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劍的出現讓很多人都異常的不滿,這個不滿並不是不滿呂安的實力有多強,而是不滿呂安這個人的機遇以及對呂安身懷重寶的不滿。
如今厲害的武器,不出意外必然又是一柄神兵,呂安身上竟然有兩柄神兵外加一柄已經被確認的半神兵,對於一個普通修士來說這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出身平平無奇的呂安竟然擁有三把這樣的武器,實在是太讓人妒忌了!
這個感受並不是一兩個人擁有,而是站在這裡觀戰的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即便是楚清流同樣也是這麼想的,他作為太一宗外門穹頂山門主,他手中的武器也只不過是一柄半神兵而已,看著呂安手中層出不窮的神兵,他自然異常的不滿。
所以即便楚橫不和他說這個事情,他同樣也不打算放過呂安,最起碼他不會讓呂安安穩的離開中州,即便是得罪所有人他也覺得無所謂,匠城劍閣韓子實這類人在他看來只不過是一些大一點的麻煩而已。
這種對他而言並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得罪也就得罪了吧!
現在中州的榮耀好像顯得不是那麼的重要了,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呂安身上的寶貝。
楚清流揉了揉下巴,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對著楚橫小聲說道:「師叔,這邊你看著,我去準備一下!」
對於楚清流的行事風格,楚橫異常的滿意,直接點了點頭,「去吧,這裡我會看著的。」
楚清流隨即便是悄然往後,直接隱入了眾人之中,之後便是消失了。
楚清流離開幾乎沒人發現,因為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在呂安的身上,不時響起一些議論,根本就沒人注意到楚清流的行蹤。
場上的呂安依然還在保持這個姿勢,絲毫沒有任何的動靜,唯一不同的便是他的氣息正在逐步攀升,之前跌至谷底的狀態此時也算是恢復了一點。
不過衛立言如今依然還處於幻境之中,整個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握著長槍在那裡指著呂安。
兩人依然誰都沒有動,但是腳下的波紋好像開始變得不那麼規律了起來,開始不停的抖動了起來。
呂安也知道衛立言應該是察覺到了他自己身處幻境,此時正在想要破除幻境,不過好像沒有那麼容易。
呂安深呼一口氣,微微一動,身體又傳來了一陣酥麻的疼痛,這種感覺很難耐,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儘可能的去熟悉。
在稍微習慣了一會之後,呂安直接張手,水寒劍直接從地上彈起,躍入呂安手中,這一刻四周直接迴蕩起了一陣波紋,異常凜冽的寒氣瘋狂的超呂安涌了過來。
呂安頓時感覺一陣顫抖,身體變得不那麼難耐,他主動將幻境破除,因為他感覺如今的他應該有了一戰之力。
突然從幻境中出來的衛立言整個人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了起來,身上的氣息時而鼓盪,時而萎靡。
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讓她身上布滿了冷汗,異常的不自然。
「呂安!我要你死!」
衛立言直接咬牙切齒的咒罵了一句,看得出他剛剛應該也是不好受,眼中儘是仇恨的眼神。
剛剛他本以為捅死了呂安,誰曾想呂安宛如一具不知痛疼的死屍一樣,一直都在嘲諷著他,甚至還用他心中最為隱秘的事情嘲笑撩撥他,讓他直接崩潰!
在成為暗域殿副殿主之前,他經歷的痛苦與磨難絕對不比任何人要少,甚至可以說飽經風霜!
暗域殿是一群遊走在黑暗中的影子,影子是不配
擁有常人所擁有的一切,例如親情友情愛情,在他被選中的時候就註定他這一輩子都是孤苦的。
為了成為這樣的人,他拋棄了一切,那一天絕對是他最想遺忘的一天。
他用劍捅死了所有的人,所有與之有關係的親人,愛人,朋友。
最後他坐在了象徵權力的位置上,暗域殿的副殿主,多麼美妙的稱謂,手中的權力大到可怕,他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然而坐在那個位置的他註定是孤獨,這也是他一直隱藏在心中的秘密,封存在記憶中的秘密。
他已經多少年都沒有在回憶過了,然而這一次竟然又出現了。
當呂安的臉變成那些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崩潰了,父母親人的不解,妻兒的哀求,摯友的質問,這些話語猶如槍頭一樣狠狠的刺在了他心頭。
然後他再一次提起了槍,一次又一次的捅向了那些人。
當他們這些人再一次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自認為鐵石心腸的他,心理防線直接破防了。
即便知道這是幻境,但他卻無法破除這個心理壓力,心境一次又一次的被洞穿,差點崩潰在幻境之中。
好在就在這時候,幻境突兀的解除了,但是對於他來說,這一幕永遠都無法讓人原諒。
心中的隱秘之地被人如此隨意的撕扯踐踏,他怎麼可能原諒對方,即便如今的他實力暴降,狀態不穩,但是他依然不會原諒呂安的無知!
呂安自然不清楚剛剛衛立言經歷了什麼,只不過看他如今這個模樣多半也是猜到之前經歷的不怎麼樣,否則的話,剛剛如此意氣風發的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我的勝負從現在開始真正一決高下吧!」呂安望著衛立言極為冷漠的說道。
衛立言依舊還在喘粗氣,剛剛的那副景象依然讓他感到異常的不適,但是此時他只想殺了呂安,拼盡他的全力殺了呂安!
