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麻利的收拾好屍身,用了比平時更快的速度,將所有地方全部修復,秦陽便搬了個凳子和小茶桌,坐在一旁泡了壺茶,靜靜的等著張正義復活。
幹掉張正義這麼多次,秦陽對於張正義的復活時間都有經驗了,肢體缺損越小,恢復肉身所需要的時間越少,若是從細微處修復好屍身,復活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三炷香的時間。
同樣,對於張正義來說,消耗這個時間,對於壽元的消耗也是最小的。
以目前這種情況,壽元消耗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至於這個人可能不是張正義?
秦陽壓根不在乎,在很久之前,他就構想過一個場景,一個偽裝成張正義的傢伙和張師弟同時出現,他又分辨不出來誰是真誰是假。
那就用最簡單的分辨辦法,把兩個全部弄死,誰復活了誰就是真的。
飲茶看書,不一會的功夫,就聽見地面上躺著的張正義,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呃的一聲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後,立刻擺出防禦姿態,身上蹭蹭蹭的亮起來三四件防禦法寶。
當看到秦陽坐在一邊的時候,張正義眼睛都紅了,差點哭出聲來。
「秦師兄,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這是?」
「秦師兄啊,我還是不是你親師弟?」張正義委屈的掉眼淚:「我以前可是在這裡幫你坐鎮了這麼久,怎麼你轉眼就不認人了,怎麼我來你這,還會被你留下的傀儡守衛砍死。」
「不就死一次麼,你現在壽元多得很,怕什麼……」秦陽隨口應付了一句,轉念一想,這貨今天怎麼來賣慘了,話鋒一轉,直入主題。
「說吧,你想讓我幹什麼?」
「誰說一次?你留下的那些傀儡守衛,簡直不是人,殺了我之後就不管了,等我醒過來了,睜開眼睛就是一劍劈下來,殺了我三四次了!」張正義一臉憋屈。
秦陽一怔,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活該!回你師兄這裡了,好好的大門你不走,你非要翻牆,你說你是不是賤。」
他的絕地莊園,有好幾個人都是可以直接從大門進來的,這個都是給過權限的,可是卻從來沒給過別人可以翻牆進來的權限,這貨就是自己找死。
虧得他還以為張正義有事要求他,所以才在這賣慘。
人偶師也沒提過有人闖入,想來是覺得,進來什麼動靜都沒搞出來,就被留下的傀儡守衛砍死的小毛賊,實在是連被提起的資格都沒。
張正義坐在地上,頗有些幽怨的看了秦陽一眼,雖然他是覺得生不如死,可例行嚎兩句也是正常操作,誰想他秦師兄竟然快笑岔氣了。
「行了,別跟死狗一眼坐地上了,起來吧,你不是回宗門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闖關闖過去了麼?」
「闖關倒是沒什麼難度,對於我來說本就是十拿九穩,我這次回來,是有的別的事找你,我去闖關的時候,發現了衛師伯的陵寢。」
「衛老頭死了?」秦陽一驚,而後念頭一轉:「別瞎扯淡了,雖說衛老頭自己說,他身為傳道人,所學所會的要求是博而不是精,可這麼多手段,又天天裝這個打不過那個不是對手,真正實力多強誰都不知道,他會這麼死了?」
「是真的,秦師兄,陵寢不是提前布置的,而是已經封閉,留給後輩作為考核用的,但是我跟師兄想的一樣,衛師伯怎麼可能死了。」張正義的語氣稍稍有點沒底氣,聲音小了些:「所以,我想,既然是作為考核的,我就破開了衛師伯的陵寢,還真看到了衛師伯的屍身。」
秦陽沉默了,當時把自己拐進盜門的老不死,竟然就這麼死了?
