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朝天 第九百六十七章 參悟
「快說吧，你所謂的秘密到底是什麼秘密！和重生又有什麼關係？」
呂安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認真而又嚴肅的催促了起來。
墨突然停了下來，很是冷漠的反問道：「你為什麼對這個秘密如此感興趣？剛剛你不是很看不起我嗎？現在為何又這麼感興趣了？」語氣還帶著一絲小小譏諷的調侃。
呂安眉頭一皺，並沒有搭理墨的調侃。
好在墨也不是蠢人，在調侃完之後便是老老實實的述說了起來。
「重生只是一個手段而已，真正該注意的其實是如何知曉這個手段的過程，也就是秘密的來源，如果是別人，我覺得我即便是告訴了他們，他們估計都不可能相信，因為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你們幾個我想應該是可以知道的。」
墨很是冷漠的說道，臉上都透露著一絲的壞笑。
在場的幾人都是露出了頗為古怪的表情，就這麼瞪著墨。
墨也是感到了一絲頗為無聊的表情，隨即便是繼續說道：「所謂的長生，其實就是疊代的能力，我已經很久了，久到連我自己都忘記是多久了，但相比於別人來說，我也沒有很久，就如我之前提到的雲龍一樣，他的存在可比我要久很多，至於原因我也說了是通過妖獸的身體，算是一種吃，然後轉化一樣的方式吧，這並不是最好的方式，但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這個說法讓幾人都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尤其是呂安和洪燃，這兩人本以為是遇到了什麼極好的原因，現在這麼一聽便是有點無語。
「所以這是你自己悟出來的方法？」洪燃不悅的問道。
墨同樣搖頭，一臉詫異的反問道：「怎麼可能！你覺得我能有這樣的能力嗎？這是我感悟來的，同樣的轉生也是感悟來的，石板，以你們的水平，應該是聽說過吧？」
一提到石板，幾人都是露出了極其興奮的表情，尤其是呂安和洪燃。
他們之前還在談論這個東西的來源，現在便是有了線索，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過驚喜了一點。
「你從石板上悟出來的？所以你找齊所有的石板？」呂安臉上露出了極其驚訝的表情。
呂安的話很顯然也讓墨詫異了一下，直接反問道：「怎麼可能有人找的齊，這些東西早已被各大宗門都藏了起來，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還是別亂想了，能找到一兩塊就算是走大運了！」
這話透露了極其不屑的語氣，貶低了一下呂安，同時還拔高了一下自己的層次。
呂安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對著墨勾了勾手指，「把石板交出來吧！」
這個舉動瞬間讓墨露出了極為扭捏的表情，想拒絕，但是猶豫了一會之後便是認慫了，直接將石板拿了出來，遞給了石板。
看著熟悉的石板，呂安臉上露出了笑容，「果然是這東西，但是你只有一塊，你怎麼可能領悟的出來呢？這東西難道不是想要一整塊才能領悟嗎？就一塊也能領悟嗎？」
洪燃也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個和他了解的情況好像也有點不一樣，只需要一塊就可以了嗎？
墨先是冷哼，之後又是冷笑，「石板被人稱之為歲月，一塊石板便是一截，整塊石板便是整個星空，同時也意味著是整片的歲月，那麼一小塊為什麼不能參悟？當然想要參悟也得看人的天賦，一般來說天賦越厲害的人才能領悟這其中的含義，雖然它是殘缺的！」
最後那句話才是整番話的真正含義。
「殘缺的？」呂安輕聲嘀咕了一聲，表情異常的奇怪，他實在是有點難理解這個事情的始末，難不成還能一塊一塊參悟的？
呂安看了一眼洪燃，洪燃默默的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怎麼會知道，所以只能搖頭。
「所以這是你領悟出的殘缺的大道？」呂安問了一句。
墨點了點頭，很是肯定的說道：「沒錯，但即便是殘缺的大道也能讓長生不死，甚至還賜予了我二條命！」
這種肯定的回答又讓呂安眉頭緊皺，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呂安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石板拿了出來，一大一小的石板直接黏連在了一起。
雖然這個舉動對於呂安來說是一個極其平常的動作，但是對於墨來說，這麼大一塊石板的出現瞬間就讓他露出了極其驚恐的表情。
和他手上那塊一比，呂安這塊得大了十倍有餘了吧？感覺整個都已經超過一半了吧？
墨就這麼瞪大著眼睛望著這個石板，表情別提有多震驚了，嘴巴張了兩下，手又指了兩下。
這兩個舉動直接將墨形容成了一個傻子。
呂安沒有多說，做完這個舉動之後便是將石板收了起來，並沒有理會墨類似於懇求一樣的舉動。
「這個是石板嗎？」墨小聲詢問了一句。
呂安點頭，應了一聲。
這個肯定的回答再一次把墨的驕傲給擊潰了，「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石板，這些不早就成為碎塊了嗎？怎麼可能會有人收集齊整？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雖然都成了碎塊，但又不是消失不見了，只要知道誰有，那麼便可以去要過來不就好了嗎？」洪燃一臉笑意的說道。
這個東西對於他而言還真是意料之外的東西，他之前可沒有料想到墨身上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不僅找到了東西，竟然還找到了關於這石板的一個小秘密。
不過洪燃可沒有輕信對方，因為對方是這麼說，不代表真的便是如此。
而且這個殘缺的大道又讓他有種模稜兩可的感覺，當真不是什麼好的消息，總覺得對方是不是在糊弄他們。
「一塊小小的石板真的能從中領悟到出來？」
洪燃突然輕笑問道，臉上是一副懷疑的態度。
