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不由得想,如果自己家的親老爸給自己生了一個頑劣又霸道的弟弟,恐怕她也做不多像厲天昊這麼寬容和大度。
厲炎夜一直都不肯放棄他大哥的性命,答案也已經昭然若揭。他們兩兄弟之間的感情真的很好。
夏雲初都開始有點嫉妒厲炎夜為什麼能夠有這麼好的一個哥哥了!
夏雲初想著,目光卻還在畫游弋,在素描的角落,還有幾行小字。
因為有幾滴像是褐色的血跡的遮掩,看起來並不是很清晰。
但是面的內容,夏雲初卻是知道的。那是她最喜歡的一首詩歌。
我聽見愛情,
我相信愛情。
愛情是一潭掙扎的藍藻,
如同一陣淒偉的風,
穿過我失血的經脈,
駐守歲月的信念!
這首是一首愛情詩,泰戈爾的,悽美而壯烈的愛情詩。
從這首詩面可以看出來,厲炎夜的母親其實也是一個熱愛生活,嚮往美好愛情的女人。可是為什麼這樣渴望生活的陽光的女人,要淪落到去做別人的第三者呢?
愛情強大的力量究竟是對還是錯?能夠讓人奮不顧身的力量是不是真的那麼英勇無畏?
夏雲初垂下黯然神傷的眼眸,輕輕摸自己肚子裡面的小傢伙,很輕很輕地嘆了一口氣。
寶貝,想要一直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嗎?還是想要離開他?
小傢伙只是靜默著。
一定是想要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吧?夏雲初自問自答。
其實是夏雲初自己的內心捨不得離開厲炎夜吧。
如果你爸爸親口向我們認錯,那我們原諒他一次好不好?
夏雲初忽然覺得自己又開始犯賤了,明明說好了不再理那個惡劣男的。
她相信愛情,可是,她聽不見愛情。所能聽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夏雲初垂下目光,再一次將手的畫紙從頭看了一遍,竟然有了新的發現!
有一個落款,很小,不認真看根本不會發現,面是六個字。
「見吾?思朝暮」
夏雲初看了幾遍,才稍微看出來是什麼,其有一個字被血跡覆蓋了,所以怎麼看都看不出清楚。
見吾什麼思朝暮?
夏雲初想了又想是想不出會是什麼字。不過這句應該是一句情話。
見吾愛,思朝暮?
夏雲初這才發現其實整張畫紙都有血跡噴濺的地方,都變成了濃濃的褐色。
她想起厲天昊說的,他的父親臨死前都在看這幅畫。看來厲炎夜的母親跟父親倒是愛得挺深的!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顧慮到厲天昊的母親,她不是才是原配麼?
算了吧,都過去了,也沒有必要追究這些事。夏雲初想了想自己還真是多事,這情感問題,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外人對他們加以什麼評價呢?
直到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夏雲初才將那張畫紙收進紫檀木盒裡面,將它鎖進了書櫃裡。
「小傢伙,晚想吃什麼?」夏雲初問著肚子裡面的小傢伙。
某寶暗暗吐槽了一句:有的選?不是拉麵是牛肉麵!
「下去吃牛肉拉麵吧!」
某寶:堂堂厲家少奶奶能不能有點出息和品味?
「要是不說話當你默認了。」
某寶:我說了!你聽不到!我要回去吃黃奶奶的飯!
夏雲初最終還是帶著某寶下去吃麵了!所謂的牛肉拉麵,根本沒看到牛肉,清一色只有面。
無奸不商,無奸不商!
某寶大聲哀嚎:給我來一碗牛肉麵,只要牛肉不要面的那種!
魅色。
燈紅酒綠,奢靡一片,狂歡之時。
厲炎夜來這裡當然不是為了尋歡作樂,他是有事過來找墨塵。
有些事情電話裡面說不清楚,當面說才更有誠意。
鑽石vip豪華包廂里,墨塵正在給他的親兒子小白整理剛剛沐浴後的漂亮的白毛。
「地髒,你別亂跑,我一會再給你穿鞋……」只是話還沒說完,厲炎夜推門而入。
小白顧不地髒不髒,直接從沙發跳了下去,奔著厲炎夜衝過去了。
一直在厲炎夜的腳邊用力且熱情地蹭來蹭去,真是對墨塵都沒有那麼熱情!
「小白你是不是眼瞎了?到底誰才是你的親爹!」
厲炎夜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徑直低下頭,摸了摸小白的頭,它立馬熱情地又是舔又是蹭的。
墨塵覺得小白已經將厲炎夜當做是親爹了!
