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葡.萄是燕山常見野生水果。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成熟的癩葡.萄果皮為紅色,果肉為黃色,味美多汁。歡兒在燕山,一時無聊了,常去附近尋野果子吃。
什麼野山楂、野葡.萄、野棗、海棠果歡兒比附近的百姓還要熟悉。
歡兒忙不迭地就跑過去摘,摘下三個,一個給三娘,一個給秋紋,另一個留給自己。三娘就笑:「這孩子,有了新娘,倒是沒忘記舊娘。」
秋紋就吃了一個,果然好吃。
三娘告訴秋紋:燕山附近的癩葡.萄一年四季皆有,極尋常,不稀罕。有時沒煮茶水,就近摘幾個解渴,極方便的事。
癩葡.萄的籽兒扁扁的,有點類似南瓜籽兒,秋紋不知何故,吐出幾粒籽兒,藏在袖口裡。三娘幫助秋紋打掃屋子,極賣力氣。
她也算孤單一人,如今結交了一個好姐妹,心裡真的拿秋紋當親姐妹待了。這讓秋紋很是感慨。她想起了鶯兒。當初自己被賣入史府,看到同病相憐的鶯兒,心裡也真的拿她當親生姐妹待,可沒想到事情弄到後頭,卻變成了那樣。
打掃完了屋子,三娘又帶著秋紋去附近一個澡堂。
「澡堂是專為女子開設的,再則就是三歲以下的男娃也可進得。咱們都出了一身臭汗,若不好生洗洗,晚上睡覺真的不習慣呢。」
三娘是個愛乾淨的人,秋紋自然說好。
那歡兒也鬧嚷著說要去。三娘就揪他的耳朵:「小兔崽子,你多大了?你要去了,還不讓人都嚇跑的?」
歡兒只是笑。
秋紋就告誡:「歡兒,你已經六歲,雖還是個孩童,但到底知道男女有別,玩笑話可說,但玩笑事兒不能做。」
「我進去了,只管將眼睛閉起來不就好了?」
秋紋正色道:「那也不行。澡堂里還有和你還差不多大的女娃娃,你若進去了,她們定要害羞尖叫的。」
這歡兒,說是苦命,卻也苦命。早在吃奶的年紀,母親就一病死了。父親將他帶至軍營,他也跟著士兵們睡大通鋪,聽士兵們開不痛不癢的玩笑。大人們不過消遣,可歡兒卻當了真。有些事情上,歡兒確實懵懂,需要調.教。
「噢,那我不去。」
歡兒的臉有些紅了。
因他在這裡結識了一個小夥伴。小夥伴是個女娃娃,和他同歲,前幾天跟著父母去別處買賣了,臨走時說好了還要回來的,還和歡兒拉過勾勾的。歡兒當了真,真的一天天地等她回來。他想:若在澡堂看見了其他女娃娃,還是沒穿衣裳的女娃娃,小梁知道了一定生氣。
歡兒不想小蓮生氣。
秋紋和三娘去澡堂的時候,歡兒就在打掃乾淨的屋子裡剝豆子。三娘送了秋紋一些粟米小豆,說可以用來煮粥。秋紋也去了集市又買了一些米麵。
溪墨剛回燕山,自然忙碌,不過還是抽空兒給秋紋送來一百兩銀子,還有幾件淡雅的衣裳。這讓秋紋驚喜,同時也感嘆溪墨的心細。銀子倒也罷了。真正她作為女人,一時都沒想到這上頭。
溪墨著意要秋紋試一試。
「都好看的,你的眼光,一向錯不了。」
自溪墨公開了秋紋的身份,秋紋與他說話,漸次不用「大爺」二字,說話自在自然多了。
「還是試一試,我瞧瞧。」
秋紋聽了,就想解開衣帶,但一想不妥。到底他們還未成親,以後的路還崎嶇不定。她並非故作拘謹,但還不習慣在溪墨的面前寬衣解帶替換衣裳,該有的矜持自尊還是要的。
「你背過身去。」
秋紋的臉上掛了兩圈紅暈。
溪墨明白,他也尊重秋紋自然不會違拗了她。
秋紋將兩件以上替換上了,果然不錯。一件淺綠,一件緋紅,皆襯托得她的皮膚如三月的桃花。
溪墨又將在燕山的一些注意事項告訴了她,什麼地方可去,什麼地方該迴避,什麼地方保持警惕,等等,秋紋都記在心裡。
溪墨囑咐完了,就要往軍營大帳辦公的地方去了。「寧北王要回來了,有些事,我需和他好好商量。」
「很重要嗎?」
秋紋並不想過多過問溪墨的公事,可到底關心,還是不能不問。
溪墨點頭:「晚上我再來找你。」
溪墨的晚膳在軍營里吃,若一日三餐都來找秋紋,秋紋會更忙碌。
「對了,明日我將酒館茶樓里的姑娘集合起來,每月十天,你挑個時辰,教他們如何烹飪做飯做糕點。」
「好。」
溪墨轉身離去時,秋紋發現他後襟的衣服皺了,心想:好歹給他做一身新的。
其實溪墨在燕山,有操.練的服裝,寧北王也發私服。但溪墨是簡樸之人,多餘的衣物還是送了別人。這身衣裳是他僅有的三件替換的袍子之一,溪墨還是很珍惜的。
黃昏上頭,秋紋和三娘二人從澡堂出來,都覺神清氣爽。三娘送給秋紋一把梳子,秋紋接過,覺得梳子好看,就問是什麼做的?
