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蕭羽雖然沒擊中他的心臟,卻用玄氣震裂了他的劍境。
只是開始沒那麼明顯,他又在暴怒中,沒有感覺,現在強行運轉劍境,召回殘甲飛劍,劍境裂縫陡然變大,瞬間失控。
失控之下,那些飛射而來的殘甲飛劍也失控,沒法停住。
本來應該在飛到他身上的時候,迅速停下,現在卻在慣性作用下,依然衝擊,紛紛打在他身上。
殘甲飛劍何等鋒利,瞬間把他身上打得遍體鱗傷,忍不住後退兩步,咬牙瞪著蕭羽:「你小子……你小子到底從哪裡來的?管你什麼事?為什麼要幫那丫頭?」
還沒說完,劍境裂縫更大,口中鮮血狂涌。
蕭羽嘆了口氣:「或許我和她有緣分吧,還有,你們實在不該對夜流萍窮追不捨……」
「她?她是你什麼人?」獵風明顯沒想到蕭羽和夜流萍有關係。
蕭羽淡淡道:「她是我姑姑,對我有大恩。告訴我,你們對她窮追不捨到底為了什麼?」
「你想知道?」
「當然!」
獵風大笑:「但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已經發出信號,破空傭兵團很快會齊集雙舉山,你們都會死,所有人……」
說完,轉身就跑。
但因為沒法使用劍境,沒法飛起來,只能趔趄著往前跑,一邊跑,一邊鮮血往下灑落。
就在這時,風筱月忽然衝過來,撿起她爺爺用的那把黑乎乎的斷劍,迅速飛起向獵風追去。
一個踉蹌著跑,一個飛起去追,速度差距太明顯。
噗地一聲,風筱月把斷劍刺入獵風后心。
獵風猛地回身,咬牙抬起鮮血淋漓的手,來抓風筱月。
風筱月咬牙:「你們就不該出現在我和我爺爺的茶棚!」
斷劍又刺出去。
獵風最終也沒抓到風筱月,這兩下都刺中要害,就算他再強悍,也堅持不住,終於倒地。
風筱月握著斷劍的手不停顫抖,肩頭抽搐,喃喃道:「爺爺,我終於為您報仇了!」
說著話,淚如雨下,就算為爺爺報了仇,爺爺也沒法回來了。
……
和蕭羽一起葬了那老者,風筱月在墳前又大哭一場,哭得撕心裂肺的,把所有傷心都哭了出來。
最後終於止了哭聲,磕了三個響頭,把眼淚擦掉,喃喃道:「爺爺,你放心吧,我又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我會很好的!」
深深地望了一眼,猛地起身,轉身就跑,再沒回頭,也不忍回頭。
……
清晨,萬物甦醒,明月谷中也分外熱鬧。
飛雪門三十六洞,每個山洞前都搭起一個涼棚,張燈結彩,好像要辦喜事似的。
不但場面熱鬧,像辦喜事,每個人臉上也都帶著喜色,不論各洞弟子,還是前來拜師的人。
蕭羽不由皺眉:「他們怎麼都這麼高興?」
風筱月的眼睛依然有些紅腫:「他們當然都高興!對於各洞的人來說,送錢的來了,他們將收穫大量的銀子,對於這些來拜師的人,到別處去拜師,還需要看資質天賦,很可能被刷下來,在這裡就簡單多了,有銀子就可以,成為劍士多容易,當然也高興。」
蕭羽莞爾:「這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看了看,各個涼棚底下,桌子已經擺開。
桌子周圍站著本洞的弟子,桌子後面則坐著幾個資格很老的老者,收徒的排場已經鋪開。
風筱月問:「主人,您想去哪個山洞?」
蕭羽撇撇嘴:「這些山洞中真有各種秘籍?」
風筱月點頭:「倒是有,不過嘛,外門弟子能看到的都是些渣滓而已,真正好的秘籍,除非有相當的地位,不然根本看不到。」
「這個相當的地位指的是什麼?」
「洞主以下是長老,長老以下是執事,只有到了執事層次,才能真正看到些有用的秘籍,其他都是糊弄人玩,賺錢用的。」
蕭羽好奇:「那怎麼才能成為執事?」
風筱月嘆了口氣:「很難,必須內門弟子修煉三年以上,並且對本洞立下很大功勞才行。」
「需要三年那麼久?」蕭羽搖頭,這也太慢了。
風筱月輕輕指了指:「主人,這第三洞、九洞,十七洞還有三十一洞的山洞中有風系秘籍,主人你是風系劍士,可以重點考慮這幾個山洞。」
「這些山洞的實力孰高孰低?」
風筱月嘆了口氣:「除了第一洞和第二洞,其他山洞的實力差不多。第一洞和第二洞的洞主是黃極階九級,其他山洞的洞主都是黃極階八級,所以,第一洞和第二洞最強大,收的弟子也最多,其他山洞只能撿剩下的,跟著喝湯。他們也不敢亂爭,畢竟等級差距擺在那裡。在這種群體比較中,最強者的等級決定了整個群體的等級。等級低的只能忍氣吞聲,低調點。」
蕭羽點頭:「第一洞和第二洞肯定不能選的,第一洞的殷冷秋和咱們有了芥蒂,第二洞又是你爹的,那就選第三洞吧。」
每個山洞上都有大大的字,很好找。
