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沐晚等四人搭乘傳送陣,來到另一處通道口。
這一處傳送陣很通道口很近,所以,有八名金蓮峰的元嬰上人守護。
他們都認識沐晚。可是,廣茂老祖定下的規矩是:只認身份玉牌+通行令符,不認臉。
故而,八人跟沐晚打過招呼後,公事公辦。
臨時通行令符都是用黃色的符紙疊成的。正面用硃砂點了兩點,是廣茂老祖親自點上去的。為首的那位真君將沐晚的身份玉牌放在最下面,而四份臨時通行令符的正面向下,疊放在身份玉牌之上。
「呼——」紅艷艷的符火騰起。四份臨時通行令符立時被燒成灰燼。
「檢證無誤。」真君將身份玉牌還給沐晚,指著右側,「往這邊走一百步,就是通道口。方圓百里以內,是宗門的警戒區。出了警戒區後,你們自己要多加小心。」
「是。」沐晚接過來,行了一個道禮,領著黑夜等人離去。
很快,四人走出通道。
通道口就在大冰崖之上,離頂部有十餘丈高。儘管在殘存的絕靈陣壓制下,沐晚能用的靈力只有一小半兒。但是,這點子高度不是事兒。她抬起右腳,一個箭步跨躍上去,身形飄逸,轉眼,人已經在大冰崖之頂。
守在通道口的四位元嬰上人見狀,眼裡皆現出讚許之色:就這份實力,稱得上東華洲築基第一人。
黑夜他們三個緊跟其後。
常龍站住身形,笑盈盈的贊道:「姑娘的下盤功夫著實精進不少。」
黑夜也道:「看來只要方法得當,人族修士的小身板也是能練出來的。」
香香揮手:「我們快走吧。這裡什麼也沒有,香香一刻也不想呆了。」啊啊啊,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到觀雲嶺,享用魔仙之心。
警戒區里,不好讓黑夜化成小旋風,所以,沐晚祭起祥雲,說道:「走。我們回宗門。」
不想,黑夜卻攔住她,問道:「姑娘,上次。張師叔送來的冰晶,你還有多少?」
沐晚搖頭:「都用光了。」
「我知道哪裡有上好的萬年冰晶,我們現在去采一些吧。」黑夜舔了舔嘴唇,「用來冰鎮,最好不過。」
雖然他沒有明說「冰鎮什麼」。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沐晚有些心動,問道:「很遠嗎?」
黑夜搖頭:「不遠,在西南方向,離這裡不到五百里。」
「行!」沐晚笑道,「那就先去采萬年冰晶。」
於是,四隻大吃貨坐著祥雲,向西南而行。出了警戒區,又飛了百餘里遠,黑夜突然說道:「來開採冰晶的人還不少呢。都是些築基修士。姑娘。我和老常還是不要露面的好。」他們倆的修為是堪比真君、上人的存在。又不是搶占地盤,他們只想靜靜的開採一些萬年冰晶而已。低調些好啊。
沐晚點頭:「既然都是些築基修士,香香也不要露面吧。」以她現在的修為,將神識抽凝成絲,最多能搜索兩百來里遠。而方圓兩百來里以內,並沒有人煙。黑夜的感知範圍可達千里。他說是一些築基修士,肯定錯不了。
「好的呀。」香香正中下懷。是以,話音未落,人已經進了空間。
常龍笑了笑,說道:「姑娘。小心行得萬年船。您自己當心些。」
「知道。」沐晚說著,催動隱息訣將修為調節到築基一層,又從儲物護腕里取出一件青布法袍。
黑夜和常龍見狀,齊齊閃身進了空間。
反正周邊也沒有人。沐晚麻利的換下太一宗的親傳築基弟子服。把青布法袍罩在火雲戰甲上面,服下易容丹,女扮男裝,繼續踩著祥雲,往西面方向疾行——進級築基十層後,她的變幻術也精進不少。改頭換面。變幻成男修,由原來的一口氣,可以撐到將近半刻鐘。用來應個急還成。趕路、遊歷之類的,還是得靠易容丹。
飛出一百多里,她果然發現前面,百餘里遠的地方現出一隊人。
他們有十一人,有男有女,從行頭、裝備上看,象是一群散修。如黑夜所言,有七人是築基修士。修為最高的,只有築基七層。還有四人是鍊氣後期修為。
他們不象是開採冰晶的,應該是在搜索什麼。
管他們是做什麼的。沐晚沒空搭理他們,決定徑直從他們頭頂飛過去。
不想,對方卻將她當成大敵。隔著三十來里遠的時候,修為最高的那位中年男修終於發現了她,揮劍召集全隊人馬,擺開陣式。
這架式是要劫道!
