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冷哼,搖搖頭:」讓我請罪?那我只能告訴你,藍逆風做的那些事情,死不足惜。他為了得到醉月劍氣的口訣,不擇手段,不但害了我,害了月兒,還害了他一直伺候的老酒鬼,不殺他,只會讓他奸計得逞,害死我們所有人!」
藍傾怒怒吼:「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殺他!」
「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們藍家的人,我們藍家傲立星羅大陸,只有我們藍家欺負別人,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到我們藍家頭上來!」
蕭羽苦笑:「你們真夠霸道的!」
「這就是我們藍家的地位,我們藍家身為劍士名門,豈能容你們這些宵小之徒冒犯!」
蕭羽冷哼:「說到底,你們還不是恃強凌弱嗎?你真的那麼厲害,又真的要為你兒子報仇的話,那讓其他人離開,咱們單挑。那麼多人圍攻我一個人,這對你們藍家來說,很有顏面嗎?」
一句話,反倒說得藍傾怒滿臉尷尬。
那老者哼了一聲:「怒風,和他廢什麼話,殺掉他,沒人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咱們可以說是藍家最年輕的後輩單槍匹馬殺了他,又有誰可以辯駁?」
藍傾怒一想,對啊,自己怎麼被蕭羽差點弄迷糊了。
冷喝一聲:「少廢話,受死吧!急風擺柳!」
身形急沖,手中劍不停亂擺,如被急風捲動的柳條,虛影紛紛,向蕭羽籠罩過去。
單是虛影就罷了,那劍真的捲起了急風,吹向蕭羽。
吹得蕭羽的頭髮和衣服不停亂舞,吹得蕭羽睜不開眼睛,身形也不停晃動,仿佛被卷進了龍捲風裡,完全身不由己,想做出什麼動作,也變得艱澀無比。
藍傾怒看到自己已經得勢,蕭羽根本無可閃避,劍技猛地一變,凌厲地揮動幾下,喝道:「柳劍紛飛!」
隨著喝聲,幾片飄零如柳葉似的薄薄劍氣就向蕭羽飛射過去。
雖然很薄,看起來遠沒有醉月劍氣那麼威風八面的,速度卻極快。
蕭羽正被急風弄得束手束腳,肯定很難躲閃的。
蕭羽確實很難躲閃,但不是沒法躲閃。
他考慮的是,躲閃之後該怎麼做?
現在的情況是個死扣,自己就是刀俎上的魚肉,哪怕可以躲閃很多次,結局也不會改變。
必須想辦法,逆轉現在的情況。
忽然心頭一動,想起從明月扇得到的那個劍技劍音心傷來。
當時只是粗略看了那個劍技,卻已經知道,那是個群控的劍技。
可以對很多人同時產生控制的效果。
那劍技是通過劍器顫動發出特別的音律,是一種特別憂傷的音律,能引起別人的共鳴,共鳴出別人心中的憂傷,從而起到控制別人心神的效果。
現在處在包圍之中,無計可施,或許那個劍技可以幫助自己逃脫。
那個劍技可以在短暫的瞬間控制對方的心神,而且,音波可以傳盪很遠,這些人都在控制範圍內,只要他們能有小小的失神,特別那老者有點小小的失神,自己就有逃出去的機會。
只是,問題是,自己並沒學劍音心傷,根本不會使用。
還沒來得及學,現在再學,還來得及嗎?
不管怎麼說,這是唯一的機會,唯一可以衝破這麼多人包圍圈的機會。
自己必須創造時間,偷偷學習劍音心傷,就是現在,就在這裡。
當然,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抵禦飛來的柳葉形狀的凌厲劍氣,不然被這些劍氣殺掉,就沒以後什麼事了。
他當然可以使用醉月劍氣,只要揮動,醉月劍氣馬上可以給這個柳劍紛飛的劍氣上一課,讓它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無堅不摧的劍氣。
醉月劍氣肯定可以穿透急風,擊破飛來的劍氣,甚至殺掉藍傾怒。
但那麼做的後果也是嚴重的。
只要暴露出自己還有這麼強大的攻擊力,很可能藍家就不會給自己多活一會的機會了。
現在這個時候,必須忍讓,必須顯示出自己的無能為力。
於是趕緊從背後拿出還沒聚合的淬血劍,半截斷劍。
抬起來的時候,氣流在淬血劍上凝聚,跟著,急劇收縮,爆開。
風雷震!
