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修仙 第七六四章 老實瞎和尚,以後的路線

    瞎和尚沒在這裡多停留,甚至都沒跟律宗的大和尚多說什麼。

    之前的事,律宗的大和尚也沒有開口問詢,雙方都保持著默契。

    頗有些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意思。

    白凜想要從隻言片語里,得到一些訊息,純屬妄想。

    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位被尊稱為無目大師的瞎和尚,曾經的確是律宗的人,後來脫離了律宗。

    這天下宗門,大都是進不容易,出更不容易,每一個宗門修士,大都是終身制員工。

    哪怕有些浪的飛起的修士,天天在外面遊歷,千八百年的不見人,或者出門浪了不知道多久,直接死在外面,跟宗內壓根沒這個人似的。

    但這些人名義上,卻還是這個宗門的弟子。

    脫離宗門,一般情況下,甭管有什麼內情,大都是逐出師門,或者叛出宗門。

    這個名義,極為重要。

    瞎和尚脫離了律宗,律宗的大和尚卻還是很尊重他,這其中有什麼內情,白凜好奇也沒法知道。

    白凜被瞎和尚拎在手裡,律宗那些大和尚也像是都眼瞎了,沒一個人看他一眼。

    人都走完了,瞎和尚繼續拎著白凜,行走在黑暗的荒原上,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山洞裡。

    瞎和尚將白凜放下,便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跌迦而坐,整個人瞬間便陷入了入定狀態。

    白凜不明所以,稍稍調息之後,狀態恢復的差不多了,白凜眼珠子一轉,貼在牆角,身形慢慢的融入到山石之中,消失不見。

    幾個呼吸之後,白凜從十數里之外的地面鑽出腦袋,回望著山洞的方向,嘿嘿一笑。

    「瞎和尚,還想困住我?」

    轉過頭,正準備逃跑的時候,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瞎和尚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出現,依然是那副打坐的狀態。

    白凜瞬間將腦袋縮了回去,重新鑽到地下,以土遁之法,深入到地底深處,從地底深處一路向南潛行。

    然而,又是沒走幾步,就見地底深處,驟然出現了一個丈許大的空洞,瞎和尚靜靜的懸在那裡,閉目打坐。

    白凜的眼皮直跳,怒氣升騰,繼續換個方向繼續逃。

    這一次換了一門遁法,卻又在三息之內,被堵住了。

    被逼的額頭青筋暴跳,白凜直接撤掉自己一隻手臂,施以血遁之法,瞬息千里。

    可是等到三息之後,瞎和尚再次無聲無息的攔在他前面。

    白凜低頭俯瞰地面,最初那個山洞,竟然就在下面。

    「瞎禿驢!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瞎和尚合掌一禮,不緊不慢的道。

    「施主誤會了,你我無冤無仇,何來要殺要剮,老僧若是心生惡念,又何必親自動手,將施主丟在那不祥之地即可。

    只是老僧在此地苦修多年,身有職責所在,施主心如鬼魅,詭譎蜿蜒,老僧不得不請施主解惑。

    施主放心,老僧所行,非殺伐之道,不會對施主出手的。」

    「禿驢,這可是你說的!律宗戒律森嚴,說出口便不能改變,你可別給律宗的清規鐵律抹黑!」

    白凜惡向膽邊生,手捏印訣,一點烏光在指尖浮現,那一點烏光里,蘊含的力量,指數級攀升,短短几息,便化作了森然的殺機,逸散而出。

    白凜伸出一指,裹挾這一點烏光,點向瞎和尚的心口。

    瞎和尚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任由那一點烏光點在胸口。

    滋滋的聲響,轉瞬便化作震耳欲聾的雷霆之音,漫天風雪,都在瞬息之間,被吹的飄散。

    瞎和尚的身體,完好無損,白凜的指頭卻斷了。

    連續實驗了幾次,白凜便徹底放棄了。

    這還玩個屁啊。

    這瞎和尚賊不是東西,難怪苦苦修行出來的佛骨金身,說不要就不要了,原來是有更好的了。

    傳說中的我意金身,意如磐石,則身如鋼鐵,意不動,身則如魁山,巋然不動。

    瞎和尚連血肉之身都沒了,我意金身,煉成便直接是巔峰。

    站在這讓他打一百年,也破不開瞎和尚的防禦。

    白凜不死心,連續實驗了好幾天。

    瞎和尚被白凜斷章取義,卻也全程沒有還手,可白凜卻還是被硬生生的困在山洞附近百里之地。

    他根本走不出這個範圍。

    最後實在沒轍了,白凜回到了山洞,大大咧咧的坐在瞎和尚對面。

    「說吧,禿驢,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老僧想問,施主為何要來此地。」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麼,為了神凰血脈,我也怕死,現在不成了,我還留在這幹嘛?」

