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該做的事情時候,就等著三天之後,再去光明正大的劫法場了。
這三天,秦陽一直窩在絕地莊園,鑽進了三號密室里,一直沒有鑽出來過。
三號密室,在原本的計劃里,是當做實驗各種秘法,各種法寶之類的地方,計劃之中是要將這個密室打造的,儘可能的向人偶師的人偶之軀靠近,能夠承受的住各種手段。
然而,僅僅目前已經被拓展到十數里直徑的範圍,想要上下左右前後,全部都以高標準設立防護的話,完全是不可能的,於是乎,這地方也算是一直處於半廢狀態。
如今,其中一面光滑如鏡,足有十數里高的牆壁上,貼滿了各種資料,密密麻麻的將整個牆壁貼滿了近半。
秦陽進來之後,再次將資料的數量增加一部分。
在三號密室里窩了三天,秦陽揉著有些發昏的腦袋,走出了密室,看著東方太陽就要越出地平線,朝陽紫氣橫掃天地,他張口一吸,絕地莊園東面,灑落的紫霞,仿若被撕扯下來一大塊,被秦陽一口吞下。
閉目養神了片刻,瞳中一道紫光閃過,倦意一掃而空。
走到了前院,看到那頭黃金脆皮豬,也在仰天吸收朝陽紫氣,秦陽隨意的揮了揮手。
「在家裡好好看門。」
「大佬,你又去搞事情麼?」金豬略有些好奇的問了句,它都可以算是定天司大獄的元老釘子戶了,除了死牢裡待的時間挺多,剩下的也就是大獄了。
對於那裡是個什麼鬼地方,太門清了,秦陽去那裡轉了一圈,砸了定天司大獄的大門,還能大搖大擺的出來,金豬對秦陽的敬畏,不由的再次拔高一個檔次。
問出這個問題,純屬好奇,秦陽現在幹什麼,他都不覺得稀奇了。
「去劫定天司的法場。」秦陽揮了揮手,隨口回了句,話音落下,人已經出了莊園大門。
金豬邁著小碎步,前腿邁上台階,昂著頭,遙望著秦陽的背影,小眼睛眨了眨,心悅誠服的讚嘆道。
「大佬真牛逼啊。」
……
公開處刑的刑場,不在離都里。
在秦陽沒洗白之前,無論是衛興朝,還是別的提起來名字就想讓人把他弄死的某王,都是計劃玩一個陽謀。
所謂的公開處刑,本身就等同於搭好了吉祥街的青樓,上面一堆姑娘揮舞著絲巾招搖吶喊:大爺,快來喲。
這地方要是放到離都里,還劫個屁啊,必須要讓可能劫法場的人,明知道是陰謀,還能看到成功的希望,才會有人來劫法場。
真要是把刑場擺在定天司大獄裡,大家都洗洗睡吧,等人死了,遙遙上幾柱香,在沒人的地方,喊兩嗓子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所以,衛興朝將刑場設立在離都之外,而且是離都北部,距離離都足足三千里外的地方。
這地方,劫囚成功之後,一路向北,就能直入魁山,進入了魁山,便是出了大嬴力量籠罩到的地方,想要徹底逃走,也變得容易的多。
開端和結尾,難度都降低了,而中間劫囚的過程,也被刻意降低了難度,根本沒多少守衛,一直沒參與進來的刑部,這一次也只是派了幾個歪瓜裂棗來湊熱鬧。
至於其他人,不是太蠢的人,都不會覺得所謂的公開處刑,他們能來圍觀吃瓜看熱鬧,真要是有蠢點的人,定天司的招牌也足夠讓他們主動退避三舍了。
秦陽乘坐飛舟,一路飛馳,晃晃悠悠的晃到了臨近正午,才抵達刑場。
此處有大片的玄鐵磁石礦脈,大部分都是露天礦場,甚至還有一座高峰,整座山都是純度極高的礦石。
但凡有雲層飄過,都會被這片山脈牽引,降下雷霆,一年有大半時間,都是雷聲陣陣。
秦陽抵達的時候,就看到不斷有天雷墜落,劈在他的飛舟上。
所謂的刑場,倒也不是臨時起意搭建的,這裡本身就是一處刑場,尤其是對於一些異類,天雷能造成普遍的傷害,也能加大不少例如妖族的內心恐懼和痛苦。
飛舟落下的時候,秦陽已經見到好幾座山頭上,用鐵鏈掛著一具具大小不一,明顯不是人族的骸骨,這些都是被掛在這,被天雷活活劈死的。
落在其中一座巨大的平坦斷層上,衛興朝已經帶著人趕到了。
看到秦陽如此光明正大的落下,衛興朝眉頭微蹙,不明白秦陽這是玩的什麼把戲,不是說要劫法場麼?