蕭羽和風筱月來到第三洞的涼棚前。
相比第一洞和第二洞前熙熙攘攘的盛況,其他山洞完全門可羅雀,涼棚底下的人大眼瞪小眼,只能等著被第一洞和第二洞淘汰下來的。
陡然看到蕭羽過來,真是相當熱情。
連坐在桌子後面的老者都站起來,笑臉相迎:「小兄弟,想成為劍士嗎?我們飛雪門第三洞是你的最佳選擇。」
看他笑得臉跟花似的,蕭羽真算是長見識了。
向來都是徒弟拜師難,需要百般懇求,沒想到,還有師傅這麼求著收徒弟的。
說到底,還是為了銀子啊。
飛雪門真是徹底墮落了,收徒不看天賦,完全奔銀子去。
咳嗽一聲,故意說:「我這裡只有十兩銀子,不知能不能做你們第三洞的弟子?」
「只有十兩銀子?」那老者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對旁邊的弟子擺手,「趕緊趕走,別讓在這裡礙眼!」
早有幾個劍士過來,滿臉怒色,「以為我們這裡是善堂嗎?沒錢趕緊滾。」
就要來抓住蕭羽給扔出去。
「你們確定要把我趕走?」蕭羽拿出從殷冷秋那裡得來的一萬兩銀子,晃了晃。
那幾個人到底是劍士,目光很是銳利:「一萬兩?是……是一萬兩啊!」
那老者被驚動,忙又站起來,雙眼冒光:「真是一萬兩嗎?」
「長老,真是一萬兩。」
那老者臉上瞬間又浮起花一般的笑容:「這位公子,既然有這麼多錢,何必裝窮呢,你看,鬧了個大誤會,多不好,還不趕緊給公子搬個板凳?」
早有人搬了板凳,放到蕭羽屁股底下,讓蕭羽坐下。
那老者正興高采烈地要說話,陡然發現風筱月一直站在邊上不走,不由咳嗽一聲:「風大小姐,你們第二洞那裡忙得很,你不趕緊過去幫忙,故意來奚落我們的嗎?」
風筱月冷哼:「以後我和第二洞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老者似乎也知道些內情,嘴裡嘖嘖有聲:「真是可憐,被後娘趕出來了?既然如此,你還是趕緊離我們第三洞遠遠的,你那後娘,看你和我們親近,真的遷怒起來,我們可吃罪不起,那就是一隻母老虎啊,風大小姐,請你趕緊走開吧。」
風筱月瞪了他一眼:「本姑娘就站在這裡,怎麼了?你再敢多說一句,我馬上大喊,說你這個老東西說那個賤人是母老虎,我倒要看看,她會怎麼來收拾你。」
這話實在管用,才說完,就嚇得那老者臉色大變,驚恐地往遠處看看,再不敢給風筱月下逐客令了。
對風筱月很無奈,只好目光收回,落到蕭羽臉上,又笑容滿面的:「公子,請問高姓大名,我趕緊給你登記在冊,按照我們的規矩,入門弟子要先交一千兩的入門費……」
「我說臭老頭,你瞎編什麼,第一洞和第二洞的入門費才是一千兩,你這邊只用五百兩,騙誰呢?」
那老者有些尷尬,拿風筱月沒辦法,只好對著蕭羽笑:「口誤,口誤,我要說的是,兩個人的話,一千兩,既然你一個人,那就是五百兩。另外,你想學什麼劍技?在這裡可以預定,黃階一級劍技一千兩,黃階二級劍技一萬兩……」
蕭羽撇嘴:「我對劍技什麼的沒有興趣,聽說你們洞主那裡有弟子令牌,是內門弟子的身份標誌,我覺得那個比較實用,出去了,遇到人,拿出那個令牌,對人說,我是飛雪門的內門弟子,保證嚇別人一個跟頭,那麼辛苦流汗地修煉劍技做什麼?」
「哦,」那老者愣了愣,隨之豎起大拇指,「公子果然與眾不同,所想也和人不同,這令牌是有,但就是貴啊。」
蕭羽看他:「有多貴?」
那老者一笑,點了點他手裡的銀票:「這樣的,你需要拿來十張才行。」
蕭羽撇嘴:」對不起,我覺得一張就可以。」
那老者皺眉:「公子,這可不是你耍賴的地方,我說十張就需要十張。」
「不,我說一張就是一張!」蕭羽把那張十萬兩的銀票拿出來,往桌子上一拍。
那老者看到,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兩邊的劍士見了,也紛紛驚呼。
這種十萬兩的銀票,不是誰都能見到的。
蕭羽淡淡一笑:「是不是一張就可以?」
「可以,可以!」那老者慌不迭地說,一揮手,「快,請洞主前來,今天接到大生意了。」
才說完,一個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我看不必了。」
聲音在蕭羽背後響起。
蕭羽猛地回頭,赫然發現,站在背後竟然是殷冷秋和他那個師兄寒重。
殷冷秋臉色冷酷,眼中帶著憤怒,寒重也是,很陰沉地瞪著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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