    「老僧想問,施主為何要來此地。」瞎和尚不緊不慢,不驕不躁的再次重複了一遍問題。

    「我特麼……」白凜氣的青筋暴跳,恨不得跳起來,錘爆瞎和尚的光頭。

    「大師啊,你就準備這麼困著我?」

    「施主只需要為老僧解惑,若施主跟老僧職責不衝突,施主自可隨意離去。」

    「我要是一直不給你,你覺得可以的回答,你準備困著我多久?」

    「老僧心無他物,正巧得大覺悟,應該尚有數萬年壽數。」

    「你個禿驢,心是真的黑!你準備活活熬死我?」

    「施主此言差矣,以施主的神通,老僧應當是被你熬死,待老僧圓寂之後,施主大可隨意。」瞎和尚不緊不慢,說的極為認真。

    「……」

    白凜痛苦的捂著臉,整個人都快瘋了。

    這瞎和尚,竟然已經打算好了,讓他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待幾萬年的時間。

    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真是惡毒之極!

    相比之下,秦陽當真是算得上是黑中君子了。

    秦有德都干不出來這麼歹毒的事。

    耗了七天之後,白凜已經暴躁到無法忍耐了。

    瞎和尚不跟他吵,也不跟他鬧,打他也不還手,可這種軟刀子磨人,都快把人逼瘋了。

    「大師,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只是為了奪神凰血脈而來的,真的沒別的目的。」

    瞎和尚閉目打坐,一動不動。

    白凜嘆了口氣,已經預料到,只要他不說點什麼,未來幾萬年的日子,都已經可以看到了。

    「我跟你說實話吧,這消息是有人給我的,我來大荒也是有人送我來的,他們以為我不清楚,其實我門清的很,天下沒有白撿的好處,他們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呢,也著實沒承受得住誘惑,就來了大荒,誰想到運氣不好,剛來沒多久,就得罪了三身道君,上一代神凰血脈,也死了。

    這次我不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然後過程你也知道,沒我什麼事。

    你也別問我,是誰給我的消息,只要我誦他之名,他便會感應到。

    如今大荒沒有界橋,外人也是沒法來的,若我給了定位,把人引來了,大師你也未必是對手,以大荒如今的局勢,可能還真沒有能與之匹敵的強者。

    說實話吧,我也是在是不想這樣,但是你要硬說我有什麼別的目的,我是真沒有,至於那位引我到大荒的大佬,有什麼目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白凜說的極為誠懇,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人看看了。

    眼見瞎和尚沒什麼反應,白凜念頭一轉,沉聲補了一句。

    「引我來的人,肯定知道我會幹什麼,必然會奪神凰血脈神通,我猜,他們也不希望冥皇復甦。」

    良久之後,瞎和尚終於開口了。

    「施主,你走了,會隕落在外面,如今的大荒,唯有此地,對於你來說是最安全的。」

    白凜眼睛一亮,也不問瞎和尚的意思是不是可以走了,他眉開眼笑的對著瞎和尚作揖,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瞎和尚這次沒攔著他,哪怕他知道白凜還是有些藏著掖著。

    但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只要起個頭,沒說的,也都能知道是什麼。

    瞎和尚走到山洞的深處,前方石壁,驟然凹陷下去,緩緩的消失不見,露出下面更深的通道。

    一路走到通道的盡頭,前方是一方碩大的空洞,其內黑暗一片,瞎和尚站在通道的邊緣,面對這這片巨大的空間,合掌欠身一禮。

    「小僧無目,敬告大神。

    有外來者插手,冥皇坐化之地,已經暴露。

    小僧得大神指引,得以厚賜,鎮守此地,自當不懼生死界限。

    小僧唯恐誤了大神交代之事,可如今,卻已有力不從心之感……」

    瞎和尚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了半晌,說完之後,靜候了片刻,眼見這裡什麼變化也沒有,瞎和尚轉身離去。

    走出了山洞,繼續遊走在這片冰冷黑暗的荒原上,赤腳丈量這邊天地,繼續他的苦修之路。

    ……

    北斗星宗,一座大殿裡,燕宗主背對著正門站在那裡。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張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的年輕面龐。

    他伸出一隻手,自額頭一路順著撫到鼻尖、下巴。

    一條難以去除的黑線,自上貫穿而下,正好將他一半黑一半白的頭髮,也一同分割開來。

    一位老者,站在大殿正中。

    當燕宗主轉過身,老者的臉上立刻露出喜色。

    「恭喜宗主,逆轉壽數。」

    燕宗主神情淡然,語氣里似有一絲感慨。

    「當真是造化玄奇,竟然真的可以逆轉壽數,卻並非損我其他,只是可惜,只完成了一半。

    那鸑鷟太過兇猛,再繼續下去,縱然是我有依仗,也會被其吞噬淹沒。」

    「逆轉一半,也已經足夠宗主完成大業了。」老者依然面帶笑容的吹捧。

    燕宗主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夠。」

    之前肉身被侵占的時候,還剩下一點模糊的回憶。

    他隱約記得有一副畫面,是黑梧桐所在的地方,已經沒有東西了。

    事後甦醒,他沒第一時間逃走,而是再入神殿,這一次徹底確定了。

    黑梧桐被人挖走了。

    他知道,鸑鷟是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再會以了一下最後稍稍清晰點的記憶,他想到了氣息、氣勢,甚至眼神都已經大變的秦陽。