居然跑到極北之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劫道!窮瘋了吧!沐晚皺了皺眉頭,腳下加快。很快,離他們只不過百來丈遠。
「這位道友,請留步!」中年男修領著四名築基期的同伴,御劍迎上來,一字排開,攔在前方,執劍行了一個道禮。
不是劫道啊。沐晚打住,懸浮於半空,抱拳還禮:「請問,道友有何指教?」
「不敢。」中年男修滿臉堆笑的答道,「道友打那邊過來,請問,可曾看到一位紫衣年輕女修?她的修為與道友相仿,使的是三角軟鞭。」
沐晚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中年男修又道:「道友莫誤會。那位女修是我們的一個同伴。我們是來這裡開採冰晶的。昨晚,輪到她和另外三位同伴守夜。可是,子夜時分,我們聽到她尖叫一聲。等我們都跑出帳篷時,她已經不見了。近年來,年輕女修失蹤之事,頻頻發生。據傳,都是隱宗所為。這一兩年,隱宗之人時有在極北之地出沒。我們很擔心這位同伴,連夜展開搜索。如果道友有看到她,請告訴我們。」
隱宗,不就是東華洲修真界給太一宗安的新名嗎?你們哪隻眼睛看到太一宗擄掠女修了?怒火中燒,沐晚面上不顯,輕哼:「沒看到。」
然而,一字排開的五人卻沒有讓道的意思。
「真沒有看到?」中年男修上下打量著沐晚,語氣立變,不懷好意的問道。「請問道友何門何派,來這裡做什麼?」
沐晚擰眉:「極北之地又不是道友家的。道友來得,在下也來得。道友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旁邊一名黑鬍子男修怒道:「大師兄,他身上的法袍。三師妹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不用說,三師妹肯定是遭了他的毒手。」
另外一名緋衣年輕女修也尖叫道:「就連袍邊上的繡紋都完全相同。錯不了,肯定是他擄走了三師妹。」
「惡賊,交出你的儲物袋,我們要搜查!」中年男修滿臉正氣的用三尺青鋒長劍指著沐晚。
沐晚冷笑——以前買的那幾件青布法袍早就損耗殆盡。身上的這件青布法袍是出自黑夜之手。樣式是仿的那些青布法袍,但是,用料、做工完全不是同一個檔次。香香卻還嫌不夠精緻,親自繪製了一個祥雲花樣,讓黑夜添在袍邊上。所以,這道繡紋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年輕女修卻專挑這處說事,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
說到底,還是打劫!
把劫道說得如此正義凜然,也真是讓人醉了!
「想要我的儲物袋啊?」沐晚挑眉。「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
「那麼,道友,得罪了!」中年男修獰笑道。
他們是早有預謀的。五人立動,向沐晚包抄過來。
地上的六人也沒閒著。他們配合著半空中的五人,飛快的移形換位。
雕蟲小技爾!
沐晚輕哼,不慌不忙的從丹田裡喚出青雲劍。
「錚——」青雲劍出鞘,青輝如霜。
中年男修的眼底閃過一道亮光,大叫:「就是她,沒錯!」
轉眼,五人殺至跟前。
看來。他們是專門為我而來!沐晚瞭然,揮劍迎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地面上,「砰」的一聲。乍然迸出一道雪亮的靈光。
它,快如閃電,直指沐晚。
待沐晚回過神來,只見一張亮閃閃的銀色巨網兜頭罩下來。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真正殺招。半空中的五人不夠是轉移注意力的煙幕。
端的是好計謀!
可惜,沒有什麼用!白白瞎了一件上器的法寶!
沐晚左手捏成劍指。不躲不閃,向銀色巨網揮劍劈去。
「滋啦——」。
火光四濺,銀色巨網被劈成兩半,墜落於地。
地上的六人被法器之力反噬,跌倒於地,「啊」的慘呼,滾成一堆。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劍氣破空襲來。
這一劍,是中年男修所為。法寶被輕鬆毀掉,他心頭大震,卻強裝鎮定,一邊揮劍,一邊疾呼:「她不過是築基六層的修為。沒有縛仙網,她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見棺材不落淚!沐晚手腕輕旋,反手斬去。現在她完全能斷定,這些人就是衝著她而來的。
五色劍氣迸出,氣勢如虹。
「砰!」
白色劍氣粉碎!
中年男修手裡的三尺青鋒劍「咣啷」被震斷成三截。
「噗」,他本人也被劍氣的邊緣掃到前胸,吐出一大口鮮血,倒栽下飛劍。
其餘四人見狀,哪裡還敢應戰!紛紛虛晃一招,調頭就逃。
想跑?哼,門都沒有!
沐晚輕喝:「都給我留下!」
揮劍橫掃。
劍氣如虹,飛閃而過。
「啊——」四人慘叫。他們自膝蓋以下,被齊齊斬斷。一個個象破麻袋一般,自半空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實在是太快了。此刻,地上的六人都還未來得及爬起來,仍然堆在一起。
沐晚繃著臉,降下祥雲,落在中年男修跟前。
後者面色青白,跟只大蝦米一樣,弓著腰,側躺在地上。
「說,誰派你們來的?」沐晚用青雲劍輕抵他的左肩,冷聲問道。
中年男修緩過勁來,渾身直打哆嗦,拼命搖頭:「沒誰……我們專門在這一帶打劫……」
真當我是瞎子啊!沐晚懶得廢話,手腕輕動。
一道血線飛起。
中年男修的左胳膊被齊根削斷。他悽厲的慘叫:「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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