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人之將死
聽了這話的蕭欽言,只能壓下了心中的疑惑,然後馬車一路回到了高家,到了之後二人直接下車,進了高府。
而他們前腳剛進去,後腳這個消息就被傳了出去,其實早在張家三兄弟,一起來高家的時候,就已經被各方的探子盯上了。
就連剛才張成祿忽然出府,也是有人尾隨的,所以在確定他們又回到高家之後,就紛紛把這個消息,送回去給他們的主子了。
而此時他們關注的焦點,正在花廳里聊了起來。
「蕭使相,冒昧把你請過來,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張成福直接道
蕭欽言被張成祿這一手給弄蒙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於是自然是連忙擺手說無妨。
「蕭兄,事到如今,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現在的情況你應該明白,官家忽然重病臥在床,在這種情況之下。」
「恐怕這立升王為儲君的詔書,這幾日就要下了吧?」張成福道
「侯爺,您不妨說得再直接一點,您到底想要蕭某做什麼?若是蕭某能夠幫得上忙,那自然是竭盡所能。」蕭欽言直接道
聽了這話的張成福,當然知道蕭欽言的意思,這話說的是好聽,能幫上忙的自然是竭盡所能,可幫不上的,那自然就是無能為力了。
「侯爺言重了,您的話蕭某自然是信的,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兒,那蕭某就先告辭了。」蕭欽言跟著客套了一句後,就直接告辭。
「總是想要尋你的錯處,朕之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立禎兒為儲君,就是因為他性子太軟,我怕他到時候護不住你。」
「哎呀衡郎,人家出了一身的汗,你能不能讓人家先洗個澡?」無路可逃的盼兒自然是趕忙求饒。
「不妥不妥,萬一他們要是得寸進尺,那禎兒怎麼辦?禎兒可是本宮唯一的兒子。」皇后聽了之後連連搖頭道
「啟稟皇后,依臣之見,莫不如儘早確立儲君之位,待官家百年之後,由儲君繼承皇位,而您則垂簾聽政。」
「如此一來,張家那邊當不會再有它想,升王殿下也能?」蕭欽言道
「所以即便是升王登基了,他手裡也必然沒什麼權利,咱們只要趁著這段時間做點什麼,那自然就萬無一失了。」張衡道
「嗯?二郎,難道你是打算?可是這樣真的能行嗎?」張成祿聽了自家兒子的話之後,就好像猜到了什麼一樣道
「父親,怎麼會不行呢?畢竟我房裡那個不就是契機嘛?至於說聖人這邊,那怎麼也是要論功行賞的不是?」張衡道
「嗯,有道理,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去你大伯那一趟。」張成祿道
聽了這話的張成祿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蕭欽言說的都是真的,畢竟這野心一旦起來了,再想壓回去可就難了。
「恆郎,我,我也從來沒後悔,我一個蜀地孤女,要不是因為你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會有今天呢?」劉婉哭訴道
「好了好了,這說的好好的哭什麼?人哪有不死的,其實別的到沒什麼,朕就是放心不下你,那些個文官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你。」
聽了這話的皇后,是再也忍不住了,畢竟那可是皇位啊,她又怎麼會不動心呢?剛才那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
這個想法嚇得他連連搖頭,因為實在是太可怕了,這要是真的,那後果不堪設想,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好在這蕭欽言也識趣,知道為自己排憂解難,不過到底還是太聰明了些,將來恐怕要找個機會?
「行了,你就不要騙我了,咱們在一起多少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嗎?」
而此時的張衡,對於這些事情一點都不上心,此時的他正在盼兒的房間裡,欣賞著優美的綠腰舞呢,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思在其中。
見到皇后要回來了,景和帝輕聲道「婉兒,這次又是誰找上來了?」
那她就可以完成她的目標,追趕上那位前輩的腳步。
張衡伸手一抓,誰知卻是直接撲了個空,這火都燒起來了,張衡豈能善罷甘休,認真起來的張衡,沒幾下就把盼兒抓到了懷中。
高家這邊的宴會,一直到日落西山才散去,眾人都各自回了家。就連張家三兄弟也不例外。
蕭欽言聽了這話,久久沒有再開口,因為饒是見多識廣的他,也被張家的決定嚇了一跳,畢竟這種事情一個不好,那可是抄家滅族之禍。
「婉兒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半月來每天晚上,都會夢到當初咱們相遇時的場景,我記得,那時候你是被我搶回來的。」
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放到這種事情上也是同理,這野心都是一步步變大的,所以他也沒有懷疑。
「二郎來了,想必你也猜到,我讓你來的目的吧?蕭欽言剛才來了,他和我說.說說你的看法吧?」張成祿直接道
自然是趕緊打發人讓他進來,然後她自己把樣子做足,一臉平淡的等著蕭欽言的到來。
「依臣之見,您不妨先假意答應他們,等到時機成熟在?」蕭欽言道
「陛下,陛下您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您這只是一時的小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所以您千萬不要多想。」皇后紅著眼睛道
而此時這個消息自然也送了宮中,不過景和帝卻並不知情,因為這個消息被皇后攔了下來。
還有一方面就是,聖人既然能這麼說,那就意味著官家的身體是真的不行了,到時候這官家一旦駕崩。
不過他也並不在意,畢竟說到底他們也不過就是互惠互利罷了。
因為這種時候,若是他們三個在一起去了一處,那必然會引來把不必要的誤會,對於他們定好的計劃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而在他們這邊談妥的時候,此時的京城各方,也都在紛紛猜測,他們到底有何目的,而這其中,就屬升王想得最多。
「好說好說,諸位放心,我這就去安排,今日咱們一醉方休。」高鵠一聽,自然是趕忙開口道。
而此時的張衡,其實也一直在等著自家父親的召喚,畢竟蕭欽言這個時候過來,那必然是那個事情有結果了。
