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認真找尋起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洞雖不大,但很嶙峋。許多古怪奇崛的石頭貼著洞壁,高高低低,錯錯落落,寶貝到底藏在俺兒,還真的不容易尋到。
那白鳥的嘴裡還在咕咕地叫。或許是洞內進了生人的緣故,白鳥花了好長時間,還是不能順利生蛋。
秋紋倒不忍了,是她和溪墨打攪了這白鳥的自在。
萬物有靈,鳥獸更具靈性。
溪墨也覺得該出去避一避,好歹等鳥兒產下了蛋。
當他們出洞的時候,白鳥突然撲稜稜地飛來了,似要阻擋他們。這就奇了。
莫非,這是一隻神鳥?
秋紋就回頭,這一回頭,可叫她大吃一驚。
白鳥的嘴裡叼了一個東西,白瑩瑩的,方方正正,精緻無比。溪墨也回了頭。他怔怔地看著白鳥。秋紋還在愕然,但溪墨已然明白白鳥嘴裡叼著的是個什麼東西了。
玉璽!
天雲國皇帝專用玉璽!
寧北王曾告訴他:自天雲國開國以來,不知何故,玉璽突然失蹤,怎麼找尋也找尋不到。而又據傳言:唯有手握玉璽的人,才有資格當天雲國的皇帝。失去了玉璽,就算功居偉業,也不是一個真正的皇帝。
想不到,消失的玉璽竟然在這孔雀洞中發現!
為何溪墨這麼肯定,白鳥嘴裡叼的就是真正的玉璽?那是他看過一張寧北王所繪的玉璽臨摹圖,當時他看得仔細,眼前的玉璽簡直和繪的一模一樣。
溪墨心裡好一陣激動。
不,他的心不可扼制地砰砰砰地跳動。
寧北王心心念念地玉璽,卻是被他發現了。他是第一次發現玉璽下落的人。
放佛心有靈犀,白鳥低下頭,將嘴裡的玉璽放在了溪墨的手中。溪墨緊緊握住。白鳥這才又咕咕幾聲,卻是不飛回洞內生蛋了,反而撲閃著翅膀到別處去了。
眨眼之間,白鳥就不見了。
溪墨和秋紋還沉浸在驚奇的氣氛中。
那麼,還是繼續找尋寶貝吧?
溪墨將玉璽端詳了又端詳,看了又看,方用手帕包好了,小心翼翼放回懷中。他對秋紋道:「這東西,是寧北王日夜思念的,不想到底尋到了。」
「聽你所說,似乎這位寧北王也挺看重權勢?」
溪墨點點頭,可馬上又搖頭:「寧北王到底不是昏君,這和看重不看重權勢不是一回事。」
秋紋卻搖頭反問:「如何不是一回事?待我們回到燕山,你還不得將懷中的玉璽獻給他?」
此話,說得溪墨啞口無言。
他面色微紅,低聲辯解:「只要他的心裡有天雲國的百姓,就斷貪戀權勢也沒什麼。」
秋紋就不想說下去了。
倘若寧北王真的是一個虛偽之人,那麼跟隨他的大爺,可又算得什麼呢?真不能想下去了。到底大爺還是寧北王的屬下。既大爺行的是正義之事,那寧北王就更無可指責的地方了。
「大爺,我們繼續找寶貝。」
溪墨輕聲提醒:「都說過多少次,不要叫我大爺,你看又忘了。」
秋紋就笑:「到底習慣了,總是說著說著又繞了口,改不回來了。」
卻是如此。
二人失望了。洞中再也搜不出什麼寶貝,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天兒早就黑了。
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搜下去?
溪墨就坐在石頭上,默默思索了一會:「難道藏寶圖里所說的寶貝就是玉璽不成?」洞並不大,若有什麼,這會兒也都找出來了。
可見就是沒有什麼了。
再搜下去,一則耗時間,二則也是浪費氣力。
「大爺,不如我們就此走了吧。」秋紋一時半會都不想呆在岫山了。她總覺得,遲遲不走,就會出事。或許,阿邦等人會將大爺和自己綁架了。
會嗎?