「真死了……啊?」
「我也不確定,可是我師父也有古怪,他什麼都不告訴我,把我趕出來了,所以,我覺得我看不出來,師兄你肯定能看出來。」
說著,張正義拿出一口棺材擺在秦陽面前,打開棺材蓋之後,衛老頭的屍體,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
秦陽走上前,看著屍體,神情有些恍惚。
不管怎麼樣,雖說沒什麼感情,可總有一個師徒名分,當年也是衛老頭引他進盜門,他才會跟著蒙師叔學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的學習,對他後面獨自出來浪,也是奠定了基礎的。
不懂的如何學習,給他一本高深典籍,他都不知道從哪入手。
衛老頭真的就這麼死了,最起碼,也要知道是怎麼死的吧。
秦陽看著衛老頭的屍身,回過神來,問了張正義一句。
「蒙師叔還好吧?」
「我師父挺好的啊,都會罵人、趕人,我帶著衛師伯的屍體就回來了。」張正義話音里還頗有些埋怨。
話沒說完,秦陽上去就是一腳。
「打我幹啥?」
「打的就是你這個蠢貨,衛老頭和蒙師叔的關係如何,你不知道?你難道不知道,親近的人死了,難受的反而是還活著的人麼?蒙師叔明顯狀態不對,你還有心情管別的,不好好陪著蒙師叔,虧蒙師叔這麼疼你,總惦記著你,每次見過都要我照顧一下你,讓你別被人弄死了。」
「可是……可是我闖完關出來,我師父就不見了啊。」
聽到這話,秦陽頓時氣的眼睛都紅了,上來就是一頓爆錘。
「蒙師叔要是出什麼事,我先弄死你!」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張正義,這才回過神來,越想越覺得宗門當時的情況不對勁,他也慌了,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就往外面沖。
「你現在回去也晚了,之前就說駐地要搬遷了,如今會搬到哪裡你知道麼?」
「我……我不知道啊,我師父不告訴我,秦師兄,現在怎麼辦?」
看著鼻青臉腫的張正義,滿臉慌張,茫然失措的樣子,秦陽心頭莫名一酸,早在之前,他就已經覺得不太對勁了,衛老頭死了,蒙師叔肯定回去做一些事情的。
瞞著自己,瞞著張師弟,秦陽也知道為什麼。
他們最在乎的,就是香火傳承,無論強弱,無論局勢如何,都要讓香火不滅,他們倆就是留下的香火。
無論發生什麼時候,起碼以後祖祠前浮起的香火,不會斷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會去追查的。」
將失魂落魄的張正義趕回了房間,秦陽轉身盯著衛老頭的屍體,重新取出一口白玉棺材,將衛老頭的屍體取出來擺在長案上,只不過在觸碰到屍體的瞬間,秦陽的手微微一頓。
技能可以發動了。
秦陽強笑一聲。
「你看你這遺容,也不知道是哪個手比腳笨的傢伙做的,嘴都是歪的,好歹叫過你師尊,你這幅尊榮下葬,萬一以後被什麼後輩瞻仰的時候,豈不是顯得我水平太次。」
秦陽開始為衛老頭整理屍身,將他體內破損的位置全部修復,歪嘴巴也給整好,再補上了入殮妝容,重新將其放入棺材裡。
衛老頭體內經脈破碎了大半,心臟被震成肉糜,囟門的頭蓋骨也炸裂了,死的極為悽慘,以秦陽的水平,也只能勉強修復好,想要恢復生前的樣子,完全不可能了。
站在棺材旁邊許久之後,秦陽才伸出手摸屍。
光暈閃耀,只有一白一藍兩顆光球。
藍色的隨手拍進腦袋裡,正是衛老頭用的最多的凌虛踱步。
看著白色的光球,沉吟了一下,秦陽才將其拍進腦袋裡,閉上了眼睛。
光球里是一段畫面。
衛老頭臨終時的畫面。
那裡飄落著鵝毛大雪,天地之間蒸騰著白色的氤氳之氣,衛老頭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已經身受重傷,傷勢太重,以至於無法行走在世界陰影里,只能順著山勢,行走在大山的陰影里。
