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夏雲初之後,河屯才冷聲說道:「十五,義父是不會打死你的。可是說不定是會將你媽咪關起來,一直到你承認自己的錯誤為止!」
夏雲初看著河屯的眼神,冰冷無情,她才意識到,自己根本還是沒有自由的,只不過是用一個更大的牢籠和枷鎖將他們兩母子束縛著。
河屯敢肯定只要一日她的孩子十五還在手時,夏雲初都會回來的!所以表面,河屯是給了她自由,可是卻更加讓她提心弔膽。
河屯根本是有恃無恐!
聽到義父要將媽咪夏雲初關禁閉,小傢伙頓時換了另外一個表情。變得十分乖巧可愛。
用他的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而且關乎媽咪夏雲初的問題,小傢伙格外能屈能伸。
「義父,是十五不對,十五知道錯了!義父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關我媽咪好不好?」
河屯頓時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剛才還一臉倔強的小傢伙竟然翻臉翻書要快。這小p股還腫著呢,忽然乖乖改口了。
河屯說著,挖苦了一句,「喲,剛才不是挺橫的?讓我打死你來著。」
跟小傢伙只是鬥嘴皮子都可以覺得其樂無窮。
「義父,十五知道自己不對,現在給您賠禮道歉了。您答應我,別關我媽咪吧,她只是一個小女人!」
「這可不行,不關你媽咪,你不會長記性!」
「義父,十五已經長記性了!您要關關我吧!別關我媽咪!」
看見兒子夏深這麼懂事,夏雲初的鼻頭又是一酸,眼淚一直往下掉。
這一生擁有夏深這樣的兒子,夏雲初還有什麼遺憾?
「老四,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夏雲初關到地下室去?!」河屯冷不防厲吼一聲。
夏雲初沒有讓嚴老四覺得為難,更加不想聽見自己兒子的苦苦哀求。她只是想讓河屯施加在他們母子身的酷刑能夠快點解決。
所以夏雲初很配合地走在嚴老四的前面。
小傢伙使勁從河屯的身扭動下來,「不要,不要關我媽咪!」一邊大喊一邊衝去緊緊抱住媽咪夏雲初的腰。
「十五真的知錯,義父您不要懲罰十五的媽咪,您懲罰我吧!」
夏雲初不想在兒子夏深面前掉眼淚的,更加是不想營造悲傷的氣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她情緒特別失控。
眼淚像斷不了珠子一樣不停往下掉。
「深深你乖,聽話,媽咪不會有事的!」
無法反抗義父河屯的命令,更加撼動不了他的威信,小傢伙沒有再向著河屯求饒了。而是緊緊牽住夏雲初的手。
「媽咪,那深深陪你一起呆在小黑屋吧!」
河屯看著手牽著手的母子倆漸漸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接下去是大片的沉默。
一個女人,一個母親,是要有多麼堅韌,才能夠打動別人的心?夏雲初在暴戾野蠻,選擇的是委曲求全。
可是她為了兒子夏深百折不撓的精神,卻又是那麼鮮明對。
夏雲初沒有阻止兒子,而是成全了他的一番孝心,跟他一起被關在地下室裡面。
地下室有一張簡易的木板床。
因為有夏雲初在,所以小傢伙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適應。因為有媽咪夏雲初在的地方,是他的港灣。
「媽咪,寶貝親親兒子都擔心死你了,你亂跑到哪去了?」小傢伙伸出小手,給夏雲初將臉的淚水一一抹去。
「媽咪只是出去看看s市有沒有大的變化。隨便走了走,不知不覺天黑了都沒有發現。」
夏雲初聲音溫和,並沒有提起去厲家的事情,也沒有再問兒子夏深有沒有見到他的親爹厲炎夜。
「別說那麼多了,快乖乖趴著,我看看你的小p股,被你義父打疼了吧?」
小傢伙有點不好意思,裝作沒事說道:「沒事的,一點都不疼!義父老了,都打不動了!」
看見兒子故作輕鬆的樣子,夏雲初的心裡又是一疼。
「對不起啊深深,是媽咪不好,到處亂逛,害你被你義父打了。」
夏雲初還是將兒子抱了過去,查看他還是紅腫到泛紫的小p股。心疼到無法呼吸。
「媽咪我真的不疼,沒事沒事!深深想要快點長大,然後能夠保護媽咪,不讓義父將媽咪關進小黑屋!」
小傢伙稚氣未脫的語氣帶了十分認真。
一整晚,母子倆這麼靜靜地依偎在一起。
誰都沒有提過厲炎夜的事情。或許他們兩個都知道,厲炎夜已經不再屬於他們母子了。
翌日。
夏雲初一醒來,發現地下室的門是開著的。
她低下頭,雖然很不舍,還是叫醒了懷裡的兒子:「深深,快點醒醒……」
地下室的通風不好,不管是濕氣還是濁氣都是很重的。她不忍心看著兒子留在這裡陪著自己,他才五歲,這樣的環境對他不好!
