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接觸過一瞬,但許長卿也能肯定,此物必然非同尋常。
收納世間煞氣,並以煞氣滋養主人自身。
僅僅花費了四道煞氣,便讓他從尋常武人,一步入品。
此等神奇功效,連他前世都未曾聽聞。
但因為怕被昊天宗的人看出端倪,所以今早出門時,他沒有帶在身上。
許長卿回來第一件事,便是琢磨琢磨它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指尖輕輕觸碰在酒壺之上。
他心裡輕輕顫了下,像是發生了某種共鳴。
可片刻後,一切風平浪靜。
今早那股神奇的感覺並沒有再次出現。
許長卿直接將它握緊手裡,打開瓶蓋兒,往裡看看,除了一片黢黑外空無一物,又晃了晃,依舊是無事發生。
輕輕嘆出一口氣,許長卿蓋上瓶蓋,將它收在了身上。
今早之事,絕不是任何幻覺,體魄的提升是他實實在在能感受到的。
酒壺之所以沒了反應,怕是因為煞氣耗盡。
要想繼續探索酒壺的秘密,恐怕得找到它的來處,或是再收納一些煞氣了。
就在此時。
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緊接著,房門被猛地推開,少女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喂!」
「這是我的房間,你怎麼能一聲招呼不打直接闖進來?」
許長卿回頭看她一眼,淡淡地道了一聲:「抱歉。」
「你」
少女貝齒輕咬嘴唇,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明很氣,但卻拿許長卿沒什麼辦法,只好跺了跺腳,雙手叉腰,撇嘴道:「算了,本小姐不與你一般計較。」
「不過你給我記著,我只是讓你暫時睡在這裡,既然你身體無礙,今晚就給我搬到隔壁耳房睡去!」
許長卿微微點頭,反而心裡還鬆了口氣。
雖然秦蒹葭很好看,但他如今沒這個興致和女人睡覺。
見許長卿沒有異議,秦蒹葭撇撇嘴,輕輕哼了一聲。
「小姐——公子——吃飯啦——」
門外傳來小嬋的一聲喊。
「走吧。」秦蒹葭叉著腰,道:「先去吃飯,正好方才敬茶時,小嬋幫你探到了些關於『許長卿』的事,你可去聽聽。」
「好。」
許長卿點頭道。
於是兩人便一同出去,尋著香氣,推開了那最小屋子的門,濃濃的飯菜香味便撲鼻而來。
屋內掛著一盞油燈,正中圓桌上擺滿了飯菜,右側是仍舊溫熱的灶台,小嬋正在那邊忙活著,見到二人進來,連忙將最後那鍋熱湯端到了桌上。
許長卿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
桌上有兩道素菜,一鍋素湯,還有一道則是滿碟子青菜里零星炒了幾塊肉,顯得十分寡淡,半點不像大小姐該吃的飯菜。
「先說說你還沒說完的事。」
許長卿倒不客氣,直接動筷,邊吃邊說道:「為何你會出現在迎親的隊伍里。」
聞言,剛剛準備夾菜的秦蒹葭驟然頓住,眉頭微皺,目光死死看著碗中,神色露出幾分掙扎。
「是一個老傻子讓我去的。」
許久之後。
她清脆的聲音,才打破了沉寂。
「老傻子?」
許長卿皺眉。
秦蒹葭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娓娓說道:
「這個老傻子甚是古怪,住在清水湖邊,常常遊走在街頭巷尾,瘋瘋癲癲,舉止怪異,鎮中人常以戲弄他為樂。」
「三個月前我在酥鋪里買了鮮花餅,回府路上恰好遇見了他,我看他可憐,便分了他一些,沒想到他接過之後,突然與我搭話,並且說破了我的身世,甚至知道當時我正在被徐柳騷擾。」
「他叮囑我與你成親之時,必須到抬郎頭的迎親隊伍里與你見面,否則會有滅頂之災!」
許長卿皺眉,她這番敘述中,有許多不合理之處。
「你為何如此輕易便相信了他?就因為他看穿你的身世?」
諸如那些所謂算命先生之流的江湖騙子,大多有這個手段,秦蒹葭不應該這麼輕易被唬住才對,更何況她作為秦家長女,外人知曉她的身份,並不是件稀奇事。
然而,秦蒹葭眼神複雜看著許長卿,她如今回憶起那件事,仍是感覺不可思議,顫音開口道:
「但那時,就連我爹爹都還沒決定贅婿的人選。」
許長卿雙眼微微瞪大。
沉默又持續了一段時間。
屋內油燈搖曳,飯菜飄香,卻只有小嬋沒心沒肺的咀嚼聲,她大口吃著飯菜,抬頭看見兩人正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疑惑道:「你們咋不吃飯?」
沒人回應她的詢問。
片刻後,傳來許長卿的聲音:
「這老傻子,現在在何處?」
「已經死了。」秦蒹葭嘆息道:「半個月前的一個凌晨,他橫死在大街正中,直到日出才被人發現,據說死相極其悽慘,很快便被官府的人拉去埋了。」
「他死後的當晚,鎮子裡便鬧了邪祟,接連幾天死了好多人,後來守城使大人出手,才將妖物收服。」
許長卿眉頭皺成了「川」字形。
關於那個煞氣壺,其實許長卿早便多有疑慮。
若它是前身「許長卿」的寶貝,那「許長卿」不應只有這點修為才對,若不是,那它又來自何處,為何會出現在自己身上呢?
而如果秦蒹葭所說不假,這老傻子必是能洞穿天機的高人,或許煞氣壺就與他有關。
但有這般能耐的世外高人,為何鬱郁居於此方小鎮,又怎麼會被區區一隻小妖殺死?
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
這煞氣壺在身邊,更不知是福是禍。
若不查清來歷,許長卿只怕後患無窮,未來被人當做棋子利用一番也說不定。
秦蒹葭喝了口湯,淡淡地說道:「關於那個老傻子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但關於案件的卷宗,你在巡城司應該能找到。」
「明日,你就要回到巡城司上值,若有機會,可以查看。」
許長卿皺起眉頭:「明日就要上值?我可不認識那些同僚,若是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秦蒹葭笑了笑,道:「方才我們敬茶時,嬋兒趁機出去打探了一番,給了你的同僚些許銀錢,總算是買回來了你的消息。」
「他們說你在巡城司里性格十分孤僻,除了右典史鄧煒之外,再不和別人交流。」
「不過這位鄧典史平日裡對你很好,為人正直爽快,是你為數不多的朋友。」
「所以你只需要認得他便好,明日看過他的畫像,便可前去。」
聽到這話,許長卿不再言語,將碗裡剩下的米飯幾口扒完,便起身回房休息了。
「別忘了今早與你說的事,那位大人物,估計此時已經在清水鎮了。」
看著許長卿的背影,秦蒹葭笑道:「總要給人一個好點的第一印象。」
「知道了。」
應了一聲後,許長卿便回房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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