
沒有人能領悟完全一致的道,前者走過,不論是否能抵達終點,都會封閉,不可能有人能再次踏上同一條道。看似相同,卻天差地別。
而通過一些手段,能將自己的道,暫時的交付給他人使用。或是道器,或是傳承,有太多的方式。但將自己所領悟的道,交付給他人使用,即便是至親,也不會這般輕易。其中,最徹底的,將自己的道交付給他人的方式,便是傳承。所謂道統,便是如此。後人雖然不能走上完全一致的道,卻也能深受影響。
寒王顯然是剛剛接受了傳承,身上所攜帶的道韻是他人的。雖不能被寒王主動調動,卻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運轉。對付其他超凡修士或許還不夠看,但李爾王也不過是初入超凡境,兩者相折,也就相差不遠。
李爾王冷笑道:「不過是藉助外力,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說罷,手一抬,一指點出。
「一指……神殺!」
與方才對寒公施展出來的不同,這第一指,便附帶著道韻。
寒王舞動手中的方天畫戟,迎上那一指,隱約的,在他身後有一個人影浮現。
一身帝袍,頭頂帝冠,雖然僅僅是一閃而逝的虛幻,卻有帝王之勢放出。
那人影隨著寒王迎擊而上,伸出一指,與寒王的一擊同化,攜帶著道韻,擋下李爾王的一指。
可以說,擋下李爾王這一擊的,不是寒王,而是那一閃而逝的虛影。
但這又能持續多久呢?
外力終究只是外力,終究會散去。
李爾王只需要堅持到那個時候,就能輕鬆戰勝寒王。
但是,他是李爾王,一生無懼,若是要等寒王所借的外力消散了,才出手,豈不是說他怕了?
冷哼一聲,一步邁出,身後的如同煉獄一般的天地也隨他而動,朝著寒王周圍的暴雪吞噬。
如同被激怒了,寒王身後的那准虛影變得凝實起來,那人的面貌也變得清晰,如同站在無數歲月之前,朝著今世敢侵犯他的領地的人看過來。
那一瞬,李爾王周圍的煉獄都破裂了,僅僅是一道目光,便將他擊退百里。
一口血噴出,李爾王卻笑了。
那一道目光中所蘊含的力量,至少是入聖級別的。
但這一道目光也僅僅讓他退去百里,吐口血罷了。
「不過如此。」李爾王冷笑道。
在寒王身後,那尊虛影在一瞬的凝實之後,再次渙散起來,而且更加的虛幻,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寒王不知為何,沉默下去,手中抓著的方天畫戟也散去。
在他眼瞳中,冰藍色的光黯淡了許多。
「這是……我的戰場。你,不要插手。」
寒王沉聲道,目光堅定。
李爾王不懼任何敵人,寒王又如何會依賴他人之力?
他身後,那尊虛影投下目光,似乎在打量著寒王。他竟是點點頭,如同聽到了一般,消退下去。
與此同時,在寒王周圍,那冰雪呼嘯的領域,縮小了不止一半,卻沒有完全消失。這剩下,才是寒王自己的力量。相比較李爾王,差的太遠。
李爾王嗤笑道:「藉助外力,才能擋住我的攻擊。就憑你自身,能做什麼?」
寒王抬起頭,冷聲道:「你可以試試。」
李爾王一步踏出,從百里之外走過來,他身後的煉獄瞬息就壓制住寒王身周的冰雪。
「區區寒王,不過如此,給我碎!」
李爾王高喝,煉獄中所有的人影齊聲嘶吼,那煉獄的範圍竟是瞬息便擴大了一倍之多。將寒王籠罩在其中,讓那冰雪的區域不斷縮小。
就在這時,李爾王突然皺眉,目光冰冷,投向遠方。
片刻後,他才將目光移回寒王身上,閃動片刻,才冷哼道:「今日算你走運。」
說罷,一指戳出,將寒王那被壓制到搖搖欲墜的冰雪領域如同氣球一般的戳破。
卻也不再繼續下殺手,撕啦一下,將空間撕裂,進去之後消失不見。
只剩下面色蒼白如紙的寒王。
他捏緊了拳頭,指甲陷入肉中,血液滴滴滲下,將地上的冰雪給染作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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