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盡心盡力的吸收煞火,讓顏景昌不會死在煞火之海,甚至不讓他狀態跌落,廢了老鼻子勁兒,真的跟照顧親兒子一樣……
可不就是等著現在這一幕麼。
走出煞火之海之後,按照地圖所示,後面本來應該生活著不少珍奇異獸的。
接下來這段路,是進入地圖上所示的宮殿群之前,最後一大段路。
紫霄秘境裡,絕大多數的生靈,或者說,強大的生靈,都在這裡。
而現在整個紫霄秘境,都被葬海道君鳩占鵲巢,變成了他的葬身之地,秘境本身的生機也已經衰敗。
若是會遇到一些詭異而強大的東西,十成十會出現在接下來這段路程里。
這一路行來,秦陽心裡已經確定,葬海道君給他的後人,留下了進入這裡的捷徑,卻也不可能讓後人順風順水,不管是考驗也好,惡意的坑殺也好。
秦陽想要順利的走過去,儘快的穿過去,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可能隨便遇到什麼東西都去玩命……
玩不起的……
現在好了,種下一顆種子,終於收穫了果實。
遇到危險了,必須尊總真漢子顏景昌,絕對不能出手給他添亂……
頭頂著一團綠光的顏景昌,單手負背,一手虛托在胸前,目光灼灼,望著從石山後方探出腦袋的岩蟒,口中一聲厲喝。
「孽障!念你修行不易,速速離去!否則立時叫你多年修行化為烏有!」
巨大無比的岩蟒,本來也只是盯著他們兩個窺視,琉璃般的眼睛裡,陰冷一片,卻也沒有別的動作……
聽到顏景昌的厲害,岩蟒便昂起蛇頭,張開嘴巴,嘶嘶的嘶鳴,腥臭之氣夾雜著陰冷死氣,化作狂風,呼嘯而來。
「還敢猖狂!」
顏景昌冷笑一聲,單手輕輕一推,懸在他頭頂的那團綠光,便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
霎時之間,只見半空中一團陰影急速墜落。
眨眼間,便化作一座八百丈高的翠綠山峰,山峰之上植被遍布,可是每一顆的樹木,卻猶如翡翠雕琢,栩栩如生,甚至微風吹過的時候,這些翡翠樹木也會隨風搖擺……
「轟!」
翠綠山峰當初砸到岩石巨蟒的腦袋上……
塵埃落到,之間大地上憑空多了一座八百丈高的翡翠山峰,岩石巨蟒的腦袋,早已經消失不見……
它那龐大的身軀從石山後方擺出,也只是微微抖動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翡翠山峰重新化作一道綠光飛回來,懸在顏景昌的腦袋上。
顏景昌面色平靜,轉過身看了一眼秦陽。
「秦兄,這孽畜已經解決了,我們繼續走吧。」
秦陽張了張嘴,呆呆的看著顏景昌,好半晌,才猶猶豫豫的嘆了口氣。
「綠光兄,你平日裡都是這麼多待妖物的麼?」
「有什麼不對麼?」顏景昌一頭霧水……
「這岩蟒並非要攻擊我們,它只是讓我們離開它的領地而已……」
「它可是妖邪。」
秦陽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同情,算是徹底確定了,這貨這次絕對是第一次出遠門。
好好的一個單純真漢子,硬生生的被教歪了。
瞥了一眼遠處的岩蟒屍體,忍不住為它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好好的在家睡覺呢,有人闖到它家門口,見面就先爆粗口讓它滾蛋……
人家也只是來了一句,這是我的領地……
也就是嗓門大了點,加上語言不通……
沒想到眨眼間就被秒殺了。
秦陽暗暗嘆息,所以,這件事深刻的體現出一個道理。
長得好看,長的可愛,那是非常重要的。
岩蟒也就是長的難看了點,一看就非常兇殘,嗓門又大,說句「你好壞」,可能都會變成粗聲粗氣聲色俱厲的「敲里嗎」。
換個大眼睛包子臉一臉天真的小娃娃,奶聲奶氣的指著顏景昌的鼻子罵,罵的能讓人聽懂,估計顏景昌也不會上來就下殺手……