她並不里了解阿邦等山民。她被迫入山,也沒有多久。他們敬畏的只是金盞娘娘的名頭。只要他們認定誰是金盞娘娘的轉世,就會對誰服從命令。
可秋紋清楚,自己並不是什麼金盞娘娘。
至於手臂上的烙印,只是一個巧合。再說,她不信佛,根本不相信人有什麼前世來世!萬一岫山的山民們清醒過來,那自己就岌岌可危了。
阿邦依舊會強迫自己當他的婆娘,她依舊會被軟禁,會失去自由。而大爺呢,他雖然武功高強,但勢單力孤,還是處於弱勢。
其實,溪墨並非一人進山,還有一個隨從。
既然和秋紋重逢,溪墨已令這隨從早早離開岫山,速速歸隊去了。
岫山的山民報復心重,阿邦為了得到自己,說不定真的會將大爺殺了。這些山民從番邦遷徙而來,身上還帶有濃濃的野蠻習性,經過幾十年的馴化還是改不了。
「大爺,咱們真得走了,宜早不宜晚。」秋紋再次催促。
溪墨還是面帶猶豫。
莫非……
他腦中靈光一閃,對著秋紋道:「難道說,我們遲遲找不到的寶貝,就是這塊玉璽?」
秋紋一聽,眼睛也一亮。
確實有這個可能。其他寶貝是寶貝,可玉璽也是寶貝,且還是寶貝中的寶貝。丟了別的尚可,但絕對不能將玉璽丟了。
「那麼,大爺,這玉璽能值多少銀子?」
如大爺能說出一個準確相當的數字,那果然就是了。
「大概五千兩是有的。玉璽當人不能和普通的白銀相比,我就是這樣一比喻。且不說它是玉璽,僅看這塊玉,五千兩銀子總是值的。」
這話,溪墨說得很中肯。如果將這塊玉璽帶回去,交給寧北王。相信寧北王也會認為他完成了尋寶的任務。
「大爺,既然如此,那我們更得走了。」
秋紋拉著溪墨的手。她的手小,溪墨的掌心寬大,手心還傳來微微的溫度。這讓秋紋心裡更起異樣的情愫。
天兒早暗了。
為了安全起故,溪墨將夜明珠收回懷中,依舊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握著秋紋的手,徐徐走出洞口。
岫山的夜空很美,星星很大,月亮更是圓得像一個銀盆。他們還未離開岫山地界,興許身後還有危險,還有未知的陷阱,但秋紋真的希望,時間就此停留在一刻,永遠不要流逝。她和她的大爺手拉著手,在緊緊的水邊散步,一邊聽著淙淙的流水,一邊看著皎潔的月夜,或講故事,或聊天兒,或隨處走動。
不去想什麼蟠龍寺,不去想什麼江城,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更不去想什麼燕山,什麼戰爭,什麼人當皇帝,什麼天下大事,社稷蒼生,統統都不想。
一生一世一雙人。
秋紋也不知道從哪本書上看到的詩句,從此深深記在心裡。
作為一名的女子,這一生她要的只是這些。這算不得奢侈。畢竟大部分女子都是這樣的結局。在這個世上,真正遭遇負心人的,還是較少。
她只要平凡的瑣碎的幸福。
可她又知道:自己的良人不是凡人,不是一個凡夫俗子。他有抱負,有追求,自己萬萬不能拖了他的後退,成他的累贅。
若能長久在一起,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快腳步,儘快跟上他,亦步亦趨,亦步亦趨。最好能站在同一條平行線。
這是秋紋想的。
可在溪墨心裡,他只認為自己再平凡不過的男子。每個人生下來都肩負不同的的使命,有不同的追求。世間有三百六十個行當,就有三百六十個不同的歸宿,不同的使命。
只是,他選擇了一條人跡稀少的路。
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條路,一旦走上,便無比崎嶇,無比艱難。可他已經做好了一路前行的準備。不管多少崎嶇,不管什麼荊棘,都不會影響他繼續前行的勇氣。
溪墨拉著秋紋的手,步伐更邁得大了。
秋紋緊緊跟隨。她微微喘氣,腳步也是一樣的堅定。
必須離開,今早離開。
她虧從小幹活,手腳都練就的十分有力氣。溪墨走的是一條小道。本來他說可以走水路,詢問秋紋可會鳧水?
秋紋會是會,但水性不好,只會幾招狗刨,時間長了,還是會溺水。溪墨又沉思了一會。他會分析,竟然根據藏寶圖提供的位置,在水邊找出了一條走出去的捷徑。這卻是一條極幽靜的小道,淹沒在繁華想草叢之間,如果不仔細看,一點兒看不出來。可溪墨提醒秋紋小心,說這這條道雖然快,但卻也無奈。
秋紋不知緣由,就問為什麼?
「這條道,瘴氣極重。草叢裡有毒蛇毒蟲。我擔心咱們一旦走上了,就會遭受毒蛇的攻擊。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可若是不走,又難免不會讓阿邦的人看見。這樣,我在前頭,清掃障礙,你在後頭緊緊跟著。」
他這一席話說得秋紋也緊張了。
」大爺,既然如此危險,那還是走水路吧?我水性還算不差。「
」可是半夜的水,有點冷,我擔心你會著涼。「
」不妨事的。只要能得自由,這點冷算什麼?這和我吃過的苦相比,不足提的。「
」好。「
溪墨就提醒秋紋待會潛入水中,只管屏住呼吸。可他又覺不妥。到底這涉及生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臨走在即,溪墨又犯起躊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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