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老西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無語,他想過一萬種尋找道會入口的方法,可偏偏就沒想到牛奮鬥用的是這種。
「還愣著不走幹啥,想買票進景區參觀一下,好不容易掙來的錢,都陪你下了館子了,我特娘現在抽菸都抽五塊的了,你差不多點啊!」牛奮鬥終於擺了酸老西一道,怎麼可能不好好挑逗一番。
酸老西無奈地笑了笑說:「行,這次俄真服咧。不過有一點俄還是想提醒尼啊,畢竟人家尼是名門大派出來的,以後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偷懶的方式啊,東西進了肚子裡得經常拿出來用,不用可就忘咧。」
牛奮鬥知道他是好心,也笑了笑說:「老西兒啊,你說你也是農民,那我問你,你說把化肥撒地里,什麼時候才能起效果?」
「尼還考俄,當然是等化肥融化到土裡以後啊。」
「那你自己說,到了那會,你還能從土地找到一粒化肥嗎?」
「這。。。。。。」酸老西被駁的啞口無言。
「放心吧,我學進去的東西,不會忘了,只不過我辦事的方法,就是順其自然,面對一件事,自然是選擇最簡單的方法去解決。師父當年說的一句話很對,他告訴我,多會我把學到的東西都忘了,我就成功了,他講的那個道理,和化肥是一回事。」
酸老西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行,那從現在開始,俄不給尼一點建議,看看憑尼的本事能不能獨闖道會。」
「靠,多大的人了,還傲嬌呢?」
「俄就是看不慣尼這種囂張的口氣,不過尼放心,如果尼把命丟咧,俄也陪你下黃泉。」
「你今兒是怎麼了,怪怪的,隨你吧,願意咋就咋,咱先趕路吧。」
兩個人順著剛才確定好的方向,朝山里走去,所謂望山跑死馬,看著不遠,可走了小半天還沒到,好在沿途風光不錯,倒也有趣。
走的實在累了,兩個人在河邊洗了一把臉,坐下吃點乾糧,打算稍微歇會。還沒待了幾分鐘,就聽林子裡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
「道友,你真的氣運不佳,怕是有血光之災啊,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其中一個聲音既穩重又熱情。
「我告訴你,我現在不想打人,你要是識相的話,趕緊給我走,走的遠遠的。」另一個則很不耐煩。
不過牛奮鬥和酸老西聽到這個不耐煩的聲音,同時眼前一亮。
「這不是石驚天嗎?他怎麼也來了?」牛奮鬥詫異道。
「不知道!」老西兒也有點驚訝。
「石驚天,是不是你?」牛奮鬥喊道。
樹林裡傳來一聲「哎呀」,馬上就聽到腳步錯亂,漸行漸遠的聲音。
「對啦,還是回去吧,保住命不比什麼好啊」剛才和石驚天聊天的那位熱情地說。
「石驚天,他鄉遇故知,你扭頭就走,算怎麼回事?是因為不好意思見我嗎?」牛奮鬥雖然看不見人,但也知道那小子打算溜。
「誰不好意思了!」石驚天停下步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不過從說話聲還是能聽出了底氣很虛。
緊接著,石驚天恨恨地邁著四方大步,從林子裡出來,站到牛奮鬥面前,沉著臉說:「我不叫石驚天!」
牛奮鬥愣了一下:「不是,你秀逗了?」
「我改名了,我現在叫石不破,以後別叫我石驚天了?」
「你有病吧,吃了一次虧,嚇得把名字都改了?至於嗎,兄弟?」牛奮鬥無語了。
「我不是嚇的,我就是想改,怎麼地吧?」石驚天,不,石不破拉著臉,聲音低沉地說。
「我不想咋地,你樂意叫啥叫啥,你叫石敢當都沒人說你,咱也算是老相識了,在這裡遇到,就不能給個笑臉?來,笑,笑,笑一個,嘻嘻。」牛奮鬥故意撩逗,石不破看著他賤兮兮的樣子,終於還是沒忍住,破了功,捂著嘴,背過身,坐到一邊生悶氣。
「驚天,不破,他改名字,是因為受到刺激咧,想以此提醒自己以後要低調一些」老西兒在牛奮鬥耳邊低聲說到。
「這麼幼稚嗎?」牛奮鬥無語了。
「這叫單純!」
「好吧,單純就單純吧。」
正說著呢,林子裡剛才和石不破說話的那位也走出來了,看到他的尊容,牛奮鬥差點笑出聲。
年紀不大,也就三十五六歲,穿著一身老舊的中山裝,梳著五十年代流行的中分,最可笑的是那兩個和啤酒瓶底一般大小的鏡片,掛在他文弱的小臉上,顯得非常滑稽。眼鏡應該很沉,他時不時就要拿手扶一下。
不過看到他另一手後,牛奮鬥不敢再嘲笑,反而升起敬佩之心。因為他的左手,一直端著一個看著就有些年頭的青銅羅盤。端個羅盤並不算什麼,現在很多陰陽先生都常備著,而且他的羅盤雖然有些年頭,但也不算特別。
讓牛奮鬥驚訝的,是他端羅盤的那隻手。那隻羅盤少說也有四五斤重,可在他手裡,不管站著還是走著,都完全保持在一個水平面上,牛奮鬥敢保證,如果此時在他羅盤上倒幾滴水,絕對不會移動半分。
現在的很多人,甚至連風水行當的高人都不知道,這才是陰陽先生的基本功。
大多數人以為羅盤只是一個工具,其實羅盤原先是叫羅經的,其中的門道,深奧的很,道門裡的理氣宗派,缺了羅盤,基本就玩不轉了。
它的使用,也有一套非常嚴格的規矩,而第一條,就是要保持絕對水平。以往陰陽先生學藝要做的第一件是,就是要練習端羅盤,不管什麼時候拿出來,都是絕對水平。這一條,並非多餘,反而是最重要的,因為這是測算精準與否的基礎。羅盤所測的,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氣,稍微不平,就會影響結果。對於一般陰陽先生來說,這點偏差倒不打緊,大方向對了,保證不會出大錯就行。可對於很多真正的高手來說,一點偏差,就可能推出截然不同的結果,這是無法容忍的。
可惜,現在的人都不追求極致了,都是把嘴練的跟花一樣,手卻殘了。
從林中走出來的這位,是牛奮鬥見過陰陽先生中,基本功最紮實的一位,沖這一點,他就敢斷定,在浮華的社會能有這樣的堅守,定然不普通。
不過,他這邊剛剛肅然起敬,馬上就被那位的舉動,給驚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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