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天便是以這種話來形容呂安,說實話呂安還是有那麼點怨氣的,但是他忍下來了,畢竟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沈景天就這麼看著呂安的表情微動,之後又是重新平緩了下來。
確認過呂安的態度之後,沈景天便是認真了起來。
「世人都知道你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但是等到你成名之外,誰還會記得這些?都是只看你如今的實力,所以你曾經的那些過往在絕大多數人面前都是秘密,那麼你自那時候開始的養成的習慣對於常人而言都是你的懦弱!」
沈景天極為嚴肅的說了這麼一番話,幾乎將呂安貶斥了一番。
呂安的表情再一次變了一下,因為沈景天說的話和清先生說的如出一轍,幾乎是同一個意思。
「所以你也覺得我很懦弱,這是你這番話的總結嗎?」呂安冷淡的問了一句。
沈景天默默的點了點頭,表情依然沒有半點任何的變化。
呂安笑了,極其冷漠的笑了起來,「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不是我覺得你應該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而是九境宗師應該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不管是你的實力,還是你的身份,甚至是你表露出來的態度,有時候的確需要強橫一點,最起碼你應該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而不是這種和誰都是平易近人的感覺,這樣的你,會讓我有一種錯覺,就好像你並不那麼厲害一樣的錯覺,高高在上的人不會和我這種人做朋友的!因為我不配!」
沈景天對於這一切看的很透。
被人如此評價,說實話,呂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所以一下子有點愕然。
沉默了片刻之後,呂安再次出聲詢問道:「那我應該變成殺伐果斷,和你們這種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像蘇毅一樣,基本不和你們這種級別的人說話?」
沈景天想也沒想便是點了點頭,「沒錯,蘇毅就是我口中的那種,而且還和你類似,甚至可以說是一類人。」
「為什麼?」
呂安不解的追問道。
「因為他和你一樣,都不怎麼想管事,你看他什麼時候管過逍遙閣的事情?而你和他的區別便是你稍微上心了一點,而他更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其他的部分我並不覺得你和他有什麼不同?實力接近,身份類似,所以他做的可就比你要好多了。」沈景天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了頗為坦然的笑容。
呂安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覺的開始把他和蘇毅的身份對比了起來,之後便是得到了一個頗為對應的感覺。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挺像的,所以我應該和蘇毅一樣?」
呂安默默的思索了一句,表情顯得有點茫然。
沈景天搖了搖頭,「自然不可能是一樣的,但是在某種態度上我覺得你可以和蘇毅接近,就比如我之前所說的那個,你的性格和你的實力不相符,一個九境高手的氣魄不應該是我來教你吧?我只是一名八境而已,而你才是真正的九境!」呂安眉頭一皺,對於這種時有時無的狀態的確很難去把握,宗師的態度應該是怎麼樣?
呂安並不知道。
吳解?子車?清先生?蘇毅?藍山?甚至是楚天,楚龍這樣的人,他們都是九境宗師,但是他們說的話做的事每一個風格都不一樣,但是他們卻讓所有人都不敢得罪。
只是因為足夠狠?殺得夠多嗎?
