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要說了!」厲炎夜打斷黃媽的自言自語。這麼看來,夏雲初那個白痴女人真的懷孕了。
她明明那麼傻,竟然能夠瞞得過厲家下的人?真不知道說她聰明還是太蠢了!
「啊!」突然間,黃媽又叫了一聲。「少奶奶現在不是還在壞人的手裡嗎?二少爺您快點想想辦法將她救出來吧!不能讓那些壞人折騰她,她現在可是懷著孩子呢!」
黃媽說著說著,眼眶紅了,情不自禁的哽咽起來。
少奶奶好不容易懷孩子,怎麼卻要經歷那麼多的磨難呢?那些壞人也不知道會怎麼折騰少奶奶……
聽見黃媽哭哭啼啼的聲音,厲炎夜心裡的那股躁意越來越難以抑制。
他也想要將那個女人救出來,可是目前的形勢,他不能輕舉妄動。
厲炎夜心裡那股不安和煩躁,還有一直被壓抑著的激動和亢奮,讓他受不了地從太師椅一躍而起,如同一陣風似的往書房門外衝出去。
「二少爺!您出門要小心,路注意安全!」黃媽看他去的這麼急,連忙叮囑了幾聲。
而厲炎夜明顯已經聽不進去了。
黑色悍馬幾乎跟黑夜融為一體,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從厲家別墅離開了。
夏雲初你這個蠢女人!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如果他早一點知道,他都不會將夏雲初兩母子丟出去當誘餌!
其實厲炎夜根本沒有想過,這一路以來,自己有將夏雲初當做是妻子看待多一天嗎?
厲炎夜從厲家飛車出來,其實是想要去追蹤嚴老二,可是嚴老二的反偵察能力太厲害了。
從厲家衝出來的悍馬很難在茫茫的車流找出坐著嚴老二的那一輛車。
車窗被慢慢搖了下來,外面的風呼呼吹了進去,將厲炎夜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吹得凜冽。
他在強制性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已經當父親了,可是他甚至不能摸一摸自己的孩子!一個父親做成他這樣,也算是失敗至極。
油門被厲炎夜一踩到底,悍馬在路呼嘯,外面的風如同刀子,在厲炎夜的俊臉刮的更加厲害了。
如同生死時速,厲炎夜只是一直向前衝著。長時間的飆車才讓厲炎夜心裡的躁意減緩了一點。
悍馬慢慢停下了速度,厲炎夜原本有型黑亮的短髮此時全部桀驁不馴地豎立起來,更加給他增添了幾分不羈。
在綠化帶的輔道停下來的厲炎夜從隔壁拿起手機,翻到之前姚若藍給他發的那張照片。
照片的女人臉滿是血污,神情呆滯,如同靜止淒涼的雕塑。
那一刻,她的心裡應該是很無助的吧?厲炎夜沒辦法想像,因為一想,他的心痛。
錄音裡面那句:「對他厲炎夜來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應該存在的。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夏雲初對自己,是該有多失望,所以才能說出這種絕望的話?
一個親生骨肉,對父親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厲炎夜的心忽然又抽痛起來。那個白痴女人,怎麼可以怎麼敢這樣說他的孩子?!
閉眼睛緩過神後,厲炎夜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是給魅色的墨塵的。
「到魅色沒有?」
「早到啦,正在宵夜,要過來嗎?」墨塵玩世不恭地邀請道。
「你自己吃吧,看好姚若藍,不要讓她從魅色出來!」厲炎夜冷冷說道。
從墨家莊出來後,厲炎夜將姚若藍交給墨塵帶去魅色,而他則是一個人回了厲家。
一路墨老爺子讓人一直保護著墨塵,直到他平安到達魅色為止。
「你交給我看?你不怕我睡了她?」墨塵陰險地笑了。
「想要怎麼睡怎麼睡,別讓她死了得了!」厲炎夜的話非常冷漠無情。
「一定要看好她,要是她不見了,算下一回歐陽不將你家小白燉了,我也會親自燉了!」
「我擦,你們兩個是不是老跟我家小白作對?大老爺們跟一條狗過不去!改天我讓它叫你們乾爹總行了吧?」
「……我特麼受不起。」厲炎夜冷冷拒絕了墨塵的『好意』。
「真的要看好她,要是她跑了,我先燉你親兒子,再將你也一鍋放下去燉了!」
「哎呀,知道了,你都說幾遍了!看守美女這種事情我最在行了。交給我吧!」
墨塵對於這種美差事可是求之不得,一張精緻妖孽的臉頓時綻放出笑容。
將姚若藍留在魅色,是因為看見夏雲初那張染血的臉。嚴老二知道夏雲初懷孕,姚若藍一定也知道。甚至連夏雲初身的傷都是姚若藍的暴行!
