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將真氣源源不斷地送入白袍人的體內,直到將在他胸口肆虐的幾股氣息盡數壓制之後,耳聽得白袍人呼吸已經平穩如常,知道他暫時並無大礙,這才撤回雙掌,轉頭對通海和尚說道:「這位朋友體內陰濕邪氣太過沉重,須得以溫和滋補藥物仔細調養,襯邪養正,方能漸漸康復。切記不可急於求成,以大補藥物調養,否則不只無益,還會折了他的陽壽。」
通海和尚聽厲秋風說完之後,恭恭敬敬地用扶桑話說了一句「是」。只是話一出口,他立時驚覺厲秋風是用漢話與自己說話,急忙又用漢話說了一句「是」。厲秋風點了點頭,雙臂一振,轉身便要離開屋子,白袍人和通海和尚不約而同地用漢話說道:「且慢!」
厲秋風倏然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白袍人一眼,冷冷地說道:「我雖然是不速之客,但是並無惡意,兩位想要與我為難不成?」
通海和尚聽厲秋風如此一說,心中一凜,正要出言解釋,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與白袍人一起說話,對白袍人極是不敬。念及此處,他急忙轉頭向白袍人望去,卻見白袍人從臥榻上跳到地上,赤著雙足,口中說道:「閣下暫且留步,我有話要說。」
通海和尚見白袍人開口說話,急忙快步走到白袍人身邊垂手侍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厲秋風看了白袍人一眼,口中說道:「閣下有話儘管說便是。」
白袍人拱手說道:「閣下方才救了我的性命,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敢問閣下來自何方,是否識得今日進入敝莊的葉大掌柜?」
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閣下說的不是,我在葉大掌柜手下做事。不過我今晚夜探明光殿,並非是受了葉大掌柜指使,只是因為看到這裡寒冬時節百花盛開,溫暖如春,心中驚奇,想要一探究竟罷了。若是驚擾了閣下,還請閣下不要怪罪。」
白袍人聽厲秋風如此一說,急忙搖頭說道:「閣下說得太客氣了。若不是閣下出手幫助,只怕我方才已經斃命於明光殿,哪裡還能站在這裡與閣下說話?葉大掌柜的名頭我早已聽過,早有與葉大掌柜結納交好之意,只是這些年我重病在身,無法出門見客,這才沒有前去拜見葉大掌柜。今日聽說葉大掌柜光臨敝莊,我心中十分喜歡,原本打算在明光殿擺下酒宴,為葉大掌柜及各位朋友接風洗塵,怎奈身子骨疲乏得很,擔心在葉大掌柜面前露怯,只好請通海大師替我出面宴請葉大掌柜。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沒想到葉大掌柜名震四方,還有如閣下這等英雄相助,越發讓人佩服。」
厲秋風聽白袍人說話,暗想你身患重病不假,可是並不妨礙與葉逢春見上一面。你之所以不露面,無非是想暗中窺伺,看看葉逢春到底有何打算罷了,何必借病託辭?只是厲秋風心中雖作此想,臉上卻是神情如常,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想來閣下就是白蓮山莊莊主大人。我粗通醫藥,方才看到莊主大人的模樣,確實身患重病,原本應當靜養才是。通海大師晚上已經與葉大掌柜說過此事,他對此事也是非常遺憾。」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咱們葉大掌柜的藥材生意做得不小,此番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採買珍貴藥材,沒想到遇上大雪封山,被困在群山之間,只能到處亂闖,想要找一條通道離開此地。誤打誤撞之下,闖進了白蓮山莊,承蒙莊主大人和通海大師的款待,葉大掌柜十分感激。他精通醫道,若是莊主大人不棄,明日不妨讓葉大掌柜為莊主大人診脈,再開出幾副藥,或許會有奇效。」
白袍人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面露喜色,連聲道謝。厲秋風口中說道:「今晚貿然來訪,驚擾了莊主大人和通海大師,還望兩位恕罪。眼下已過午夜,莊主大人還請好生歇息,我先行告退。」
厲秋風說完之後,不等白袍人和通海和尚說話,身子向後急退,瞬間到了窗前。他向著白袍人和通海和尚拱了拱手,身子斗然飄起,猶如鬼魅一般倒飛著躍出窗戶,瞬間消失不見。白袍人和通海和尚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輕功,嚇得臉色大變,急忙搶到窗口,探出腦袋向外望去,只見樓外夜色蒼茫,哪裡還有厲秋風的影子?若不是窗戶洞開,壓根不像有人曾經在這裡出沒。白袍人和通海和尚面面相覷,心中著實驚懼難安。片刻之後,白袍人和通海和尚如夢初醒,顧不上開口說話,爭搶著衝出屋子,奔到明光殿背後一側的遊廊中,抬頭向葉逢春等人下榻的那片屋宅望去。借著明光殿各樓懸掛的燈籠光亮,隱約可以看到一道人影飄然遠去,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兩人沒有想到世上竟然有人能夠御風而行,嚇得魂飛魄散,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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