人丑就要多讀書,多提升自己的實力,果真是放到任何世界,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思緒飄飛回來,再看看顏景昌一臉無辜的樣子,秦陽也差不多明白,他的長輩到底是怎麼教導後輩的了。
十有**是從小給灌輸一個觀念,見到妖邪,直接殺了准沒錯。
站在人族修士的立場上,倒是也沒什麼問題。
所有的妖魔鬼怪,無論是幹掉也好,抓捕也好……
幹掉了,直接扒皮拆骨,弄到一大堆的修行資源,或者還能搶了妖邪的財富。
抓捕了也能訓話了,變成自己的助力,御鬼馴獸的門派都是這麼幹的。
反過來,妖邪幹掉人族修士,殺人奪寶也好,直接切片了當刺身也好,好處也不少。
說到底,也就是個「爭」字。
爭資源,爭前路,爭生機。
只是從顏景昌身上,窺一斑而知全豹,秦陽心裡已經想到了很多。
大荒,競爭廝殺,怕是激烈到難以揣測的地步。
秦陽越想越遠的時候,顏景昌已經不聲不響的來到岩蟒的身旁,不吭不哈的開始收集可以用到的材料。
等到秦陽回過神的時候,一頭數百丈長的岩蟒,已經被拆成了一堆碎石頭,有用的東西,都被拆走了。
「秦兄,這些東西,倒是還算不錯,我們一人一半好了。」顏景昌也沒吃獨食,很是豪爽的直接分了一半給秦陽……
「正好我沒見過這種岩蟒,就卻之不恭了。」秦陽樂呵呵的收下材料,默默的給綠光兄點了個贊。
心裡默默的下定決心。
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繼續在石山之中踽踽前行,這裡比之之前的路徑,更加難走,不能施展飛遁之法,要走的路,比看到的距離起碼要多出一倍以上。
直接翻越山巒,可能要走的路更遠,更費力……
接下來的路程里,跟預料的一樣,這裡生存的異獸,盡數化作了明明還活著,卻沾染了龐大死氣的妖邪。
只要遇到妖邪,秦陽根本不用管,顏景昌總會一馬當先的衝上去,解決遇到的妖邪,無論強弱,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頭頂懸著的那團翠綠山峰所化的綠光,威能強的可怕,至少走了一周的時間過去,秦陽從來沒見到顏景昌用別的用法。
永遠都是直接砸過去就完事了……
至少堪比平台的大妖,都是被一擊砸成了肉泥。
這讓秦陽頗為眼熱,若是他出手,對戰靈台大妖,不玩命的話,就只有讓丑雞跳出來擋槍,讓他操控昊陽寶鍾,活活震死妖邪。
只是越是前進,遇到的妖邪便越強。
秦陽頗有些擔心,顏景昌到後面扛不住了……
「綠光兄,你這……」
「秦兄,你不用說了!」顏景昌看秦陽的表情便知道秦陽要說什麼,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秦陽的話:「我們說好了,接下來無論遇到什麼,都由我來處理!」
「綠光兄,我這不是怕你累著了……」
「秦兄,你放心好了,些許妖邪而已,我的碧翠峰,乃是師尊強行煉化了一座靈山所化,最是克制妖邪!」
顏景昌拍著胸脯打包票,心裡暗暗感嘆,秦兄這人還是太單純了,若是我有這等機會,怕是會樂得清閒……
只是看秦陽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顏景昌生怕秦陽不知輕重,貿然插手,反而會讓他有顧慮,又補了一句。
「秦兄,你務必在一旁掠陣,莫要親自冒險!否則就是看不起我!」
「好的,沒問題。」
秦陽答應的爽快,顏景昌露出笑容,心裡卻琢磨著,秦兄可真是年輕,以後但凡有事,就用這句「否則就是看不起我」來勸秦兄好了。
秦陽心裡也感嘆,自己是真的學壞了,以前忽悠單純的年輕人,還會有點負罪感,現在卻感覺……
跟著划水,可太尼瑪舒服了。
這邊剛繞過一座高聳入雲的石山,便見前方又有異樣。
前方山坡上,一個穿著灰色小褂的老者,揣著手蹲在那裡。