將姚若藍困在那裡幾天,至少夏雲初兩母子能夠有幾天的安生日子過。
只要姚若藍一天還在他厲炎夜手,嚴老二都會善待夏雲初的,他所說的禮尚往來是這個意思。
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自己能夠為她們母子倆做的,只是這麼微不足道的事情。厲炎夜心裡像是被誰用大錘重重敲打一番。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女人,瑩亮的大眼裡滿是哀求,哀求自己的手在他的腹部停留多一點時間。
那時候她是想要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孩子,正健康茁壯地成長著。
只是自己太過粗俗了,以為是女人對他另類的邀約。
而夏雲初只是想要讓他感受一下小傢伙的存在,讓它能夠感受到父親的關愛。
這麼看來,其實夏雲初很早知道自己懷孕了,只是一直都不告訴他。
不告訴他的原因……
很多個吧。
譬如夏雲初不止一次問過自己喜不喜歡孩子,喜不喜歡她給他生孩子。
可是自己怎麼回答的?每次都是冷冰冰的說她不配。
所以讓她怎麼開口跟他說自己懷了他認為她不應該生下的孩子呢?自己這個冷漠無情的丈夫根本不會在乎這個不喜歡的孩子吧。
夏雲初是一個倔強的小女人,厲炎夜知道的,所以她會難過,會說不出口。
現在想想,她不肯告訴他懷孕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冰凍,是來自自己這幾個月的冷漠。
雲初已經懷孕快要四個月了,也是說,之前他將她丟下厲家台階的時候,她已經有了身孕!
自己這個丈夫,這個當爸爸的啊,還真是無情無義,甚至是歹毒了!
厲炎夜眼眶疼得厲害,他緩緩閉眼睛,用以緩解一下心頭乍起的波瀾。
很長的時間過去,厲炎夜才從這樣的自我剖析的感傷拔出來。
悍馬再次啟動,這次是向著歐陽星朗的盤古地直接呼嘯而去。
健身房裡。
歐陽星朗健碩,擁有八塊腹肌的身體,無疑是正常人兩倍的精壯。
一個人對戰六個,他完美地得勝,並且是輕而易舉。
歐陽星朗是格鬥的好手,每一招都帶著兇狠的暴戾之氣。
「朗哥,炎爺來了!」外面有人通報,這一聲明顯是躺在地的六個肌肉男的救命音符。
被打趴在地的六個男人根本不想起來了。
聽到厲炎夜過來的消息,歐陽星朗眸子裡忽然閃過一絲柔和之意。
他還是過來找自己了。
歐陽星朗知道富安出了事,而趙明烈這個不成器的,肯定幫不什麼忙。所以厲炎夜一定會過來找他!
歐陽星朗將自己的勁拳收了回來,目光落在健身房的入口處。不一會厲炎夜高大挺拔的身姿出現在歐陽星朗的眼帘。
「阿炎,來了?」微微揚的聲音,歐陽星朗從侍者手接過毛巾將自己的頭和胸膛的汗水擦掉。還沒有等厲炎夜說話,先給了他一個擁抱。
一個很有力的擁抱,然後是禮貌溫馨的貼臉禮。
「我陪你練練吧!」
厲炎夜說著,將身礙事的西裝脫了下來。身的白色襯衣顯得他更加精明幹練。
「你陪我?」歐陽星朗懷疑的語氣。
不是他看不起厲炎夜,只是本來只是業餘的厲炎夜一直重心在從商方面,怎麼可能會陪人練拳?
況且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少玩了自然會生疏的。
「你這小身板能夠挨得了我幾拳?還是想要像墨塵那個小子一樣,耍無賴?」
歐陽星朗剛毅的俊臉有著淡淡的調侃,話里卻沒有挖苦的意思。
他話音一落,被對面的人一拳呼了回來,徑直打在他高挺的鼻樑。
歐陽星朗頓時鼻子出了血,足以證明厲炎夜出拳的快准狠。
他是動真的手!
見到自家老大被打出血了,六個原本還在地的肌肉男瞬間躍起,將厲炎夜團團圍住。
歐陽星朗立馬舉起手,示意六個肌肉男不要輕舉妄動,然後一邊用手將侍者手的毛巾將鼻間的鮮血擦拭乾淨。
厲炎夜挑釁地看著歐陽星朗,「怎麼樣?我夠資格沒?」
厲炎夜過來這裡的其一個目的,是跟歐陽星朗打一下,他需要通過一種方式將自己的苦悶排泄出去。
歐陽星朗將手的毛巾甩了出去,然後示意讓那六個肌肉男和侍者都走開一點。
對著厲炎夜卻是淡淡一笑:「厲炎夜,恐怕你是這天下,唯一一個能夠偷襲到我的人!」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1s 3.751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