「小白,你親爹在找你呢。他跨越種族才生下你,真是不容易的,要體諒他為你受的苦!」
厲炎夜挑眉,淡淡打趣著墨塵。
厲炎夜不討厭小白,可是不至於像墨塵那樣,將一條狗當做兒子來養。還整天親兒子親爹什麼的掛嘴邊,讓厲炎夜每次都會起一身起皮疙瘩。
可是那頭藏獒卻沒有回到墨塵身邊的意思,一直都跟在厲炎夜身邊磨蹭著。嘴裡發出哼唧哼唧的駭人聲,其實只不過是它的討好獻媚聲。
「小白,你這混蛋給我死過來穿鞋!」
墨塵又是一聲怒喝,真是看不得這麼威風凜凜的藏獒對厲炎夜這麼哈巴狗的諂媚樣,真是白養了這麼多年!
「小白,你親爹又叫你了,再不去他可發火了。要是發火你知道的,氣壞他又傷害你,是吧?」厲炎夜輕輕撫摸一下人來瘋的小白。可是他越是對它親昵,它越是不肯回去墨塵那裡。
還是一個勁地圍繞在厲炎夜身邊,要厲炎夜抱它起來的賤樣。
「要是再不過來,今天別想我的床了!」
墨塵這句話,實在是將厲炎夜給震驚到了。沒想到墨塵的口味這麼重,要是好這口,好點你都挑個母藏獒啊!這小白可是公的,要怎麼搞?
畫面太美,厲炎夜都沒法往下想像了。
只不過是一條狗,還寵到床去了。厲炎夜忽然覺得自己恐怕要跟墨塵保持一下距離為好。
想到自己的手還放在人家情人的頭,厲炎夜猝不及防地將手移開了。
「墨塵,我的話不長,說完走。要不等我說完你再跟你的兒子兼情人好好親熱吧。」
「滾蛋!」墨塵一邊怒氣衝天地向著厲炎夜走去,一邊像個狗鼻子一樣在他身胡亂嗅著,「你是不是抹了什麼東西?還是藏什麼在身了?」
「好了,墨塵,我是真的有正事。」厲炎夜一把推開正趴在他身亂嗅的男人,面容肅然。
「還真是有正事?」墨塵目光落在他腳邊的小白,「信你。」
卻是等到三分鐘後,墨塵才戀戀不捨地讓人把小白給牽出去。
「最近墨老爺子還好嗎?」厲炎夜拿過桌的一杯法國紅酒,一看非凡品。
墨塵警戒地問道:「厲炎夜,你又想幹什麼?又去告狀嗎?」
明顯墨塵以前是被厲炎夜告過狀的。
「什麼告狀?那種事情只有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歐陽星朗才會做好嗎?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反正歐陽星朗不在,他替自己背會黑鍋吧。
墨塵明顯相信了。
追問一句:「那你找我們家老爺子做什麼?」
厲炎夜嘴角微彎,「擔心他老人家寂寞,想要送個女人陪陪他。」
「我擦!厲炎夜你這『孝心』也太厲害了,這是要搶著給我家老爺子當孫子,也是跟我這個孫子搶家產啊!」
厲炎夜還沒回答,墨塵又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你也不想想我們家老爺子都九十歲的高齡了,你不擔心他去了下不來嗎?」
厲炎夜嘴角微抽,這人的思想都惡劣到哪裡去了?
「是我的女人!想讓她去墨家莊陪老爺子幾天!」厲炎夜放下紅酒,點燃了手的一支香菸。
「夏雲初還是姚若藍?」墨塵問道。
「夏雲初。乖巧又溫婉,絕對不會給墨老爺子添麻煩的!」厲炎夜將手的香菸放到菸灰缸里蘸了蘸,然後又放回嘴邊吸了一口,被煙霧繚繞的臉是一層淡淡的憂鬱。
「厲炎夜,怎麼我覺得你像是在交代身後事?」墨塵似乎想到了厲炎夜將夏雲初送去墨家莊的主要目的。
「那條毒魚真的有那麼厲害麼?你都要半隻腳踏進棺材似的。」
墨塵嗤了一聲,「讓歐陽星朗帶幾個人做掉他不好了?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歐陽星朗那個傢伙吧!」
厲炎夜只是挑了挑英俊的眉宇,「這個是我跟河屯的私仇。沒有必要讓別人介入。」
「都要交代後事那麼嚴重了,你還管他什麼公報私仇的!」墨塵大口灌了一口威士忌,「要是不想求歐陽星朗那個粗魯的傢伙,叫老秦幫你唄!」
歐陽星朗是黑道,老秦的卻是白路。
「我說過,這是我跟河屯的私人恩怨!不需要別人插手。」厲炎夜又重複了一句。
「行行行,你的私仇。我在一邊看著,然後幫你收屍,開心了?」
又是一個說要給自己收屍的人。
厲炎夜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能夠說出這話的,都是摯交!
厲炎夜站起身,「改天我會登門拜訪墨老爺子。」
「不用,我直接幫你把那個女人送進去好了!」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3s 3.72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