轟地一聲,直接把打向自己臉部和胸前的劍氣給震散了。
不過,打向要害的形如柳葉的劍氣雖然給震散,走下三路,打向他腿部的劍氣卻沒被震散,只是被波及到,方向微微偏轉,依然打了過來。
就聽嗤嗤兩聲,分別打到了他的兩個大腿外側。
衣服立刻被割破,腿上也多了兩道口子,鮮血直流。
蕭羽忍不住一個趔趄,背靠山壁,努力站著。
「哈哈!」藍傾怒看到自己攻擊得手,總算找回了點面子,瞪著蕭羽,「還不認罪求饒啊?再頑抗下去,我就這麼一點點折磨死你!」
說著話,回頭看向站在高高石頭上的那老者,見那老者微微點頭,表示了讚賞,心頭越發暢快。
又看向蕭羽,喝了一聲:「說,認罪求饒嗎?」
蕭羽臉上,汗水正跟小溪似的往下流淌。
身上幾乎沒什麼好的地方了,都是傷,那種痛楚可想而知。
他咬牙忍住,冷笑一聲:「你就這點本事嗎?我可還好端端地站著呢!」
嘴裡這麼說著,暗地裡卻在飛快想著劍音心傷的心法。
心法很複雜,如果是一般的劍士,單是領悟這心法,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十天半個月下不來。
但他是劍神界皇子的悟性,當時看到心法的時候,就已經悟了。
現在再想一遍,更是領悟透徹,只是欠缺練習。
畢竟現在的身體是凡人之軀,必須練習,才能把劍技使用出來。
心裡想著心法,手把淬血劍背在後面,借著身體的遮擋,悄然運轉劍境,輕輕振著淬血劍。
不敢把玄氣完全吐出,怕淬血劍真的震動出音波,引起藍家人的注意。
要知道,有個玄極階的老者站在那裡呢。
藍傾怒真被蕭羽一番話氣得夠嗆,咬牙陰笑:「你想慢慢品嘗被折磨的滋味是吧?那好,我就成全你,我會讓你後悔沒早點低頭的!」
看到蕭羽遍體是傷,滿身是血,乾脆不用劍技急風擺柳了,直接使用柳劍紛飛。
唰唰把劍揮動幾下,幾片柳葉般的劍氣又奔蕭羽飛射而來,呼嘯帶著風聲。
不過,這次沒往蕭羽的上三路攻擊,直接奔著下三路而來,分明就是要好好折磨蕭羽,磨磨蕭羽的傲氣,讓蕭羽低頭。
蕭羽不是說自己沒讓他倒下嗎?削斷他的腿,看看他到底倒不倒下。
這麼歹毒的用心,蕭羽發現了,心裡卻是歡喜的,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要的就是對方好好折磨自己,而不是直接殺掉自己。
忙再次使用風雷震,震向那些劍氣。
這次由於劍氣很集中,都集中在下三路,蕭羽原本可以都給震飛的。
不過,為了讓藍傾怒有成就感,繼續用這招並不太難防的劍技攻擊自己,故意減輕風雷震的威力。
所以,這次都沒有把那些劍氣震散,全部都是被震得偏轉。
大部分劍氣錯失了目標,打在蕭羽背後的山壁上,碎石崩飛,但也有一片柳葉劍氣,打在他的小腿肚子上。
斜斜地划過,小腿肚子上的肌肉立刻綻開,鮮血飛濺。
蕭羽也再堅持不住,身形側翻,重重地倒在地上。
周圍藍家的人看到這個情形,都大聲歡呼起來。
藍傾怒更是得意,輕蔑地看著蕭羽:「你現在不是倒下了嗎?你的能耐呢,繼續囂張啊,你不是很硬氣的嗎?」
只有那老者,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為他清楚地看到,蕭羽兩次使用的風雷震,威力上差距很大。
這次的風雷震比上次的風雷震弱了很多。
這是怎麼回事?心裡有些疑惑。
不過,周圍藍家的人都在歡呼,他也覺得有些振奮。
心想,這麼多藍家的人在這裡,最重要的是,自己親自坐鎮,還怕他耍什麼花樣不成?
或許他就是受傷太重,所以難以再用出那麼強的劍技。
這樣的話,他真的就是強弩之末,已經沒什麼反抗能力,只能任由藍家人宰割了。
想到這些,心裡暗暗放鬆下來。
蕭羽卻絲毫沒放鬆,反倒在緊迫的狀態,拼命地抓住一分一秒。
眼睛瞪著藍傾怒,一隻手拿著斷劍,放在身前,另一隻手捏著另外半截斷劍,飛快又悄然地練習。
「你小子,還不服氣嗎?」
藍傾怒看到蕭羽到了現在還不服氣,依然怒目瞪著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畏懼的神色,又有些不爽。
把劍一指:「你這雙眼睛實在討厭,我就把你這兩個眼珠子挖出來,以懲罰你的有眼無珠,竟敢對逆風動手!」
走上前來,就要動手。
卻猛地發現,蕭羽懷裡掉出一塊令牌來。
那令牌的樣式有些熟悉,不禁怔了怔,皺眉問:「你那是什麼令牌?飛雪門的掌門令牌嗎?」
蕭羽低頭看了一眼,赫然發現,從自己懷裡掉出來的是當初在林珠扇的藥坊里得到的風滿樓的令牌。
猛地想起,聽藍逆風說,藍家就是風滿樓的人,附屬於風滿樓。
正愁沒有辦法繼續拖延時間,何不利用這個令牌拖延一下時間呢?
想到這,冷笑一聲:「這不是飛雪門的掌門令牌,而是你不敢看的一個令牌!」
「我不敢看?」藍傾怒譏笑起來,「你那令牌還能奪人的性命不成?我都不能看!」
蕭羽撇嘴:「或許不能奪了你的性命,卻絕對可以嚇破你的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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