「象牙做的。」
「那太貴重了。」
「在漠南,也算得尋常之物。」
「我還是不能收下。」
三娘的臉就拉下來了:「不收,就是瞧不起我。」
「真的不能要。」
「秋紋,我敬重你,你收下了,以後也可送我東西,大家不都扯平了嗎?」
秋紋只好收下。
三娘擰著濕漉漉的頭髮,又捧著木盆:「我先走了,這會兒說不定有人來吃餛飩,我不好讓鋪子總是空著。」
「那你趕緊去吧。要不,我幫你洗衣服。」秋紋奪過三娘手裡的木盆。
三娘不讓:「怎好意思?一點衣服,我自己洗完也就沒事了。我要有空,可還幫你洗。」
「沒事兒,你趕緊去吧。衣服洗乾淨了,我回頭送你。」
三娘低了頭,想了想,忙忙地走了。
秋紋就在小道上慢慢地走。她將兩個盆摞在一起,看著附近地形,以最快的速度都記在腦子裡。打小兒秋紋的記性就不錯,東南西北,高低錯落,不管什麼地方,只要去過一次,就能牢牢記在心裡不忘。
說來,這些都是被養母打怕了,無奈記得的。
這燕山的風景卻是好看。
明明已經過了黃昏頭上,可天兒就是不黑,月亮和星星就是一個不見。秋紋想起來了,溪墨說過:燕山這地方是白天長,晚上短。真正的黑夜不過幾個時辰,小睡一會後,天就大亮了,又能看到紅紅的日頭了。這倒是和江城不一樣。
突然,秋紋腳下被一粒石子兒絆倒了,因為抱著盆,腿腳難免不穩,可身邊又無什麼老樹相扶,難免就要栽個跟頭。
秋紋的手被人握住了。
她詫異抬頭,這及時趕到的人,她認識,正是這燕山的最高統帥寧北王是也!如今人在燕山雖然溪墨並未說全,但秋紋已經明了:溪墨就是跟著寧北王起兵對抗朝廷的。朝廷里坐的是昏君,寧北王有意取而代之。非但溪墨,還有柳劍染,都是跟著寧北王打天下的。秋紋識字,也看過一寫閒書。成王敗寇。一旦遭遇不測,跟在寧北王身邊都沒有好下場。
如今看來,這寧北王卻也像幹大事的。
秋紋因心系溪墨之故,更盼著寧北王能取代昏君,登上皇位。
「原來是秋紋姑娘!」寧北王扶穩了秋紋,先開口了。
「是我不小心了,多謝王爺!」秋紋站穩了腳跟,將寧北王握著的手抽了開來,將身子後退幾步,保持一個恰當的距離。
「呵呵不要叫我王爺!」寧北王提醒。
「不叫王爺,那叫什麼?民女不知,還請王爺提醒!」對著寧北王,秋紋還是保持了恭謹的態度。
「你就叫我一聲大將軍。」
「這」
「就這樣稱呼。王爺的名頭我是不屑的。在燕山,我的部下還有那些士兵,都習慣叫我大將軍。」
寧北王解釋了一下。
「是。」秋紋不敢違拗。可她還是疑惑:既然他不屑王爺的名頭,那這樁造反之事,也就算師出無名了。寧北王召集天下仁人志士,用的就是先皇之弟的正統血脈的名義。他是天雲國唯一擁有和昏君相同血脈的近支親王。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duzhige.com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1s 3.66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