老者頭頂明光錚亮,唯有腦袋一圈有稀疏的灰白色頭髮,他的皮膚乾癟,泛著醬色,血肉枯槁,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受盡苦難,卻還剩下一口氣就是咽不下去的重病老乞丐。
老者蹲在那,微微縮著脖子,蜷成一團,模樣頗為讓人同情。
老者似是發現了兩人,戰戰巍巍的站起身,佝僂著身子,揣著手,微微縮著脖子,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步履蹣跚的向著兩人走來。
秦陽停下腳步,瞳孔微縮,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神色也顯得有些凝重。
而顏景昌也停下了腳步,一臉凝重,拉著秦陽向後退。
「秦兄,後退。」
秦陽老老實實的跟著後退,他可是看的清楚。
對面的山坡,光禿禿一片,全是石頭,可是山坡之下谷地,卻密密麻麻的堆滿了無頭燈籠。
而且全部都是熄滅的無頭燈籠的碎片。
這些無頭燈籠到底有多難纏,秦陽可是見過的,可是這裡,卻全部都是破碎的無頭燈籠。
如同被人暴力撕碎之後,再也無法恢復了。
想要做到這一點,唯有強行掐滅其內的燈火。
而那位走起路來,戰戰巍巍,看似隨時都會摔倒,整個人也有些畏縮的老者,氣息更是古怪。
明明一身死氣,已經濃郁到一種返璞歸真的境界,龐大的死氣,盡數納於體內,半點外泄都沒有,偏偏卻還能察覺到,老者體內有一絲生機!
這一縷生機,堅如磐石,無可動搖,被淹沒在浩如煙海的死氣之中,卻還似黑夜裡海中的燈塔一般,綻放著微弱的光芒。
這老傢伙可能還沒死!
沒死的人,還是個禿頂……
惹不起……
「綠光兄,我們繞過去吧,千萬別招惹這位老人家。」秦陽好心提醒了一句。
身為一個體修,根基雄厚到令人髮指,又有木靈之體,加上木精靈在體內住了一段時間,再加上見過的詭異,摸過的屍,數量非常多。
對於生機和死氣的感應,那是絕對不會錯的。
若是沒感應錯,顏景昌可能不是老者的對手。
「秦兄,我們逃不掉的,這種只剩下一口氣的迷失強者,我聽我師父說過……」顏景昌的臉色有些難看,頭頂的一團綠光,閃爍不定,他猶猶豫豫,根本不敢出手……
「綠光兄,我們沒這麼倒霉吧……」秦陽神色一動,臉都有些綠了……
只剩下一口氣,迷失強者……
這幾個關鍵字一出,秦陽哪裡還不知道這老者到底是什麼。
這世上,宗門也好,散修也罷,最看重的東西,排在第一的,永遠是傳承。
這是從最古老的蠻荒時代就開始流傳下來規矩,已經深入血脈和神魂。
在那個時代,任何一種傳承,哪怕是烹飪,採摘野果,都可能關乎到族人能不能生息繁衍下去。
任何有用的信息,都必須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到了現在,一個宗門的傳承,就是重中之重,正如盜門,苟延殘喘這麼多年,也要第一個保證傳承,這樣才會在數萬年的時間過去之後,盜門的招牌卻依然還在。
一個宗門慢慢衰落,絕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傳承斷絕,而一個衰落的宗門,能不能重新崛起,先決條件,也是有沒有傳承。
不然的話,縱然有絕世天才,卻無法門,天才想要成長為強者的可能也不大……
而有些特別的法門,例如經典,例如類似經典的秘法神通,有些是可以記錄在寶冊之上,有些則根本無法記載,只能代代相傳。
若是有強者遊歷在外的時候,意外隕落,卻會連帶著宗門的重要傳承,從此斷絕的話……
那強者心中強大的意念,便會強行按捺下最後一口氣,拼著神魂消弭,意識消疏,從此灰飛煙滅的危險,拖著殘軀回到宗門之中。
等到完成了遺願,將宗門的核心法門傳承下去之後,才會吐出最後一口氣,身形俱滅。
這些強者,便被稱之為迷失的強者。
他們都已經迷失了自己,唯一還記得的,就只有寧死也不會忘記的東西。
這是些讓人尊敬的真正強者。
但……