他的身份,目前除了極少數幾個人之外,可是沒別人知道的,他這麼明目張胆的跑來,到底要幹什麼?
秦陽跳下了飛舟,笑呵呵的來到衛興朝旁邊,貼近了之後,低聲道。
「衛大人,可是你邀請我來看處刑的,不是想看看我到底會怎麼做麼?你怎麼還皺眉頭啊?」
衛興朝面色一黑,沉著臉不說話,暗罵了一聲狗東西真是惹人厭。
秦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專門搬了把椅子,就坐在衛興朝旁邊。
平台的邊緣,豎立著雷擊刑台,天空中不斷的有一道道天雷墜落,落入刑台之中消失不見,巨大的斬首巨刃,每一次有天雷落下,都會閃過一道寒光。
這是在積聚力量,等到時辰一到,斬首巨刃落下的時候,爆發出的威能,會全部聚集到一點,被斬首的人,會在瞬間神形俱滅,半點意識都不可能留下。
而被斬首之前,犯人便會被押解在刑台之下,感受著臨死前的煎熬,感受著絕望一點一點的積聚,直到最後一刻徹底爆發。
若是不想死,那在最後一刻之前,就要給出有足夠價值的東西,時間越向後,需要的價值就越大。
這也算是一種慣用手段了,就如同那些掛在一座座山巒上的骸骨,他們遭受雷擊,一時半刻,一天兩天都不會死的,死亡的過程會被不斷拉長,絕望也會越來越強。
如今那位冒牌蒙毅,正跪在雷擊刑台之下,四肢、脖頸、琵琶骨、脊椎都被鐵鏈洞穿,束縛在原地,身上也被施以封鎮,絕無掙脫的可能。
似是察覺到秦陽來了,冒牌貨緩緩的抬起頭,失去了黑布遮掩的雙眼,黑洞洞一片,如同被火灼燒過一般。
兩個黝黑的空洞,對著秦陽和衛興朝的方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嘴唇,便繼續低下頭,一動不動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距離午時越來越近。
天空中的灰色雲層,慢慢的變成了黑雲,遮天蔽日,如同要壓下來一般,刺目的雷霆如同暴雨一般,不斷的劈落,轟轟的爆鳴聲不絕於耳。
雷霆落入山脈里,慢慢的匯聚成跳躍的電光,順著山體,一路匯聚到刑台,源源不斷的匯聚到巨大的斬首巨刃里。
秦陽端起茶碗,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低下頭輕輕的抿了口裡面的新茶。
同一時間,便見天空中的黑雲里,一隻足有數里大的巨大黑手,探出雲層,向著平台拍來。
衛興朝遙望著那隻黑手,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反而神情一怔。
黑手的力量涌動,裹挾著鎮壓一切的偉力,只不過在他眼裡,卻看到黑手上組成的力量之中,有一部分似乎組成了的三個大字。
「自己人。」
衛興朝摸了摸袖中的一塊玉佩,這是秦陽給的,說是能分辨出來是敵是友,當時他還沒問怎麼用的,只是煉化了一下了事。
沒想到還真的是簡單明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伸手摸到的玉佩的時候,那三個大字,立刻變得清晰無比,仿若要亮瞎他的眼睛,生怕他認錯了。
衛興朝總覺得一口老血哽上來,卻又不到喉頭,就這麼不上不下的,讓他極為難受。
「上。」衛興朝低喝一聲,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霎時之間,就見衛興朝身後,一位全副武裝,帶著頭盔黑鐵面罩的人,一步邁出,瞬間出現在巨手之下,他收拳出拳,一聲暴喝,身上的殺伐之氣,沖霄而起。
「殺。」
鐵拳與巨手對碰到一起,激烈的靈力波動,瞬間橫掃開來,落下的雷霆,也似被利刃斬斷,眨眼間,方圓十數里之地,所有的雷霆都一掃而空。
鎧甲將士墜落到平台上,右臂之上,實質化的殺氣,化作黑煙飄動,那巨手上也冒出大量的陰氣鬼氣,縮回了黑雲之上。
下一刻,就見一位位身披黑袍,面帶黑布遮住面孔的人,憑空出現在平台周圍。
十數個道宮高手一起出手,眨眼間,整個平台便被激烈的交手波動覆蓋。
衛興朝帶來的護衛,本來就不多,刑部來的人純粹是打醬油,眨眼間,他們似乎就已經陷入了劣勢。
衛興朝站起身,冷哼一聲,單手握住大印,一跺腳,見整座平台上,憑空浮現出無數的符文和道紋,周遭山脈之上束縛著的鐵鎖鏈,也如同被燒紅了一般,連帶著整個山脈都仿若瞬間活了過來。