如此簡單的事情呂安其實並不認同,甚至還覺得有點不屑於。
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也甘願自己去改變,改變自己的風格,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冷酷與冷漠,從來產生他人口中的距離感和高高在上的感覺。
呂安的這些思緒讓他整個人的狀態都是變得低沉了下來,整個人瞬間出現了一陣陰霾的感覺。
這種奇怪的感覺瞬間讓一旁的沈景天眉頭一緊,背後一涼,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極其不善的看著呂安,「你想幹什麼!」
呂安抬頭的那一剎,混沌的目光中透露了一絲極為罕見的殺意。
如此精純的殺意讓沈景天異常的惶恐,趕緊出聲勸了一句,「不不不!不是這種殺氣!」
呂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妖異的笑容,「既然你們都覺得我對某些事情上表現的太過懦弱,對別人太過和善了一點,那我的確該改一改了!你說的很對!」
現在的沈景天已經不只是感覺對錯了,而是有種驚恐了,對於呂安感到一種極其的驚恐,這種可能便是實力高低天生的壓迫感,讓他的心情不自禁的顫了起來,異常的難受。
「可以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已經知道我想知道的了,你說的我也都知曉了,你走吧,我並不會傷你!」呂安頗為冷漠的說道。
沈景天鬆了一口氣,但是他此刻並沒有流露出太大的放鬆,依然極其認真的看著呂安,好奇的問道:「你接下來想幹什麼?」
「幹什麼?自然是做我該做的事情,既然我曾經遇事不決,那麼這一次我就要來一個先斬後奏,凡是我所認為的人或者物,我都會殺!即便是所謂的江天還是蘇毅,甚至是寧起寧政,我都不會放過一個!」
這話呂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沈景天聽完便又是一陣雞皮疙瘩,整個人都有點害怕了起來,還好這裡面沒有他的名字。
「那接下來不會就要去找江天蘇毅他們的麻煩了吧?」沈景天突然又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呂安搖頭,回頭看了一眼皇宮,之後便是極其肯定的說道:「不會,等我幾天,等我回來之後,我會帶著胡勇一起回來,到時候誰有罪,誰就給我跪在他面前!」
呂安深深的望了一眼,之後便是收回了目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你走吧,這個事情和你沒關係,我能感受到你的狀態,也知曉他們對你的仇視,所以趁我還沒和逍遙閣開戰,你自己抽個機會離開逍遙閣吧,去哪無所謂,總比待在這裡被我殺了好。」
沈景天沉默了良久,這話並不是在說某種可能,而是在通知他。
他心中有一種極其強烈的預感,知道呂安說的是真話,而且這個事情可能就在不久的將來。
沈景天默默的點了點頭,「我和張國飛的關係不錯,而且他還說了,他打算出錢雇我,我現在還沒有答應...」
「出錢?多少?」呂安有點不悅的看了一眼沈景天。
沈景天沒有說話,對著呂安伸了一根手指。
看到這個數字呂安頓時有種極其意外的表情,猶豫了良久。
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靈晶精,之後便是用劍氣在上面劃了起來,靈晶精上面被刻了一個呂字。
呂安將這個靈晶精扔給了沈景天,「一條命!」
沈景天伸手接住了這個靈晶精,隨後便是笑了起來,如此老套的劇情實在讓他忍不住想笑。
「你保我一命?」沈景天反問道。
呂安點頭,「這個錢應該值了吧?」
沈景天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知道,等我考慮一下吧,等你處理完這個事情再說吧,至少還應該有一年吧?」
一年的期限好像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一樣,現在都在等著一年之後呂安和雪帝的勝負,貌似這關係到了很多人。
看著沈景天略顯期待的目光,呂安沒再多說什麼,直接揮了揮手,「你走吧,希望你能做一個好的選擇,否則你我之間的關係可就到此為止了。」
聽著如此不咸不淡的威脅,沈景天隨便伸手示意了一下,心中也是沒有太多的在意,隨即便是在呂安的注視下,緩緩的離開了這裡。
等到沈景天完全離開之後,呂安先是一吸一呼,之後又是一吸一呼。
兩次深呼吸之後,呂安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得極其的凝重,目光中殺意如同凜冽的勁風一般,順便將眼前的空間劃出了整整波紋。
呂安閉目,睜眼的那一刻,他便是出現了塞北城的城頭,
這是他曾經奮戰的地方,只不過如今已經被當成了景點一樣圍了起來。
上面的痕跡他都還有印象,摸著這些凹凸不平甚至還帶著一絲淺淺血跡的凹槽,呂安的表情越來越凝練,整個人的氣息也是變得越來越低沉,他已經受夠了這種感覺!
正如清先生和沈景天所說的那些話,刻意讓自己變的和善,的確是讓人爬上肩頭,那麼他該恢復他曾經的那般模樣了!
呂安的眼睛再一次閉了起來,眼中出現的畫面是曾經年幼的他。
一槍一刀一劍,他直接橫在了狹小的過道內,刀破刃了,劍折了,槍斷了,人倒了,通道裡面全是堵住的屍體。
而他的身後便是城門的位置,這是他最輝煌的時候。
即便是現在,呂安想起來的時候,他的嘴角都是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曾經的他都能如此「無敵」!
那麼現在的他為何不能再次無敵?
呂安直接冷笑了起來,下一刻他人便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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