「啊,媽咪早安……」小傢伙迷迷糊糊的帶著未睡醒的惺忪。只是鼻子裡面的氣息呼哧呼哧的,似乎是有點感冒了。
「深深,一會洗漱完了之後,給你義父道歉,知道嗎?」夏雲初語氣嚴肅地叮囑著兒子夏深。
聽到這茬事,小傢伙的眼睛頓時圓睜起來,「哼,我才不跟義父那個大魔頭道歉!他居然將我跟媽咪關小黑屋,我恨他!」
小傢伙嘴巴的恨,自然只是說說而已,他還是挺喜歡河屯的。
「深深不可以這樣說你義父,更加不能恨他。他養育了你五年,護你衣食無憂,還教會你那麼多的本領。有一句話叫做: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深深必須要有一顆感恩的心!」
小傢伙靜靜聽著媽咪夏雲初的話,溫順地點頭,或許他還不能深切地體會到其的內涵和深意,可是他還是會照做。
此時餐桌前,河屯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臉都是不動聲色的生冷。可以感覺到濃濃的疏離感。
「義父……」小傢伙拉長了聲音喊道。
河屯卻沒有搭理,只是漠然地吃著豐盛的早餐。早餐很是豐盛,而且總是少不了小傢伙喜歡吃的培根肉跟鮮蝦卷。
見到河屯並沒有搭理自己,小傢伙挪著小步過去,像往常一樣爬坐在河屯的腿傷。
「媽咪讓十五過來跟義父道歉的。媽咪說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小傢伙賣乖道,還開始吃起手的培根。
河屯淡淡問:「你媽媽還說什麼了?」
「媽咪還說了,讓深深對義父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小傢伙又是應道。
河屯沉默下來,然後片刻之後,才重新開口:「十五,你恨義父嗎?」
「不啊,雖然義父的脾氣是臭了一點,又有點不講理,可是十五還是很喜歡義父的!」
小傢伙拍馬p的時候還不忘要損河屯幾句。
「那你恨你的親爹厲炎夜嗎?」河屯的語氣肅然清冷,更加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小傢伙吃著培根的動作慢了下來,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名字:厲炎夜。
原來自己的親爹叫厲炎夜啊!
這名字還真是挺帥氣瀟灑的,人卻不怎麼樣!居然丟下他跟媽咪,然後去跟別的女人生孩子!
「我只有義父夠了,沒有什麼親爹,也不會需要!」小傢伙悶聲說道。
雖然是違心之言,可是河屯的心還是猝不及防被暖了一下,這個小小的白眼狼自己也沒有白養了。
「你那個親爹拋妻棄子,讓你媽咪傷心了這麼多年,你不想為你媽咪討回一個公道麼?」
河屯用他帶著鬍鬚的下巴輕輕蹭著小傢伙嬌嫩的小臉。才一個晚沒有抱到這個小傢伙,自己居然覺得缺了一點什麼東西似的。
小傢伙頓了頓,澄明清澈的眼眸轉動著,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在河屯以為他會答應的時候,他卻搖了搖頭。
河屯不太滿意小傢伙這樣的反應。
「十五,你難不成不想將你的親爹搶回來嗎?你媽咪那麼喜歡,那麼愛你的親爹,你看她日日夜夜都畫他知道了!」
小傢伙的心被河屯投下了一塊小石頭,微微漾起漣漪。
「要是沒有你親爹的陪伴,我想你媽咪這輩子都不會開心快樂起來的。」河屯說話的角度都是圍繞著夏雲初展開的,這個遊說在一點一點地加深。
從昨晚小傢伙的表現來看,只要是關乎他媽咪夏雲初的事情,他特別特別在意。
「不是有我陪著媽咪嗎?」小傢伙反駁了一句。
「兩種感情是不一樣的。你對你媽咪而言,只能說是親情,而你媽咪更加需要你親爹厲炎夜給的愛情,明白沒有?」
對待小傢伙的問題,河屯總是格外耐心。
雖然說他將夏深小朋友當做是對付厲炎夜的籌碼,可是他還是對一個籌碼格外用心了。
小傢伙向後微微仰著頭,似乎是想要看清河屯的臉。
小傢伙嘟著嘴,「義父,你又沒有女人,你怎麼知道什麼叫愛情?」
童言無忌,可是卻將河屯問得怔住了。這個問題猝不及防將他扯進了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很久之後,河屯才從那一陣傷感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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