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邊一定有問題,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手操縱著這一切,自己所查出來的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有了這個猜測之後,他就忍不住開始想辦法,雖然拿著現在這個結果,他也足以去聖上面前交差了。
但他就是不甘心,他想要再試一試,他不想就這麼做提線木偶,可他現在又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了,所以他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久,他才終於想到了辦法,於是他直接起身就往出走,沒多久他就帶著人來到了謝危的府上。
沒錯,他想到的辦法就是謝危,之前他找的人是曹誠,而曹誠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算是薛家的人。
而謝危這邊,不管他和燕家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總之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那就是他和薛家絕對沒關係。
而當謝危的得知,張遮來了之後,心裡不免有些警惕起來,畢竟這好端端的,張遮怎麼會來找自己呢?難道是懷疑到自己身上來了?
雖然這事情不是他幹的,但他身上的秘密太多,若是張遮真的調查自己的話,那面會差出些蛛絲馬跡,到時候會很麻煩。
可現在人已經來了,他自然也不能不見,於是便直接起身去迎接,兩人寒暄了兩句之後,就直接進了書房。
「張大人,你我都是聰明人,所以這有些東西就不要繞來繞去了,你還是直接告訴我,你此行的目的吧?」謝危選擇了單刀直入。
「謝少師,真是沒想到,您竟然會這麼直接,那就請恕下官無禮了,據下官所知,您和燕小侯爺私交甚密,不知可有此事?」張遮問道
「這,張大人,您專門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嗎?您應當是知道的,我是燕臨的先生,就連他的字,都是我取的。」謝危道
「謝少師,這些下官自然是知道的,下官這次來找您,是希望能夠聽一些不知道的,您能和下官說說嘛?」張遮直接道
「不知道的?張大人,你這可就難為我了,我並不知道你的意思,所以,自然也就沒法給你想要的答案。」謝危道
「謝少師,實不相瞞,您的回答非常重要,若是您確定沒有內情的話,那在下就告辭了,不過,下官提醒您一句。」
「有些事情下官查不出來,不代表其他人也查不出來,若是到時候被其他人查出來了,那可別怪下官不留情面!告辭!」張遮說完就起身。
「等等,張大人請留步,張大人請留步,本官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有可能是張大人你想要的。」謝危出聲留住了張遮。
張遮聽後,便有重新做了回去,而謝危的臉色有些難看,神情很是掙扎,最後一臉嚴肅的道「張大人,我能夠信任你嗎?」
「嗯?謝少師?您何出此言?我可以向您保證,您今日和我所說的事情,除了陛下之外,下官不會透露給任何人。」張遮一臉嚴肅的道
「好,張大人,其實,其實燕臨之所以和我交往密切,根本原因是,他那邊忽然回來了一個人,一個早就該死了的人。」
「燕臨因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才來找我,但那個人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以至於我現在都沒想好要怎麼稟報陛下。」謝危為難道
「哦?謝少師,不知道,那是個什麼人呢?」張遮直接問道
「那人是定國公薛遠之子,也是定國公府的世子薛定非。」謝危道
「嗯?謝少師你說什麼?薛定非?定國公府世子薛定非?」張遮道
「沒錯,張大人,其實本官剛知道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驚訝,但燕臨很確定,就是他,所以我就?」謝危沉聲道
「嗯?謝少師,按說薛定非回京,他打可以直接去見陛下,為何?」張遮聽後有些奇怪的問道
「張大人,那定國公當年,亡妻屍骨未寒就另娶,薛定非心中有怨氣也很正常,至於他為何不去見陛下?」
「那是因為他說,他是平南王派回來的,所以自然不能去。」謝危道
「嗯?定南王派回來的?那也就是說,他的身份雖然可以確認,但他現在的心性如何,並不能確認了?」張遮道
「沒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一直不敢稟報給陛下,畢竟當年這薛定非,可是替陛下去的。」
「陛下若是知道他出現了,必然是要召見的,到時候萬一這薛定非心懷不軌,那我豈不是鑄成大錯?」
「當年那件事情誰也不能保證,那薛定非心中有沒有怨氣。」謝危道
聽了這話的張遮,一時間也不說話了,是啊,這誰能保證啊?尤其是這薛定非,還是平南王派回來的。
這就更加可以了,在平南王手下活了這麼多年,心性還不知道會變成何等模樣,冒然讓陛下得知此消息,確實是不太妥當。
「謝少師,下官相信,這麼大的事情,您自然不會胡言亂語,但您的嫌疑雖然可以先放下,但燕小侯爺的還不行。」張遮道
「哦?張大人,莫非是你發現了什麼證據?」謝危問道
「沒錯,謝少師你猜的不錯,下官確實是發現了證據,而且還不少,根據現在下官所掌握的消息,幾乎已經可以確認。」
「那兇手就是燕小侯爺軍營中的人,下官也是因為這個,才查到了您身上,這才有了今天的見面。」張遮道
「嗯?張大人,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何要告訴我?你難道就不怕,我把消息泄露出去嘛?」謝危道
「謝少師,這有些事情,您若是想做的話,那誰也攔不住您,但下官覺得,您不會這麼做的。」
「實不相瞞,現在謝府外,已經圍滿了興武衛的人,從現在開始,謝少師的任何動作,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張遮道
「張大人,你這麼做,到底意欲何為?你既然有了證據,為何不去抓燕臨?反而到我這裡來?」謝危直接問道
「謝少師,因為這證據來得太容易了,所以我不太相信,不知道我這個回答,能不能讓您滿意呢?告辭了。」張遮說完後起身就走了。
看著張遮離去的背影,謝危的臉上滿是陰沉之色,他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曹誠跟張遮說的自己的事。
因為知己之前一直派人盯著張遮,張遮可是沒跟多少人接觸過,算來算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曹誠了。
他現在心情很是不好,不過心情再不好,他現在也什麼都不能做,畢竟現在外邊全是眼線,這時候動,那不是正中下懷嗎?