嗡的一聲悶響,來自於神朝的偉力落下,除了他帶來的那些人,包括秦陽在內,統統都遭到了鎮壓。
一瞬間,局勢逆轉。
衛興朝站在原地,引發提前布置好的東西,牽動神朝之力,強行鎮壓,來犯者在鎮壓的力量之下,無論幹什麼都是事倍功半,一身實力,能發揮出來七成都算是不錯了。
而到了道宮強者的境界,三成的實力差距,已經可以說是天地之差,生死之別了。
來犯者開始被壓制,甚至有人開始受傷。
就在這時,山脈之外,一股沖天殺氣驟然爆發,只見一根殺神箭,瞬間跨越千里距離,直奔衛興朝而來。
衛興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牽連整座山脈,更是牽動了神朝之力,冷眼望著殺神箭襲來。
他身前仿佛有一層層透明的琉璃,在殺神箭的穿透之下,龜裂不斷的浮現,殺神箭的速度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了下來。
三個呼吸之後,似乎有什麼驟然崩碎,殺神箭殘餘的威能驟然爆發,卻沒有射到衛興朝身上,而是射到了衛興朝的大印上。
所有的力量都在這一刻爆發,殺神箭崩碎消散,而衛興朝手中的大印,也浮現出一絲絲龜裂,靈光一閃,失去了大半威能。
以此為核心,牽引出來的力量,也驟然少了大半,最重要的,處於風口浪尖的衛興朝自己,也失去了庇護的力量。
可是衛興朝的眼神卻多了一絲光彩。
之前出現的那些人,他在每個人身上,都能看到「自己人」三個字,也都能感覺到一種只有握著玉佩時,才能察覺到的特彆氣息。
但現在出手的這位,他卻察覺不到了。
還真讓秦陽說對了。
若非之前已經不懷疑秦陽了,他現在絕對會以為這個人就是秦陽帶來的人。
隨著這一箭射出,又有一道遁光飛來,直奔刑台而去。
這個人身上也沒有那種特別的氣息。
方才一直站在衛興朝身後的另外一位高手,一言不發的迎了上去,攔住了對方,與對方糾纏在一起。
「衛大人,小心點。」
正在這時,一直坐在那喝茶的秦陽,不知何時也站了起來,站在他的身後低語了一聲。
衛興朝還沒反應過來呢,腦後就傳來一陣劇痛,眼前驟然黑了一下,腦袋嗡的一聲,什麼都聽不到了。
秦陽一手拎著塊黑磚,另一隻手拎著昊陽寶鍾,拍完一磚之後,立刻拿著昊陽寶鍾,對準了衛興朝,熾熱而刺目的光華,如同一輪烈日升起。
所有的光輝,驟然對準了眼前發黑的衛興朝爆發。
「轟!」
激烈的光輝,徹底爆發,衛興朝的身形消失不見,腳下的平台,驟然多出來一個數丈粗的大洞,一直延續到的地底深處。
洞口邊緣,赤紅的鐵水,嘩啦啦的向著大洞底部流去。
秦陽瞥了一眼洞口,心說以老衛的實力,肯定沒什麼影響吧,都專門提醒過他了,之前還專門給他送療傷的寶藥,讓他恢復實力。
正面挨了昊陽寶鍾放水的一擊,肯定沒問題的吧。
而正在交手的眾人,都被這種忽然出現的變化驚住了。
「秦陽!你……」來參戰的老徐,眼睛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秦陽沒理會其他人,直奔刑台而去,手腳利索的斬斷了鎖鏈,將冒牌蒙毅扛在肩上。
冒牌貨嘶啞著嗓音,語氣裡帶著一絲絕望道。
「你不該來的,你不應該來的……」
「沒時間多說了,離開這裡再說。」秦陽粗暴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若不是為了先讓對方相信,自己沒認出他是冒牌的,若不是想讓對方以為計策最終還是成功了,他才懶得跟這位多說一個字。
而地底深處,衛興朝躺在那裡,周身有一層球形的護罩將他護在裡面,他的頭頂被厚厚的鐵水包圍,四周還有一枚枚符文流轉,似是在遮掩他的氣息。
衛興朝吐出一口淤血,看了看還在冒黑煙的焦黑胸口,氣的渾身直哆嗦。
「這個狗東西!狗東西!真是不當人!」
他這次是真的不明白了,秦陽為什麼要主動出手偷襲他,為什麼要親自參與劫囚。
思來想去,似乎只有秦陽小心眼,公報私仇這一個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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