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老西撇了一眼蹲在地上默不作聲的白朮,遲疑了一下,開始裝模作樣地說:「他是俄孫子,尼們說咧,還不趕快放了俄。俄孫子可是霸道的很,不過尼們放心哇,有俄在,他不敢不負責任,既然生米煮成了飯,俄也認咧,其實要說起來,尼們老大也是個不錯的女子啊!」
「那是,老太爺,您是不知道,我們老大別看那麼生猛,其實還是個雛呢」一個黑衣人非常小聲在酸老西耳邊低聲說。
「哼,尼們這麼說俄家孫媳婦,俄可不答應啊,再說咧,尼們看到了不該看的事,好好想想怎麼保命哇!」酸老西也小聲嘀咕。
這下,所有黑衣人聞之大驚,老頭說的沒錯,自己老大什麼個性他們是清楚的,他們看到了這種事,日後還能有好果子吃?
「老太爺,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都是誤會,您大人大量,回頭一定給我們求求情啊。以後當牛做馬報答您!」
黑衣人小聲地說,偷偷地把酸老西給放了。
「恩,還算有點眼色。行咧,尼們先退下哇,俄們一家人在一起商量點事。」剛才還一副倒霉樣的酸老西馬上就換了一副上位者的威儀。
黑衣人如釋重負,挨個偷偷朝酸老西拱手抱拳,然後,一個個緩緩退向樹林後面,緊接著傳回來一陣錯亂的腳步,瞬間溜得一乾二淨。
酸老西都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脫困,本以為會有扯皮好一會。
「尼真的幹了混蛋事咧?」酸老西盯著牛奮鬥問道。
「滾!」後者回答的倒很乾脆利索。
「看來是俄誤會咧」酸老西對牛奮鬥很了解,如果他做了虧心事,是掩飾不住的,就算罵人也是沒有底氣的:「那這尼咋解釋咧?」
「我用得著解釋嗎?還愣著幹啥,等著人家收拾你呢,這娘們可毒的很,還不趕緊走!」說完,牛奮鬥有意無意地瞅了白朮一眼,然後頭也不回朝蘇獻意逃走的方向追去。
酸老西卻沒有緊隨其後,而是對白朮說:「俄很了解剛才那個臭小子的脾氣,尼們之間發生了些甚事,俄大致也猜到咧。女娃子,人活一輩子,是福分,上上下下,高高低低,那些都是浮名。正也罷,邪也好,最重要的是,活的開心點,別太累。女人,就是天生讓男人疼愛的,打打殺殺的事,不是尼們應該去做的。俄知尼心不壞,否則,尼師父也不會收尼做徒弟。別人對尼的看法,終歸是別人的看法,自己怎麼看自己,才是最重要地。害人的事少做些,不是怕有人找你麻煩,而是因為尼還有良心,等哪一天尼想通了,會後悔的,好自為之吧!」
白朮停住哭泣,幾句話看似在訓斥她,卻讓她心裡很暖,於是抬頭看著這個奇怪的老頭:「你認識我師父?」
老西兒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說:「那小子可沒尼能抗凍,不過照樣還是把衣服給嘍尼咧,這就是善心,無關正邪,咱們還會見面的,後會有期!」
說完,也邁步走了。
等到老西走出不遠,白朮突然略帶羞澀地問:「他,他叫什麼?」
「牛奮鬥」說完,就快步消失在林中。
白朮蹲在地上,楞楞地嘟囔著那個聽起來土到掉渣的名字,臉,竟然有些燙!
酸老西沒走多遠,就見到靠在樹上等候他的牛奮鬥。
「你和她說什麼了?」
「告訴她尼叫啥,在哪幹活,畢竟冤有頭債有主,俄可不想被無辜牽連,沒摸到狐狸還惹一身騷,太虧咧」酸老西面對牛奮鬥的質疑,笑著回答。
「少來這套,我發現你越來越怪了,我總感覺被你耍著玩似的」牛奮鬥直言不諱地說出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有本事的人還怕被人耍嗎?笑話!咋,尼懷疑俄的用心?」
「切,算了,你的心壞不到哪兒去,喜歡玩就玩唄,我又不是玩不起,只要你兌現自己的承諾,讓我見到小魚兒,別的都隨你!」
「想她咧?」酸老西笑著問。
牛奮鬥一反常態地點點頭,竟然承認了:「嗯,確實想!」
「尼是不是擔心她的安危咧?」
「有點!」
「放心哇,天底下,其實沒有正邪之分,壞人也有好心,好人也有爛肺,就跟陰陽一樣,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那五大靈主,自視清高,雖然手段俄不認同,但也不會做那種強人所難的事。俄知道尼到底擔心的是甚,把心穩穩放肚子裡,不會有事的!」酸老西肯定地說。
「你似乎對他們很了解啊?」
「這個問題,俄已經回答過尼咧。行咧,趕緊看看那位抱著木頭跳舞的大俠哇。」
牛奮鬥知道也問不出什麼,只好繼續趕路。可走了很久,還是沒發現蘇獻意的身影。
「我去,這老頭跑哪去了,體力夠好的啊。咱是不是找錯方向了?」
「他是內家拳的高手,這不算啥。方向沒錯,俄讓他留下記號咧」
酸老西說著指了指樹幹,牛奮鬥這才發現,樹幹上竟然被人用手指扣下了一個坑,不過由於是深夜,不仔細觀察還真留意不到。
「好功夫啊!」牛奮鬥讚嘆道。
「他算是武道的宗師咧,尼不打算和他學兩招嗎?」
說不想學那是假的,牛奮鬥自小就崇尚力量,而且一直引以為傲,可遇到那頭牲口虎童之後,就沒打擊的沒了心氣,此時見蘇獻意竟然有這樣的功力,發自肺腑地羨慕。
「就怕人家不想教,練武之人,都比較藏私!」
「放心哇,他不是那種人,此去西湖還要走好久,俄替尼說說,路上好好學幾招。」
牛奮鬥想說一句「謝謝」,發現說不出口,轉了一個話題問道:「哎,你和老蘇是怎麼交流的,怎麼幾個手勢,他就看明白了?」
「這是黑道上慣用的手語,誰讓尼沒拉和尼師父好好學咧!」酸老西脫口而出。
牛奮鬥臉色一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師父教過我?」
確實,丐爺教過他黑道上的切口和手勢,不過當時在年幼的牛奮鬥心裡,混黑道的都是土匪,他最討厭這種沒有一點業務技能的工種,所以打死都不學。
「尼師父黑白兩道都是混得開的場面人,這東西肯定會教給徒弟的,尼不會,肯定是沒拉好好學唄!」
「哦!」
兩個人又追出去十多里,終於在山谷的一條河邊,發現了蘇獻意。那老頭此時正坐在一堆篝火邊烤火,嘴裡還津津有味地吃著什麼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條烤魚,再看河面開了一個口子,不用說,這老頭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真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人餓急了,什麼招都能想出來。
看到酸老西他們終於來了,蘇獻意趕緊招呼:「哎呦,你們可真慢,趕緊,剛烤好的魚,嘗嘗!」
牛奮鬥雖然餓,但看到躺在石頭上還昏迷不醒的石驚天,有些著急:「這傢伙怎麼了,咋還沒醒!」
「我也不知道,扛回來就是這樣,不過放心,脈搏和呼吸都正常」蘇獻意回答。
「被迷住心智咧,問題不大」酸老西查看了一下也說。
「怎麼救啊?」
酸老西輕笑了一聲,說了一句「簡單」,然後抬起腳,就把石驚天踹到了河面上的那個冰窟窿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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