而此時的張遮,其實心情也並沒有好到哪去,因為他發現,他距離查出真相越來越遠了,每每找到些線索,就會被扯到別處去。
先是曹誠那邊說謝危,現在又是謝危說出個薛定非,可以說每個人都有一件不小的事情等著他,但就是和案子本身無關。
這讓他很是苦惱,畢竟陛下的旨意,可是查出兇手,其他的事情查出來再多,也根本就無濟於事。
而此時的姜雪寧,心情也沒好到哪去,因為沈的死,意味著所記憶中的一切都變了,從今往後她再也沒有依靠了。
雖然之前的時候,也不算是什麼依靠,但正因為她所不希望發生的都發生了,她才更加確信自己前世記憶的真實性。
但是現在,現在有麻煩了,沈死了,這就意味著改變,超出她預料之外的改變,她現在的內心非常惶恐。
之前的自信和無奈,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迷茫和無助,而她的變化,自然那也瞞不過姜伯游夫婦。
但他們誰都沒有去詢問,他們相信自己的女兒會想開的。
而最先想開的人,其實是張遮,此時的張遮,一臉嚴肅的出現在了御書房中,正在一五一十的跟沈琅稟報。
此時的沈琅,眉頭緊鎖,內心滿是驚訝,他的心情,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後來的驚訝萬分,只用了一刻鐘。
沒辦法,實在是張遮說的事情,有些太過驚人了。
「陛下,事情就是這樣了,這幕後之人安排好了一切,微臣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出無數確鑿的證據,這很明顯是有問題的。」
「但現在京城中,有能力完成這件事情的人,都沒可能去做,定遠侯當天,得知了謝少師和燕小侯爺的密切往來。」
「而謝少師則是找到了定非世子,雖然臣並沒有見到,但這種事情,相比很好查,謝少師不會騙臣。」
「接下來就是定國公了,但定國公此前,費盡心思的要讓嫡長女,嫁入王府,按照常理,他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甚至可以說,在之前臣所說的那麼多人中,定國公是最沒有可能做這些的,所以臣的調查陷入了僵局。」
「現在若是想要繼續查下去,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先驗證一下,定非世子到底是真是假。」張遮道
「愛卿啊,你的意思是,讓朕召見那個薛定非?」沈琅疑問道
「陛下,為今之計別無他法,但臣知道此種兇險,所以臣以為,您確認身份後,還是不要讓他入宮為好。」張遮躬身道
「哦?也好,也好,不過愛卿,這事情耽擱的太久了,你要知道,朝野上下可都在盯著這個案子,沒時間再拖再去了。」沈琅直接道
聽了這話的張遮,馬上就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於是有些著急道「陛下,這麼做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妥當?」
「愛卿啊,你說的這些,朕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但時間不等人啊,你現在若是能把兇手找出來,朕也不會出此下策。」
「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既然證據都準備好了,那就用吧,不過,既然不知真假,就不要牽連到燕臨了。」沈琅直接道
聽了這話的張遮,雖然還是不甘心,但是讓自己無用呢?查了這麼多天都沒查出來,也難怪陛下著急。
於是他只能躬身一禮,然後退出了御書房,而在他走後,沈琅的臉色變得異常古怪,像是有些驚訝和感慨。
張遮在回到刑部之後,很快就直接確定了兇手,然後直接讓人去抓人,那人被抓後,也沒有過多反抗。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最後順理成章的被抓了回來,最後快速的被定罪,一切看著都是那麼的完美,沈琅在得知後龍顏大悅,直接賞了張遮一個大理寺少卿。
朝野上下也漸漸平息了,但張遮一直把事情記在心裡,他對於自己的升遷,很是無奈,他為此感到羞恥。
畢竟他可以接受堂堂正正的升官,而不是像現在這種弄虛作假。
可現在事情就是這樣,他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但他並沒有放棄。
而此時的沈琅,可沒心思管張遮放不放棄,此時的沈琅,已經在忙另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確認薛定非的真假。
「謝愛卿,其實你應該早些時候告訴朕的,這樣就不會讓你那麼被動了,你也不會被張遮抓到把柄。」沈琅道
「陛下,臣知罪,還請陛下責罰。」謝危躬身請罪道
「行了行了,愛卿也是為了朕著想,何罪之有啊?」沈琅道
「陛下,不知道,您對這個薛定非怎麼看,他到底是真是假啊?」謝危慢慢道
「這個嘛,從他知道的事情來看,到是都能對得上,但就是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是向著哪邊的?」沈琅道
「陛下,那,不知道這薛定非怎麼安排?」謝危道
「這個嘛?謝愛卿有何建議嗎?」沈琅道
「回陛下,臣以為,既然定非世子回來了,自然是該回家才是,總是在燕家住著,容易被人說閒話,對定國公的名聲有害。」謝危道
沈琅一聽就知道,謝危打的什麼注意,對於這種能讓自家舅舅不好過的事情,他自然是非常願意乾的。
「愛卿你說的有道理,那就按照愛卿你的意思辦吧。」沈琅直接道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薛定非被沈琅隨便封了個散職,然後就打發回家了,不過到是特別下了旨意,以示恩寵。
當朝野上下的值薛定非竟然活著回來後,所有人都顯得很驚訝,尤其是薛遠,那心情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至於薛燁母子,自然也是一樣,就連太后都一樣對此煩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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