秦陽都快哭出來了,顏景昌的臉,在綠光的照耀之下,變得慘綠慘綠……
「秦兄,我不是他的對手,完了……」
你都不是對手,我更不是了……
秦陽嘴唇顫抖,一個記憶都消散的老怪物,玩命都不是他的對手。
能強行不咽下最後一口氣,與天爭命的強者,足夠兩人抬頭仰望,也只能面前仰望到對方的腳底板。
打是不可能打的……
稍稍一想,秦陽便推測出來,這老者當年死在這裡,卻也被困在了這裡,根本沒法離開,他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沒死,但十有**,他連自己是誰,還有回去的路都已經忘記了,只記得最核心的東西。
然而,這老傢伙,還剩下一口氣,嚴格說,根本不算死了,想超度都超度不了……
「秦兄,你我二人,今日怕是要一同死在這裡了,我離開山門良久,能遇到秦兄,也算是不枉我下山遊歷一場……」顏景昌微微昂著頭,眼裡閃爍著水光,都快哭出來了……
「想我顏景昌,乃是三界山年輕一輩,最有潛力之人,沒想到,今日卻會死在一個只剩下一口氣的死人手裡……」
可太憋屈了……
「綠光兄,為今之計,只有最後一條路可走了。」秦陽擰著眉頭,玩命回憶著曾經在宗門看到的典籍……
現在無比慶幸,當年沒事幹就看書的自己,實在是太英明了,是死是活,就看是不是真的了……
「秦兄,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這種徹底迷失的強者,究竟有多可怕,人生在世,自古誰無死,我只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綠光兄,我曾看到過一則記載,遇到這種迷失強者,若是他忘記了回去的路,你只要做出承諾,帶他回去,他便不會傷你性命……」
「此話當真?我怎麼沒聽說過?」顏景昌愣了愣……
「此地已經封閉了數千年,這位前輩應當已經死了數千年,卻依然能強行不咽氣,生前實力定然十分強大,十有**是來自大荒的強者……」
然而,秦陽的話還沒說完呢……
顏景昌便已經邁步而出,昂首挺胸的走上前。
「前輩,我乃三界山顏景昌,若前輩乃是大荒強者,必然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只要晚輩不死,必然能帶你回去!」
「轟……」
老者驟然抬起頭,體內死氣,化作灰黑色的狼煙,直衝天際,他一雙渾濁的眼睛,驟然變得清澈深邃,佝僂的腰身,都變得挺直。
「有勞。」老者沉聲念出兩個字,一步跨出,身形似是跨越了空間,瞬間便出現在了顏景昌的後背上。
老者趴在顏景昌的後背上,乾癟的手臂,摟著顏景昌的脖子……
一瞬間,老者體內爆發的死氣,盡數收斂,眼神也恢復了原本渾濁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畏畏縮縮,病入膏肓的老人……
「前……前輩……」顏景昌的聲音都變得調,眼神呆滯空洞,身如篩糠,抖個不停,雙手雙腳僵在那裡,完全不知道幹什麼了……
「綠光兄,你是真漢子,在下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秦陽一臉肅穆,真心實意的誇了顏景昌一句。
這次可是真正的真心實意,發自肺腑。
英雄啊……
老者姓甚名誰,不知道……
是不是大荒的強者,其實也不知道……
他的師門在哪,甚至還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就算這樣,他竟然都敢做出這種承諾。
真的是好漢。
這種承諾,做不到了,可是真的會死人的。
而且會先生不如死,再到死的慘不忍睹。
過了好一會,被嚇傻的顏景昌才稍稍回過點神,感受著後背上背著的老者,炸起的汗毛就沒落下去……
「秦兄,你可沒說會這樣啊……」顏景昌這次是真的哭了,嚇哭了……
秦陽一怔,嘴角抽抽。
老子白白在心裡敬佩你了半晌!