忽然,天地之間飄蕩的白色霧氣,越來越濃郁,衛老頭被白色霧氣里的力量左右,從凌虛踱步的狀態跌落出來,落在了山腳下。
而半空中,煙氣匯聚,化為一個人形,人形表面的白煙飄散,一個朱唇如同血染,一身寬大長袍的女人,出現在半空中。
女人面無表情的看著衛老頭。
「三百里山脈,都被我布下了白煙陣勢,你傷勢太重,走不出這裡了,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沒什麼好說的,唯死而已。」
接下來,衛老頭便進入了困獸猶鬥的過程,他的心臟被轟碎,經脈崩碎,生機決斷,臨死的時候,神魂還破體而出,化作最後一擊,將那個女人重創。
到了這裡,殘存的記憶畫面,便徹底結束了。
秦陽睜開眼睛,遙望北方,喃喃自語。
「煙羅氏,行吧,不管怎麼樣,我都叫過你一聲師尊,我也不想蒙師叔去為你涉險,你安息吧,以後我會替你報仇的。」
頓了頓,秦陽又默默補了一句。
「盜門祖祠,我會去祭拜的,那裡的香火不會斷了。」
蓋上棺蓋,將棺材重新封禁,秦陽想要找個地方,給衛老頭重新下葬,卻也沒想到合適的地方,思來想去,只能以後有機會找到盜門新駐地了,回去之後,將衛老頭重新下葬到盜門的陵寢群里。
回到書房,秦陽拿出之前庫存的資料,開始翻開煙羅氏的資料。
上古人族十二師,每一個都是經天緯地的真正巨佬,可不是當年在念海里見到的山寨貨能比的。
他們的後人或者傳人,將他們的傳承一一傳下,可大部分卻都已經泯滅在時光里,唯獨三個,到如今還有後人在世。
之所以說是後人而不是傳人,也是因為目前還在活躍的幻海氏和煙羅氏,都是需要擁有血脈,才能修成某些傳承。
孟軻氏遁入人海多年,茫茫人世,再無蹤跡,如今是不是還有人活著,也已經成為一個未知數。
可能再過一些年,夢師、幻師、香師的傳承,最後也就只剩下幻師和香師了。
不過縱然是現在,世人也都是只知道幻海氏和煙羅氏,不知所謂的上古十二師。
煙羅氏在大燕神朝,他們在那裡的地位,跟幻海氏在大嬴神朝差不多。
充其量頂多是老巢在人家的地盤,所以會稍稍有點聯繫,比如說派出來點外圍弟子,來神朝任職,關係其實也並不是多緊密。
而且煙羅氏跟幻海氏一樣,都面臨著血脈傳承和技藝傳承的致命問題。
血脈鑄劍變得稀薄,人丁變少,以至於表哥娶表妹都有些難以挽救血脈問題了,沒有了足夠強的血脈,很多秘法寶術,神通功法之類的東西,就會變得難以修成。
沒人修成的法門,再想傳給後輩,指導後輩修行,就成為了奢望,只能指望著後輩里出現一個血脈濃郁的絕頂天才。
如此形成惡性循環,只會越來越差,當年的孟軻氏,隱遁人世,走的就是這條路。
如今幻海氏和煙羅氏,都很低調,很少出來冒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損失不起。
相比幻海氏,煙羅氏還算是蹦躂的比較歡實的,他們會像外面出售一些他們的特產,例如一些只能他們煉製出來的法寶。
可惜,這些傢伙雞賊得很,拿出來出售的東西,全部都是消耗品。
衛老頭怎麼會跟煙羅氏幹上,他不清楚,但既然他知道了衛老頭死在誰手上,屍體最後又回到了盜門,蒙師叔肯定也知道。
這倆老頭,互相扶持多年,感情肯定是沒的說的,蒙師叔再會考慮大局,考慮到別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會忍不住要去弄死煙羅氏的人。
以蒙師叔的實力,想要坑死個人,還真的未必要親自跟人拳拳到肉的肉搏。
也正因為如此,秦陽才會覺得,蒙師叔說不定會在搬遷了宗門駐地之後,先去弄死那個煙羅氏族人。