    唯一可能有能力做這件事的,應該就只有秦陽了。

    沒有黑梧桐,他就沒法真正的完成逆轉。

    他必須去找秦陽,從秦陽手中奪走黑梧桐,完成逆轉。

    只是想到秦陽最後那一眼,他便莫名的覺得心神顫動,頗有些寢食難安的感覺。

    不只是因為,秦陽在那裡大發神威,力量著實可怕。

    更因為他總覺得,秦陽看穿了什麼,知道了什麼。

    事到如今,陷入兩難。

    哪怕如今陷入衰敗的氣血,重新恢復鼎盛,各方面都恢復的猶如壯年之時。

    哪怕他距離道君只有一步之遙。

    可他還是覺得,想要從秦陽那裡,奪回黑梧桐,純屬痴心妄想,弄不好反而會自尋死路。

    因為,那位連肉身都沒有的鸑鷟,被秦陽殺了。

    每每想到這點,燕宗主都會心生寒意,後背發涼。

    可若是不去奪回黑梧桐,多年心血,便會徹底化為烏有。

    行百步者半九十。

    到了這種時候,不能上,也要上了。

    燕宗主思忖再三,閉目推演了片刻。

    還是覺得這個強搶,怕是不行了,必須得想個其他辦法。

    聽說這秦陽,素來是信譽無雙,天地第一號敗家子傻蛋,什麼至寶,都可以拿出來交易,只要能給得起對應的價格。

    想那經典寶冊,如何是靈石靈脈,還有更差的靈藥寶材能比的。

    偏偏那秦陽,有機會拿到手的時候,卻大大方方的將其拍賣出去,只抽了點財貨而已。

    賺了名聲有什麼用,再多的靈石,也換不來一門經典寶冊了。

    一念至此,燕宗主心裡頓時有了點主意。

    沒必要強搶,談筆交易好了。

    ……

    大燕神朝境內,一艘飛舟,急速飛馳在高空中。

    一路有不少強者,都察覺到這艘飛舟,也察覺到那飛舟之上,濃的化不開的純正魔氣。

    這可不是一般魔道修士的力量,而是真正入魔之後,才能有的力量。

    一位大魔,如此肆無忌憚的,招搖過市。

    可是那些察覺到那魔氣屬於一位大魔的強者們,一個個卻都是裝眼瞎。

    至於為什麼?

    那是三日之前,秦陽自極北冰原進入大燕神朝境內。

    飛舟掠過一個宗門的領地,有強者遙遙感知到有大魔出世,驚駭不已,連忙追去察看。

    事後,等人找到那位強者的時候,對方沒受多嚴重的傷,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連大魔的面都沒見到。

    荒野里,數百里之地,被夷為平地,濃郁的毀滅氣息經久不散。

    如今,數天過去,那大魔也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大家自然都裝作眼瞎沒看見。

    畢竟,能打得過了,遇到這種入魔的修士,自是要除魔衛道。

    連深淺都不清楚,還是算了吧。

    反正大家肯定是感應錯了,真入魔的大魔頭,哪能是這幅挺平和的姿態,平時什麼也不做。

    遇到有人挑釁了,竟然都沒殺人。

    這肯定是人家在表態了,對方應該只是修行的很好的魔道經典而已。

    天大地大的,大家沒見過也正常,反正失傳的經典那麼多,很多連名字都沒人記得了。

    如今忽然有人找到了一門新的魔道經典,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

    飛舟上,倆司馬臉一前一後的站在甲板上,靜靜的遙望著前方。

    經歷了前些天的降智副作用,秦陽正在檢查自身的修行。

    進階法相,廢墟道宮,卻還是沒有徹底構建出來,建築倒是出現了不少,可斷壁殘垣的廢墟,卻也更多。

    法相凝聚出的一把塑料黑劍,極為玄妙倒是不錯,可終歸不算是極致的殺伐至寶。

    白玉神門已經自生道紋,周遭玄奇化霧,終日繚繞,變得更加玄妙。

    靠著苦修參悟,將其推開,所需要的時間,粗略估算,需要五千六百七十年。

    以如今的修為境界,還有如今的情況,暫時可以放棄白玉神門了。

    最合適的方法,便是盡力提升黑玉道宮,提升修為境界。

    有朝一日,成就道君,再回頭看參悟白玉神門。

    雖說那時,以如今的情況來推算,苦修參悟可能需要數萬年。

    但那時,領悟能力,各方面也會同時暴漲,回頭再來參悟,實際上需要的時間,可能比現在還要短。

    稍稍推演之後,秦陽立刻定下了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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