墨先是一愣，之後便是極其認真的點頭，「騙你們的話，你們可以隨時殺了我！我沒有騙你們的必要！我說的百分百是真的！」
洪燃仍是不太確信的表情，「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之後你成功了，其他人為什麼都沒有成功，別和我說只有你的天賦是最好的，能收集石板的必然是各大宗門的佼佼者，他們大都是宗門的門主！他們的天賦絕對要比你更厲害，他們為何就沒有嘗試領悟呢？我可不相信這個事情就只有你知道！」
「他們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墨一下子也愣住了，這個問題是一個好問題。
為什麼只有他領悟出來了，長生這個事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好事情，如果有長生的機會，那麼他們絕對不會錯過的。
「對呀？他們為什麼沒有這麼嘗試呢？」墨突然重複了一邊洪燃的問題。
這一刻，四人直勾勾的都盯著墨。
墨的瞳孔一下子就緊縮了起來，眼中一下子出現了很多的畫面，無一例外都是他在痛苦慘叫的過往。
其中還有很多極其血腥的猩紅畫面。
這些都是他曾經所經歷過的畫面，現在這些熟悉的畫面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但是他卻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這些畫面。
看著畫面中的那個人逐漸從正常變成了扭曲，最後變成了瘋癲。
這是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其中還有著數不清的猩紅畫面。
墨突然發出了極為慘澹的笑聲，這是一個異常古怪的表情，瞳孔已經變得慘白了起來，就如之前那樣。
而這個時候他的體內也是冒出了一絲淡淡的妖氣，雖然沒有那麼明顯，但這個妖氣的確是有的！
牙月的腦袋一下子就立了起來，用極其不耐煩的表情對著墨冷哼了一聲，甚至還有一種想要動手的衝動。
呂安的手直接摁在了牙月的腦袋上，低聲說道：「冷靜一點。」
牙月嗚咽了一聲，之後便是將腦袋低了下來。
「他這是怎麼了？剛剛本來是人，現在怎麼一下子就有了一種妖氣？什麼情況？這算是覺醒了嗎？」呂安輕聲嘀咕了一聲。
洪燃搖了搖頭，表情也是越發的凝重，這種奇怪的現象他怎麼會知道，他也是沒有碰到過，只能說這個殘缺的大道貌似對墨的影響很大，否則一個正常人可不是露出這種不像人的表情。
「可能是因為這個殘缺的大道吧！」
洪燃也可能隨口猜測了一聲。
至於是真是假，他就不知道了。
但是看著墨的變化，洪燃總覺得應該是這個原因。
墨的身體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變得扭動了起來，隱約朝向妖獸的形態開始變化。
這個過程讓人看了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而墨的氣息也是因此而變得越來越旺盛。
呂安已經有種想要阻止的想法，但是又有點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是奇怪。
墨仍是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這一幕，默默的觀察著自己的改變，越改變就越強，同時也越不像人。
同時畫面中的那個人也就變得越發的瘋狂，對於那個改變就越發的渴望。
看到這一幕的墨突然露出了一絲不忍心，他也是感受到了這一幕的殘忍。
遍地都是屍骨，大的小的數都數不清，這讓他自己露出了一絲小小的恐懼。
他竟然是靠這種方式活到現在，茹毛飲血，生吞活剝，這一地的屍骨便是他的所作所為。
同時在這樣的情況之後，他竟然變得和妖獸一樣了。
這是墨心中對於自己的反省。
但下一刻這一刻的反省便是消失了，站在畫面外的他突然流露出了和畫面中一樣的殘忍笑容。
「只要能長生！付出一點代價又能如何？這些妖獸將它們的生命給了我，那我就要替他們好好活下去！我要活！我絕對不能死在半途之中！」
畫中和畫外的兩個墨同時響起了相同的話語，表情也是變得一模一樣。
兩個人的身影逐漸重合在了一起。
最後便是體現在了外面的畫面之中，一股強有力的人妖混合的氣息從墨的身上爆了出來。
雖然這個氣息很是兇狠，但是呂安洪燃這些人來說，這個氣息就像是一個稚童在挑戰一個壯漢一樣，讓人感覺極其的可笑。
墨的雙眼一張，突然一聲冷哼，之後便是發出了一聲獸吼，在場的幾人都是張開了眼睛，用極其怪異的目光看著他。
「應該有七境了吧？好快！」呂安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洪燃也是點了點頭，頗為贊同的說道：「嗯，從接近一個普通恢復到宗師只用了這麼點事情，真的是挺快的！」
唐庚一臉不爽的冷哼了一聲，他可不喜歡被人如此凝視，而且對方還是這麼一個東西！
牙月再一次將腦袋立了起來，連牙齒都呲了出來，都快要忍不住要出手了一樣。
只不過呂安還是將其給摁住了。
洪燃出手了，一道輕微的雷光瞬間閃過，墨的身體便像是起火了一樣，火光直接亮了起來，之後便是抽搐了起來。
這個結果絲毫沒有任何的意外，一切都是在幾人的意料之中。
呂安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應該算不上是人了吧？」
洪燃點了點頭，「嗯，對雷光有這麼大的反應，身上的妖氣太重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應該算是一種妖獸了吧？」
然而這話一說完便是讓牙月頗為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極為瞧不起的擺頭。
「牙月不承認他是妖獸，這麼一來，他不就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了？」呂安一聲輕嘆，表情也是有點無語。
幾人默默的點了點頭，之後便是看著墨緩緩的從抽搐的狀態甦醒過來，發白的瞳孔也是在逐漸恢復了過來。
之後他便是露出了極為茫然的表情，「怎麼了？剛剛是怎麼了？」
幾人笑而不語，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