拿出蒙師叔和衛老頭的畫像,看了看衛老頭的畫像,又將其收了起來,擺上案台,掛上蒙師叔的畫像,點燃祝由香,召喚蒙師叔。
片刻之後,香氣繚繞著畫像,畫像上的年輕版蒙師叔從畫中走了出來,默然的看著秦陽。
「蒙師叔,你現在在哪?」
「搬遷新駐地。」
「新駐地在哪?」
「你以後會知道的。」
「衛老頭為什麼跟煙羅氏的人對上了?」
蒙毅看著秦陽,嘆了口氣。
「秦陽,有些事,你別問了,我知道你不想管盜門的事,我們也不想你捲入進來……」
「為了留香火麼?」秦陽冷不丁的道。
蒙毅沉默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不錯,歷代都是如此,傳道人和守陵人,是盜門最重要的兩個位置,只要遇到事情,二者傳人,都會被摒棄在外,以防萬一,留下香火,無論你們倆做什麼,都跟盜門沒有關係,就算是我們全死了,以後你們會將祖祠的香火續上,我們就死而無憾了。」
秦陽想要勸蒙師叔別去冒險,不止是去找煙羅氏報復,還有別的事情,可是話到嘴邊了,卻又咽了回去,沉思良久之後,秦陽低著頭。
「我不管你要幹什麼,煙羅氏那邊你別去了,我知道你有的是手段,在不露面的時候坑殺一個人。
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堅持,我攔不住,我也沒法用為你好的理由攔著你,我知道有些事攔著你了,你肯定不樂意,哪怕活著也沒了趣味。
我也在想,是不是我不想看到你死,不想傷心,所以才會攔著你。
不管怎麼樣,我不想哪天去給你入殮,我不想蒙師叔你也死了。
你若死了,我就掐死張正義,讓盜門徹底斷了拉倒。」
蒙毅聽著前面的心裡酸酸的,面色複雜,誰想聽到最後一句,頓時苦笑了起來。
「行了,我心裡有數的,我們這些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我們哪天真死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意外的,你想做什麼,我也不會攔著你,唯一想請你看在師叔這張老臉的份上,就是照顧一下張偉,以後萬一我也有個三長兩短,你去替我給先輩上柱香。
你和張偉跟盜門的一切聯繫,我都已經斬斷了,最壞的情況,香火也不會斷了,其實我已經滿意了。
秦陽,還記得給你的宗主遺物麼?你若是找到了得到裡面傳承的方法,就試著修行一下吧,以後有機會了,有合適的人了,把它傳下去。
我這裡還有事,不說了。」
丟下最後一句話,從畫像上走出來的人,頓時崩碎成煙氣,落在畫像上,待煙氣消散,畫像又恢復了原樣。
秦陽張了張,這算什麼?
行,愛幹嘛幹嘛去,那我們愛幹嘛也幹嘛去,誰也管不著。
「張正義,滾出來。」
「誒,師兄,你叫我。」張正義瞬間出現在秦陽面前,這貨眼睛紅紅的,估計在旁邊聽牆角聽了好半晌了。
「給你個活,去大燕神朝轉轉去,你師父可能會去找煙羅氏麻煩,可是他最近應該在忙著搬遷駐地,騰不開手,你現在趕去,到了大燕神朝注意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你師父的蹤跡,被讓他去搞事。
另外,這個畫像你看一眼,記在心裡,找到這個人的信息了,什麼都別做,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打探點消息就行。」
秦陽按照記憶里的樣子,唰唰唰的將那位唇如染血,一身長袍的女子畫了出來,讓張正義看了一眼之後,就將畫像收起。
「好的師兄。」
「別用自己身份,隨便變一個人,來歷就用你比較熟悉地方的,荒漠或者南蠻之地,或者東海什麼的都行,另外,若是死了,就死的徹底一點,醒過來了就趕緊回來,別怕死,有你師兄在,消耗點壽元,不叫事。」
「噢,好。」
