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尼聽厲秋風說完之後,立時大聲說道:「貧尼若有半句謊話,佛祖降罰貧尼生時身受冰凍火噬之苦,死後墜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厲秋風沒有料到女尼想也不想便發出如此毒誓,心下暗想,看這些女尼的作派,倒也不像是江湖中的邪魔外道,或許真是生了誤會也說不定。看書否 m.kanshufou.com念及此處,他心下長出了一口氣,向著那名女尼點了點頭,口中說道:「也罷,姑且信你一回。此處眼看就有一場大戰,我勸你們還是速速離開,免得牽涉於其中,只怕後患無窮。」
厲秋風說完之後,向右首讓開了兩步。眾女尼見他退開,自然是要將中年女尼交給眾人,是以一個個面露喜色,紛紛向前搶了出去,瞬間便將中年女尼護在中間。方才與厲秋風說話的那名女尼是中年女尼的大弟子,見一眾同門緊緊護在中年女尼左近,即便敵人武功絕頂,倉促之間也無法傷害中年女尼,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向厲秋風合什道謝,這才快步走到中年女尼身邊,駢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運指如風,在中年女尼被封閉的九處穴道上各戳了一指。
只是她在中年女尼身上接連戳了九下,中年女尼只是悶哼了一聲,兀自癱坐在地上,穴道壓根沒有被解開。那名女尼臉色大變,暗想自己出指之時已然用了全力,為何解不開師父被封閉的穴道?那個錦衣衛百戶不過二十多歲年紀,就算他從娘胎里苦練內功,也不過二十餘年功力。自己隨著師父已修煉了三十五年,就算拳腳兵器及不上此人,但是內力不能有絲毫作假,多修煉一年,便多了一年的修為。為何此人能封閉師父的穴道,我卻無法將穴道解開?
女尼思忖之際,只聽厲秋風嘿嘿一笑,口中說道:「尊師武功了得,我不是她的對手。雖然你答允立時離開,不過尊師穴道解開之後,若是翻臉不認人,我非得死在各位劍下不可。為求自保,我點中她的穴道之時,做了一點手腳,別人要想解開她的穴道,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不過各位師太可以放心,我無意害了尊師的性命,三個時辰之後,不須各位出手,尊師的穴道也會自然解開。我不妨實言相告,東遼縣來了許多倭寇,眼看著就要有一場血戰。各位都是出家人,留在這裡並不妥當。一旦倭寇到了這裡,必定會對各位師太不利。尊師穴道被封,無法率領各位師太禦敵,是以各位師太還是帶著尊師儘快逃離開此地,翻越摩天嶺,能走多遠便走多遠。」
厲秋風說完之後,收刀入鞘,向著眾女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眾女尼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雖然心中兀自驚疑不定,只是此刻師父穴道未解,要想憑著一眾同門與厲秋風相抗,沒有半分勝算,莽撞動手,只能是自取其辱。念及此處,眾女尼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齊齊向方才與厲秋風說話的那名女尼望去。只見她略一思忖,這才對厲秋風說道:「既然如此,貧尼就謝過大人了。」
女尼說完之後,右手還劍入鞘,雙手合什,向著厲秋風施了一禮,轉頭吩咐兩位師妹將中年女尼抬了起來,其餘眾女尼將三人護在中間,便向院門走去。
眾女尼見師父雖然雙眼睜開,只是面色慘白,眉宇間儘是憤怒的神情,知道她一向心高氣傲,今日受了如此奇恥大辱,自然不甘心就此離開。可是眼下情勢不利,留在此處說不定有殺身之禍。雖說跟隨師父行走江湖多年,從來沒有遭受今日這般屈辱,不過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師父度過了此厄,再帶著群尼回來找回場子。憑藉著她一身超凡脫俗的武功,與這個魔頭堂堂正正斗上一場,未必會輸。就算師父打不贏這個魔頭,還有掌門師伯和許多師伯師叔能夠出手相助,必定能將這個魔頭打得一敗塗地。
厲秋風見眾女尼抬著中年女尼走向院門,心下也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扭轉危局,純屬僥倖。即便中年女尼已被自己封閉了穴道,她門下這十幾名弟子武功不弱,若是不顧中年女尼的安危群起圍攻,自己並無必勝的把握。而且雖然不曉得這群女尼的來歷,不過看她們出手的模樣和處事的風度,不像是江湖中的邪魔外道。自己方才出手制住中年女尼,說不定得罪了江湖中的名門正派,只怕後患無窮。這群女尼越早離開越好,自己以後也不想再與群尼見面。
眼看著眾女尼走到了院門前,為首那名女尼伸手推開院門,只聽「吱呀」一聲響,木門緩緩向外打開。只是那名女尼推開門之後,突然驚呼了一聲, 身子向後退了兩步,右手反手拔出長劍,將長劍指向了院門之外。
厲秋風站在石牆之下,眾女尼此時又都站在院門前,擋住了他的視線,使得他壓根看不到門外出了什麼事情。只是聽到「嗆啷啷」一陣亂響,又看到眾女尼紛紛拔出了長劍,將中年女尼和抬著她的兩名女尼護在了身後,厲秋風心下悚然一驚,知道院子外面必定出了大事,右手立時握緊了刀柄,悄無聲息地走到了眾女尼身後。他身子高大,比眾女尼足足高出一個頭,目光越過群尼,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門外的情形。
只見院門外站著一個人,恰好堵住了眾女尼的出路。這人身穿青布長衫,頭戴深笠,遮住了大半個面孔,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如何。只是厲秋風看到他腰間懸著一柄刀,心下大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厲秋風雖然看不清楚這人的面容,但是卻認得這柄刀。
繡春刀!
厲秋風沒有想到在王家莊竟然能夠遇到錦衣衛,心下驚駭,暗想錦衣衛外出辦差,要麼頭戴黑紗冠,身穿飛魚服,腰懸繡春刀,堂堂正正上門抓人。要麼喬裝打扮,暗中窺伺,等到拿到罪證之後,再登門抓人。看院外這人的模樣,並未身著黑紗帽、飛魚服,顯然不是要登門捉拿人犯。但是他腰間又懸著繡春刀,卻是奇怪之極。須知官吏也好,江湖人物也罷,見到繡春刀,自然知道錦衣衛到了,非得想盡法子隱藏罪證不可。此人未穿官服,卻公然腰懸繡春刀,與錦衣衛行事大不相同。難道這人並非錦衣衛,不曉得從哪裡偷來一柄繡春刀,跑到這裡來耀武揚威不成?
read3;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1s 3.65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