「呂安!你今日必死!」衛立言異常沙啞的聲音直接從喉嚨中吼了出來。
呂安絲毫不為所動,四周逐漸出現了一柄又一柄的劍氣,慢慢的將這個天空都布滿了,呂安青筋冒起,這一刻他也已然盡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氣,萬劍訣再一次被他全力施展了出來。
「瞬!」
呂安開口的瞬間,整個空間直接停滯,人影消失。
空中突兀的出現了一條細線,從呂安的位置蔓延到了衛立言的身後,整個空間突然像是蹦碎了一樣,一片片散落了襲來。
「叮——」
兵器碰撞的響聲直接迴蕩在了四周。
衛立言的眼睛都瞪大了,異常呆滯的看著手中的那桿槍,雙手不停的在那裡顫抖。
遠處一個漆黑色的東西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最後直直的插在了地上,槍頭上的尾穗就這麼隨風輕輕擺動了起來。
呂安這一劍竟然將斷魂槍斬斷了,槍身還在不停的震盪,槍頭早已被震飛到了遠處。
衛立言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疑問,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下場!竟然被人一劍斬斷了武器!
一種極盡屈辱的方式讓衛立言整個人瞬間陷入了癲狂,手中的槍桿依然還在不停的抖動,慢慢的一股漆黑色的霧氣突然從衛立言手上慢慢爬到了槍桿之上。
失去槍頭的斷魂槍宛如變成了活物一樣,突然開始吞噬這些霧氣。
原本光滑的槍桿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一條又一條的黑線在槍桿上虬枝盤曲,最後槍桿頂端的位置再一次出現了一個漆黑色的槍頭,整桿槍變得異常的
詭異!
這一切發生的如此突兀,呂安一轉身便是感受到了這一絲不對勁,衛立言整個人好像都變了一個人一樣,渾身冒著黑煙,格外的唬人。
這個黑煙頓時讓呂安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像地府的那股霧氣,這更像是魔氣,但是這感覺很淡很淡,離得如此之近,他才稍微有點感覺,離得遠一點,可能根本就感受不到。
但是這個發現已經讓呂安的心都提了起來,眼神真正的變得冰冷了起來,「不虧是太一宗!名門正派!竟然會使用魔物,今天我也算是見識過了!」
衛立言臉上青筋直爆,喘氣聲依然很大,但是此時的他好像已經恢復了理智,慢條斯理的諷刺道:「哦?你有什麼證據嗎?就憑你的感覺?別人都察覺不到,你說了又有什麼用呢?死了這條心吧!今天你會比我先死!」
說完,衛立言突然往前踏了一步,槍頭再次指向了呂安,這一次他沒再用那一套,而是直接朝著呂安沖了上去。
一道虛幻的黑影瞬間出現在了呂安面前,八境的優勢在這一刻直接體現了出來,速度力量全部都碾壓了呂安,即便他之前受到了極為殘酷的心靈創傷,但是這一刻在魔氣的加持下,衛立言瞬間忘卻了一切,他只能讓呂安死!
這一槍狠狠的從空中砸了下來,槍桿直接被這股巨力壓彎了,甚至還出現了數聲音爆。
「砰!砰!砰!」
呂安瞳孔瞬間緊鎖,水寒劍直接雙手橫握,用力頂了上去。
「嗡——」
顫鳴的劇烈震盪聲宛如音浪一樣,直接朝著四周輻射而出。
已經矮了一層的校武場再一次皸裂了起來,蛛網一樣的裂紋順著呂安的腳底朝著四周蔓延了出來,瞬間就布滿了整個校武場,異常的恐怖。
呂安身上好不容易壓制住的血洞這一刻全部都崩裂了,鮮血直接從那些血洞裡面爆了出來,模樣異常的驚恐。
看到這一幕的衛立言嘴角咧著冷笑,手中黑槍的氣焰瞬間再次暴漲了起來。
他手中的槍就好像已經變成了一根棍子一樣,再一次朝著呂安砸了下來。
才挨了一棍子的呂安,雖然之前擋住了,但是他的腳此刻還是軟的,腳尖還在不停的抖動,想要挪動一步都是異常的艱難,再加上他身上的血洞再一次崩裂,讓他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狀態瞬間就打回了原型,整個臉都瞬間變得煞白了起來。
躲不了,那就只能選擇硬抗了。
「斬二!」
呂安咬緊牙關直接用出了此時最為合適的一擊。
連續三道不同速度的劍氣長龍由下而上堆疊到了一起,之後直接和那黑槍頂在了一起。
「轟」的一聲!
黑槍之上的黑色氣焰瞬間被劍氣震散了大半,衛立言看似兇狠的一棍子瞬間少了大半的氣勢。
但是劍氣頃刻間便是蹦碎了,衛立言這一棍子再一次朝著呂安砸了下來。
即便威力看著好像小了不少,但是呂安此時的狀態可是再也扛不住多少下了。
「嗡——」
又是一陣激烈的顫鳴,氣浪瞬間朝四周輻射了起來,呂安整個人直接朝著後面倒飛了出去,模樣當真是異常的悽慘。
衛立言雖然也是後退了數步,但是他絲毫沒有什麼大礙,甚至可以說越加的興奮。
「呂安!你死定了!」衛立言站定之後,格外興奮的大吼道,手上黑槍的氣焰再一次蒸騰了起來,甚至可以說他整個人都是被黑焰籠罩了起來,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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