張正義這次得到了承諾,卻沒眉開眼笑,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秦陽暗自生悶氣,他不喜歡打著為你好的藉口,攔著蒙師叔幹什麼事,可是蒙師叔卻打著為你好的藉口,已經做了不少決定,偏偏這些事還真的是為了秦陽和張正義好。
所以他也不知道該生誰的氣了。
然而,這邊給張正義準備東西,先給他惡補一些資料的時候,徐正強又來找他喝酒。
名為喝酒,拜訪酒友,實際上是交換情報。
徐正強帶回去的情報,立刻得到了重視,衛興朝還去拜見了一下大帝,如今書局裡那些閒的吃乾飯的人,全部都被召回,封閉了起來之後,一堆人在那翻書,想要從故紙堆里找到記載。
僅僅以目前的情況看,徐正強已經立下大功,他想要給投桃報李的給秦陽點回報,算是有來有往。
畢竟秦陽之前就曾經先破獲過殺字碑的陰謀,誰知道手裡還捏著什麼消息呢,以後總能用得到。
可惜他實在沒什麼有用的東西給秦陽,想到秦陽跟大帝姬關係不錯,有些情報對大帝姬肯定有用。
有些情報,知道了也未必會做什麼,但你必須知道,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眼看秦陽興趣不小,徐正強微微鬆了口氣,總算是維持住關係了。
等到徐正強走後,秦陽才開始察看送來一系列情報,都是比較機密,但是卻又不是絕密到不能被人知道的情報。
例如東海那邊,韓安明跟海族交涉,效果不錯,興起大戰的可能不大了,只不過海族那邊卻有了點胃口,到了東海這邊,不太想退回去了,想要藉機在東海諸島那邊發展點勢力。
這一條條看下來,很快,秦陽就看到了一些大燕神朝那邊的情報。
大燕神朝工部出了叛徒,伺機潛入了大燕神朝存放殺字碑的地方,被人發現之後,當場被擊斃。
定天司這邊,認為有可能是當初盜走的那五十支殺神箭的人,想要借大燕神朝的殺字碑,完成最後一步,讓殺神箭變得完整。
煙羅氏當代家主退位,新一任家主上任。
定天司這邊標註這條消息,也是因為,新家主上任,實力、威望、手腕自然都不如老家主,大燕神朝必定會有想法,而他們可以伺機行動,態度上給點支持。
讓大燕神朝知道,若是他們不喜歡,煙羅氏可以來大嬴神朝。
最後沒法成功是自然,若是能從煙羅氏那邊多採購點特產,也終歸是好事。
零零散散的消息,都是比較機密的事情。
秦陽將這些消息整合,尤其是看到資料里的畫像,煙羅氏的上一代家主,就是那位唇如染血的女子之後,立刻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個女人忽然退位,不會是……死了吧?
一想到這,秦陽就有些茫然,殺了衛老頭的人,被衛老頭臨死一擊,搞的同歸於盡了?
不對吧,若是仇人都死了,蒙師叔的樣子,為什麼還像是要去報仇?
不對勁,猜錯了,蒙師叔不是要去報仇,他要去做別的的事情,或者說,他之前說的很平靜,是不是早就知道殺了衛老頭的人死了?
秦陽總覺得哪不太對勁,他覺得自己猜錯了。
「張師弟。」
叫來了張正義,秦陽沉思了一下。
「我剛得到消息,那個女人是煙羅氏的當代家主,可是她退位了,我猜,她很有可能被衛老頭臨死一搏拉著墊背了。
你去了之後,若是追查到,她真的死了,就把她的屍體帶回來。」
「師兄,你不是說,挖人陵寢不好麼?」
「什麼挖墳,煙羅氏那些人懂個屁,入殮懂麼?超度懂麼?打造棺材,定墓地風水,他們懂麼?什麼挖墳,會不會說話,這叫遷墳!
再說,她殺了我師尊,我挖了她陵寢,有什麼不對?
再退一萬步,她死了只是我的大膽猜測,不確定,才讓你去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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