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真的,她也真的低調。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想-免-費-看-完-整-版請搜-==
好好的將軍娘子的名頭不透露半個口風,害得她們真以為秋紋就是外頭來的不知好歹的廚娘。
又有一個姑娘坐過來,對著秋紋嘆口氣「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身份。如此就應該早說。早說了,我們還能早聽你的勸告。」
秋紋不否認,但卻又笑著問「這話是怎麼說?一個人不管什麼身份,究竟說得話兒讓人能聽進去才是正理。」
「到底不同。」
「沒有什麼不同。」
「我們要早點知道,你就是史將軍的未婚妻,也就不這麼抗拒了。在我們眼裡,史將軍是個頂頂有本事的人,你既有他作靠山,自然不愁什麼。你出的那些主意,也就有人傍著。我們自然都信你。」
秋紋又笑了,她有些弄不明白這些理兒。
「就算我不是他的什麼未婚妻,可他終究是你們的依傍,這又有什麼兩樣?」
「還是不一樣。」
秋紋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在這天雲國,還是男尊女卑,女子以嫁得一個好夫婿為榮,夫榮妻貴。她要是將軍夫人,那麼在她們的眼中,地位自然不同,自然比所謂的廚娘高高在上。
「一個女子不管嫁給了誰,自己還要在這世上做出一番事業的。」
店鋪里的姑娘們就笑「秋紋姑娘,這就是說笑兒。俗話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板凳抱著走。只有嫁人了,才是女人的終身。像我們這樣的,也想挑個好男人嫁了,可真正又有誰要?」
言語之中,還是藏了深深的自卑。
秋紋不同意她這話「首先,一個女子在這世上,首要的就是自立,依靠自己的雙手過活兒。嫁人不嫁人的自在其次。唯有找到可心的,談得來的,說到一處的,那才值得嫁。不管嫁不嫁人,不管嫁給誰,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
那年紀最小的姑娘就問「秋紋姑娘,那你嫁給將軍,這麼說是找到可心的了?」
秋紋就點頭。
她很願意聽她們依舊喚她一聲「秋紋姑娘」。
「不嫁給喜歡的人,為什麼要嫁?當然,有些人是為了能有個地方住,為了有一口飯吃。可這樣的婚姻真正也憋屈,因為不平等。所以,我的建議是,只有將自己養活了,不管在哪處地方,都能憑藉一雙手活下去,才有資格談婚論嫁。」
秋紋說得這些,道理淺顯,可又深奧。這小姑娘就聽不懂,張著嘴,一時點頭,一時搖頭。那外面站著的老繆婆子又熬不住了,怎地戳破了這秋紋姑娘的身份,她反而和那些賤婢子越發熱乎起來了?
這怎了得?這怎了得?
莫如,還是去告訴大將軍,請大將軍出面,好好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子。但繆婆子又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實在是低微。站在大將軍跟前就像個老奴僕似的,不敢抬頭,更不用提說話了。
老繆婆子見過一次大將軍,那是雲詹偶然經過她的胭脂水粉鋪,詢問了幾下,可把老繆婆子激動壞了,只恨不得跪在地上磕頭。
「秋紋姑娘,將軍娘子哎,您可和這些人遠著些吧。她們可會將你帶壞了!」
老繆婆子不肯走,顛來倒去的,還是這幾句。
秋紋就有些不耐煩了「帶壞不帶壞的,我一個成年人,有腦子有眼睛,自己知道。」