「侯爺,既然您們能找到我,那就是給我蕭某人面子,我自然不能不識抬舉,我明日就進宮求見聖人。」蕭欽言直接道
「三弟,不可如此無禮,茲事體大,自然需要好好考慮。」張成福道
此時的皇后心裡很清楚,張家是不可能造反的,因為那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況且真的要造反,那也就不會去找蕭欽言了。
想著想著,他的臉色瞬間大變,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哎呀衡郎,你差不多行了,誇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盼兒走過來用手指,點了一下張衡的嘴唇道
「回皇后的話,臣昨日去了高家,張家的人和臣說臣得知後不敢怠慢,所以就來求見皇后您,不知道您?」蕭欽言道
張成祿聽後自然也不會挽留,只是起身把人送出了府,然後才回了書房,並讓人把自家二郎叫了過來。
等到蕭欽言走後,皇后也沒有久留,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寢宮,此時的景和帝,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
「盼兒,你的舞技是越來越好了,每次都讓我流連忘返啊,不,這個詞不合適,應該說我從來就沒打算返。」張衡笑著道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最後張成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於是直接道「我說,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到底有沒有決定?」
劉婉聽了這話,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趴在景和帝床邊大哭了起來,景和帝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著,不過那眼神中充滿了不舍。
蕭欽言聽後,自然是躬身行禮,然後就退出了大殿。
張衡聽後也沒有多說,而是直接轉身出了書房,他這幾日不打算在幹什麼了,眼下的情況是一方面。
「哦?張家這些人還真是膽大妄為,竟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蕭愛卿,你覺得他們該當何罪啊?」皇后怒道
「啟稟皇后,您萬不可動怒,鳳體要緊,皇后,那張家勢力龐大,可以說整個京城的兵權。都在他們手中,實在是不宜硬拼啊。」
「蕭兄,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直說了,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最後我們決定.所以蕭兄,現在需要你去求見聖人。」張成福道
「我剛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後來事情敗露,我還被父皇罵了一頓,不過我不在乎,哪怕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反正這個皇位朕坐的也沒什麼意思,好在禎兒是你親生的,想來也不會苛待於你,朕也能放心了。」景和帝道
「父親,我覺得這是個好事兒,畢竟即便是強如武皇,當初也並不是,更何況本朝聖人呢?」
「哦?聖人真的是這個意思?她竟然要,也罷,既然這是聖人的意思,那我們自當遵從。」張成祿滿臉疑惑的道
「侯爺,其實您也比不太過擔心,畢竟事發突然,準備的還是不夠充分,那自然是不能一蹴而就,不過今後可就難說了。」蕭欽言道
所以她也想到了一個可能,而正是因為想到了這個可能,所以她才攔下這個消息,因為她的猜測一旦成真。
「陛下,這次是蕭欽言,不過依臣妾看,他應該也是被逼得不行了,畢竟這儲君虛懸,也確實是對江山社稷不利。」皇后道
「嗯,罷了罷了,朕這身體如今成了這副樣子,也難怪大臣們都著急,既然如此,那朕就隨了他們的心愿吧。」
「好啊,不過光你自己洗可不行啊,我要你?」張衡調笑道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日,蕭欽言一大早整理妥當後,就直接進了宮求見皇后,當皇后得知蕭欽言真的來了。
所以在下人找過來的時候,張衡很快就起身出了房間,然後沒多久就到了自家父親的書房裡。
畢竟他深知自己現在已經上了船,可沒那麼容易下去了,況且現在蕭欽言也上了船,他們的勝算更大了,他自然也是高興的。
「不過朕現在就是再擔心也不行了,朕估計是大限將至了,也罷,婉兒,今後的日子,可就要你自己慢慢走了。」景和帝道
「我之前還擔心,聖人不管不顧呢,現在看來是不用擔心了,您就放心吧父親,咱們這位聖人,是不可能交出手中權力的。」
那可是要國喪的,即便是用祥符記法以日易月,那估計怎麼也要二十多天,那日子可是很難熬的。
蕭欽言到了之後,先是躬身一禮,皇后柔聲道「蕭愛卿坐吧,不知你今日來找本宮,所為何事啊?」
此時的升王府中,趙禎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不停的閃過剛才的那個消息,這張家到底要幹什麼?
他們難道是要造反不成?可是也不對啊。若是造反的話,他們為何要找蕭欽言呢?蕭欽言又能有什麼作用呢?
「哦?好,有了蕭使相你這句話,那我們就放心了,高兄,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啊,不知?」張成福道
而此時的蕭欽言這邊,直接來到了廣寧侯府,此時的他正在和張成祿,說著剛才皇后的答覆。
「嗯,多謝蕭兄告知,我稍後就去告訴我大哥三弟,這次辛苦了,你放心,我張家是絕對不會忘了朋友的。」張成祿道
心裡這麼想著不過嘴上卻道「行了,沒什麼別的事你就退下吧。」
「我也要一樣會把你搶回來,因為你是我的,是屬於我的。」景和帝說著說著,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喝不了酒也就算了,關鍵是國喪期間是不能行男女之事的,雖然沒什麼人真的在乎這個規矩,可規矩就是規矩。
沒人追究的時候自然是一切都好說,可一旦有人盯上了,那可就沒法解釋了,畢竟自家這些年也是有不少仇人的。
到時候難免會被盯上,一個不好那就要出大事兒,所以自然是要趁著這段日子及時行樂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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