搞了半天,是你自己想岔了!
二話不說就莽上去。
這會你來怪我?
可現在這種情況,秦陽又不忍心說別的,只能溫聲安慰。
「綠光兄,現在起碼還算是個好結果,畢竟,你自己也說了,你以師門的能力,想要查清楚一個應該挺有名的強者,應該不難的,只要你能將這位前輩送回去,好處還是不少的……」
「秦兄,你下次說話能說完麼……」
「綠光兄,有句話我一定要說,你聽人說話的時候,一定要聽人把話說完,這是個好習慣。」
顏景昌背著老者,欲哭無淚,嘴唇哆哆嗦嗦了半晌,硬是說不出來話了。
「行了,我們繼續前進吧,這位前輩瘦成這樣,頂多七八十斤,以綠光兄的實力,背著也不影響什麼,再說,有這位前輩在,等閒根本不敢對你不利……」
顏景昌悶頭不說話,渾身炸起來的寒毛,到現在還炸著……
秦陽乾笑一聲,也不說話了,現在說什麼,都有種幸災樂禍的味……
兩人繼續前進,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顏景昌背著個禿頂老祖宗,後面竟然什麼妖邪都沒見到……
再走了三天之後。
終於又見到了會動的東西……
一座近乎筆直上下的石山頂端,只見一位身材纖瘦的女子立於那裡。
女子頭戴蓋頭,身披紅底繡金的霞帔,腳上一雙似是沁了血一樣的紅色繡鞋。
「秦兄,又……又是一個……」顏景昌臉色發綠,腿肚子下意識的哆嗦。
「我……什麼都沒看見,綠光兄,我覺得前面的路不好走,我們繞路吧……」秦陽咽了咽口水,眼珠子亂顫,這位氣勢,比之禿頂老祖宗還要強。
「秦兄說的對。」顏景昌一呆,也顧不得說秦陽睜眼說瞎話了,連忙點頭。
然而……
兩人剛走出不遠,秦陽就覺得後背上一陣涼氣浮現,如同一塊萬載玄冰,驟然貼在他的後背上。
低頭一看,胸前搭著鮮艷的如同沁血的大紅袖,還能看到一雙蒼白如紙,塗著紅指甲的雙手,交錯著,摟著他的脖子……
秦陽面色慘白,僵在了原地,艱難的轉了下身子,一臉真誠的看著顏景昌。
「綠光兄,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施展什麼幻術了,說實話,我不怪你,我對天發誓,絕對不因為這位前輩幸災樂禍你了。」
「秦兄,我對三界山歷代祖師發誓,我從未修習過幻術!」顏景昌後退幾步,呆呆的看著秦陽後背……
瞬間,秦陽的臉上,寫滿了驚悚……
媽耶,連這種古怪的老祖宗,竟然都不講究了!
敲里嗎!
老子一個字都沒說呢!
我什麼都沒承諾,什麼都沒答應!
你特麼竟然就直接硬上了!
有這麼辦事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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