「這……好姑娘,好娘子,我是好心提醒您!」老繆婆子依舊腆著臉,她瞧著秋紋一張秀氣精緻的臉素麵朝天兒的,就嘆,「姑娘真正太不愛打扮了,和這些妖精比起,姑娘您雖像一個仙女,但到底還要拾掇拾掇,到底您是有身份的人。一會兒,我給您送些胭脂水粉!」
秋紋只好說道「不用,謝謝您的好心。」
她只想讓這老繆婆子早些走,不想這婆子越說越囉嗦。
有幾個姑娘見這繆婆子總是一口一個「妖精妖精」的,已經聽不下去了「誰是妖精?你才是妖精呢!自打你來了這裡,開了這個鬼鬼祟祟的胭脂鋪,你家老漢又死了後,你可整日地在臉上塗抹胭脂,這麼一大把年紀,到底想勾引誰呢?」
此話一出,其他姑娘就哈哈大笑。
這可叫繆婆子下不來台。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這繆婆子卻有心事,她也卻是不乾淨。怎地個不乾淨?只因這附近有幾個客商,偏是看不上酒樓茶館裡的妙齡女伎,卻是瞅上繆婆子了。繆婆子也上五十歲了,人老珠黃。但偏就有男人喜歡老榆樹。還真的有人找過這繆婆子,相好了一陣,給錢送東西。繆婆子自以為行得鬼祟,別人不知道,還暗自得意了一番。沒想到自己的醜事兒竟是被人知曉了,她的臉就害臊得像掛了兩個豬腰子。
秋紋就對著繆婆子道「大娘,您若是還在這,只怕您的鋪子有人來打劫了,您想想,有沒有在鋪子裡放上一些貴重的東西?」
此話,一下提醒了繆婆子。是啊是啊,方才來得匆忙,鋪門沒拴,錢箱就放在鋪子裡,只要有不知好歹的人經過,就能偷上一點碎銀的。
繆婆子趕緊就道「我是該走,是該走。不過,將軍娘子,我的話兒可還沒說完兒,待我有空過來,再和你說與,真正您是金玉一樣的人,不該和她們混在一處。」
秋紋後頭的幾個女子就對著繆婆子起鬨「要你多管閒事!我們來這兒,也是大將軍買了來的,一等一的光明正大。我們就算改邪歸正,也是史將軍點了頭的。我們說白了,都是良家女子,用不著你來說嘴兒。以後若再聽見,定去大將軍那邊告你的狀!」
繆婆子走了後,姑娘們繼續幫著秋紋揉捏糯米粉。
秋紋就對著她們演示,如何包有餡的湯圓。這事兒,放在江城任何一個女子手裡,那都不叫事兒。可秋紋也知道,她們的老家都在這附近,燕山人沒有吃湯圓的習慣,家家戶戶都不會蒸煮。
小小的湯圓,其實也有大講究。如何揉得均勻,如何揉出一個劑子,如何包出一個好看的圓形,都是有學問的。看似簡單,實則困難。
姑娘們就被秋紋靈活的手法吸引住了。
那個最小的,藝名兒叫艷魚的小姑娘,就說秋紋這一雙手根本不是在包湯圓,而是在變魔術。
秋紋就叫這艷魚學著包一個。
艷魚連連搖頭說不會「秋紋姑娘,你讓我吹笛唱曲還行,要我做這個,我真的不行。」
秋紋就鼓勵她「你還沒試過,怎知道行不行?」
艷魚就硬著頭皮,胡亂包了一個湯糰,她看著手裡的「醜小鴨」,臉紅紅地告訴秋紋「我真的不會。打小兒也沒人教我。」
她將手心裡的「醜小鴨」一展出,其他姑娘更是哈哈大笑。
有的說「這真的比鴨子還丑,就像被母雞踩扁了頭的小雛雞。」
又有人湊過來笑「哪裡像雛雞,這分明就是一個縮著頭的毛毛蟲。」
艷魚更不好意思了。
秋紋就笑「人都有第一次。艷魚能包這樣的湯圓,已很不容易了。我相信,她待會兒再包,一定包得更像。」
其他人聽了,又是一笑。
餛飩鋪子裡的氣氛就友好起來。
大傢伙兒都試著來包湯圓。大的,小的,歪的,扁的,漏餡兒的,缺餡兒的,都一一地擺在灶台前的案板上。
「只要能吃就行。」
「秋紋姑娘,我們就這能耐,委實不會做糕點麵食兒。你若真想教,可得有足足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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